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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想到下联了吗,想不想挣这二百两银子?”微醺的张籍看着少女,仿佛看到了自己妹妹,不由得伸手去揉她的头发。许是察觉到了张籍的关心,少女身子略略一颤想躲,但又停下,任由张籍的手落在头上。
“十娘还不曾想到。”少女的声音柔柔的。
“你按我告诉你的去说,就说你说的,这下联对‘岭岚崖岩峭峻峰’。”张籍低声凑到对少女耳边道。
“这怎么好,是公子想到的我怎能冒用……”酒气呵到少女耳边引起一颊飞红。
“就按我说的去做,这算不得多艰深的绝对,我这还有一下联,你去说吧……”
“不,不行……”
两人小声争持间,忽听张百万的话语声传来,“哎?籍老弟你不要只顾着和佳人说话,快些想想这个下联,部首要一样很是艰难啊……莫不是你这已有了下联?”
随着张百万话音落下,在座诸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籍这一席前。
“刚才十娘和我说了一个下联,我觉得还恰当,张兄可不要吝惜了你那二百两银子。”张籍笑着道。
“哟,十娘想出来了,可真不简单呀,我这莳花馆还有个才女和籍公子甚是相配……”杜妈妈不失时机的调笑打趣活跃气氛。
“是何下联?”“快说、快说……”众人都问道,这联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也不能算是绝对,只不过需要静心思考识字众多再加上一点点顿悟方能成联,只是在座的都不具备这些条件。
“这……这不是我想出的,是籍公子所说的。”名叫十娘的琵琶少女禁不住众人询问,忍不住道。“是‘岭岚崖岩峭峻峰’”
听到少女如此说,张百万说道:“岭岚崖岩峭峻峰,这联不错,工整恰当。”顿了一下接着又调笑道,“籍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是你想的,为何假借佳人所做?老弟可真是惜花怜花。”
“张兄此言差矣,刚才十娘与我身侧照拂甚细,我思想着囊中羞涩无以为报,只好借张兄之银两赠予佳人了。”张籍也是笑着回应,“不知此联可算对上了?”
“听闻籍公子书法也是一绝,不如写下来,我们一起品评。”杜妈妈掩嘴轻笑。
“好,笔墨何在。”喝了点酒的张籍以融入到这个场合中,也不客气直接应了下来。那杜妈妈吩咐下去,片刻便有小厮搬上了一案子,并笔墨纸砚等物。
纸是簪花洒金宣,笔是狼毫大提斗,“十娘,你来磨墨。”张籍见纸笔准备停当,说道:“佳人磨墨,此书当平添秀色。”
“不错,不错,籍小哥也是性情中人。”李二郎抚掌轻笑,此时众人酒意正酣,正是恣意之时。
十娘磨墨完毕,张籍试了下浓淡先写了上联“迎送远近通达道”,由上及下七个字以行书写就,字体雄劲,气势险峻,颇得米书精义。写罢张籍道:“杜妈妈可是这几个字?”
“好字!果然名不虚传。”杜妈妈先赞了一声,又道:“是这几个,下联是哪几个字?”
张籍再次饱蘸浓墨“岭岚崖岩峭峻峰”,七字跃然纸上,杜妈妈看了思考片刻道:“七字以山为偏旁,很是工整,只是……”
“只是什么?这已经很好了啊?”张百万看了道,“对啊,这下联不错。”程大李二等人也都搭腔。
“那我就说了,只是和上联含义不相关,上联讲经济营生奔波之苦,这个下联与此无关,但是如果没有更好的,这也算恰当。”杜妈妈说道。这杜妈妈不愧是见多识广,见惯了才子名士,就算不是专注诗文也能看出几分门道。
“杜妈妈太过苛刻了……”张百万想为张籍辩白上几句。
“杜妈妈,我这还有一下联,还请品评一番。”张百万和杜妈妈争论间,张籍又写了七个字“进退迟速撸у幸!薄�
众人看过去,杜妈妈呼妙极,道:“这真是神来之联,与上联皆是走之偏旁,上讲经济营生奔波之苦,下说行走八方行商之乐,真是天作之联!籍公子果然大才。”
“籍老弟,对联一道也甚是精通,为兄佩服。”张百万赞过之后,话锋一转笑着对杜妈妈说道。“既如此,杜妈妈可是肯割爱,将十娘让与我老弟?”
