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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师父问起来,我该如何回答?”,其实,仲姝对此早有顾虑:若说当铺这边走不开,这个理由着实有些牵强,师兄这么大的事,你自己是东家,离开一段时日总是可以的,况且以师父的眼光,他自然能猜出一二来。
这一点仲逸自然知晓,无论以任何理由,唯独当铺这边走不开这个理由不合适,但石林院情况不甚明了,贸然禀告师父,难免会引得他老人家担心。
“既不能扫了师兄大喜的兴致,也不能让师父担心,事到如今,只能以另外一个理由应付一下”,仲逸思忖片刻便有了主意:“你告诉师父与师兄,因捐纳之事,我一时脱不开身,师兄来京的时候,正好谈过此事,他定能理解”。
“哦?花钱捐乌纱帽?我明白了”,仲姝脸上立刻露出笑意:“莫非?你是借此试探师父的意思?看他老人家同意你的这个决定与否?”。
“正是,否则此事还要专程去凌云山请示师父,以此理由也定会得到师兄的谅解,如此正好一举两得”,仲逸对此颇为自得:“这个主意不错吧?”。
说到师兄的大婚之喜,仲逸取出一对玉佩:“这是一对鸳鸯白玉配饰,我托老姜头在城西玉石店所购,其他的也来不及准备,就它们了”。
师弟能如此细心,仲姝颇为欣慰,她从桌上取来一只小木盒,缓缓打开却见一对玉手镯,之后她小心翼翼将玉佩收好:一对“鸳鸯”,一对玉镯,如此甚好,甚好。
师兄与阿嫂的礼物皆已备好,仲姝却面露难色:“那我们近期整理的各种圣贤书之心得,是否一起呈送师父阅览?”。
此事非比寻常,仲逸将此事视为师父毕生最重要之事,同时,也是自己最重要之事:芸芸众生,相比万事万物,一生足迹无非是白驹过隙,能留的一丝杰作、扬名万世、恩泽后人才是不虚此生。
窗外月光缓缓升起,夜色渐深,时节已至夏末,天空已有微微凉意,灯光下,仲逸踱步良久,驻足而复动,一时拿不定主意。
以凌云子的脾气秉性,除非他本人愿意,外人很难凌驾,况且是他的弟子呢?
仲逸对师父凌云子的过去知之甚少,按照他老人家的本意是要归隐一生,而仲逸的本意则是要促成师父著书立说,且要将此书传于天下。
这仅是其中一步,当初孔子名满天下,有称孔门弟子三千、七十二贤,更有孔门十哲,儒家不同于法家,儒道可人人而授之,但法家尤其是谋略之道并非人人想学,亦并非人人可学。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并非人人可学有所成。
如此说来,即便是凌云子愿意收徒,而做到门下弟子百人,甚至十人都绝非易事,要发扬光大谈何容易?
况且师父是否愿意将所学之道、所著之书传于天下,都未知可否,至于广收贤徒,那就更无从知晓了。
“目前,我们所找到的书册尚少,况且此事为你我所商,一旦不合师父之意,触动他老人家,那便适得其反,”思虑良久,仲逸下定决心:“我们所写心得颇为浅显,此事就暂不告知师父”。
仲逸叹道:“如今北有蒙古鞑靼、南有倭国祸乱,仅凭仁义道德不可保家卫国,能谋能断之士、能征善战之将、能为天下之军民,才是我大明的关键所在,文臣武将如此、天下万民亦如此”。
第124章 生辰八字()
夜风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在小巷中,快至石林院时,这个身影突然驻足而立,片刻后一道弧线掠过
仲逸已稳稳落在地面上。
“仲公子回来了,还挺守时的”,侧屋一旁,老庞头默默的站在那里,像专门在等候他的归来似的。
“喂,你这老头怎么回事?这个样子,吓死人的”,仲逸望着主屋,刻意压低声音:“这大半夜的,你是人是鬼?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仲公子干嘛如此激动?我老头就是上了趟茅房而已,用的着如此”,老庞头打声哈欠,懒懒的样子一点都不着急:“要说吓人,是你吓到我这个小老头了”。
原来是这样,仲逸长长舒口气,正欲上前解释,却见老庞头挥挥手:“睡吧,这一天天的,真是莫名其妙”。
真是个神秘的老头,不过有时候也是个可爱的老头。
