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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亲口问问,证实一下心中的想法。
商老喊道:“住手!”
“爹!你还这样纵容他!”二少爷很愤概,跺了跺脚,很不甘心。
徐茂东兄弟站起来,道:“商伯伯,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兄弟暂且回避。”
听徐茂东这么说,朱琰秀也站起来。
商老先生看着四人,道:“几位贤侄辛苦了,商家愧对你们。”
徐茂东道:“商伯伯客气了,我说过,只要是商家之事,我们兄弟绝对不会束手旁观,既然商伯伯要处理家事,容我们兄弟几个先行告辞。”
“那好,我叫人送你们回客栈。”商老招呼了一声,古先生立刻从后面出来,道:“我去送他们几个。”
从商家别院出来,朱琰秀道:“你们说,商家会怎么处置司徒松陵?”
徐茂东没有说话,徐茂先道:“以商老的性子,多半会放过他。”
徐茂炎接过话题,道:“就算是商老先生放过他,商家这二兄弟也不会饶了他。真没想到,司徒松陵居然这么狼心狗肺,商家待他不薄啊!”
朱琰秀也感叹道:“嗯,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没有人想到会是他。”
只有徐茂先冷笑道:“这都是自卑心作祟,也许司徒松陵在商家憋得太久了,导致他铤而走险。”
朱琰秀见徐茂先这么说,就反问了一句,道:“你怎么知道?好像你很了解司徒松陵似的。”
朱琰秀就坐在徐茂先的身边,马车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胭脂味。
徐茂先扭过头,看了眼朱琰秀,淡淡地道:“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被压抑久了,就会出问题。司徒松陵其实出身低微,是商若诗不顾门户之见,倾心于他。但是他却歧视大明人,这恰恰好说明他这个人的心里有问题。我想以他的性格,必定与商氏两兄弟合不来,长期积累之下,究竟有抑制不住的一天。”
商家二兄弟的强势,朱琰秀也深有感触,在暹罗这几天里,她就多次看到商家二少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针对司徒松陵的味道。
因此,她对徐茂先的观察入微,倒有几分佩服。
徐茂先接着道:“司徒松陵一心想出人投地,但在商氏兄弟们面,迟迟抬不起头。这一点,从我们前几天的观察中,完全可以看出。这样久而久之,势必让他感到一种心里上的压力和不满,也许这就是导致他心里扭曲的原因之一。只是商老先生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时仁慈,居然养虎为患,几乎酿成了今天的大错。商若诗更没有想到,自己倾心的竟然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商家的今晚,恐怕比事发那天更难熬。”
果然,在商家别院里,商老先生面容憔悴,两目无神,道:“松陵,你自己说,我商家哪一点对不起你?”
司徒松陵闭而不言,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
二少爷的性子可就不一样,走过来冲着司徒松陵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吃里爬外不说,竟然还丧心病狂地要绑架大哥,说,你到底想干嘛?”
嘭——
二少爷一拳打过去,司徒松陵应声倒地。
其实,更气愤的应该是老大,但此刻他和夫人坐在一起,惊魂未定地怒视着司徒松陵。
到现在,他还没有缓过神来,想起自己在沙俄国的遭遇,那简直是一场惊魂恶梦。
在当时的情况下,只要自己稍有差池,便有可能一命呜呼,他万万没想到,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居然是自己这个妹夫。
司徒松陵………!
大少爷在心里恨之入骨,但他此刻没有发作,看到老二狠狠地给了他一拳,老大觉得心中从来没有过的爽快,这一拳,仿佛就是替自己打的。
“说话啊!畜生!”
二少爷吼了一声,拉着司徒松陵跪过来,司徒松陵就像一个死人一样,任打任骂,死也不吭声。
啪——
二少爷气死了,混蛋你装死,不要以为装死就可以了,老子今天不会饶过你!
一巴掌下去,司徒松陵的嘴角,渗出了血水。
商老喊了一声,道:“住手!”