“张大少既然发话了,我岂有不肯之理,只是十娘我精心养育三载,琴棋书画诗词曲赋日日教导,现年十三,尚未出阁,这赎身银子……”杜妈妈有些吞吞吐吐。
“杜妈妈直接说罢,多少银子,我出了。”
“十娘的身契当抵得三百两银。”
“好说,不过三百两,这是城中日升隆钱庄会票三百两,见票既兑。”张百万从怀中掏出三张会票交于身旁的杜妈妈,又道:“刚才籍老弟说头一联是小娘子所作,我算是添个礼钱这是二百两会票,等下交于十娘。”
“我的好个福厚的女儿,还不快谢谢张大少成全,以后你就要跟着籍公子走了,籍公子青白人家前途远大,也不负了你所学。”杜妈妈好个人精天生演员,刚才少女琵琶弦断闹出乱子时一副恶人相,这会又是一副感情深厚的母亲做派。说罢遍差人取来了十娘的身契,并二百两会票交到了张籍手中。其余几个陪酒姑娘齐齐向十娘道喜,这是青楼妓馆中对被赎身之人的一种常例,恭喜得脱风尘。
看着手中的身契和两张百两会票,张籍酒意上头仿佛梦中一般,向张百万做了一揖,“多谢张兄……”张百万也是酒意熏熏,道:“小事小事……”
放下酒杯,张籍又提起毛笔,在精美洒金宣纸上信手补上一句:童子何知,躬逢胜鉴。
是啊,一梦五百载,与梦中见蝶,是蝶梦我或是我化蝶,恰逢大明万历如同参与一场盛宴,能否掬一捧历史河水,留下自己的印记?
在这种众人皆醉的状态下,张籍和张百万等人似乎都没有发觉一个少女的命运就这样被改变了。
酒宴继续,经此对联一事气氛又上了一个台阶,杜妈妈又叫了歌姬弹唱,鼓瑟琴箫,丝竹声声,众人晃晃然而不知所以……
第四十五章 幸甚至哉,缘来杜十娘()
明媚和煦的夏日阳光从院中高大的榆树枝叶中穿过,又从高翘的的青瓦屋檐落下,斜斜的照进了这一方绣楼香阁,房间内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身着白色里衣躺在弦丝雕花拔步绣床上,身上搭了件大红绣花锦丝薄毯,阳光刚刚好照到少年的脸上,眼皮微动。屋中红漆透雕鸳纹圆桌上伏着一清丽少女,淡青色衫子,双眼微闭打着瞌睡,似是累极了。在少女身侧立着一把琵琶,一张椅子上放着个小包袱。
张籍醒来时看到头上陌生的帷帐床顶和身上搭着的散发暗暗幽香的薄毯顿时一惊,昨晚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会在此处,随即坐起身来。
看到了屋中圆桌上伏着的少女,唔,都穿着衣服,看来没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仔细回忆了下,断片了的记忆中昨晚喝醉以及宴会散场的那部分情景终于想起来了。
昨晚张百万、张籍一行人在荷风苑饮宴至深夜,美景醉人、歌舞醉人、美酒醉人、妖娆佳人更是醉人。在杜妈妈长袖善舞的照应中,一坛一坛的秋露白被搬到席上,到了最后就连喝的最少的张籍身边都放了一坛见底的秋露白酒坛,虽说酒精度只相当于后世二十多度,但禁不住喝得多,最后五人都是熏熏然不省人事的在荷风苑中住下了,其中花费自是有土豪张百万买单。
想到昨晚的事情,张籍心道,这可坏了,喝酒真是误事,昨晚自己没有回书院,不知道张老夫子和张义先两人是如何的着急,还有,这夜宿花街柳巷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该如何向夫子解释。
张籍穿上鞋子下了床,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床边的绣墩,一声响动把伏在桌上的少女惊醒了。
少女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站来道:“公子醒了?可是要洗漱,奴家这就去打水……”
“姑娘你是?我的衣服呢?”刚醒过来的张籍敲敲自己的脑袋,还有什么没想起来?有些重要的事情似乎自己忘了。
听到张籍的问话,不知怎的少女眼圈忽的泛红,少女轻咬下唇似是有些委屈,“奴家是十娘啊,公子忘了昨晚席间的事情了吗?”
