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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泓要去吏部?”
太子茫然的问:“那吏部尚书王哲呢?”
“王尚书自然是要入阁了。”
不等孙绍宗回应,一个柔婉的嗓音,便自门外传了进来。
孙绍宗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就见太子妃婷婷袅袅而来,一身翻毛领的宝蓝斗篷,内衬鹅黄紫流苏宫装,头顶鸾凤和鸣金步摇,手里虽不伦不类的捧着个酒坛,却依旧是道不尽的雍容端庄、艳而不俗。
就见太子妃边走边道:“这是家父珍藏的陈酿,特取来请殿下与孙大人共饮。”
眼见她越走越近,孙绍宗再不敢多看,急忙起身退避到了一旁。
“嗳!”
太子见状,却是不快的一拍桌子,呵斥道:“你二人既然是同宗,今儿这又是一场私宴,何必如此惺惺作态的?快快快,坐回来陪孤好生饮上几杯!”
说着,又向太子妃道:“你也别急着走,且替孤和爱卿满上再说!”
虽是被迫而来,但太子妃此时脸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勉强与羞窘,径自向太子颔首应了,落落大方的拍开泥封,直接提起酒坛提太子斟满了,又绕到孙绍宗身边如法炮制。
“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
甭管心里怎么想的,孙绍宗这时候自然也只能摆出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态度,等到太子妃倒满了酒,又连声的致谢。
“好了、好了,孤说过无需客套!”
太子不耐烦的甩着手,又一指对面道:“你也坐下吧,不然孙爱卿怕是根本不敢入席。”
这……
孙绍宗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让太子妃斟酒,还能说是笼络人心,可这让她陪坐在一旁,却又是怎么个意思?
而太子妃偷眼瞧见他脸上的愕然,莹玉也似的脸上,终于忍不住显出些羞窘潮红来。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拒绝,双手探到臀后,将披风与宫裙梳拢出滴汁蜜桃似的轮廓,这才缓缓坐到了圆凳上。
然后她又强压着心头陆撞,扬起雪白的脖颈浅笑道:“殿下难得这么好的兴致,绍宗二哥也无需太过拘束,只当做家宴便是。”
听这一声婉转温柔的‘二哥’,孙绍宗还真有些吃不住劲儿。
“坐、坐坐坐!”
再加上太子又一叠声的催促着,孙绍宗不得已,也只好小心翼翼的重新落座。
太子这才哈哈一笑,举起酒杯道:“来,孤先为爱卿壮行,等爱卿到了辽东,务必让那些蛮子见识见识,我大周第一猛将的风采!”
眼见太子妃也凑趣的举起了茶杯,孙绍宗自然无从推脱,慨然豪迈的满饮了一尊,心下却是百般的狐疑不解:今儿这一出戏,到底唱的是什么?
。
第937章 夜宴【下】()
【基于求生欲,这一章我斟酌修改了好久,才敢发出来。】
却说这头杯酒敬罢,席上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就渐渐变得尴尬起来。
因为太子也不知怎么想的,喝完这头一杯酒之后,就再没了别的言语,只是拿眼在太子妃和孙绍宗之间,不住的来回打量。
初时他目光里还有几分清明,慢慢的竟开始恍惚起来,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
这货该不会已经喝醉了吧?
孙绍宗心下无语至极,太子妃更是窘迫的紧。
她原本被迫过来陪酒,就已经是抱着莫大的决心了,却哪曾想刚刚入席,就被太子不闻不问的晾在了一旁。
这样三人沉默以对,实在让人尴尬到了极点!
她有心点醒太子,可当着孙绍宗的面,却又实在羞于开口。
别看她方才表现的落落大方,可直到这会儿还是心如鹿撞,每每用眼角余光扫到孙绍宗那雄壮的身影,身体就僵硬的不成样子。
就这样没过多少工夫,桌下的两条长腿竟隐隐酸胀起来。
太子妃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腿,足底在地板上擦出了些轻微的动静,不成想对面太子听到之后,竟是浑身剧烈的一颤,随即目光灼灼的望了过来,连呼吸都变得十分急促。
这是怎么了?
