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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天地间?仲逸恍然大悟:莫非?师父所说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就是为官者心中的那片“天地”?即便入仕,弟子不归附于任何人,而是为了心中那片“天地”。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做官如同做人,其中的道理并非只言片语可阐述之”,凌云子收起羽扇,转身望着仲逸:“你记住为师今日所说,日后你自己要多揣摩才是”。
“弟子记住了”,仲逸急忙将凌云子扶上马车,仲姝将提起准备的吃食、清水交给卫叔叔。
上车之际,凌云子将这自己的两位弟子叫到跟前:“你们的书房摆放那么多书,其中一些市面很难见,更有不少是你们二人读书心得,此举是为那般?”。
“嗯,师父,这个”,原本以为师父不会问及此事,但没想到他老人家在书房时,早就看出其中端倪,仲姝一时拿不住主意,不知如何开口。
仲逸知道师父如此发问,似乎并非完全反对此举,但他老人家并未言明到底是反对还是赞成?
此事时机尚未成熟,看来还不到时间禀明。
“百家之言,便有百家之意,各家有所长,但每家亦必有所短,所谓取长补短,择善而从流,再另成一家,可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仲逸不敢多说,只得旁敲侧击一番,等候师父的训示。
“看不出来,逸儿确实长大了”,凌云子笑道:“只是此事谈何容易,只读些诗书,恐怕是万万做不到的”。
果真如此,话已至此,仲逸终于明白了师父的苦心:他并非未曾想过,而是此事太过不易,倾其一生难有半点起色也说不准,又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
“既然你们两个有此心得,便以‘凌云山’为题,每人写一篇文章,下次见面时交于为师”凌云子笑道:“你们二人在凌云山长大,这个题目不难吧?”。
望着师父与卫叔叔渐渐远去的背影,仲逸心中不由惭愧起来:“好多事情皆是自己想当然而为之,比起师父历经世事、心思缜密,自己还相差许多”。
仕途、旅途、归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征程?
好在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凌云山?不知师姐该如何下笔?”,远处再也看不到师父与卫叔叔的踪影,满怀心事的仲逸只得随意向师姐开口。
仲姝双眉微蹙,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你莫管,我们打小在凌云山长大,师父以此出题,这对于你文采过人的仲先生来说,不是小事一桩吗?”。
仲逸正欲辩解,却见仲姝摆摆手:“此事,师弟莫要再说,一样的题目,你我各自下笔,之后呈师父阅览便是。你写好后由我照着誊写,之后不要署名,再由师父看看到底是你我谁写的?如此岂不是更好玩儿?”。
“好玩儿?”,仲逸苦笑道:“我的师姐,你何时学会了袁若筠的口气,这事儿是闹着玩儿的吗?”。
回到城中,仲姝欲独自回家,却被仲逸告知袁若筠今日要来当铺,她专门捎话来,想见她这位阿姐一面。
如此二人便一同走向当铺。
若一当铺中,老姜头一如既往的把玩着手中的物件,罗英闲来无事便借口去了隔壁的药铺,仲逸对此早有嘱咐,他便隔三差五的去这位邻居家转转。
“罗英兄弟,你好点了吗?快这边来,现在店里无外人,让吴郎中看看”,回春药铺的刘小二看到罗英进来后,急忙走了过来。
罗英下意意擦擦额头的薄汗,眉头紧皱、面露难色:“不知为何,这几日以来,我一直腹痛难忍,昨日吃了吴郎中开的药后,似乎好了些,可今儿一大早又开始疼痛,这可如何是好?”。
