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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众人来到崔宅,与席之人并不多,就崔举人、方清之和张籍等人。
崔举人知道众人都是功名在身之人,尤其又有张籍这个解元兼探花郎,而且其又是自家女婿的好友,不禁对方清之越发满意了,久经事故的他知道,人脉无论是在科场仕途还是平日生活中都是极其重要,通过女婿搭上张籍这个前途无量的翰林官,这机会可是难得的紧。
酒过三巡,方清之这个崔家女婿先被众人遣回方家洞房,免得误了那良辰吉时。而其余诸人继续在崔宅饮酒,在崔举人的小意应承下谈诗论赋,说起科场旧事,这一场酒宴倒也是很是尽兴。
今时夏夜明月当空不见浮云,酒宴散去之时,最后张籍等人被安排在崔宅客房住下休息,只待明日再返回临清城,他们几人今天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为方清之撑场面的任务,想来有他们这些同年在,崔家也不会瞧不起方清之了。
乡中彼处的方清之今日终得所愿,娶得美人归,此时的方家宅中正是那千金**之一刻。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返乡、威风()
从清平县回道临清州已过了五日,这五日中张籍同张百万一起去看了那长势喜人的番薯,在那茁壮的枝蔓下,掘开一处沙土已经能看到了小小的果实,到了夏末秋初之时想来就能收获第一批产自临清州的番薯了。
这天夏日炎炎,街道上分外灼人,张籍也没有外出,此刻坐在竹制躺椅上正和杜十娘一起吃着井水中镇着的凉沁沁的西瓜,在井边的大树下纳凉。
“十娘,昨天老家传信来后日又要回乡去祭祖,这次可能要多在老家呆上几天。”张籍一口吃掉佳人用牙签送过来的小块西瓜道。
为什么说“又”呢,自从张籍科场突飞猛进之后,一路高歌直到通关,这都是张氏一族中发生的最重要事情,在时下人们眼中这就是祖先庇佑,如此,怎能不感谢一番列祖列宗呢。
“嗯,妾身晓得了,籍哥哥,妾身这就去准备准备。”杜十娘闻言说道,私下里杜十娘还是喜欢称呼张籍为哥哥,只有在有人在时才称其为相公。
张籍摆摆手道:“不用了,老家有人照看,一应物事都有,等会儿我去收拾出几套换洗的衣服即可。还有,这次回乡十娘你也跟我同去。”
“嗯?太好了,不过原来祭祖不是不让女子去的吗?”虽然能和张籍一同返乡杜十娘很是高兴,但是她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哦,是这样,祭祖那天外地赶来的旁支族人们都会赶来,到时候会有不少女宾,你得帮着娘照应一番。”张籍解释完又笑着看着井边的盘子道,“十娘,给为夫再来一块西瓜。”
佳人闻言笑着应声点了点头,素手纤纤又取了一块瓜剔去瓜子送到了张籍口中。
如此火热的夏日,有树荫微风,又有井水瓜果,更兼美人服侍,正似那躲进小院成一统,省却夏日享清幽,好不惬意!
