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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那几个护卫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但鉴于孙绍宗方才的强势表现,以及他超人一等的武力,众人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众人各自回房换上便装,冯薪又领着几个人去了马厩,不多时二十二匹骏马便被牵到了前院——当中有一匹体型高大、四蹄健硕的乌骓马,正是孙绍宗的坐骑。
孙绍宗原本还担心,自己头一次骑马会有些不适应,谁知翻身上马,竟是熟练无比,就好像自己曾苦练过十几年骑术一般。
他心中大定,双腿一夹马腹,那乌骓马便四蹄扬起直奔角门而去,身后二十一骑亦是如影随形!
待到冲出角门,便见百步开外的街口处,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士兵,大约是因为听到了马蹄声,个顶个都是如临大敌一般,将手中刀枪并举。
当中有一盔明甲亮的中年将军,扬声大吼道:“本将军奉王命保护使馆内外的安危,还请诸位速速回返,不要自误终身!”
大周建国之初,曾兴兵攻占过茜香国全境,并驻兵长达十几年之多,在此期间,茜香国的语言、度量、乃至风俗习惯,全都被强制汉化。
后来大周虽然撤回了驻军,但这汉化的痕迹却不见有丝毫削弱,时至今日,青麟府里几乎人人都能说一口流利的顺天府官话,反倒是本国本族的土语几近灭绝。
因此这中年将军的一声大吼,所有的护卫都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前面那密密麻麻的枪林、刀阵,众护卫心中难免都有些忐忑,马速也不由自主的降低了近半。
便在此时,孙绍宗将手中金丝大环刀迎风一摆,也疾言厉色的喝道:“我乃大周使者,奉陛下钦命保护使馆内外安危,如今正要前去追捕刺客余党,谁敢阻拦便是藐视我大周、藐视我天朝陛下,休怪本将军刀下无情!”
这一连几个大帽子扣下来,那中年将军顿时骇然变色,他虽然是奉了国王之命,但小小茜香国的国王,如何能与天朝上国的皇帝陛下相提并论?
真要起了冲突,这大周使者万一再出个什么好歹,怕是不等大周皇帝兴师问罪,国王头一个就饶不了自己!
越想越是心虚,眼瞅着孙绍宗纵马横刀飞驰而来,竟丝毫没有止步的意思,中年将军终于一咬牙,挥手下令道:“散开,放他们过去!”
说完,似乎也觉得这般行径太过丢脸,忙又生硬的补了一句:“反正城门已关,他们就算想跑也跑不出去!”
第3章 一波三折()
一行二十二骑,在数百名茜香国官兵目送下,雄赳赳气昂昂的冲过了街口,又继续向前奔出大半条街远,孙绍宗这才堪堪勒住了缰绳。
“都尉大人!”
冯薪意气风发的凑到孙绍宗身边,将大拇哥挑起老高,啧啧赞道:“属下今儿算是服了,您这一身胆气,怕是不比当初的齐国公陈老将军差上分毫!“
齐国公陈翼,正是当初攻打茜香国的主帅,据说他只用了三万兵马,便打的茜香国十六万大军土崩瓦解——直到今时今日,在茜香国提起陈翼之名,依旧能令小儿止啼。
“少给老子乱拍马屁!”
孙绍宗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道:“要没有齐国公珠玉在前,你以为咱们还能顺顺当当的出来?”
说实话,孙绍宗方才心里其实也忐忑的很,要是对方执意不肯让路,他说不得也只能灰溜溜缩回使馆了。
好在终究还是让他给赌赢了!
“大人,齐国公虽然珠玉在前,可您也不差……”
“闭嘴!”
打断了冯薪的阿谀奉承,孙绍宗沉声下令道:“冯薪,你带一半人手去阮文浩家看看,我带着剩下的兄弟先去阮良顺府上。”
“啊?!”
冯薪一愣,疑惑道:“大人,那可是给您下毒的奸细,您难道就不想亲手报仇?”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照做就是!”
