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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的手段,联想到郑元龙与樱花银行的关系,联想到孙惠宗的出现,他认为自己已经触摸到真相。
若能与郭清联手破获此案,为佐佐木石根立下汗马功劳,捞一大笔钱,瞅空子溜之乎也,隐姓埋名逃西方去,从此闲云野鹤不问政事,一杯清茶一本书,吟风弄月任逍遥,多他妈的好啊。张志平甚至已经设想,到了欧洲后仍然要弄一把精致的湘妃竹扇,上面写着: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感谢苏东坡的创作,张志平认为自己有能力把这首词镶嵌在自己的人生节点上,而且像技艺超绝的珠宝师傅一样,镶嵌得浑然无迹,令人拍案叫绝。
可惜,他一向看好的郭清,是个实打实的孬种、孱头、缩头乌龟!居然被案子吓破苦胆,关键时刻死活不肯趟浑水,眼看错过了逃出生天的大好机会,张志平怎么会甘心?幸亏机会再次光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廖云菲及时出现。高桥正男一进门就嚷嚷郑元龙,毫无顾忌地透露了廖云菲今晚的目的,不管牵扯到什么,反正跟郑元龙有关。如果问及樱花银行一案,自己是否和盘托出?
张志平沉吟着,注意力全集中在高桥正男身上,同样是当汉奸,人家怎么就可以混得如此风光哪?
日本名字高桥正男——台湾名字蔡英杰——大陆名字郑元豹,说破大天去也就一二鬼子,虽然产自台湾,在正儿八经的日本军官眼里也就比条哈巴狗值钱,竟然敢不敲门就闯入廖云菲的私人会客厅!而且进门就落座,抓起廖云菲的茶水就喝,凭什么如此放肆?张志平大为惊讶。他怎么会知道高桥正男的来历?
原来,得知高桥正男上门后,姜玉凤在饭桌上向沈春丽公开了自己与这个畜生的恩怨,事后吉永贞子护卫还能不汇报?吉永贞子还能不向佐佐木石根汇报?负责起草电报稿的张志平当然了然于心。没想到廖云菲一点也不在意高桥正男的不拘小节,相反,就像姐姐待小弟弟一般,极为性感地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摸摸高桥正男胡子拉碴、粗糙的脸,柔情万种地道:
“你只管陪姜玉凤回东北,这里的事不用操心。”
太暧昧了吧?
当着外人的面玩亲昵!
这对狗男女什么关系?
风闻廖云菲是鸠山寿行的菜,而高桥正男是鸠山寿行的心腹,难道他俩敢给鸠山寿行戴绿帽子?而且还敢对外公开展览,一点不怕鸠山寿行吃醋?这得多大胆子?
张志平和松井义雄犯了同一个错误,以己度人想当然。他一下子联想到自己跟吉永贞子,但马上又厌恶地闭一下眼睛。现在,吉永贞子已经不是他的护身符,不是他灵魂憩息的港湾,也不是他寂寞时偎依取暖的对象。相反,是他的噩梦,是他屈辱的根源,是专门往他心上捅刀子的王八蛋!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无论在佐佐木石根的小楼里还是出来,只要一想到吉永贞子,张志平的脑海中就不由自主闪现她在松井义雄胯下的画面。时间一长,张志平简直认为自己已经产生幻觉,只要看见吉永贞子的身影、只要听见吉永贞子的声音、只要触摸到吉永贞子的用过的东西,他的脑海就条件反射般开始放映下流的电影。
画面清晰声音清晰,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到细节,令他吃不香睡不着打不起精神,苦不堪言。恨不得把脑袋打个洞,伸手进去扣掉那些下流无耻、与畜生无异的影像!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无奈的张志平只好刻意躲开,有时候故意呆在自己的资料室里,借口给佐佐木石根整理资料,往往到后半夜也不出来。
说实话,他压根不珍惜吉永贞子,母狗一般的小鬼子,无非一场苟合而已。如果王八犊子松井义雄喜欢,完全可以堂而皇之拿走,张志平恭送还来不及。偏偏松井义雄像他妈的瘟神,行踪不定,没人知道他何时出现,也许后半夜也许大白天,反正不是正常人的节奏,即使出现也就霹雳闪电那么一会儿,然后就长久消失。
正当年的吉永贞子有大把的欲望、大把的体力、大把的空闲,总不能把两腿分叉的地方贴上封条,又怎么忍心看着那地方长蜘蛛网?
