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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谁要和你……”
听他邀自己去府库查验成色,王熙凤满面羞红,条件反射的就啐了一口,差点把话给挑明了。
幸好她反应够快,又临时改口道“谁要去你家那养老鼠库房!”
养老鼠?
孙绍宗先是有些莫名其妙,后来见王熙凤说着,那三角丹凤眼就止不住的往下滑,当时心下恍然,忍不住一语双关的问“嫂子在我家库房里撞见老鼠了?不知这老鼠比荣国府的大些、还是小些?”
王熙凤听了这话,如何不知孙绍宗是在撩拨自己?
只是心下羞恼之余,想到贾琏现如今的冷落与绝情,一股冲动便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脱口答道“那老鼠实在大的怕人,我家那些瘦弱疲软的,如何……如何能相提并论!”
说到后来,那嗓子眼里又像是糊了一层蜜,甜腻腻的挂着颤意。
在这众目睽睽之中,尤其还是当着贾迎春这个小姑子的面,与孙绍宗言语撩骚,带来的刺激与惶恐,还远在她的预计之上。
可与此同时,却也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
而面对她如此‘真切’的回应,孙绍宗心头也是狂跳不已,不自觉的从头到脚,又细细打量了王熙凤一遍,心头浮现的,却是当日她毒发怡红院的场景。
“嫂子……”
“二爷、二爷!”
定了定神,孙绍宗正待再试探几句,忽听远处有人呼喊道“衙门里派人来请,说是十万火急!”
真真扫兴至极!
可这都找上门了,孙绍宗也没理由推拒。
只能无奈的起身,暂别了两位嫂子,匆匆赶奔前院。
且不提衙门寻他何事。
却说孙绍宗这一走,凉亭里顿时又冷清起来。
王熙凤也似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心头的火热渐渐消去,隐隐更生出些悔意来。
于是就想要趁机告辞回家。
不成想还没来及的开口,贾迎春便抢着道“嫂子许久没来过了,今儿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且在我这儿住上一宿再说。”
她难得主动留客,王熙凤推辞了几句,见这小姑子一力坚持,也就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嫂子且在这里稍候片刻,容我去铺排铺排,晚上请嫂子尝一尝咱们府上的特色。”
贾迎春说着,起身拉着鸳鸯到了角落里,却对晚上的酒菜只字未提。
只正色问道“快同我说实话,方才在库房门口,你和嫂子那老鼠来老鼠去的,究竟说的是什么?”
却原来她先后听人议了两回老鼠,便再怎么木讷,心中也难免起疑,故而才特意寻了鸳鸯解惑。
鸳鸯方才离得颇远,哪里知道这事儿竟还有后续?
因又清楚贾迎春与孙绍宗的实际关系,自觉没什么好避讳的,便红着脸拐弯抹角的解释了一遍。
贾迎春听罢却是瞠目结舌,随即那一贯木讷的面孔上,竟是七情六欲直往上翻,便好像开了间杂货铺似的。
许久之后,她紧咬着两排贝齿,却似乎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第918章 行尸走肉()
【搞定、吃饭】
怪不得说是十万火急呢,果然是又出大事了!
就在午后不久,大理寺突然接到报案,说是刚刚致仕的左都御史林齐晟,在自家书房里中毒身亡。
虽然从原则上来说,大理寺并不接受直接报案,而是负责处理各地官府呈送上来的疑难杂案,又或者是朝廷指定分派的专案。
可这死的毕竟是堂堂二品,更是科道言官的魁首!
即便再怎么不合规矩,大理寺上下又岂敢推脱?
故而接到报案之后,寺丞杨志铭就急忙带齐了人马,赶奔林府查案。
和报案人所说的一样,林齐晟果然是毒发身亡,死在了书房里间的软塌上——但奇怪的是,林齐晟的尸体竟然已经开始腐烂变质了!