二少爷这才放开他,愤愤不平地走到一边。
“松陵,你自己说,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商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说句话!”
对于商老先生的问题,司徒松陵依然避而不答。
商若诗从昏迷中幽幽醒过来,泪流满面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当初徐茂先这样说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现在她只想亲自问一句,到底是不是司徒松陵做的,如果是他,这又是为什么?
商若诗肝肠寸断,来到丈夫的跟前。
“松陵,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快告诉我!这一切与你无关,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
司徒松陵终于说话了,他抬起头,内疚地看自己的妻子,泪水汩汩而出。
只见他伸出手,摸着商若诗那娇好的容颜,二十多年了,这个曾经美丽的少女,跟自己一起度过了多少年华。
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将随着自己的贪念,灰飞烟灭。
一切,都要结束了,永别了。
我的娘子,我的爱人!
“对不起,若诗,在这个家里,这么大一个商氏家族,我最对不起的也就是你。我有罪,我罪该万死,我不是人。我辜负了你,若诗!”
司徒松陵哭了,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悔恨。
但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对商若诗是有真感情的,两人一路走来,二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但是这一切,都将在今天的这个晚上,随之消散。
司徒松陵突然笑了,笑得很古怪,笑得那么凄凉,他放开妻子,缓缓站起来,看着商老先生,看着客厅里所有的人,一阵肆意地,狂野的大笑。
哈哈哈…
笑声,在黑夜中显得那么的悲凉,那么令人心神不宁。
突然,司徒松陵像一只挣脱牢笼的小鸟,飞向大厅中一个没有关严的窗子。
啊——”
笑声终止,大厅里响起一阵尖叫,而后重归寂静。
良久,良久。
又响起商若诗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呜。
“松陵——”
(本章完)
第954章 重回轨迹()
暹罗的夜,原来那么美丽。
但是今天晚上,有一点凄凉,有一点萧杀,像是谁在这美丽的夜晚,抹上了一袭秋装,红岛山庄的商氏别院内,更是悲情动天。
一个生命就此划上了句号,带着他的罪恶,带着他的梦想,也带着他所有的希望,永远地离开了这个曾经美好的地方。
他是否下地狱,恐怕永远没有人知道。
结束了!有人喃喃地发出一声轻叹!
从暹罗回来之后,徐茂先又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轨迹。
当天下午,卢本旺又随他一起回了化州,然后叫上碧锋,三个人坐在包厢里聊天,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对这次暹罗之行,有一种浓烈的遗憾。
卢本旺有些泄气,更是愤愤不平的咒语司徒松陵。
“这个天杀的混账,也太缺德了点。如果我是他,这么幸福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快活,他居然自毁前程,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想来最伤心的还是商若诗,当年不顾一切嫁给他,应该是看中了他的人品和才学,谁能想到司徒松陵,冠冕堂皇的外表下,居然如此狼心狗肺。现在她最惨了,家没有了,相公也没有了,人到中年,此情最伤悲。”
卢本旺喝了口酒,坐在软塌上,一阵牢骚。
碧锋对暹罗之事,不怎么清楚,他也不问,只是静静地听着。
徐茂先打着呵欠,道:“我得回去睡了,矿场的事情,你再想想办法。”
两个人送他到马车上,徐茂先临走的时候对碧锋道:“伊莲娜的安全,你要特别注意,我收到消息,沙俄国那边的情况很复杂。”
碧锋也不多嘴,但是他猜测到,激进党内部可能真正恶化了。因为沙俄国的事情他也有听说,各路消息正不断的向外界传发,从中可以看出沙俄内部局势的恶化程度。
碧锋对潘德夫身边那伙人的实力,有一定的了解,他相信只要不出内鬼,潘德夫这次应该大有希望坐上激进党头把交椅的位置。
送走徐茂先后,卢本旺感叹道:“碧锋啊,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我总结出了一条经验,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否则像商家大公子一样,祸从天降,人生就得不偿失了。”
碧锋只是一阵淡笑,站起来道:“哥,我也走了,有什么事发我笺条!”