“十娘?”张籍有些摸不着头脑,忽的昨晚席间发生的事情如潮水般涌入脑中。
“昨晚席间公子赢得了对联的彩头,奴家被张百万张少爷赎身赠与了公子……”名叫十娘的少女说起这些霞飞双颊,低下了头,又指了指桌边的几张纸。“这是奴家的身契和昨晚公子出主意赢得的二百两会票。”
“这、这太过儿戏了,太委屈了姑娘了,不行我要去找张兄……”别看昨晚张籍对对联赢彩头时好似不在乎,安之若素的样子,那是昨晚喝多了,在张籍的看来就像后世在宿舍打牌输了贴纸条请客买饭之类的赌注一样,是个小赌怡情的噱头,哪想到这赌注是个活生生的少女还真的被自己赢了,作为后世人这种把女子当作货物赌注之类的事张籍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张籍话音刚落,就见少女泪眼婆娑、脸色变得煞白,“公子是要赶奴家走吗,奴家哪里做的不好?是嫌弃奴家出身风尘吗?”迎风杨柳般的腰肢跪伏了下去。这时代女子附着于男子而生,当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风尘女子若是出了青楼却没人要,两相无靠那下场还不如在青楼混青春饭。
“不是不是!”张籍连连摆手,“拿些钱财做彩头也就罢了,好好的姑娘家怎么能做赌注,姑娘如此人物能跟随于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如此岂不是唐突佳人……”
“那就是公子不会赶奴家走喽。”少女破涕为笑拿起桌上的一张发黄的纸道:“只要不赶奴家走就好,呶,这是奴家的身契,莳花馆已经把奴家转给了公子。”
“姑娘,你有所不知,虽然昨日张兄等人与我称兄道弟,但我并不是如他们一般的豪商子弟,也不是官宦子弟,只不过是个农家子,跟着我以后可没有这莳花馆中的锦衣玉食和大宅美墅,是要受苦的。”张籍并未接过少女递来的身契而是注视着她的一双清亮的眸子道。
“跟着公子是奴家的福分,奴家不怕吃苦,公子有大才,那日鳌头矶清渊雅集中的事院里姐妹们都在传扬,姐妹们都羡慕我能跟着公子呢。”少女眸子中透漏着一丝钦佩仰慕。
“这身契还是你拿着吧,以后如果不想跟着我了可自行离去。”张籍还是不接。
“公子说的什么话,奴家是心甘情愿跟着公子的。”少女一脸坚定的看着张籍道。
“那好吧,我就先收着。”张籍看了看四周道:“我的衣服呢,我们一起去见张兄,还要快些赶回书院。”张籍刚才的一番推脱全然是后世思想作祟,在本心中巴不得能拥有十娘这样的清丽姑娘。
“公子你的衣服在这,昨天我叠好了,奴家来服侍你穿衣服。”少女说罢从房间西侧的箱笼上取下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就要给张籍穿衣服。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张籍刚一说这话,又见少女的眼圈泛红似要落泪,挨不过少女的眼神,“好吧,那十娘你就来帮我穿吧。”
少女就像得了什么奖赏似得欢快的给张籍穿上衣服。闻着少女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佳人侍奉,美人更衣真是一种享受,这万恶的旧社会,这腐败的旧社会,张籍不禁感叹。
“十娘,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穿着停当,张籍问少女道。
“收拾好了,昨晚我就打好了包袱。”少女指着一侧椅子上的包袱道。
“那好,对了,十娘你先把这两张会票放起来,身契也放包袱里,我这不方便拿。”张籍扫了一眼两张会票和那份十娘的身契。这古代的会票和卖身契张籍是第一次见到,也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内容,张籍有些好奇。
“好……”少女答道,正想在说些什么,突然张籍拿起身契有些吃惊道:“十娘,你姓杜?!”只见那张泛黄的身契上由左往右,由上而下的写着公证的馆阁体小楷:兹有杜姓十娘,苏州府人,隆庆三年庚辰月乙卯日庚戌时生……今以五百两银……立此为契。”
“对呀,怎么了?”少女挎起包袱转头看向张籍答道。“奴家姓杜,被人伢子卖与莳花馆前单名一个媺字,因在馆中歌姬中行十,故而被称为十娘……”
张籍定定的看着少女清丽的容颜,少女说的话也没有仔细听,口中念念的道:“十娘、杜十娘、十娘、杜十娘……”
乍闻眼前的少女叫做杜十娘,此刻张籍的心中动荡不已,难道眼前的这个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