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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午饭时分,四周立刻围上来一群看热闹的。
仲逸寻声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男子正与客栈掌柜理会,他一脚踏在大长凳上,手中拎着一只酒坛,身后两名随从小厮,此三人对周围人的目光毫无在意,似乎要铁定叫板了。
“这位客官,小店在这京城经营多年,从来都是童叟无欺,怎么会怠慢于诸位呢”,一个掌柜模样的老者正苦苦的与那名男子争辩,但显然力不从心的样子,片刻的功夫,便冒出一阵热汗来。
见这名男子不依不饶,店家只得求饶道:“这位客官,您三人今日的酒菜钱,本店全免了,眼下正是午饭时分,客官这样闹腾,小店的生意以后还怎么做呢?”。
那名男子没有说话,他身后的小厮却喊道:“说的倒轻巧,这酒有问题,我们公子此刻头晕、腹痛,岂是一顿酒钱能打发的?”。
听了半天,无非便是这名男子因店家在酒中掺水,他要给个说法,店家要免了他的酒菜钱,可这小子就是不依不饶。
掌柜万般无奈,只得差店小二去请巡街的官差来。
仲逸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并未觉得这酒有何不对啊?莫非这三人想吃霸王餐?看他们的装束也不像是缺吃少穿之人,这般不依不饶又是为何?
若是在蠡县,他自然要上前查看一番,可如今在京城,刑部的衙门就在不远处,哪轮到他这个闲人来管?
如今既已报官,那就等官府的人来处置即可。
良久之后,店小二终于回到店里,他的身后是几名巡街的官差,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凑上前来的几名好事看热闹的急忙向后缩了回去。
为首的那名公差大声道:“让开,让开,怎么回事?天子脚下、朗朗乾坤,难不成还有人在这里闹事不成?”。
那名掌柜急忙笑脸上前,将事发经过讲了一遍,官差们慢慢将目光转向那名闹事的男子。
谁知那名男子连眼皮都未抬一下,而他身后的两名小厮更是洋洋得意,似乎此事与他们全无干系。
为首的公差上前几步,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他的心里却犯了嘀咕:这京城乃藏龙卧虎之地,若是与那王孙公候扯上一点关系,那怕是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的尚书、侍郎,甚至郎中,什么二品三品的,谁没个七姑八姨?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儿。
一副公干的模样,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位兄台,不知掌柜方才所说的是否属实?”。
那名男子依旧面不露色,倒是他身后的一名小厮上前对那为首的公差附耳一番,而后便再次站到男子身后。
只见那公差后退两步,轻咳一声,竟转身向掌柜喝道:“果然是无奸不商,明明是你店中酒菜以次充好、欺客无理,竟还反咬一口,告别人?还不向这位公子赔礼?”。
众人正议论纷纷,却早已不见了官差的身影,老掌柜瘫坐在那条大长凳上:看来这名男子并非等闲之辈,今日是遇到硬茬儿了。
思量一番后,掌柜只得唯唯诺诺道:“小店备好十两纹银,还请小兄弟高抬贵手,放过小店吧”。
“一点都不好玩,不好玩儿”,片刻之后,那名男子抽出一条马鞭重重落在了桌上,顷刻间碟非盘舞,瓷器的碎屑四下溅起,众人急忙拂袖阻挡,一块白瓷正好落在左侧餐桌之上,一个年纪大约十岁的小孩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立刻吓得哭了起来。
“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仲逸心中极为不悦:“即便是什么名门之后,也不能如此胆大妄为,莫说这店家对错与否,旁人总是无辜的吧?”。
仲逸上前几步,正欲理论一番,却见这名男子再次举起马鞭,刚欲落地之时,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不就是一顿饭菜嘛,干嘛要不依不饶?”。
那名男子双眉紧皱,急忙将手抽回,顺势后退一步,眼神中满是不悦之情。
细细打量眼前的这名男子:只见他皮肤白皙,发如青丝,十指纤细,再细细看去,耳垂下确有两个针眼小孔。
仲逸心中微微一颤,下意识摸摸自己的手臂:“方才二人拉扯之际,无意中触碰到眼前之人的胸前,感觉酥软绵绵”。
果真是个女子,不过这易容之术比起师姐来差远了,只要细细听来,这声音确实也不太对劲。
仲逸这才想起刚才她那句“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儿”,很有特色。
这些客栈中无非吃饭歇脚之人,大家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何来玩耍的闲心?