孙绍宗不耐烦的呵斥一声,然后按照记忆中的印象,带着一半人手直奔阮良顺的府邸。
那阮文浩离开使馆已经足足半天有余,只要他不是个白痴,肯定不会乖乖留在家中——之前孙绍宗在使馆拿阮文浩说事,也不过是为了鼓舞士气罢了。
眼下的重点,其实是在阮良顺这边儿。
先不说作为第一现场,这里很可能潜藏着许多的线索,单凭阮良顺那知府老爷的身份,就值得孙绍宗亲自上门走一遭了。
别忘了,使馆护卫全都是大周人,对茜香国、对青麟府的情况并不熟悉,想要尽快查清楚此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本地势力合作。
而青麟府知府阮良顺,无疑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首先这案子发生在他续弦的喜宴上,毁了一桩喜事不说,他自己也被牵连其中,可说是除牛永信之外最大的受害者,故而应该没有多少嫌疑。
其次,他身为青麟府知府,乃是妥妥的地头蛇,手下更有大批捕快衙役可用,正方便协助搜捕刺客。
所以孙绍宗才想要先去阮府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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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句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虽然孙绍宗分析的头头是道,但真等到了阮府,却遭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意外——阮良顺竟然已经被押去大理寺候审了!
好歹也是首都市长啊,要不要抓的这么草率?!
“阮管家!”
孙绍宗兀自不死心的追问道:“不知我们牛大人和那些刺客的尸体何在?”
“运走了、都运走了。”
老管家嘴里好似含着片苦瓜,模糊不清的叹息着:“牛大使和护卫们的尸首,被运到礼部收敛;那些刺客们的尸体,则是被送去了刑部。”
靠~
这算不算是‘分尸’?
孙绍宗心中暗骂一声,又不折不挠的请求道:“那我们能不能去现场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做好再找当时在场的人问几句话。”
“带走了,都带走了。”
老管家嘴里那片苦瓜似乎又大了不少,含含糊糊的让人生怕他不小心咬到舌头:“除了后院的夫人小姐,这府里也没剩几个人了,连我那两个管事的儿子,也都被带去刑部大堂了。”
说着说着,便有老泪纵横的征兆。
感情这老管家原本已经退休在家养老,只是如今府里实在没人当家做主,才不得不重新出山。
孙绍宗心里这个郁闷啊,最后只能请老管家带路,去了牛永信遇刺的现场查探——可那现场先是被宾客践踏,紧接着又被大理寺、刑部、礼部轮番围观,早就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
再加上和案子有关的东西,都已经被带回了刑部,因此孙绍宗仔细查探了半天,却楞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等他满怀失望的出了阮府,冯薪也已经匆匆赶了过来,同样不出意料的扑了个空。
于是孙绍宗站在那阮府门前茫然四顾,一时间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大人。”
冯薪虽然扑了个空,但心里那点儿豪气倒还没用完,凑上来咬着牙发狠道:“要不咱们再闯一次刑部大堂试试?我就不信了,当兵的都不敢拦咱们,几个衙役还能有这等胆量!”
“你说得倒是轻巧。”
孙绍宗叹了口气,无奈的道:“闯进去又有什么用,进去之后你知道上哪去查线索?你知道尸体在哪儿?你知道人证在哪儿?到时候人家只要随便推诿几句,就足够让咱们无功而返了。”
冯薪一听也傻眼了,二十几个人在街上大眼瞪小眼,半响没个言语。
噗通~
便在此时,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众人循声望去,却是个青衣小帽的‘仆人’,自阮府翻墙而出——之所以要在‘仆人’二字上打个引号,是因为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这人其实是个模样娇俏的少女!
那少女翻过墙头,立刻兴冲冲的奔到了众人近前,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扫,便锁定在孙绍宗身上,张嘴问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大周使馆的孙都尉吧?”
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孙绍宗眉毛一挑,点头道:“没错,在下孙绍宗,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
少女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了马脚,闷着嗓子粗声粗气的道:“在下阮谷,家父是青麟知府阮良顺,现在正被羁押在大理寺中,刚才听老管家说,你们似乎也在调查行刺一案,不如咱们联手如何?你们报仇,我帮父亲洗刷冤屈!”
