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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祸不单行”,恰好有一批客商也被大雨困在这里,大家一起避雨,别人问起时便说随意贩些特产,做点小买卖之类的。
最后遭贼后,这些客商也没幸免,结果才发现车上装的是私盐和铜铁,量非常之大,可以排成一个车队,大大的马车被压的死沉死沉的,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车印,雨后便是一道显眼的沟壑。
令人意外的是,这些劫走东西后却没有杀一个人,驿站官吏,还有那些被劫之人皆安然无恙,只是那些不明来历之人蒙着面,大家也没有看清容貌。
说完这些,卫缨叹道:“当时听那两个驿站的衙役们说起时,他们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发生这么大事儿,皇帝一旦怪罪下来,势必会牵连到他们,如今是一片人心惶惶”。
风声够紧的,若非这番打听,恐怕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吧?
别的不说,知府衙门的姜飞越现在还蒙在鼓里吧?
当地土司派人立刻上报京城,朝廷的旨意也该快下来了吧?
卫缨不愧闯荡江湖多年,这件事儿若是换做别人,一定不会做打听的如此顺利。
正如凌云子经常教导他的弟子们: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
“卫叔叔,我们盐矿只是最近这几日才出的盐,那歹人所劫之盐绝对不是我们五井盐课的,至于那些铁铜嘛”。
仲逸有些担心起来:难道?是来自黑金山的?
卫缨摇头道:“盐课衙门不止你们一家,盐井自然也就止你们一处了,至于些铜铁的话,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这些东西干系重大,尤其铁铜可铸造兵器,朝廷不会善罢甘休的”。
仲姝也起身道:“不止如此,那些向朝廷上贡的是当地土司精心准备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万一被有人从中挑唆,就会引发当地吐土司和朝廷的矛盾,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一说,仲逸不由想到了什么:难道?真的是那些缅人干的,他们想从中牟利,还是借机挑起祸端?
虽然只是一种揣测,与仲逸同样想法的人不止一人,但也有人认为这是小题大做,无非就恰好遇到一些山匪之流劫财而已,只是恰好遇到了这样一票‘肥’的。
一个巧合倒也能说的过去,但过多的巧合往往便难以令人信服,这也是常有的的事儿。
“事情大致如此,从你们五井出盐,不止第一批被拉到那里,今日回来的时候,我还见到了运盐的马车”。
卫缨望望窗外,笑着对二人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这个送饭的,也该回去了,早就与你们的师父约好了见面的地方,晚了就来不及了”。
挽留不得,仲逸只得就此与卫缨拜别,仲姝也只能将他送到院外,匆匆道别后,卫缨便直接出了城。
“上贡之物,珠宝玉器,私盐、私铜私铁”。
仲逸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中,脑中在快速的盘旋着:这一切,与我的五井盐课有什么关系呢?与我的计划又有什么关系呢?