若非娇生惯养,闲来无事,谁会做这女扮男装之事?若非有人庇护,习惯了平日里的盛气凌人,谁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无理取闹?
看来这是个刁蛮任性的主儿,估计家中老爹的能量不小,看这样子估计也在三品之上吧?
如此说来,那些巡街官差的反应也就不足为怪,而她之所以将马鞭甩下,无非也就是认为店家的“十两纹银”是在羞辱她而已。
如此一番思量,仲逸便决定与这位刁蛮任性的女子理论一番。众人立刻再次围了上来,却听的二人那一阵争锋相对。
仲逸上前道:“酒钱已免,礼已赔,十两纹银还嫌少?罢了,罢了”
那女子却道:“酒非酒、菜非菜,仅是赔礼赔银便了事?不妥,不妥”
仲逸问道:“那公子想那般?”
女子似乎来了兴致,她做出一副文人的样子,摇头晃脑道:“酒字三水,温水、凉水,为何要掺水?”
“仨字三人,熟人、生人,为何要欺人?”,仲逸心中暗暗笑道:原来她所说的“好玩”,就是想斗斗嘴而已。
那女子微微一惊,一时没了词儿,竟再次无理取闹道:“我不管那些,反正酒中掺水就是不对”。
仲逸也装作无奈道:“所谓酒水、酒水,有酒便有水,无水何来酒?请公子给大伙拿出一杯无水之酒来?如何?”。
那女子欲言又止,几次无言以对,后来干脆抓起桌上的马鞭,转身对两名小厮道:“算你小子能言善辩,我们走”。
众人见状便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打发了这位难伺候的主儿。老掌柜急忙上前,还未来得及说声道谢,却见那“男子”又转身回来。
“看你个小白脸,也就是扯些口舌之快而已,敢不敢与我家公子比试骑术?”,那名小厮竟直接对仲逸挑衅道。
看着女子手中的马鞭,莫非她还好这个?仲逸一脸苦笑:“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与你比试骑术?”。
只见那名女子一脸无理状:“这我不管,反正今日是你扫了本公子的兴致,这骑术你比也的比,不比也的比,本公子就是这么讲理”。
仲逸笑道:“那若是在下不从呢?”。
“若是不从,本公子让这个客栈在日落之前关门,所住之人全部赶走,所有饭菜全部倒掉,如何?”,那名女子不屑道:“到时,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将这笔账记到你的头上”。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从未见过这般强词夺理、刁蛮任性之主,照她这么说,反倒是自己的仗义执言不对了?
“不可理喻”,仲逸扭头便欲上楼而去,谁知那个老掌柜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一脸哀求道:“客官,你就答应了吧,算小的求你了,看客官也非等闲之辈,方才多亏仗义执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犹豫之际,却听老掌柜再次求道:“客官,你若是帮了这个忙,你在小店的房钱、酒菜钱全免了,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仲逸环视四周,却见众人都是与老掌柜同样的心思。
此女既是官宦人家,没准能打听到当年的一些事儿来,能结实她想必至少也没有什么坏处。想到这里,仲逸痛下决心:比就比,难不成会输给你这个女子不成?
“好吧,怎么个比法?”,仲逸这就算是接受挑战了。
那女子嘴角微微上扬,一脸喜色道:“这个就不劳你操心,看你也不是本地人,本公子备好两匹马,由你来选,免得有人说我欺负你,本公子就是这么讲理”。
第67章 赌注有点大()
京城郊外,穿过一片小树林,继续西行数里,远远可见一座矮山,一条宽宽的山道环绕山脚一周。此处便是平日里那些纨绔子弟赛马嬉戏的场所。
大家相约一个日子,各自带上仆人随从,挑选自己喜好的良驹,肆意驰骋一番,也算是别有一番兴致。
不过眼下只是初春时节,灰黄的地面刚刚抹上一层淡淡的绿色,天空虽没有了那层寒气,但毕竟不是花红草绿、郁郁葱葱之时,山道中全无往日的热闹。
不过对于真正喜好骑术之人来说,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若是在往常,仲逸也自然会对这样的场景颇为向往,早在义中村时,他就天天缠着田二叔教他骑马,后来到了凌云山,虽说凌云子并未刻意授他骑术,但有师兄与师姐的耳濡目染,他的骑术自然是有增无减。
如今身在异乡,又恰遇一个不速之客,那里还有心思放到这赛马之上?再看看这名刻意男装的刁蛮任性女子,她或许依旧是玩心不减,那里懂得什么真正的骑术?
