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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管事提出将葵花縣改名为仲永縣,而且承诺将以后的仲永縣,兴建成为远近闻名的富庶之地。
徐茂先倒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如果一切承诺都能实现,那受益的无疑是这一方百姓,正准备同意的时候,葵花縣知县在滕海耳边,轻轻地嘀咕了一阵。
滕海立刻就皱起了眉头,我们自己拿不出重建的款项,人家出银子免费兴建,你们还提条件?再说古管事又没有提什么严苛的要求,只不过将地名改为捐赠人的名字罢了,这种事在府里,一次堂议便可决断,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在滕海看来,古管事提的这要求,一点也不过份。如果商老先生愿意出此善举,将葵花縣重建,这里的发展肯定会连上几个台阶。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些縣官反倒这般迂腐,左右推诿,暗里婉拒,难道面对这天大的政绩,反倒是怂了?
徐茂先看到知縣和滕海在那里嘀咕,就猜到了中间肯定有什么缘由,不由问了句,于是滕海便跟徐茂先做了呈报。
“徐大人,葵花縣地名还是开国初期,当时一位行都司大人亲笔题名的,而且这位大人,正是从葵花縣走出去的学子。因此,知縣和縣令的意思,能不能请徐大人和古管事再考虑一下,不要改这个縣名了。”
徐茂先听他这么说,就看了眼界碑上那几个大字,果然写得苍劲有力,有几分书法大家的味道。虽然没有落款,但依然可以看出,不应该出自凡家之手。
既然葵花縣的人,想保留一点属于他们的古迹,那么这个地名还是保留得为好,只是古管事那边估计就有些不乐意了。
人家援助这么多银两,兴建一座縣城,难道真让人家一不图名,二不图利?他们这些人真的有些迂腐。现在是活人要留名,死人也要留名,而葵花縣的人,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本章完)
第417章 劝和(上)()
徐茂先想了下,这事暂且不提,等下看看能谈到什么样的程度再说。
知縣带着大家在縣旧址走了一圈,这座横贯二里不到的小縣,一炷香就逛完了,然后知縣请大家到后山安置地坐坐。
进了安置地的会客之所,众人看到这里只不过是一间整洁的木棚,只有几条长板凳,中间摆着几张木板充当桌子。
一个年轻点的女官给大家倒了茶,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大阵势,今天突然看到这么多的大官,端茶的时候,手都有点发抖。
水是普通的水,茶是漫山遍野最普通的茶,这会客之所不大,徐茂先陪古管事坐下之后,其他的人就只有站着的份。
徐茂先叫了滕海和那知縣,让他们也坐下,以便了解情况。其他的人,几个重要成员,像王麟和黄丙辰则站在徐茂先身后,古管事从暹罗带来的那个随从,也规规矩矩矩在最在他身后,司徒百合没有过来,留在了府城内休息。
而今天的这件事情,由行都司太常院和仪制司,还有荆州城太常府全程记录。常婉儿和马蓉莲都在,还有不少杂役,扛着笔墨纸砚配合司乐,将徐茂先和古管事此行的细节,丝毫不漏的记录在册。
徐茂先和古管事听着知縣讲解縣里的情况,滕海在旁边也不说话,听到葵花縣的民生如此落后,设施与其他縣城完全是天壤之别,听得徐茂先都有些老脸发红。
以前没有下来巡视的时候,还真不知道他们的落后,现在下来看了之后,才发现荆州偏远乡下的生活,居然还停留在开国初期,兵荒马乱的那个年代。
于是他就想到,民生大计,光靠别人援助改变不了现状,关键还得自力更生,把更多的精力和款项投到实处。
他就悄悄对王麟下了指示,将这些问题记录下来,回去的时候好好核实一下,每年的兴建拨款到底有多少?这些银两,是不是都如实落实到了每个该用的地方。
在徐茂先与王麟悄悄交流的时候,站在后面的谷阳府户部郎中,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很不自然。谷阳府是个相对贫穷的府城,多山的丘陵地带,唯一一处平原,都给洪水冲毁了。
谷阳府地界,也是荆州疆域内最小的府城,整个县区呈一条狭长的落叶形,东西长不到四里,宽余不足二里。它的发展就是沿着以前的老官道一路延伸。
像治下这么一个贫困的縣城,要拿出更多的银子来扶持民生和兴建,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而且徐茂先在縣城呆过,越是贫困的地方,官员越是贪婪无德。
因此,他想叫王麟回去的时候查一下,有没有挪动兴建款项的乱象。但是今天不适合谈这个问题,只能一笔带过,暗暗记下。
大家在葵花縣呆了足足两个时辰,一行人就准备回谷阳府了。没想到刚刚出了会客木棚,来到下山路口的时候,有十几个縣杂役冲过来,一下就跪在徐茂先一行人面前。
他们也分不清哪个是徐大人,哪个又是滕海,只是听说今天有大官要下来巡视,他们十几个杂役就赶过来了。
有几个年纪大点的女官跪在地上,哭诉着自己已经快两年没有拿过俸禄了。还有几个男杂役,也默默地跪在一旁,虽然没有像縣女官那样哭诉,却表情哀默,一脸的生无可恋。
谷阳府户部郎中脸色大变,很恼火地看了知縣和縣令一眼,不是早通知你们,要做好縣里杂役的安抚嘛,怎么又出了这样的乱子?
