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客栈、酒楼、茶馆这些地方虽然人来人往,只是不在仲逸的考虑范围之内,偶尔消遣解馋可以,但久呆于此,仅是那聒噪之音便受不了。
此刻仲姝正在家中休息,只有仲逸与罗英二人在街上转悠,一大早出来,却连个空店铺的影子都未曾见到。
仲逸想着:虽是要赚钱,但不是任何行当都可做,赚的舒心才是关键所在。虽是本钱有限,但就这店铺、药铺两项即可。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指指点点,渐渐到了晌午。天气太热,腹中又饥渴难耐,只得随意找了家小店吃喝一顿。
店小二见二人点了不少酒菜,便立刻上前搭上话茬。
“二位客官如此劳顿,顶着酷日逛街,实乃难得”,店小二端上一杯凉茶道:“是想做点买卖吧?”。
罗英不假思索道:“是的,我家公子想开个店铺,只是这一路走来,邻街之上却无一家空店出租,我们本钱有限,特意找了这条不甚繁华之街,没想到也是这么抢手”。
那店小二脸上微微一笑,眼睛却快要眯成一条线:“嗨,二位在这京城地界不熟吧?这店铺是难租了些,不过有还是有的”。
罗英一听此话,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满脸堆笑道:“那敢情好,劳烦小哥给说个地儿,我们这就便去看看”。
谁知那店小二却环视周围一番,而后靠上前来,低声道:“哎,既是买卖人,想必二人知晓这里边的规矩。替人打探消息、帮人租屋买宅、就是市面上帮人促成一桩简单的买马、买牛的买卖,也得赚几个介绍费不是?”。
拐弯抹角的比划了半天,罗英总算是听明白了:“你说的这是牙行的规矩吧?可你是饭馆的伙计,又不是专门做那中间之人的,况且我们在这店里付银吃喝,随意说说就行了”。
如此一说,那店小二立刻收住方才的微笑,向后退一步道:“客官你要是这么说,那小的还要招呼其他客人。哎,恐怕二位又要转悠半天了,这么大的太阳,怎么说呢”。
“站住”,仲逸掏出一块碎银扔到桌上:“这是酒菜钱,剩下的不用不用找了,至于那里有可租之房,你爱说不说,随便”。
“哎呦,看小的这张嘴,不就是说句话的事嘛”,店小二拿起银子,紧紧攥在手里,脸上立刻挤出一堆笑意:“出门,往西二里路,十字路口右拐,直走百余米,左手边那条街,你们去打听打听。二位慢用,小的忙去了”。
“这京城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势利”,罗英轻蔑道:“若是在咱蠡县城里,问句话怎么好意思问人家要银子呢?”。
二人匆匆吃喝之后便再次上街,按照方才那店小二所说,很快便到了那条街上,果真有几间空房,上面写着巴掌大的字样,确实往外转租。
门口一名中年男子正打着瞌睡,手中的那把破扇上落了几只苍蝇,都未察觉到,这几家店铺的东家共同花钱雇的此人,专门负责与前来问租之人初谈,感觉有意向者便带着去见东家。
午后天热易困本属正常,只是这小子更多是懒惰之过吧?