太子妃莫名其妙,孙绍宗在一旁也是看的满脑袋浆糊。
这副模样,要换在别人身上,孙绍宗肯定以为对方是发春了,可太子么……
莫非是孙焘送来的酒有问题?
可自己方才明明也满饮了一杯,怎么就没觉察出半点不妥之处?
再说了,孙焘往太子酒里下东西,这事儿怎么想也说不通啊!
“殿下。”
犹豫半晌,孙绍宗终于忍不住开口试探道:“臣也敬您一杯。”
太子却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太子妃,那目光竟比当年新婚时,还要炙热十倍不止。
这夫妻二人不是感情不和么?
怎得竟一副要发狗粮的架势?
不过……
就算要发狗粮起码也先凑齐一公一母吧?
“殿下?”
孙绍宗又提高了音量:“微臣敬您一杯!”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他这反应,却依旧透着诡异——他先是身子一震,紧接着又目光灼灼的望向了孙绍宗,那眼神里蕴含的激情,可一点不比方才看太子妃时少。
这……
这货究竟怎得了?
孙绍宗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硬着头皮举起了酒杯。
太子虽然表情呆滞,却也欣然举杯相迎,只是放下酒杯之后,那一双眸子里更是异彩连连。
孙绍宗被他瞧的头皮发麻,旁边太子妃也是坐立难安。
好在太子除了神情古怪,沉默寡言之外,却也并未表现出更多的异常来。
这一顿酒宴,吃的可说是诡异至极。
但真要说穿了,其实又简单的很。
太子固然是个荒淫……呃,固然是个暴虐无道之人,又惯爱关起门来,做些无法无天的事情。
可他到底不是个傻子。
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在太子妃娘家,就要求她与孙绍宗行苟且之事,想也知道太子妃绝无可能答应!
再说了,就算真要撮合,总也要先确定,这法子比凭空想象更有效果,才好投下重注吧?
毕竟一旦事有不谐,可没处买后悔药去。
故此今儿特地把孙绍宗和太子妃凑在一处,为的是升级自己的发散性思维——也就是当面意淫。
席上太子妃与孙绍宗,皆是规规矩矩的,连眼神都没对上过。
但在太子眼【脑】中,两人非但已经秋波暗度,台面底下更是纠缠的不可开交,什么老树盘根、双龙绕柱、牵丝扳藤……
总之四条腿裹的麻花仿佛,又上下其脚,夹、撩、戳、磨,无所不用其极!
方才那鞋底的摩擦声,分明是太子妃已经褪去了鞋袜。
孙绍宗主动敬酒,则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遮盖两人在桌下的抵死缠绵。
太子妃明着是拿帕子擦嘴,可哪手垂下去之后,还不知抹去的是什么痕迹。
孙绍宗微微欠身,定是难掩胯间丑态!
太子妃……
不得不说,太子在这方面的想象力,实在是丰富的紧,如果生在后世岛国的话,妥妥是做导演的料!
就这样,不断的发散着思维,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子的情绪也渐渐积攒到了顶点,然而却又无处宣泄,直憋一张脸紫茄子似的。
“殿下?”
孙绍宗首先瞧出了不妥,关切的问道:“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太子妃听他这一说,也才注意到太子憋到发涨的诡异模样。
当下忙起身就要往太子身边凑。
“殿下,您……”
“不用从这边儿!”
她刚往前迈了两步,嘴里的关切也只说了个开头,就听太子闷声低吼道:“从左边、从左边绕过来!”
从左边儿绕过去?
太子妃先是一愣,因为她本来就是要从左手边绕过去的。
不过马上她就恍然大悟,这说的自然是以太子为准。
不过这除了中间隔着个孙绍宗之外,还能有什么区别吗?
太子妃只觉莫名其妙,可看太子的状况,又实在不太对劲儿,故而也顾不上多想,忙又转从左侧绕了过去。
“慢……慢些走!”
太子的声音都打颤了,说的话也是越来越云山雾罩。
不过太子妃还是顺从的放缓了脚步。
而太子的目光,再一次死死钉在了她身上,那通红充血的眸子,就仿佛随时要喷出什么来似的!