最初杨志铭以为是毒性发作的缘故,可两名仵作经过反复勘验之后,却认为林齐晟至少已经死了三天以上。
于是杨志铭又认定,是林府的人有意欺瞒,所以在林齐晟死后许久,才派人去官府报案。
而这力主欺瞒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然而他这番推论,又很快就被推翻了。
因为林府上上下下,至少有两位数的人可以作证,林齐晟这几日里一直好好的,一直到今天中午,才被人发现横死在书房里。
案子就此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杨志铭也有些懵了,胡乱推理了几种可能,非但没能拨开迷雾,反而因为过于荒诞离奇,惹恼了林齐晟的家人,险些冲突起来。
无奈之下,才不得不跑来孙府搬请救兵。
其实林家直接到大理寺报案,原本就是冲着孙绍宗去的。
所以等到孙绍宗领着大理寺的人二次登门,林家非但没有因为之前的冲突而产生排斥,反而是加倍的隆重接待。
这让杨志铭颇有些失落。
不过谁又会在意无能者的哀鸣呢?
众星捧月一般,被林家人迎到书房之后,孙绍宗却是毫不留情的下令,将林家上下全都拦在了门外,然后带着杨志铭等人进入了案发现场。
一进门,孙绍宗就嗅到了里间传出的尸臭,单从这浓郁又刺激的味道来判断,就绝不可能是什么新鲜货。
可方才在路上,孙绍宗也曾反复确认过,林齐晟直到今天上午,还曾活生生的出现在人前。
“少卿大人。”
见孙绍宗鼻头耸动,继而露出狐疑之色,一旁捂着鼻子的杨志铭,就又忍不住发表了高论“吾曾听闻,古时候有方士用错了丹方,服药后当即毒发身亡,人却未曾死透,仍像是活人一样行走自如,直至几日后方歇,此谓之曰活尸。”
说着,他指了指床上的尸首“林大人约莫也是如此吧。”
孙绍宗斜了他一眼,自顾自到了里间的软塌前,开始检查林齐晟的尸首。
林齐晟现年六十九岁,生前保养的甚是不错,虽称不上是鹤发童颜,可也是一派端正长者风貌。
不过现如今他面色乌青、七孔流血,还由里到外的喷着腐臭,便再怎么端正的相貌,此时也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孙绍宗首先检查了一下尸体肌肉的僵硬程度,然后又扒开林齐晟的眼皮,检视了一下他的瞳孔。
噗呲~
虽然已经尽力收束了力道,但当左眼眼皮被掀起的时候,一股黏稠浊白的液体,却还是泉涌似的溢出了眼眶。
呕!
杨志铭本就在极力忍耐,看到那浊白粘液,混合了原本紫黑的毒血,在尸体脸上颜she似的蔓延着,当场就把午饭贡献了出来。
孙绍宗回头斜了他一眼,淡然道“杨大人千万保重身体。”
说着,轻轻拍了拍杨志铭的背,顺势把指尖沾染的腐臭瞳水,全都抹到了他的官袍上。
呕~
杨志铭顿时吐的更厉害了。
猫着腰、扬起手,胡乱的摇摆了几下,便跌跌撞撞冲出了书房。
嘁~
这种货色,竟也好意思在大理寺供职!
孙绍宗懒得再管他,又没事人一样掰开了尸体的口腔,检查尸体口腔内的腐化、以及损伤情况。
等这面部五官全都检查完毕之后,他也大致得出了一个结论林齐晟的确已经死掉三至六天了。
之所以时间跨度如此大,一是因为还没有全面勘验清楚;二来,却是因为尸首曾在其它地方长时间储存过,后来才移尸到书房,在确认藏尸地的环境、温度之前,自然无从精确判断死亡时间。
至于孙绍宗会做出‘凶手曾经移尸’的判断,则是基于尸体头部侧后方不正常的压痕,以及左臂手腕斜上方的尸斑。
尸斑这种东西,只会出现在尸体‘低下’部位,基本不可能出现在朝上的地方。
而头部侧后方的压痕就更不用说了,这软塌十分平整柔软,周遭也没发现任何坚硬物体,那呈现出不规则锥形的压痕,总不会是凭空出现的吧?
勘验完头部之后,就轮到被害人的四肢了。
僵直、坚硬、……
除此之外,还有与年纪不相称的肌肉群。
将近七十岁的年纪,还能保持这样健硕的体魄,可着实不容易呢。
不过……
他既然身体十分健康,仕途也称得上如日中天,又怎么会突然要告老还乡呢?