听到那几个杂役在哭诉,知縣和縣令的脸色都不好看,只是州令大人和古管事在场,他们又不好发作。这些人明明跟他们说好了,没想到还是半路杀了出来。
现在縣城都冲毁了,别说他们这些人,就连縣老爷的俸禄没得拿了,哪来的银两发他们这些杂役?
徐茂先朝几位跪在那里的杂役喊道:“大家都起来吧,我是代州令徐茂先,你们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
听到徐茂先这么说,众人将信将疑。
这么年轻的公子哥,会是代州令?不过他们看到知縣和縣令都老老实实,毕恭毕敬地站在后面,连个屁都不敢放时,心里就相信了几分。
徐茂先就问了他们的情况,这些縣杂役把自己肚子里的苦水,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他们二十几个人,有七个是知縣衙的杂役,还有五六个是縣令衙的杂役,剩下的归门别类,没个衙门口的都有。
二十几个杂役中,老的有五十多岁,小的也是三十出头。徐茂先知道,在乡下的衙门里,这种杂役连官阶都够不上,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縣老爷说你是人便是人,说你是狗便是狗,无从谈起什么地位。
关系好一点,跑得勤快一点,也许五年十年之后,能跑个正式杂役,发你一套官服加身。关系不好,又不爱跑动的杂役,有人苦干一辈子,到头还是个临时的。
这些杂役俸禄比正式要低了不少,一个月也就三四十个铜钱,有的甚至更低。正是这样的俸禄,还被拖欠了两年之久,你叫他们这些人怎能不急?
听了这些情况,不等徐茂先开口,滕海就出来道:“我是谷阳府知府滕海,关于拖欠杂役俸禄的事情,我向你们承诺,将在一个月之内彻底解决,请大家放心地回去吧!”
大家听说知府大人都承诺了,一个个站起来,本能地退到路边。古管事看到那些因拖欠俸禄而拦路的十几个杂役,暗自摇了摇头。
真没想到,大明的百姓现状,还停留在这等水火之中。这与他平时接触到的官场人物,他们的生活百态,完全是天壤之别。
对于大明的举国等制,古管事自然知道一二,有人可以花天酒地,有人却只能为了一份可怜的俸禄,惶惶度日。大明的现状,一直存在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种两极分化的现状。
巡视队伍经过了谷阳府城的时候,队伍没有停留,滕海知道徐大人一行,不会在谷阳府过夜,就率文武百官送到了交界处。
(本章完)
第418章 劝和(下)()
回到荆州城之的后,已经是晚上酉时,黄丙辰早通知了礼部客栈,大家就在那里简单吃了顿便饭。
司徒百合在官兵的保护下,今天玩了一天,听到徐茂先回来了,她就欢天喜地地回过来。大家在用膳的时候,古管事喝了些酒,对大明的现状,发表了一些感概。
虽然商家在宜阳府的古街项目,开展得还不错,但今天的现状,让他不得不有一些感慨。古管事的话,让徐茂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古管事看到的现状,确实再大明朝普遍存在。
而今天他们看到的,还不是最偏远山区那些穷地方,如果他去了百越以西,或是西域边疆,看到那里穷苦的情景,估计他都看不下去了。
古管事突然颇有感慨地端起杯子:“徐大人,今天我托大叫你一声老弟,我们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葵花縣重建的事情,我会尽力跟商老先生说得。”
“既然我们是朋友,我也就实话实说,如果葵花縣的官吏,不肯用商老先生的名讳,那我想这笔援助是有限的。一些民房重建的事,我可以代表商老先生做决定,其他的事情,我就爱莫能助了,希望你不要怪我商人本色!”