回到“自己”屋中,仲逸连鞋都未脱,干脆直接躺下,他心有余悸:这个老庞头果真不简单,方才那绝不是巧合,他更不是恰好上茅厕遇到自己落地,或许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将此事挑明呢?要知道,只要他大喊一声,石林院隔壁那处宅子的所谓“四大高手”便立刻赶过来。
真是个怪老头,咱们拭目以待吧。
次日清晨,仲逸还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见门外一阵说话声。
不用说,一定是林大与小刀他们。
“仲兄弟,我二人就此别过,我们的妙手药铺已告知于你,他日有机会定来你若一当铺拜访”,林大与小刀向他打声招呼,看样子二人已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此处。
这时,石林院进来两名男子,其中一人将老庞头拉到墙角,二人立刻嘀咕起来,只见老头向男子附耳一番,那人频频点头。
“好了,你们两个可以走了,记住,回去好好经营药铺,不要惹是生非”,那名男子与老庞头一通交谈后,便过来对林大与小刀嘱咐一番。
二人立刻点点头,之后便匆匆走出了院门。
那二人与老庞头客套几句便起身告辞,临走之时不忘提醒那句:“我们的四大高手就在隔壁,有事喊一声便是”,说完又将大门关上。
“厉害了,老庞头”,这一大早的,仲逸又崇拜了老头一把:“原来,这个老头才是关键所在”。
很明显,方才那人定是向老庞头问询林大与小刀在石林院的“表现”,只要老头点头了,他们才可以将其店盘下,如此,才可安心的放他们出这石林院。
“怪不得这老头见面就要为自己卜一卦,原来他是拐弯抹角的试探”,从昨日以来,仲逸就对这个老庞头充满好奇,而此刻则越发觉得这个老头不仅仅是好奇那么简单。
包括昨晚那次“偶遇”。
咳咳,见仲逸正发呆,老庞头清咳一声:“怎么着?莫非仲公子还想着林大与小刀?还是先吃早饭吧,用不了多久,你也可以出去”。
“能不能出去,还不是你老人家一句话吗?”,仲逸一脸的不悦:“昨日还有林大与小刀说说话、喝喝酒,如今他们二人离去,看见你这老头,我可如何呆的下去?”。
“那你得想想办法了,反正老头我也是听人家的吩咐”,老庞头笑道:“不过,总要吃饱饭才能想办法吧?”。
“饱了,在下已经饱了”,仲逸拍拍肚子:“如今我只要听见面镆、咸菜、米粥这三个词就饱了”。
仲逸望望他,急忙转过身去:“尤其是老伯你说的”。
老庞头笑着摇摇头,丝毫不见一丝的生气:“那若是酱肉加小菜,还有老酒呢?”。
真的吗???
“昨晚你们三人在,老头也是给人家做事的,要是被东家知道了,该受罚了”,说话间,老庞头便将酒菜端上来:“如今就你一人也不怕说出去,昨天你说的这几样东西我一大早就为你备好了,只是早饭就喝酒”。
仲逸只顾看着酒菜,对于老庞头所说倒是不太在乎:“不妨,不妨,就少喝一点吧,多谢庞伯了”。
一顿饭的功夫,老庞头似乎变了个人似的,饭后他竟端上了茶水,生活水准立刻提高了许多。
看见仲逸满意的样子,老庞头便缓缓凑上前来:“先生既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那我们是不是开始正事?”。
正事?不说还忘了,昨天答应过这老头的:让他给卜一卦。
石桌石凳,老庞头已缓缓落座,他捋捋胡须,满意的点点头:“仲公子,能否说出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仲逸心中暗暗思量:“自己的生辰八字原本是老姑所说,后来见过祖父与爹娘后才知道了真相,除此之外,只有师父与师兄、师姐知晓,外人绝不会知道”。
“你不是号称相术大师吗?那你干脆算算,我是何时出生的?”,仲逸一脸不屑道:“若是没那本事,就不要吹嘘了,好吧?”。
刚刚一脸陶醉的老庞头听的此言,立刻沉下脸来:“你这不是胡闹吗?得要你告诉我生辰八字,而后由我推出祸福,若是连你什么时候出生都可算出来,那我岂不是成神仙了?”。
老庞头继续道:“这人啊,什么时候出生?叫什么名字?在那里出生?这些都是有定数的,富贵凶恶都可从此推断而出”。
见老头说的头头是道,仲逸开始盘算起来:“生辰八字并不针对我一人,同一日出世的人多了去了,告诉他又何妨?”。
反正自己户册记载山东济南府,老头打死也不会算出自己是直隶保定府蠡县陆家庄人,更不会算出我本姓“陆”不姓“仲”。