渐渐的,在他的视线里,太子妃的身影与孙绍宗重合到了一处。
就在这一瞬间,太子突然剧烈的颤栗起来,原本挺直的腰板脖颈,也一下子烂泥也似瘫软了。
“殿下!”
太子妃见状,再顾不得缓行,急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关切道:“您没事吧?要不要躺下休息休息?还是我让兆麟去请大夫过来?!”
太子艰难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血色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完全褪了下去,整个人显得苍白柔弱,眼神却出奇的清澈,再不复方才那热辣的样子。
“让孤……让孤坐着歇……”
他有气无力的说着,忽的神情一变,低头瞄了一眼,转而皱眉道:“不,孤要回府、现在就回!立刻让人备好车架!”
一刻钟后。
孙绍宗目送太子府的车架匆匆远去,脑袋里却像是灌满了浆糊一般——这扶不起的阿斗,究竟在搞什么鬼?!
。
第938章 西出山海()
孙绍宗在寿宴上闭口不谈,却不代表大理寺的差人们,也都能守口如瓶。
因此没几日的功夫,林齐晟一案的种种细节,就逐步在朝野之间传播开来,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声讨派与声援派的冲突。
初时因满朝故旧的一致力挺,‘谣言止于智者’的论调,一度曾占据喧嚣尘上。
但随着更多细节被披露出来,局势开始慢慢转变,争论也从一面倒的压制,专为僵持不下的论战。
最后急于找出事实真相的人们,便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到了大理寺,尤其是主要经办人孙绍宗身上。
然而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孙绍宗其实早已经离开了京城。
…………
广德十三年十二月初六。
山海关以西三百里外的延绵群山之中,一只车队正冒着漫天风雪,在崎岖的小径上艰难跋涉着。
再一次将陷落的马车,从雪坑里弄出来,孙绍宗扒开嘴上的面罩,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朝廷这次之所以会派自己来,就是指着自己出苦力的!
打从出了山海关,他所担当的角色,简直和牛马没什么区别甚至短途负重还在牛马之上。
可不这样又能如何?
难道让年近七十的徐辅仁放弃马车,跟众人一起步行跋涉?
那估计没等到地方,老头就先客死他乡了。
“将军。”
这时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凑到近前,恭敬道:“再过不远,就是我妻子娘家的部落了,我们可以在哪里好好休整一晚上,等风雪过去再继续赶路。”
这凑过来说话的人不是别个,正是曾在大理寺天牢尿桶旁,被锁过几日的女真副使阿邻祁图。
说是副使,但这厮其实是女真伪王的同胞弟弟,论身份之尊贵还在正使之上,更兼一身蛮勇过人,平日里横行霸道飞扬跋扈,只有他占便宜的份,何曾吃过什么亏?
因此在大理寺被锁在尿桶旁的那几日,当真是这厮毕生所受最大的耻辱。
当时他也不知多少回,咬牙切齿的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因此在听说,要与大周使者一同返回后金时,阿邻祁图便摩拳擦掌,准备在路上加倍的报复回来就算正经使者不好折辱,当着他们的面欺辱几个汉民,总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十数日过去了……
眼见孙绍宗自顾自的拍去手套上沾染的积雪,压根不曾理会自己,阿邻祁图又涎着脸往前凑了凑,奴颜婢膝的道:“我已经让人提前赶过去准备酒菜,并且征集部落里能歌善舞的女子,届时也好让将军见识一下我族的风土人情。”
孙绍宗这次撇了他一眼,冷笑着反问:“见识?”
“不不不,是品鉴、品鉴!”
对汉话十分熟悉的阿邻祁图急忙改了词,看看左右无人,又压着嗓子嘿笑道:“不满将军大人,我族女子最爱勇士,您若肯显露些身手,定能让她们在床上热情百倍!”
“嗤~”
孙绍宗嗤鼻一声:“异族女子,本官又不是没睡过。”
说着,重新戴好面罩,将口鼻遮住,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可即便如此,阿邻祁图依旧缀在他身旁,笨嘴拙舌的拍着马屁。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