“那你再说说,都有哪些症状?”,回春药铺坐堂郎中姓吴,四旬之余不到五旬的年纪,中等身材,只是体态微微有些发福。
都是邻家店铺,这段时间下来,吴郎中与罗英也算是熟人了,他直言道:“昨日药铺快打烊时,只因赶着去酒楼赴宴,匆匆给你开了副常规治腹痛的中药,看来还是不行,待我细细看来”。
罗英双眼微闭,口气立刻微弱许多:“头也不痛,也未见发烧的征兆,只是腹中时而疼痛,不痛时一切如旧,痛时万分难受,尤其不能在吃饭时”。
吴郎中命他张开嘴巴,罗英只得“啊”的一声露出舌头,看看舌苔,未见异常,再摸摸肚子,也无大碍。
吴郎中捋捋胡须,一手则再次为罗英把脉,只见他微微摇头,口中却念念有词:‘怪哉,怪哉,从这脉象来看,并无异常,为何会有如此痛状呢?’。
罗英左眼眯开一条缝,见刘小二正忙着去压碎草药,而那吴郎中却一脸懵状,他心中不由暗暗发笑:怪哉?我本是装病,你如何能看出来异常?否则那真是要怪哉了。
“小英子,我先为你开些常规的止痛方子,你先服下”,吴郎中面露难色道:“小二,你先按这个方子开,若还不见好,我再找几个郎中商议一番”。
罗英急忙起身道谢:“如此甚好,只是劳烦吴郎中费心了,这点银子不成敬意”。
为了将戏演的足,总是要下些成本的,仲逸早就为他准备好了银子,原本是打算为刘小二喝酒所用,如今却用来抓药了。
吴郎中伸个懒腰,缓缓走出药铺,到对面的茶馆要了壶茶,他有品茶这个嗜好,也算是忙里偷闲了。
一旁的刘小二见状急忙到柜台抓药,之后便去后院继续磨药材,取完药后,罗英趁机上前搭讪:“小二兄弟,每天有这么多人来抓药,你们铺子里有那么多药材吗?现在只是初秋时节,不少药材还未晾干吧?”。
刘小二只顾转动着手里的小木轮,不假思索道:“嗨,这又何难?去年有存药,再多也够用,今年秋后收的药材晾干贮存,明年再用便可”。
罗英见状便取笑他:“去年的药,今年用?这京城这么多家药铺,就是将附近山里的药材挖空,也恐怕都不够用。再说有些药材必须要原产地,北方的水土种不出南方的药材,南方的气候生不出北方的药才”。
“恐怕我所用的这药材是前年、大前年的了吧?”,罗英故作委屈道:“这么多药材,莫非你们派人专门到各地收取?那得花费多少银子呢?看看我们当铺多省事?”。
刘小二放下手中的活,端起一旁的小水壶,也不用茶杯,直接顺着小壶嘴便喝开了,一脸陶醉的样子:“派人收取?那是小药铺的做法,我们回春药铺,自有各地的药商从各府、州、县运来,我们连门都不需要出,直接有人送到铺里”。
药商?各州府县?如此大的场面,虽说一方水土种出一方药材,但也不是京城每家药铺都如此大费周折吧?
二人正在说笑,却听的铺中吴郎中说话的声音,罗英借口去趟茅厕,之后便向刘小二告辞,临走之时还不忘叮嘱一句:“这两日多有叨扰,晚上老地方,酒菜银子都算我的”。
回到当铺,罗英见仲姝与仲逸正与老姜头说话,他急忙到对面的茶馆找黑墩儿要了壶开水。
片刻后,袁若筠也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罗英见状急忙将里屋包房收拾一番,近几日仲逸一直在石林院,当铺一下子冷清许多,今儿个倒好,一下子都来了,有热闹看了。
“许公子来了,快里边请”,老姜头见了袁若筠便抬头大声,之后便继续埋头忙起来。
仲逸见状急忙吩咐罗英将师姐与袁若筠带到里屋,这大小姐的脾气要是来了,不知要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话来。
“阿姐,你得要告诉我,这师父的师父,到底该怎么称呼?”,才关上门,袁若筠便接着昨日的话题继续向仲姝问起来。
仲姝立刻笑出声来:“筠儿你忘了?当初你也问过阿姐这个问题,师父的阿姐该如何称呼来这?”。
“哦,是是是,有这么回事”,袁若筠立刻面露尴笑:‘这不,此一时彼一时嘛,师父的阿姐叫阿姐便是,倒也亲切,只是这师父的师父辈分相差甚远,总得要个正规的称呼才是’。
原来这风风火火的大小姐还懂得些礼数,也难得她有这份心,仲姝笑道:“你师徒二人是一回事,你师父与你师父的师父是另一码事,他老人家还未认你这个徒孙呢,你就忙着自己称呼起来,这恐怕不妥吧?”。