孙绍宗还没开口,一旁的冯薪却已经嗤笑起来,大咧咧的在软谷身上来回扫了几眼,晒道:“得了吧!我们这些男人尚且毫无头绪,你一个小女娃,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女孩怎么了?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们?!”
阮谷不忿的嚷嚷着,不再装腔作势的嗓音,立刻变得清脆悦耳起来。
冯薪还待再嘲讽几句,却被孙绍宗随手拨到了一旁。
“姑娘莫要理会这厮。”
孙绍宗又冲着阮谷深施了一礼,郑重其事的请教道:“敢问姑娘,不知你准备如何帮我们查明真相?”
“这……这个嘛……”
被孙绍宗如此郑重的对待,那阮谷反倒有些慌乱起来,支吾了几句,才终于把想说的话讲了出来:“刑部总捕头黎九命,是我爹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此案他也是经办人之一,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帮忙!”
一听说阮谷能帮忙引荐刑部总捕头,包括冯薪在内的护卫们全都喜形于色,早忘了方才对人家的轻视。
但孙绍宗却是眉头一皱,质疑道:“既然查案的人和你父亲关系匪浅,那你又何必找我们合作呢?只要等刑部查明真相就好。”
阮谷小嘴一撅,愤愤道:“黎叔叔虽然是个好人,可刑部的黄侍郎却是我爹的死对头!要是不尽快查明真相,万一那厮从中作梗怎么办?!”
这个理由……
倒也还说得过去。
“好吧,那就先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第4章 阮蓉()
吁~
随着一长串吆喝声,二十二骑陆续停在了刑部大堂门外——为了给阮谷腾一匹马代步,有名护卫被留在了阮府,所以仍是二十二骑。
护卫们倒也罢了,个个都是弓马娴熟的禁军武卒,但那娇滴滴的阮谷竟也能有这般骑术,便让孙绍宗颇为侧目了。
他又不像这年头的男人一样,打骨子里就瞧不起女子,于是甩鞍下马之后,便顺势向阮谷一挑拇指,诚心实意的赞道:“姑娘倒真是好骑术,我一开始还担心你会掉队呢,想不到却是巾帼不让须眉。”
听到‘巾帼不让须眉’几个字,阮谷乐的小嘴儿都合不拢了,却硬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傲娇模样,翘着鼻子道:“这算什么!要不是近些年学了你们大周的规矩,我们茜香国的女子人人都骑得了烈马、挽得了硬弓!”
说着,她也利落的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到了台阶前,冲守门的衙役嚷道:“劳烦通禀黎九命黎捕头一声,就说是故人之……”
她本来只想说是‘故人之子’,但眼角的余光扫到孙绍宗已经跟了上来,便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大方的报名道:“就说是故人之女阮蓉求见。”
那衙役见这一行人个顶个骑马挎刀,也猜出对方来头不小,因此便也没敢刁难,恭敬的应了一声,就匆匆进去通报了。
阮蓉转回头满眼期待的等了半响,却始终不见孙绍宗开口询问,终于忍不住嘟嘴道:“喂!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孙绍宗微微一笑:“阮蓉,这名字倒是比阮谷好听多了。”
阮蓉顿时又欢喜的露出了两排银牙,兀自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我不是故意想骗你,只是女孩家的名字,总不好告诉一个陌生人嘛。”
“这么说,咱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
“那当然!”
阮蓉英气十足的一拍胸脯:“以后你在青麟府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报我……报我爹的名头!”
孙绍宗哑然失笑的同时,却也发现阮蓉这一拍之下,那衣服里面鼓囊囊的乱晃,竟颇有几分规模,形状也是……
该死~
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闲心偷窥小女孩?!
孙绍宗暗骂了自己一声荒唐,慌忙将视线从阮蓉胸前挪开,嘴里一语双关的赞道:“蓉姑娘果然气概不凡,令尊身陷囹圄,竟还能如常人一般谈笑风生。”
这话明着是称赞,暗地里却有些探究之意。
他作为一名看惯了生死的刑警,能在重压之下保持镇定并不足奇,但阮蓉家中出了这么大事儿,还能一副活蹦乱跳的模样,就有些奇怪了。
“怕什么,反正最多就是丢官罢职——大王登基十多年,除了谋逆之类的不赦之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