“方才您看的那间,一月的租金是五十两,一年一付”,中年男子懒懒道,这才将那破扇重重甩了一下。
“五十两?一年六百两”,仲逸盘算着:“此街虽是僻了点,房子也小了点,但尚且可用,如今本钱有限,只能先将就,等赚了钱再换个大的”。
罗英同样也盘算了一番,他脸上立刻露出满意的神情,刚欲开口再问,却被那中年男子抢先道:“先说清楚啊,那是租金,另外还要二百两的转让金,而且你们要做当铺,必须要精心装修才显层次,买料、买桌椅、雇匠人,估计也得二三百两吧?”。
“你这不是讹钱吗?”,罗英上前立刻与那男子理会起来:“租金都交给你,还有什么转让金?这买卖还怎么做?”。
谁知那男子却讥笑道:“何止这些?去衙门办理许可,不得花点银子?请街坊四邻吃顿酒席,以后也有个照应,这不得银子?雇伙计给你干活不得银子?开不起就不要添乱了”。
罗英还欲理会,仲逸却一把拉住他扭头就走:其实这小子说的不无道理,只是照这样下去,店还没开,银子都花的差不多了,莫说开当铺了,自己都快要将家中之物拿去当铺了。
见仲逸一脸不悦,罗英只得转移话题道:“先生,要不咱别开当铺了,随便开个小酒馆、饭馆什么的也能经营,我什么都能做”。
仲逸没有理会,心中却盘算着昨日外叔公说的话,果真是万事开头难,怪不得他老人家要将心爱之物当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二人漫无目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觉到了最为繁华的这条街上。罗英知道此处的店铺看都不用看,连租金都交不起。
眼看转悠了一下午毫无收获,罗英便怯怯道:“要不咱们先回吧?仲姝姐恐怕开始要准备晚饭了吧?”。
“做什么饭?咱们就去前面那家酒楼,大吃一顿”,仲逸叹道:“回去给阿姐带上便可,吃饱喝足了,明日继续找,既准备做,就定要做出点名堂来”。
罗英一听此言,立刻来了精神:“只要先生不泄气,我罗英就干劲十足”。
二人如此说好,便朝着前面那家颇为气派的酒楼走去。
“师父,师父”,身后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真的是你吗?师父”。
仲逸寻声望去,却见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客栈惹事、城外山道赛马的“袁公子”。
不过此时这位“袁”公子终于现了真面目,一身女儿装,长发飘飘、细腰小脚,绸缎绫罗彰显她富贵之家,而身后一个随时可差遣的丫鬟则预示着她随时就会刁蛮起来。
仲逸细细打量一番,最后将目光落在那张俊俏的脸上:肤色白皙、明眸弯眉、唇红齿白。若是说起话来不要那般无理,倒也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女子。
如此一看,与之前的那“袁”公子还真有几分相像,只是相比师姐的易容术,她果真是差远了。
“看够了没有?”那女子似笑非笑道:“上次虽是女扮男装,可这大体模样未变,看了半天,你莫说认不出来?”。
仲逸刚欲开口,却被那女子抢先道:“上次你也答应收我为徒,休想抵赖,你那两个条件本姑娘都能完成,只是你言而无信,我去客栈找你,却不见了人影,今日是老天开眼,看你往那走?”。
果真还是这么“讲理”,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仲逸只得趁机道:“你总得让我说句话吧?你上次是袁公子,这次又是女儿身,总得让我知道你的名”。
话未讲完,又被那女子打断,她直言道:“回师父的话,徒儿名叫袁若筠,今年十七岁,既是我师父,可叫我筠儿。连这都告诉你了,其他的休要再问,问了也不会告诉你”。
第93章 拜师记()
京城这条最为繁华的街道上,一家颇为讲究的酒楼中,袁若筠正与仲逸交谈,一直不明所以然的罗英只得带了两份饭菜回了住处。
当初仲逸为了打发刁蛮任性的袁若筠便随意答应了收徒的请求,而且随口说了两个条件:三日之内,由她亲自写一篇赋,十日内,二人再赛一次马。
原本以为就是说说而已,京城如此之大,躲过一时便可不再见,没想到今日又重逢,看她如此信心满满,以后要在京城久住,而这袁若筠又大有来头,看来这次真是躲不过去了。
袁若筠摆摆手,示意丫鬟到外边去,之后她便正式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仲逸急忙反问:“当初你那篇赋可曾写好?”。
“早就写好啦,现在都可倒背如流”,袁若筠胸有成竹:现在就背诵于你,不过先声明啊,这可是本姑娘亲自动笔,花了两个时辰才写出来的。
袁若筠直言不讳:这题目就是拜师记,写的正是酒楼斗嘴与城外赛马之事。
哦?仲逸微微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想想这刁蛮之主要一展文采,还是蛮有看头的。
只见袁若筠双手背抄,微微抬头,她轻咳一声便张口就来:京城中街西行二十里,有一老字号客栈,客栈以客房整洁为名,亦有数道特色菜肴,城中之人大多品菜品酒,外来之客则吃住兼顾。久而久之,其名渐隆,盛名之下,众人纷纷慕名而来。
初春时节,闲来无事,偶至此客栈,以酒中掺水而刁难于掌柜,店中有一男子以“酒水酒水,有酒便有水、无水何来酒?”而予以反驳,自觉无理而怏怏离去。
出门之际却见手中马鞭,遂以城外赛马相邀,男子欣然应允。
苍山脚下,杂草林木间,山腰环绕是为道,二人自北始发而同行,初上风,后居下,绕后山而突现一斜坡,马儿受惊滑下山,却见身后有臂膀。
男子身修长、脸白皙,模样清秀似书生。文有道、武有术,千钧一发能相救。爹爹常言儿任性,如今遇得小先生,先生文采胜师长、举止颇像父,后认男子为师父,却道一篇赋来,再赛马。
“哈哈哈”,仲逸差点要笑喷了:看来这确实出自她之手,别人还真写不出这似文非文之文了。
袁若筠却不予理会,她丝毫不见羞涩,却继续她的文采:“如今这文章也写了,拜师大礼也行了,至于这赛马嘛,不用说,我肯定是输,所以这师徒之名分就定下来了”。
良久之后,仲逸才收住笑声,脸上却满是无奈:我这是被“拜师”了吧?