“那就谢谢古老哥了。”
两人碰了一杯后,古管事感慨就更多了起来:“其实,你们官府的漏洞很多,如果把那些用在吃吃喝喝上面的银两,用来做这些积善积德的善事,咱们大明朝应该是世界上最大强的国度。可惜啊,很多人不理解老百姓的痛苦。今天我喝得多了,说了糊话,你不要见意,不过我希望,你是一个好官。”
古管事的话,让在坐的人闻之变色,心道这个古管事也太大胆了,竟然敢在徐大人面前,如此直言不讳,好放肆!
古管事的话,让在座的人都很尴尬,不过幸好只有几个与徐茂先走得比较近的人。古管事说的,正是大明目前的现状,可以说是说到大家的心坎里去了。
他说的没错,很多地方,真的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做为一个远在暹罗的汉裔富豪,他们都知道行善积德,而大明很多的官吏,却连最起码的为官一任,造富一方的道理都不懂。
他们大多数人,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想尽一切办法中饱私囊。徐茂先能做的,也只有用自己的方式,从内部整顿,但这些事不足与古管事说而已。
随后的几天里,徐茂先又陪他走访了几个地方,商老先生从暹罗传来招呼,同意在荆州地界援助五千万两白银,帮主灾区有困难的百姓重建家园。
五千万两,可以十几座縣城都够建了,如果按荆州城那些普通百姓的生活标准,至少可以让一方百姓,吃喝不愁二十年,对于商老先生的慷慨援助,徐茂先表示感谢。
为了达谢商老先生在大力支持和无偿援助,荆州城官府决定,以最优惠的朝廷新政,在荆州城新城一片,让出一大块土地,让商老的工坊和店铺,正式走进荆州城内。
司徒百合在荆州城呆了七八天,正准备第二天回暹罗的时候,春香堂旗下以胡梦琪为首的戏子,于当天午后抵达荆州城。
而城内的点兵校场则选定为戏台,已经全部按徐茂炎的要求搭建完毕,大戏就在今晚进行。
由于前期准备充分,礼部宣传得利,以胡梦琪为首的春香堂旗戏子来荆州城义演的消息,风糜了整个湖广大地,很多人从外地慕名赶来。
散席票价五两,普通戏票定价五十两,贵宾席定在一千两,前排至尊包厢定价三千两,还有少数五十个很特别的席位,基本上不对外出售,这些戏票,基本上是给荆州城,行都司一些重要大人预留的。
后来徐茂先提议,那些特别的戏票就不要留了,能卖出去多少就卖多少,反正得来的银两,都是要给赈灾用的。在徐茂先的坚持下,他们不得不将这些奢侈戏票,也拿出来公开出售了。
大戏开锣就在今晚,徐茂先没想到司徒百合也是胡梦琪忠实的戏迷,她听说春香堂旗下这么多戏子,都要来荆州城义演,她就兴奋得不肯回去了,一定要过足戏瘾才肯走。
由于徐茂先亲自下了命令,所有的戏票,一律不许预留,不论是谁想要都得自己掏银子,而且他还带头买了五张五十两的普通戏票。
于是,在代州令的带头下,很多衙门口里的人,都纷纷拿出钱财,买了一二张戏票。这些银两是捐给灾区的,在州令的带领下,谁敢不出血?
由于不允许预留戏票,一律公开出售,这令很多人暗自郁闷。但是这样一来,戏票的销售便十分火暴。使得戏票在大戏开演前几天全部售槃一空。
虽然徐茂先手里有五张普通戏票,但他却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