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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是碧玉在,自己这日子也过得舒服一点,下堂之后至少有口热饭菜。
现在的徐茂先,天天在外面打食吃,虽然客栈里的厨师手艺精湛,总是吃得不太习惯。
杨柏岭是个有心人,刚才他说去换酒的时候,找了只壶,把谷雨春倒在里面。徐大人这句话,令两人听了十分暖心,恨不得立刻跪在地上,表明心迹的冲动。
尤其是徐大人几句开玩笑的话,更是让两人认为,徐大人越是随和,就说明两人在他心里的份量越重。
因此,两个人很殷勤地给大人敬酒,一杯又一杯。
徐大人今天晚上的兴致似乎不错,酒量也很好,范斌一直在留意,看到他喝了大概有六七两的时候,他就悄悄地给崔亚霞打了个招呼。
为了联系方便,崔亚霞的传信香囊,是范斌特意给她弄的。崔亚霞接到范斌的指示,立刻就从秀园跑出来,在驿站回了个笺条。
“范学士,什么事?”
范斌找了个借口,道:“我夫人发笺条来了,我接一下。”
来到杨柏岭家的小院外,范斌回道:“亚霞啊,今天晚上徐大人可能喝得多了点,你赶快回去,万一他有什么事情,晚上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车脚费回头找我补给你。”
崔亚霞有些犹豫,但是想到自己和表哥的将来,还掌握在人家手里,于是她咬咬牙,回道:“好的,我马上回去。”
这是她第一次去徐大人家里过夜,接到这个命令,崔亚霞心里七上八下的。
听说那些当官的都很不正经,徐大人不会那个吧?
但另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徐大人是什么样的人?他家娘子比你漂亮百倍,崔亚霞就啊崔亚霞,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一个正常的丫鬟,在主人需要的时候,做做照顾的差事,那是理所当然的事,而崔亚霞却在心里乱七八糟地想开了。
但是范斌给她的承诺,又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只要你把徐大人侍候好了,等你明年结业的时候,好衙门随便你挑!”
崔亚霞拦了辆马车,匆匆踏上赶往知州衙的路上。
徐大人的家里,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是崔亚霞今天进门的时候,心情特紧张。
摸钥匙开门的时候,她似乎幻想,会不会有一个男人躲在门后面,突然冲出来抱住她。
又或者,徐大人坐在软塌上,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进门,然后招招手让自己过去,很随意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慢慢地,慢慢地,他的手就往下滑。
接下来的事,崔亚霞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了。
自己真的就这样沦陷了吗?
进门之后,房间里漆黑一团,徐大人显然还没有回来。
崔亚霞点了烛台,把所有的房间都看了遍,总觉得房间里有一股很浓重的男人气息。她就坐回到软塌上,双手抱着胳膊愣在那里。
客厅里静悄悄的,一点声息都没有,刚才脑海里担心的情况,显然没有出现。
由于地理关系,化州并不是盛产美女的地方,与江南相比,这里真正的美女更是凤毛麟角。
像崔亚霞这样的小姑娘,也算得上是秀园花魁的人物了,可能是当地民生落后,影响了美女的成长效果。
或者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在她们脑海里形成的意识,远远不如沿海富裕地界。因此,贫穷的环境,制约了她们的发展。
像化州的大街上,永远都不可能见到那种穿得很撩人,又很大气,甚至露出大半个雪白的那种美娘子。
当然,欢场这种地方除外。
但是化州的大街上,也有一种独特的风景,那些穿着五花八门,很具有民族特色的异族小姑娘,无时不在点缀着这个州城的美丽。
崔亚霞长得并不赖,只是衣服十分朴素,所以看起来还带着一种浓重的乡土气息。像她这样的小姑娘,扔在人群中不怎么起眼,倒也正常。
范斌要的就是这样效果,如果一个丫鬟穿得太艳丽,徐大人肯定不喜欢。
而崔亚霞身上的卷气息,倒让徐茂先没有起疑心,再加上他亲眼看到崔亚霞在客栈里勤工俭学,从心里上来说,想帮她一把。
崔亚霞在这里的当丫鬟,每天两三时辰的打扫,范斌给她的俸禄可是五十两银子,这比她在客栈里帮厨高了一百倍,而且更体面。
崔亚霞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丫头,根本没有能力去抵抗范斌的许诺,因为只要她侍候好了徐大人,衙门的好差事便能任她挑选。
(本章完)
第897章 今时不同往日()
崔亚霞应该说是比较单纯的姑娘,她不懂范斌话里侍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起码到目前还不懂。
与徐茂先见面之后,发现徐大人的年轻俊朗,崔亚霞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当初以为,让自己去做丫鬟的一定是个老头子,没想到如此令人意外。
表哥华正是村里出了名的玉面秀才,崔亚霞与徐茂先见过几次,立刻发现徐茂先身上潜在的气质,那是表哥一辈子也无法拥有的。
外面的天色指向戌时,徐大人还没有回来,崔亚霞心怀忐忑地坐在软塌上。她在想万一徐大人喝醉了,自己该如何照顾他过夜?