而这与他的死,又是否有某种关联?
心下揣测着,孙绍宗又把手伸进了尸体的袖囊里,先是摸到些坚硬沉重的小物件,约莫是私章印信之类的金属物。
再把指头顺着缝隙往里探,下面却多是些蓬松的丝绢。
半晌,他才把那些东西掏了出来,果然不出所料,是两枚分量不轻的铜制印信,和一块松软宽大的娟帕。
“陈敬德。”
孙绍宗忽然转头问“仵作验尸时,可曾动过尸体袖子里的东西?”
“这个……”
陈敬德支吾着,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黄斌——显然这厮当时,也并没有亲自旁观验尸的过程。
“回禀大人。”
黄斌只得站出来禀报道“当时两名仵作,都只是奉命验看了尸首的程度,并没有翻找其它线索。”
如此说来,袖囊里的东西,很可能是凶手放进去的。
因为按照袖囊里那些东西的格局,只要受害人的手臂曾经下垂,那两枚分量不轻的印信,就会更深的陷入丝绢之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保持着微妙的接触与平衡。
以此推论,受害人极大概率是在死后,又被放入了那些物品,所以这些东西才会一直维持被放入时的状态。
至于这些东西,是本来就在袖子里,被凶手掏出来翻看、借用之后,又重新塞回去的。
还是凶手出于某种目的,特意从别处找来,放进尸体袖囊的,一时还不得而知。
不过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参与此案的凶手,至少有两个人——否则在移尸过程中,就难以让尸体始终保持水平状态!
。
第919章 褒贬()
【上章末尾貌似有bug,不过一时还想不出怎么解决——只能请大家先行无视,晚上我再研究研究,明天打个补丁。】
虽然在尸体上得到了一些讯息,但其中并没有指向性的证据——至少在获取更多信息之前,还无法判定其指向性。
于是在勘验完之后,孙绍宗便征用了林府的花厅,开始摸查林府上下的人际脉络。
因为根据林家人的说法,林齐晟自从辞官以来,便一直闭门谢客,只等月底就要阖家迁回山西原籍。
既然连门都没出过,更没有见过什么外客,目前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林齐晟的身边人。
只是等到将这阖府上下,全都聚集齐了,孙绍宗却又发现了一桩怪事:这林府的主人,竟比下人还多些。
“孙大人有所不知。”
面对孙绍宗的质疑,林齐晟的长子林修缘,主动解释道:“我们府上雇佣的下人,多是京畿左近的良家子出身。”
“正所谓故土难离,甘愿追随家父回山西老家颐养天年的,终究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所以家父定下行程之后,就干脆将这些人统统遣散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其实这也是惯例了,毕竟不是谁都像荣国那般,已经在京城落地生根,家生子都换了一茬又一茬。
点了点头,孙绍宗不自觉往南墙底下斜了一眼,这才又正色道:“既然余下的人数不是很多,那为了便于查案,能不能劳烦林公子先将她们的身份、姓名逐一简单介绍介绍?”
当初正是这林修缘,力主去大理寺报案的,此时面对孙绍宗的要求,自也没半句推脱。
当下按照府里的尊卑顺序,将林家上下人等一一点指给孙绍宗。
林齐晟中年丧妻,此后家中正室一直空悬。
他膝下育有五子二女,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多年,眼下自然不在府里。
而五个儿子当中,也只有两个在身边承欢,余者都在外地为官。
嫡长子林修缘,现年四十六岁,娶妻周氏,纳妾梁氏。
膝下两子一女皆是嫡出,女儿也已出嫁,长子英年早逝,留下寡妻一名。
至于次子,月前就已经奉命回了山西老家,为举家回迁做准备。
林致远,林齐晟的老生儿,庶出,现年二十一岁、庶出,似乎不怎么受父亲待见,直到如今依旧孑然一身。
介绍完这些家庭成员之后,林修缘也终于把目光转向了南墙根儿下,那里,正有十几个女人局促不安的排成一排。
“这些都是家父的妾侍。”
只一句话,却透着说不出的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