这倒是让袁若筠为难起来:“照阿姐这么说,只要师父的师父没有答应收我为徒,那便是不算?”。
仲逸微微点点头:“对了,正是如此,不过听说他老人家收徒弟、徒孙的条件相当苛刻:每日写一篇文章、每日跑山道十圈、每日必须静坐两个时辰,一直要坚持五年。不准外出、不准打闹、更不准”。
咳咳,袁若筠急忙上前制止:“阿姐莫说,快莫说了,筠儿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而已,有师父这样管着就够了,再来个师父的师父,还有爹爹管着,我还能活吗?”。
哈哈哈,如此大事,在袁大小姐眼里:也就那么回事了
此事总算是过去了,不过袁若筠今日来当铺还有要事:“听爹爹说,我师父也要入仕,是不是真的?”。
仲姝并未言语,二人将目光转向仲逸,只见他微微点点头,算是回应。
“以我师父的文采与胆识,将来一定能做个好官,而且是大官”,袁若筠拍拍手,嘴中连连称好:“此事包在我身上,爹爹是礼部侍郎,家兄又在吏部,什么官谋不得啊?”。
仲逸脸上阴沉下来:“此事,你万万不可插手,否则就不认你这个徒儿了”。
第137章 孙管事()
数日后,罗龙文便派人到若一当铺,此人姓孙,又专司管店里的账目,众人便都称他为“孙管事”。
这孙管事约莫四旬的年纪,似乎儿时营养跟不上,长得又矮又瘦,比水浒传中那武大郎能高几分,但绝对是个比一般伙计矮半头的主儿。好在他一双聚光的小眼睛,五指虽短,却打的一手好算盘,也是个精明的好账房。
孙管事一身布衣,平日里话语不多,做事亦是古板异常,不多说一句话,不多管一桩闲事,这风格倒是与老姜头有几分相似。
只是大家各为其主,孙管事为罗龙文所派,自然只听那姓罗一人的差遣,而老姜头眼里只认仲逸这个东家。
如此一来这原本单调的若一当铺有热闹看了。
根据仲逸之前的部署,罗英已将店里的现银全部当成银票,之后将银票收起,只留下一千两的现银作为收当物所用。
双方盘点过账目之后,孙管事却拿出三千两银子作为日常用度,只是这些账目与银两全部由他管着,包括罗英也不得插手。
至于老姜头,他依旧专司为当物估价,这手艺可不是吃干饭的,没个十年八年的打磨,还真做不来。
就拿孙管事来说,虽然算盘打的精,但若是拿只花瓶或一副字画来,他也是估不出价来的。
这三千两银子可不能小看,在罗龙文之前强行盘下的店铺中,很少能有这样的待遇,而除了账房管事之外,要么是伙计,要么是估价之人,总要再多派些来,而若一当铺中,非但只有孙管事一人,而且带了银两,真是难得。
仲逸心中清楚,这都是当初待价而沽的结果。
换做一般店铺,得知罗龙文的势力后便乖乖顺从,不管是何条件,皆一一答应,且不向外人提及。
而当初仲逸在大顺赌场拆穿瘦猴的骗局,又索得五千两银子,瘦猴那一把镶着宝石的短刀与价值不菲的“玉鸡”却不翼而飞,令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来仲逸到了石林院,罗英却趁着夜色又将那小子教训一顿,结果却换来了这样的特殊待遇。
果真是用拳头与智谋得来的东西,远远要比一味的顺从、耍嘴皮子得来的东西可靠的多。
当初开当铺时,仲逸就为引起罗龙文的注意,现在看来,确是给这位严家门下的中书舍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是这接下来的戏该如何唱,就要拭目以待了。
“少东家好”,见仲逸走了进来,孙管事急忙上前打招呼,那模样真如主仆一般,丝毫看不出是罗龙文所派。
“东家来了”,老姜头见状也向仲逸打声招呼,他一如往常,并未刻意奉迎,只是对那孙管事的无事献殷勤颇为反感,这真不是他的风格。
当铺中的事依旧由老姜头打理,伙计有罗英负责,虽说孙管事管着账目,但店中每笔开支,老姜头与罗英同样心中有本账,如此大家倒也各自合了心意,心知肚明,无须再多言语。
仲逸自然无须特意向孙管事安排什么,随意客套几句也就是,多说也无益。
“少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