脑海里又一次想起那些戏文里的画面,据说很多的小姑娘就是如此沦陷的,万一徐大人喝醉了酒,把自己给那个了,自己要不要拒绝?
从了,还是反抗到死?
轰隆——
阴沉的夜空,突然响起了一个炸雷,春雨连绵,雨水哗啦哗啦地下着。
化州的这个季节下雨,通常是无止无休,一下就是三五天,甚至长达十来天。
听到这声雷响,身在农村里长大的崔亚霞这才意识到,惊蛰又到了。有谚语说:“未过惊蛰先打雷,双月霹雳云不开”。
春雷一响,化州地界便将迎来一个阴雨连绵的季节,再加上化州属于山区,雨水也就特别多。
崔亚霞抱着靠枕站起来,在窗口便劲地朝外面望了望,昏暗的天际下,雨下得很大,哗啦哗啦的。
一阵冷风吹来,崔亚霞立刻感觉到一阵凉意,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两件单衣,哆嗦了一阵,她马上跑去窗口关窗户。
一辆马车停在门外,范斌看看院内窗口亮着灯,就知道崔亚霞到了。他装出一付很难受的样子,哇地怪叫了一声,下了车就开始呕吐。
由于下着大雨,徐茂先见范斌吐了,就对马夫道:“你送一下范学士,把车子驾回去。”马夫说徐大人,我送你上去。
徐茂先摇摇头,道:“算了,你还是早点送他回家!”
看到徐大人进了门,范斌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道:“徐大人,我来扶你。”
说着,范斌就要摇摇晃晃爬出来,徐茂先朝他喊了句,道:“你可别逗了,我们两个还不知道是谁扶谁呢?”
看到徐大人进了院子,范斌就坐正了身子,对马夫道:“快走!雨下大了!”
马夫一听他的声音正常,哪里有醉酒的模样?不由在心里暗道:“这个范斌搞什么鬼?居然让徐大人一个人走进去。”
马车驾出老远,徐茂先也慢悠悠回了正房。
他没有醉,但是喝得也差不多了,一坛多谷雨春,酒够劲。进屋的时候,他一边走,一边自嘲地笑了,道:“自己堂堂一个知州,居然得如此收卖人心。”想到以前在荆州和江州的时候,哪用得着这样?
可这是在化州,没办法,而且老爷子和常家故意要打压打压他,不给他任何援助。徐茂先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继续打拼。
要收拾这些牛鬼蛇神,首先就得拉笼一批人。
而杨柏岭和范斌这些外地官吏,正是徐茂先需要的对象,今天和这两个家伙喝酒,杨柏岭直接趴下了。
这个饭局起到了意想中的效果,两人在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徐大人马首是瞻,一顿饭局换来两员大将的忠心,似乎不亏。
徐茂先摸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发现房间里亮着灯,他就自语道:这个崔亚霞,又忘了熄灯。
刚刚进屋,崔亚霞从里面走出来,见徐大人回来了,她心里一阵莫明其妙的紧张。在这里一个月了,头一次与徐大人在夜里相逢。
徐茂先也看到了她,道:“亚霞,你还没走?”