……
第二天一大早,休息了一晚的太阳还未露头,趁着这暑气未生之时,张家人准备动身返乡了。
狮子坊张家门前,停着三辆骡车,这三辆车都是最近几日才配齐的,为了方便张籍、张父和张卫的出行而设,车夫也是寄籍人家中挑选出的精干可靠的乡人。
将进士及第的牌匾和布政使司送的探花匾装到马车上后,张籍张卫同乘一辆,张母和杜十娘及丫鬟一辆,张父和几个随从等两个随从一辆,便出了南城门向仓上村驶去。
在太阳高升天已大亮时,一行三辆马车抵达仓上村村口。
行驶在进村的道路上,许久未回家的张家颇为意外的发现这条道路竟然经过了拓宽修缮,而且还是这个时代很是高级的三合土夯实的路面,若不是还能看见张五叔在村空的那座茶棚,张籍还以为是走错了路。
再向前看去,只见进村道路中间横跨着三座牌坊,一座比一座高大壮观。
车辆缓缓前行,首先穿过的第一道是张籍乡试后的解元牌坊,其次便是进士及第牌坊,再往后则就是万历皇帝下令山东布政使司修建的高规格探花牌坊。
这些都是籍哥哥给村子带了荣耀,杜十娘一双美目看着那逐渐穿过的三座牌坊,一缕芳心早已是飞到了张籍所在的第一辆骡车中。
到了张家老宅,平日在这里打理宅子的老张头和几个张籍的叔伯早已在此等候。
张籍一行人下了马车,先在老宅中稍作休息,不久张氏宗族本家和分支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到了张籍家堂中商议祭祖事务,大堂正中便是那两块披红挂画的进士及第和探花匾额。
如今张籍的身份地位已然是不同,在屋中他和族长张大户并列坐在了首座。
其实祭祖一事自有惯例,去岁普通的隆重的都举办过了三次,今年这次虽然是按照最为隆重最高的规格准备的,但也是大同小异,故而也没有人有什么异议,基本上相当于宣读一遍流程让众人心里有个谱。
当然这次祭祖有个不同之处便在于要将那圣旨敕书和两块匾额在村中展示夸耀一番。
待到吉时,张氏族人中几十名精干的小伙子抬着三座香案,当先的香案上放着的是那黄绫圣旨,紧随其后的两座分别是进士及第匾和探花匾。
不仅是仓上村,邻近的几个村子诸如大刘庄,郭庄等地的乡人们皆是闻讯而来,围聚在仓上村的道旁,看到圣旨和匾额出来,人们齐齐欢呼,其中张氏族人们的声音更是响彻云霄,因为这是他们全族的骄傲。有了这些东西,仓上张氏壮大发展便有了最坚定的主心骨。
按着事先选定好的路线,张父和张籍,张卫在族人的簇拥下,绕村一周,满足了看热闹百姓的眼福。原来那戏文中的圣旨长得这个模样,原来当今天子的字迹是这般样子……
之后队伍进入宗祠,焚香祭祖。
张氏全族数十男丁在祠内外列好位置,齐齐四拜,张父和张籍自然是与族长张大户并列在众人的前排。而全族的一名老举人也不辞劳苦来到仓上,今天他在这里充当了宣读祭文和指挥祭礼的角色。
告祭完祖先,将两块匾额请入祠堂,至于圣旨等原件则是返回张宅存放。
祭祖的仪式张籍已然很是熟悉,他看着那堂中张氏祖先牌位,不禁想到了那些绘本上历史人物的画像,按照自己如今的身份,不管是自己生前在族中的排位还是去世后在祠堂中的牌位,估计都是靠近前方的,而且还有很大概率会被画个乌纱官袍像挂在祠庙里激励后人。
就在张籍脑海中不时浮现出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之时,不知不觉中今日的仪式已然结束了。众人回到张家老宅,这里也是热闹非凡,一众女眷都在内院围绕着张母和杜十娘叙话,外院中则是即将摆开的流水席,可以见到的是即将到来的又是一场欢宴。
在村中接下来的几日,张籍同族中各支主事人以及十里八乡慕名前来的大户见面,期间诸多宴饮不断,大涨了张氏一族的威风。
第三百三十二章 李家族长()
自那日祭祖时张家族人抬着匾额在乡中巡游夸耀后,不知何时,临清州的南片乡里迅速传起了一句话——生儿当如张家子!
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句话也流传到了临清城中,因着张籍是十几年来少有的北方探花,故而在几个月之后还扩散到了整个山东,并沿着运河北上南下在两岸传开,江南地界也有所耳闻。
不过那时这句话已经演变成了好几个版本,诸如:生子当为探花郎、嫁人当嫁张探花之类的。
张籍家的热闹,并没有随着张籍等人返回城里而结束,这次祭祖只是不过是个引子。
这日晚上,张籍母亲的老家李家庄的老族长不辞劳苦,经过几十里路进城摸黑上门来找张父。
“张家老弟,有个事情要告诉你,请你帮帮忙。”李老族长称呼张父为老弟,这话说的极其亲热,姿态也放的很低。
“李伯,你这可折煞我了,有事您直接吩咐就行。”张父见此连忙道,李家庄李氏族人甚多,人多势众,李老族长往日里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好,老弟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李老族长也是人精,刚才把姿态的放的那么低,似是就在等着老实巴交的张父的这句话,紧接着他不待张父再接话急急的说明了来意,“我李家族人所有的田地,共计五百三十五亩地,全都交给你家名下,如何?”