不用现成的张志平用谁?
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白用谁不用。
但拿人心比自心,吉永贞子不知道,自松井义雄第一次登门后,她留给张志平的手感完全变了。
以前,酒酣耳热时感觉吉永贞子模样虽然有点死板,但五官还算俏整,蛮受端详。如今怎么看都觉讨厌,扫一眼能呕出隔夜饭来,扫两眼就能呕出大肠,扫三眼能呕出心脏。
原来以为吉永贞子的肌肤虽然不如凝脂,但也光滑细腻宛如丝缎,过去由不得他不喜欢。现在,即使喝得大醉,张志平接触时仍然感觉像摸蛆,像摸蛇,像摸癞蛤蟆的皮,实在他妈的恶心。可他又不敢抵抗,还得老老实实侍候,每一次都像在地狱游荡一回。
再这么下去,早晚死翘翘。
“张先生,我看了您的报告。”廖云菲起身亲自给高桥正男倒杯茶,回来后轻声细语地道,“对樱花银行一案,我感觉您的分析好像意犹未尽。现在各方都盯着这个案子,特高课绝对不能落后。还请张先生帮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莫名其妙出现的高桥正男再次一口吞掉刚倒满的茶水,咂吧咂吧嘴唇突然盯着张志平一笑,藏在宽大的和服袖子里的左手一扬,当啷一声响,一条小黄鱼在桌面上翻了个身,然后静静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这个二鬼子不但手面大,而且极为张狂,与平时在外面的表现判若两人。即使廖云菲也被他的举动吓一跳,赶紧抓起金条塞回去,嗔怪道:
“高桥君不得无礼,张先生是读书人,你以为他和段文轩一样视财如命?和郭清那帮市侩一样有奶就是娘?快收起来!你跟段文轩去讨论拳脚吧,别乱搅和。”
知我者廖云菲也!
张志平激动得差点喊出声来,清白干瘦的脸上顿现神采。若不是一年来饱受摧残已经成了半死人,依照他过去担风袖月的诗人脾气,完全有可能冲过去,玩个西洋吻手礼。自在长春被捕,他再也没机会享受表扬,没有享受过尊重,没有享受过欣赏。那颗虚荣心像沙漠上的枯萎的花朵,饥渴得很。
没想到在上海滩,在一个湿漉漉的雨夜,在恐怖的特高课,竟然碰上了知音,太难得啦!被训斥的高桥正男攥住金条,白了一眼张志平,一声不吭扬长而去。这个二鬼子、王八羔子到底为什么出现?难道就是为了显摆自个儿有钱?望着高桥正男如同狗熊般的后背,张志平恨恨地在心里骂一句,扭脸面对廖云菲时马上微微一笑。
多好的一朵鲜花,怎么插在高桥正男这堆牛粪上?可惜啦,太可惜啦!公平地说,生活中的张志平并不下流,此刻他绝对没有泡廖云菲的想法。之所以在心里如此感慨,全因为高桥正男刚才的张狂。导致他又暗中发出天问:同样是可耻的汉奸,为什么人家就活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
第九十七章 披着人皮的狼()
而他自己,何以活得那么窝囊!
“张先生,咱们言归正传吧。”
廖云菲依旧笑眯眯的,神态自然,语气和缓,宛如邻家姐妹。
倍受感动的张志平努力把心中的酸楚压下去,激动不已地端起茶杯抿一口,强忍泪水,沉痛地、动情地道:
“谢谢上川大佐,人生无常,我今天已经没有资格说,士为知己者死。不过,能得到大佐的理解实在是三生有幸。”
听表白就知道,此刻他恨不得掏出心肝肺烩盘三鲜,奉献给可亲可爱的廖云菲。最新章节到百度搜索…《》。。见面也就那么一会儿,但张志平已经自动解除戒备,可见,他的心理素质有严重缺欠。
廖云菲果真那么暖人心,还能算小鬼子之中的翘楚吗?别忘了李士仁——神鬼皆怕的七十六号实际掌权人李士群的弟弟,进特高课也就一会儿,就在这个女魔头的手下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一切都是套路。
自郭清离开后,到目前为止围绕着张志平所发生的,都是特高课的战术技巧,用一句话概括,心理战的结果!自以为聪明的张志平,表白到后来差点哽咽,他哪里知道,一切都经过特高课心理战专家精心设计,段文轩也罢、高桥正男,都是道具。
用两个汉奸做道具,目的何在?