崔亚霞呆了呆,道:“哦,我……东西落在这里了,过来取一下。”
她没敢说是范斌叫自己来的,就随便编了个理由。
“哦!”徐茂先觉得有些头重,在软塌上坐下,想休息一会,崔亚霞打开茶叶罐,道:“徐大人,我给您杯浓茶!”
“嗯!”徐茂先点点头,靠在软塌上。
外面的雨很大,他看了眼崔亚霞,道:“你带伞了吗?”
崔亚霞端着茶水过来,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还没下雨。”
徐茂先没说话了,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
崔亚霞就站在那里,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
房间里很安静,徐茂先却靠在软塌上,打起了轻微的鼾声。酒喝得半醉的样子,最容易入睡,再加上这段时间里拼命看公文,想理清头绪,经常熬夜,比较疲劳。
崔亚霞站在软塌边上,心里忐忑不安的,看着徐大人就这样睡着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睡在软塌上肯定不行,这样的天气容易感冒。叫又不敢叫,崔亚霞憋得一脸通红,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最后,她终于记起,对了,应该给他盖点东西,万一着凉了,范斌肯定要骂自己照顾不周。
从卧室里抱来一条毯子,轻轻地盖在徐茂先身上,看着徐大人睡得这么沉,她就傻傻地愣在那里,望着徐茂先分明的五官出神。
换了自己的亲人或长辈,她肯定会去倒热水,给他洗脚,然后扶到床上去。但眼前这人是高高在上的徐大人,她连叫醒他的勇气都没有,更不要说给他去打水洗脚。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睡着,一个站着,时间在悄悄地流失。徐茂先喝得迷迷糊糊,睡得正香。
外面的雨,继续不停地下着,快到子时的时候,崔亚霞也熬不住了,打着呵欠。坐在徐茂先对面的软塌上,双手掌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盯着徐茂先。
看到徐大人睡得如此沉,崔亚霞不由苦笑道:自己刚才还在心里想这想那,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样子。自己倒是多心了,徐大人哪是那种人?
很快,她又哑然失笑,自己见过徐大人家娘子的画像,那才是美若天仙的女子,估计自己这等乡巴佬,他也是不会看在眼里。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才稍稍平息了些,不再胡思乱想。
(本章完)
第898章 乡下丫头()
崔亚霞有这种心态,其实也不能怪她,上次在瑶家客栈,彭大年和郑志焦这些人的嘴脸,她可是亲眼见过的,而且秀园里那些漂亮点的姑娘,经常传闻与他人不清不楚。
耳濡目染,她会这么想就不足为怪了!
半夜,徐茂先动了一下,从梦中惊醒。
我怎么在这里睡了?他晃了晃脑袋,发现崔亚霞竟然趴在茶几上睡觉了。
屋外,雨继续下。
初春的季节,带着一丝凉意,崔亚霞穿得单薄,几个铜板一件的地摊货,紧裹着这具年轻的身子,努力为她驱赶深夜的寒意。
这是一个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要不是这个原因,又看到她顽强不息,徐茂先也不会接受崔亚霞为自己做丫鬟。
看到崔亚霞趴在茶几上,睡得很香,徐茂先揭开了身上的毯子,轻轻地盖在她身上,然后关好门窗。
关窗时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是丑时了。
他有个习惯,晚上不洗澡绝不上床,今天跟杨柏岭几人喝了个半醉,的确很累了,于是他伸了伸懒腰,走进了浴房。
现在这时候洗个澡,估计还能睡两个时辰。
浴房里水声哗啦啦响起的时候,崔亚霞醒了。
趴在茶几上的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浑身被束缚。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慢慢地温暖其身。
厚厚的毯子压在身上,有些份量,崔亚霞猛然惊醒。
发现这是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不正是徐大人身上那条吗?对面的软塌上,徐大人已经不在。崔亚霞看到天色,应该已经丑时了。
“徐大人?”崔亚霞轻轻地喊了一声,走进卧室。卧室里没有人,然后她就听到浴房中传来悉悉地流水声。
糟了,范学士要自己照顾徐大人,自己却让他睡在软塌上,真该死!
房间的温度已经回升,扔掉了毛毯的崔亚霞一点也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