出了客栈后,那名女子便唤的小厮牵来两匹马,如她所说这两匹大白驹体型、鬃色、年龄相差无几,而且由仲逸先挑其中一匹,剩下的才是她的坐骑,此举无非是要显示那公平之意。
此女果真“就是这么讲理”。
“哎,看到了吗?前面就是矮山,今儿个别无他人,山脚下一条山道全是你我二人的,你现在认输还来的及”,那名女子指着不远处的山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仲逸笑道:“认输?那得要问问我跨下的这匹大白驹了,在下姓仲,山东济南府人士,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你我二人总不至于如此喝来唤去吧?”。
只见那女子笑道:“哦?这倒也是,在下姓袁,京城人士,仲公子有礼了”。
袁?看来这名女子姓袁不假,只是名字已无甚紧要,亦或是女扮男装多有不便,如此即便说出来,也或许是假名而已。只知道她的姓氏即可。
“哦,原来是袁公子?幸会,幸会,今日在客栈偶遇,在下觉得公子便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仲逸一脸苦笑道:“不知袁公子能否再通情达理一回,待赛完马,能否放过在下?”。
袁“公子”脸上一阵坏笑,那股无理取闹的劲儿立刻上来:“放过你可以,那要看仲公子能否胜过本公子了?这要赌嘛,就要有个赌注”。
“赌注?”,仲逸这才缓过神来:“不知袁公子所说的赌注是为何?”。
“你若赢了,我拜你为师,你若输了,便是我的徒儿,务必要随叫随到”,那女子轻松道。
“这算是什么赌注?”,仲逸急忙道:“在下在京城只是呆一段时日,何来随叫随到?你这分明是”。
“那我不管,我就是这么讲理”
原本以为就是斗斗嘴,赛赛马而已,看来非得要赢了这场比赛不可,仲逸想着:真是倒了大霉了。
那两名随从小厮一阵呐喊,仲逸立刻牵住缰绳,那女子”将头高昂,抬头挺胸间似乎再次暴露了她的女子之身,但赛马在即,她也全然不顾了。
“开始,”,随着两名小厮一声“令”下,两匹大白驹立刻向前奔去,只听得身后一阵“袁公子必赢,必赢”的呼喊之身。
片刻的功夫,两名的小厮被远远甩在身后,早已听不到了那聒噪之声。
那女子目视前方,呼吸均匀,她身子微微前倾,手中缰绳收放自如,看来这骑术果真了得,仲逸刻意让她半头,二人间隔甚近。
不过可据此断定,这或许就是此女子的最高水平了,戏耍一番,随时可以甩她而去。
绕到后山后,仲逸用力一挥,片刻间便将她甩出一大截,袁“公子”那里肯落到人后?她拼命追赶,身下的大白驹似乎从未遇到这种场面,一时受了惊吓,竟一路狂奔而去
“救命啊”,一阵清晰的女子之声,仲逸寻声望去,只见那受惊的马儿已滑出山道,正朝山坡狂奔而去,山下则是一片荒林
立刻调转马头,仲逸双脚发力,以马镫为托,而后轻松跃上马背。只听脚下那大白驹一声嘶鸣,一个身影腾空而起,飞速向山坡方向袭去。
袁“公子”早已吓得魂不守舍,果真是池塘中养不出真水性的鱼儿,经历过大风大浪才是真的弄潮儿,那女子的马术在规规矩矩的平坦大道还算勉强,但真遇到这崎岖之地,那点骑术顶多也就是个小儿科。
山坡之下是一道土崖,受惊的马儿一路狂奔,全然不顾眼前的路况,袁“公子”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