黑夜街头,段文轩以恶鬼的模样突然现身,立刻就能搞乱张志平的心神;而高桥正男以受宠的身份搅局,随便就扔出一根金条,有效勾起他的羡慕嫉妒恨。作为主人的廖云菲,每一次都及时出现,身份和姿色在那,说出的话熨心熨肺。或许对平常人无所谓,但对于丧家狗来说,无疑天外纶音。
于是,一轮下来百炼金刚也得化为绕指柔。
这叫专业!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对不同的目标人物使用不同的战术,是特高课的风格。对某些特定人物,有时候软化远比刑讯室的恐怖手段有效。当然,如果碰上软硬不吃的司马俊,那是一颗蒸不烂;煮不熟;锤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铜豌豆,他们一样没辙。
笼络人是廖云菲的特长,多年来她颇有收获,也颇为自矜,甚至偶尔轻视佐佐木石根,觉得老狐狸out啦,已经跟不上时代潮流。如今招降纳叛,光给甜头不行,要走心。愚蠢如松井义雄,光知道使用高压手段,往往没有收获,或者收获不大。
包括今晚的雨,都是廖云菲攻击张志平的道具。经过前些日子的接触,仔细观察,廖云菲摸透了张志平气质和心理,因此决定等一个雨夜。雨丝和夜色,是浪漫派的致命伤。因为夜色中、雨中的人,无论男女都像蝴蝶,特别忧郁、特别脆弱、特别多愁善感,张志平无疑是此中极品,掌握了他的情感脉搏,其他的根本不成问题。
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甚至包括眼神都经过精心设计,廖云菲的笼络手段岂是等闲可比的?一辈子以玩人为业,当初在南京时,众多花丛中称雄的国民党高官尚且经不住她的温柔,何况现在泡在苦水里的张志平。计划顺利廖云菲并没有得意忘形,马上又指指外面,院子里高桥正男正与段文轩比划招式,她体贴地道:
“张先生,你应该知道高桥君的真实身份,你再看看他在特高课,多快活。我不敢夸口说自己与众不同,也不能保证给合作者多少好处。只有一点请你相信,我永远尊重别人。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台湾的蔡英杰如何变成日本的高桥正男,或许你会感兴趣。”
张志平从沈春丽护卫上报的资料中,已经知道台湾富二代、汉奸蔡登辉独子蔡英杰如何进化成郑元豹,却不知姜玉凤抚育多年的郑元豹怎么蜕变成高桥正男。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原来姜玉凤当年见东北的小鬼子日趋嚣张,一场超级灾难不可避免。担心蔡英杰出事,对不起含辛茹苦的姐姐姜玉凤,于是打发他跟着郑元龙去北平读书。
虽然岁月艰难,但按理来说,年纪轻轻的哥俩适合长时间搅和一起,一起读书一起成长,将来一起干事业。但老成持重的郑元龙渐渐发现母亲大错特错,仅仅是个少年的蔡英杰,有狼一样的天性,特别嗜血,与人打架专门下死手。偶尔不经意,眼神中会流露出强烈的杀气,仿佛他是从地狱里出来的,胸中堆满仇恨。
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到北平后蔡英杰根本不听郑元龙的,也不读书,每天走街串巷寻找武林高手,誓要练就一身本事。目的何在?他不说,但脸上、眼睛中的戾气却令郑元龙格外心惊,善良的母亲有可能做了一回东郭先生,救了一头狼!
别忘了,蔡英杰的汉奸爸爸、姑姑都死在姜二炮手里,而他妈妈姜玉凤,虽然自觉没有出路羞愧自杀,其实也等于死在姜二炮手里。蔡英杰当时年龄虽小,但已经懂事,不可能不记得。实实在在讲,姜家是蔡家不共戴天的仇敌。意识到这一点以后,郑元龙毫不犹豫托人,把蔡英杰送回台湾,交给他本家抚养,大把给银子希望以此化解这个少年心中的仇恨。
不知情的人或许以为郑元龙小题大做,自己吓唬自己。一个扔了开裆裤没几年的小破孩子,谁会当真。其实不然,上帝有时候跟达尔文作对,偶尔会使性子让进化发生偏差,而且往往在人的身上体现,谁也不能否认,某些家伙根本勿需后天改变,天生就兽性大于人性,或者没有人性光有兽性,蔡英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