吩咐后厨准备好晚饭,仲姝再次回到书房时,却见仲逸依旧坐在那副棋盘起。
不过,这次他终于可以稳稳落子了。
“姝儿,我终于知道师父所说的计划与意外的关系了”。
仲逸望着落下的棋子,恍然大悟道:“这步棋,就应该这样走,我终于明白师父的用意啦”。
第759章 神秘的盐商(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那些奇异之事毕竟还是少数,对大多人而言,只是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而已,与自己的关系并不大,眼前的日子才是常态。
驿站货物被劫之事终于没有瞒住,所谓纸里包不住火,不过就目前而言,只是在有司衙门的几个头头中流传,而知道这个搓成的驿站官吏全部被看管起来,被劫之人也不例外。
他们再也说不了话了。好在卫缨赶得及时,否则就真的打听不到这些消息了。
朝廷旨意迟迟没有来,当地衙门也不敢放开手脚,更不敢大张旗鼓搜查抓捕,云南布政司和按察司知道这个消息后,布政使和按察使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在这一带设卡设哨,先进行剿匪。
就目前来看,朝廷似乎有意避开当地有司衙门,不让他们来查此事,用意不明。
但细细想来,这么做确实有道理:这么大的手笔,难免有当地衙门的人参与,让他们去查,万一是监守自盗,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起剿匪,当地人倒是不陌生,这一带地势偏僻,山匪众多,之前朝廷也时有剿匪之举,没有什么好奇的,
此外,云南当地有不少土司,羁縻州的土官制度十分复杂,当地衙门也极为谨慎,或许这也是匪患严重的一个原因之一吧。
只是当地衙门的兵勇不被启用,从布政司和按察司的兵马赶到这里时候,怕是又要过些日子了。
而一旦要动用当地都司和卫司的兵马,那没用朝廷的旨意是断断不敢轻举妄动的。
一时间,云南各处哨卡林立,即便当地人出行,也比往常难了不止一点点。
如此下去,这个消息怕是再也瞒不住了,被人知晓,只是迟早的事儿
不过,灶户林大团的日子过的确实不错,仲逸托人来传话:穆一虹已从京城启程,这次直奔云南而来,与自己女儿见面的日子终于有了明确盼头。
想到这里,林家人整日都是扳着指头在算时辰。
穆一虹目前还不得知这一消息,她本是想突然出现在盐课衙门,给仲逸一个意外的惊喜。
现在看来,仲逸给她的这个惊喜,才是穆一虹始料未及的。
这么多年了,此事也应该有个了解了。从此之后,穆一虹便可全心投到她的诚信堂了。
林大团和小灯笼最近一直忙着探矿之事,他想在穆一虹来之前给仲大人一个惊喜,也好踏踏实实的与自己的女儿见面。而仲逸也似乎正是这个意思,而且比以往更加大了力度。
‘仲大人这是怎么了?之前我们的还是悄悄的进行,想在倒好,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这若是被人捅出去,可怎么办?’。
小灯笼还是隐约有些担心的:仲大人是盐课衙门的提举,万一有人说他越殂代疱,这铜铁也是朝廷专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林大团只顾着干活,不由的笑道:“就你操心的多,仲大人让干什么就什么呗,那来的那么多废话?仲大人曾做过翰林院的侍读学士,连这个道理都整不明白?”。
自从听了穆一虹与仲逸的交情后,林大团一家突然觉得:仲大人,已不仅仅是之前那个令他们拥戴的仲大人,而是与他们林家有特殊关系的。
这话怎么说呢?要比亲戚还要重要的那种。当然,这一切还得见到穆一虹之后才能确定
城外是如此,城内也热闹一片,盐课提举司提举仲大人突然下令:最近几日停止出盐,那怕是拿着盐引也暂时不放了。
消息一出,众人议论纷纷,盐商们急的像热锅上蚂蚁,天天跟在肖大可身后追问个不停,简直塞银子塞到手软,但肖大可一概拒收,回复的也只有一句:找我说没用,我们只听仲大人的。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灶户们,他们认为这么好的机会,正是大量出盐的时候,反正今年产量这么高,若是一旦囤积下来,再遇到下雨什么的,他们也不好处理啊。
盐是个好东西,但只有最终变成银子才是硬道理,这个道理灶户们不会不懂,但仲大人为何执意要如此。
若是换到往常,灶户们早已会围在盐课衙门口要一个交代,但如今的提举大人是仲逸,这位管着他们吃饭穿衣的仲大人,他们是绝不会那样做的。
肖大可也不解,但他不能与灶户们有同样的想法,毫不犹豫听从仲大人之命才是他应该做的,好在近日云南大理、怒江、德宏一带加紧了哨卡,一般人根本不要想随意走动。
“兄弟们,你们看看,现在我们这里到处设卡,就是我们本地人也难得出行自如,要不是你们在盐井有活儿,能出得来吗?更何况是那些盐商们呢?”。