碧锋走后,卢本旺也觉得索然无味,发了个笺条将金三妹带回了客栈。
这件事情给大家带来的震憾也很强烈,像朱琰秀这样的女人,回到江州之后,总在心里回味。
暹罗之行,那是人生的一大追忆。
圣上亲自发笺条询问朱琰秀,商仲永老家里是不是发生了变故?
朱琰秀心道,这纸里始终还是包不住火。
徐茂东两兄弟,极力想隐瞒这个消息,为商家避谣,甚至不惜动用边陲军营,秘密缉拿司徒松陵,没想到消息还是传到了京城。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果然不假。
朱琰秀自然只能去京城如实呈报,没有半点隐瞒,圣上听后,自语了一句,道:“他们兄弟还真长本事了。”
朱琰秀心里一惊,心道自己不会把徐家兄弟推向了风口浪尖吧!
徐茂先可是已经被贬过一次的人了,她马上说了一句:“也许,这是最好的处理结果。”
圣上突然笑了,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替人辩护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琰秀!
朱琰秀只觉得一阵心虚,不过还是自我辩解了一句,道:“启禀圣上,我说的只是事实,像这种事绝对不能公开,否则暹罗早就炸锅了。您不是一向提倡边陲稳定吗?这几天我也在想,除了这样处理,恐怕没有更好的办法。”
像这样的跨国绑架,苦主能够平安归来,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几个人真正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毫无疑问,徐家两兄弟的做法,绝对是正确的。
既保全了商家的颜面,也化解了事情的危机。
朱琰秀的辩解,似乎得到了圣上的认可,离开京城返回,朱琰秀一个人坐在宅子里,看者庭院里的景色发呆。
徐家兄弟这么做,恐怕终究还是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沙俄国那边已经出了这起案件,很多人肯定会联想到一些什么,商家只怕是没有这么快就风平浪静。
临近子时,朱琰秀还是睡不着,这几天商家的事情,总在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她突然想起,给徐茂先发个笺条。
徐茂先正准备睡觉,朱琰秀的笺条就发过来了,他躺在床上,懒洋洋的摊开。
“我是朱琰秀,你睡了吗?”
徐茂先回了一句,说正准备睡,没有其他的什么。
朱琰秀见到对方的笺条里,没有其他的花语,她才知道唐凤菱肯定没有跟过去,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朱琰秀就打心里觉得痛快。
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单。
暗自幸庆了一番,朱琰秀道:“也没有其他的事,就是想起了,给你发个笺条。”
徐茂先知道她肯定是为了商家的事情,心里有很多疑团,但是这丫头嘴硬,不想明说罢了。
徐茂先就含糊其词,回道:“那就谢谢了。”
朱琰秀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来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心里疑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商家大公子安然无恙,平安脱身呢?
如果说徐茂先在沙俄国跟宪兵队关系很铁,她认为也不可能,沙俄国那些人她还不了解?真正办事的时候,还不如沙俄国的土匪们。
想到这个事情,朱琰秀的心里才突然猛惊,不可能,徐茂先怎以可能与沙俄土匪有交情?而且这样的交情,非一般的关系所能办得到了。
她也曾想过唐凤菱那个远在沙俄的母亲,她一个女人,再怎么强悍,似乎也没有能力,搬得动沙俄国这样的激进组织。
光看他们的行为,足以令人惊叹,朱琰秀倒是觉得这些人不像土匪,而近似锦衣卫。
但是这样的事情,她不可能直接问起。就算是问了,徐茂先也不肯承认。
(本章完)
第955章 黄东海的心病()
朱琰秀就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写道:“唉,我失眠了。”
徐茂先心道,三十岁还不成亲的女人,能不失眠吗?但他没有这么说,也不敢对朱琰秀这么说,朱琰秀有些时候很凶的,曾经听人说,她在京城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