“在下十九岁,那一年出世就不用说了吧?”,仲逸见状一本正经道:“出世当天,正值隆冬,午后天空阴云密布,片刻后天降大雪,不过持续时间很短,雪停后没多久便出世,后来被取名仲逸,祖籍山东济南府”。
桌上有纸笔,老庞头示意仲逸将具体时刻写下,见他一本正经,也只得照办了。
听的此言,盯着纸张,老庞头掐指一番,他双眼微闭、嘴里念念叨叨,时而摇头、时而皱眉,看样子颇为纠结。
良久之后,他猛地睁开双眼,连连叹道:“怪哉、怪哉,老朽一生相面无数,却从未遇过如此怪异之事”。
第125章 竟然是师父?()
“出世当日,天生异象,阴云密布,大雪骤停,之后便是天空放晴,此乃大富大贵之相,只是”,石林院的石桌凳前,老庞头坐立不宁,相面无数的他不知从何说起。
一旁的仲逸则恰恰相反,他稳稳当当落座,正慢慢悠悠的品着勉强还能说的过去的茶水,见老庞头这般热心,他不时的打趣一番:“天生异象?大富大贵?这些谁不会说呢?你们这些相面之人,就捡好听的说,照这么说,我也会相术”。
开玩笑,要是能大富大贵,还何至于来你这石林院?
老庞头不解的望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他已经盯着看了半天,却说不清楚如何下结论。
仲逸包抄双手,摇头晃脑中开始念念有词:“老庞头,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发须灰白、举止利落,此乃大富大贵之相,却是察言观色、明察秋毫,才落得如此下场,在某人私设大牢的石林院做管事,真是不解,怪哉,怪哉”。
一通数落,老庞头却无暇理会,他依旧接着方才的思绪继续:“若是从此情况来说,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仲公子这出世之地,真的是山东济南府?”。
“你说什么?这老头,用你们相术的话来说,这不是胡闹吗?”,仲逸反问老庞头:“既是相术,我岂会骗你?这生辰八字、祖籍等重要的大事,能骗你吗?”。
如此一说,外加仲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老庞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嘴里不停念叨:“不对,还是不对啊,我相面无数,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
仲逸放下茶杯,舒舒筋骨,深呼吸,轻轻抬腿,在小院中跑了三圈,之后便立刻驻足。
老庞头不知他又搞什么鬼,仲逸表面对他不屑一顾,心中却暗暗吃惊:“这老头果真是神了,刚才告诉他的生辰八字、祖籍地,唯独这山东济南府假的,没想到老头却偏偏看出来了”。
难道只是巧合吗?
良久之后,老庞头终于停了下来,他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从卦相来看,公子的出世之地应在更北面才对,莫非仲公子记错了,此事又没有向你爹娘核实?”。
“老庞头,我忍你很久了,久的不能再久了”,仲逸冲到老头面前,似乎要咆哮开了:“你干脆说我不是爹娘的血脉算了,你这不是相术,你是个神棍,江湖骗子”。
老庞头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微微干裂的嘴唇颤颤发抖:“仲公子莫要见怪,老朽只是从卦相推断,绝无怀疑你身世之意,对令尊如有冒犯,还请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老朽这里给你赔罪了”。
仲逸见状才觉自己有些失态,缓缓回过神来。说句实话,这老头说的不错,此刻他都有些后悔告诉老庞头自己真实生辰八字了。
如此说来这老庞头绝非浪得虚名,这察言观色的本事绝非一朝一夕可练就,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话已至此,只能继续下去,仲逸想着:这老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