“那我不管,反正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莫要再提”,袁若筠这才想起正事来:“上次说你来京城办事,那这次打算做点什么呢?”。
能让这“文采见长”的袁若筠说点正事还真不容易,不过仲逸还是不以为然道:“这次来京城打算长住,想做点买卖,开个店铺什么的,可惜租金太贵,本钱不足,此事不提也罢”。
随意这么一说,谁知袁若筠却来了兴致:“开个店铺?这有何难?本姑娘也正有此意,只是一个姑娘家的,多有不便,这才每日闲逛,反正不喜读书”。
此话何意?若是别人提起,那便八成是有戏,眼前这位可是随时就能翻脸的主儿,说了她也不懂,仲逸只得随意应付一句:“我这儿正愁着嗯,你就别添乱了”。
“谁添乱了?”,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袁若筠双手叉腰,开口便是:“师父若是不信,咱们明日便开始,找一家大铺子,我做东家,你做掌柜,每月结算一次,如何?”。
看样子似乎不像开玩笑,不过仲逸还是有些不信:“找铺子?那有那么容易?再说这本钱从何而来?账如何分配?”。
如此一说,袁若筠更轻松了:“找铺子,到衙门办许可,本钱,都由本姑娘一人包了。至于分账嘛,每月向我交一笔银子,直至我收回本钱,之后每月只须给我一成的利润即可,谁让你是我师父呢”。
这样做买卖,要不是傻子,要不就是疯子,仲逸觉得更不着调了。不过从袁若筠的神情来看,她确实不是开玩笑的。既是这样,应付过这场面即可,能躲一时算一时吧。
见仲逸不在言语,袁若筠还以为他是答应下来了:“既是这样,就说定了,本姑娘明日便差人办理,三日后我们在这里再见一次,还是这个时候”。
看样子能走了,仲逸便立刻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好,就这么说定了,三日后再见”。
总算是吃完了这顿饭,仲逸正欲起身道别,却见袁若筠双眉微蹙,似乎想到了什么:师父,咱们都说好了,可这开什么店呢?
我去
“我觉得还是开个当铺,既干净又安静,不用像客栈酒楼那般嘈杂,收益还颇丰”,仲逸能如此一说,真是难为自己了。
“当铺?当铺好啊”,袁若筠高兴的差点要跳起来:“各家所当之物不同,说不定有稀奇之物。来当之人越是着急,我们越是慢慢给他出当票,想想都觉得好玩,好玩”。
仲逸微微动动双脚,这要是在荒郊野岭,他直接用那燕子三沾水、蜻蜓频点头的凌波微步早就逃之夭夭了。
此刻他却只得继续一本正经道:“好,好,只要你喜欢,怎么着都行”。
走出酒楼后,仲逸便急忙告辞,却听见身后那张嘴还说个不停:“若是有人来当物,必须要讲个逗笑的事,把众人逗乐了,就多给当点,否则,就少给他估点价”。
回到小院后,仲逸便将白日的经历向仲姝说了一遍,不出所料,仲姝先是笑个不停,而后却若有所思道:“说笑归说笑,此事或许还真有戏”。
“啊?”,仲逸一脸哭笑不得:“师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