肖大可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若是这样的话,还有谁能来这里拉盐?我们听仲大人的,仲大人这是为你们考虑啊”。
这么一说,大家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所有人再次对仲逸竖起大拇指:还是仲大人英明,考虑的周祥啊。
盐户们继续产盐,在仲逸出面安排下,灶户们暂时吃住都在盐井临时搭建的住处,饭菜由盐课衙门的衙役负责,衙门的人还是可以走动滴。
之后,肖大可又带来一个好消息:仲大人说了,这些日子大家的酒菜保证管够,全部由仲大人掏银子。
呵呵,那一千两银子终于派上了用场。
忙完盐井的差事后,肖大可匆匆回到盐课来复命,本想能轻松几天,却没想到仲逸给了他新的差事。
‘你挑选几个可靠的兄弟,最好是生一点面孔’。
仲逸向肖大可叮嘱道:“你们上街后,专门找那些大客栈、酒楼,尤其那些盐商,给我死死盯住,他们做什么?见过什么人?最后连说过什么话,能打听多少是多少”。
肖大可眼睛瞪得老大:仲大人,这不是让弟兄们做锦衣卫吗?。
现在城门口把守严,进出看的紧,所有人只能在城中活动,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越是这样声势浩大的盘查,越会出现漏网之鱼,对门口把守的差役们来说,随便使点银子就可以蒙混过关。
“还是叫罗英也参与吧,有的时候,这小子比肖大可聪明多啦”。
第760章 该来的终究会来()
这日一大早,仲逸早早起来,匆匆来到知府衙门,也不用衙役们通禀,直接开到知府姜飞越面前。
“稀客啊,你大名鼎鼎的仲大人,怎么今日有空来我小小的知府衙门了?”。
知府姜飞越摈弃闲人,一脸笑意的对仲逸道:“怎么个说法?咱们这些天一直表面不来往,做给外人看,现在可以一起出面了?”。
终究还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文博远的属下,姜飞越经过一番观察和权衡,终于决定与仲逸走在一起:在云南这个地方,仲逸需要他一个知府,而他这个知府,也同样离不开这些昔日翰林院的侍读学士。
盐课衙门虽然品阶不高,但盐务事关重大,仲逸的能量自然不敢小觑,属于那种别人想攀都攀不起的人。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但对仲逸来说,则是不看提举看盐引,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银子。
如此,也很好的诠释了何为官场?若仲逸没有管盐务的这个肥差,若他不是来自翰林院,若他并非因为两位皇帝的特殊交情,仅凭他与文博远的数面之缘,恐怕是断断不行的。
但往往这样的合作,在某些特殊的时间段,特殊的问题中显得非常可靠。
心知肚明,心知肚明就好。
“姜大人,实不相瞒,下官这次是来向你——借兵的”。
仲逸从姜飞越手中接过茶杯,直言道:“我们盐课衙门那点人马太少,还有一些派到了盐田中,那像你们知府衙门兵强马壮的?”。
姜飞越一脸好奇道:“快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快说说”。
仲逸摇头道:“姜大人,我们当初可是约法三章的:兵马交给我,事后再告诉你,别的不要管,都是为朝廷办差嘛,有司衙门那里,我回头解释,可否放心?”。
姜飞越立刻起身,他不再多问一句,转而向仲逸笑道:“当然可以,想当初你驱除鞑虏,剿灭倭贼,所率兵马何止千万?我知府衙门这点人交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仲逸也不再客套:“之后我会派人来,到时还要请姜大人出面”。
“来人呀,叫兄弟们操家伙”。
姜飞越向门外喊了一声,又扭头向仲逸道:“放心,从现在开始,本官一切就听仲大人差遣”。
多年的宦海生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云南的事儿,怕是包不住了。
既然要将一切挑明,何不来个大的?到时朝廷一旦封赏,岂能少的出人出力最多者?
知府大人一点都不傻:当初在京城时,朝廷多次封赏仲大人,那听着就是一个羡慕嫉妒恨。
见仲逸来到知府衙门口,一名军士立刻上前道:“启禀仲大人,兄弟们集结完毕,一切听从仲大人差遣”。
末了,他笑嘻嘻道:“请问仲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仲逸快速跨上马背,一脸正色道:“都跟在后面,马上出城”。
白马纵身一跃,马蹄落地后便是一阵嘶鸣,之后前蹄猛地抬起,再次落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