“什么?这……”张父闻言一愣随即明白的李家族长的意思,这是要寄田啊,但是大儿子张籍那日说了不许再有寄田之事,他犹豫着婉言就要推辞道,“这个……只怕传出去不好听罢,寄名也是放在我大儿子名下,但这是母族祖产,若是几亩地也就罢了,但这是几百亩啊,外人不知道的还会认为是我家侵夺外姓族产……”
李家老族长一听立刻拍桌起身吹胡子瞪眼道:
“哪个不长眼的敢嚼舌根,谁敢说侵夺族产?这分明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张家小子,你家富贵发达了就忘了亲族吗!”
李家族长这会儿一急就把刚刚那个老弟的称呼给换成了以往张家平平时的张家小子,他也不能不急,这年月临清州因着经济发达极其繁荣,故而这赋税也重。
别看李老族长平时在乡里说一不二,甚是威风,但他知道出了这一亩三分地就什么也不是,而且李家族人虽多,但里面并没有成器的读书人,也没有做官的,所以往往衙门压下来的疏浚河道的徭役都会轮到李家庄,每一次征发徭役人丁,都让李家庄元气大伤,这些年过得极其艰难。
李老族长知道平民百姓将田土托付到官绅名下便可以逃税,这叫做投献。投献后只需以佃户名义缴纳地租若干而已,就算不寄籍,凭着张籍官绅的身份,也能少出徭役了,总比原本的赋税徭役轻。
张家出了个探花郎,如今显然就是要能当大官,未来也能恩荫子孙,搭上了张家这条线便意味着世代免税,乃是绝好的投献对象。所说有些对不起李家祖宗,但是李老族长讲究的是实惠,人都快给折腾死,吃不上饭了,还留什么祖宗脸面,况且张籍是李家的外甥啊,还是沾亲带故的,所以李老族长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件事情张父自然不敢擅自答应,他先让李家族长在客房住下,要等他和儿子张籍商量之后再说。
当夜晚上,在张籍的书房中,张父找到了自己的儿子张籍,提起了李家寄田这件事,在张父的心中还是觉得答应寄田的好,不单单是因为这是送上门来的好处,还是因为如果收了这五百多亩地,就相当于张家一跃而成为了比张大户还要大的地主,想想就有些小激动呢。
“爹,不行,此事这万万不可。”
张籍听后断然拒绝后给张父倒上了茶水后解释道,“爹,你险些被他蒙骗了,这李家族长打得可是好算盘。那李家庄离咱老家那么远,离临清城更远,即便是他寄田而来,咱们也没法去监管,收成多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恐怕答应了之后到时交租他们会随便给咱们一点粮食应付,这是其一;更重要的就是爹刚才说的那,兼并李家的族产这名声不好啊,即便是他们现在答应了,万一咱家以后势微,李家可能会反诬咱家仗势欺人巧取豪夺才并了土地,在外人看来,这也确是像咱家在夺产,太容易误会了。”
“啊,好个老头子!”张父听了张籍的解释一拍桌子气道,“这不是好处都让他们给占了去,咱家不仅落了个欺侮亲族,巧取豪夺的坏名声,万一有朝一日想反悔还能很容易的把地给收回去?”
“正是如此……”
就在张籍给张父这其中关窍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是张母,原来那李家族长见张父要与张籍商量,怕被看穿其中门道,又去求了张母,张母碍于是族中长辈想拒绝但被缠的没法子,甚至拿出张母父兄族谱相逼,只好勉为其难地前来开口劝说张籍。
张籍又向母亲解释了一番,但是张母心软,虽然知道此事不妥让张籍为难了,但只不过说了几句原来如此后,就又纠结的在那喃喃道:“老家那这些年过得确是很难,这下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张籍见此不忍母亲伤心为难,于是他道:“爹、娘,既然李老族长大老远几十里来了咱家求这事,咱也不能让他白跑,我这有个折中的办法,不过我要见了那李老族长和他亲自说。”
“好,这样也行,难为我儿了。”张母闻言见张籍并不是不管此事,不由得轻松下来又道,“要不要我这就去喊李大伯过来?”
“不用,天这么晚了,先让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