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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华山也被刚才的气氛给压抑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喘,听到徐茂先点名,诚惶诚恐地露出一丝惊慌,随后摇了摇头:“回大人话,银库里只有。。。。。。只有碎银不足五十两,连俸禄都发不出,更别说多余的钱了。
徐茂先心里有了数,冷冽的目光环视堂下,扬声道:“柳城县的现状,你们自己心中清楚,修渠的事势在必行,既然银库里没有钱,那我们就去上峰讨要。银子的事,由我负责,人力物力上的事,由柳县令亲自来抓,望大家极力配合,真心实意为我们柳城县百姓,做出有意义的贡献。今日到此为止,都散吧!”
卑职告退
经今晚一役,柳城县官场上下,在徐茂先的面前无人再称下官,默契的一律成了卑职,这便是官威所带来的效应。
上古南林仙境有只神鸟,十年不鸣,一鸣惊人;十年不飞,一飞冲天!
徐茂先要的就是这种憾世的效果,今天借看地形的机会,将黄牧在望溪村的劣行公诸于世,并一举拿下了黄牧,送其赴黄泉。
初到柳城县的这段时间,徐茂先收集到了大量证词,正准备放手一搏,给这些麻木的杂役敲一敲警钟。谁也没想到,就在前几天夜里,徐茂先收到了关于黄牧,这些年所作所为的一些证据。
真可谓是天助我也!
黄牧已经是过去式了,也达到了徐茂先想要的预期的效果,大网捞小鱼,除掉恶吏还能撼动他人,就比如典史杨忠奎,以后绝对夹着尾巴做人。
不过,徐茂先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到底是谁将这些证据,垫在自己枕头边。
此人借自己的手,除掉黄牧,又会是什么目的?此人的动机是什么?书案上自斟一盏茶,徐茂先清吮一口。
一个小小的柳城县,还真是庙小妖风大呀,争权夺利之辈,果然遍地都是。。。。。。
据徐茂先猜测,此人极可能是两衙内部之人,否则不可能对黄牧的事,如此了如指掌,且又能出入自由,连潜入自己的卧房都无人察觉,由此可见一斑。
可惜推敲许久,徐茂先始终无法肯定,到底是哪一个人所为。于是心里坦荡处之,想不通就不想了,爱谁谁吧,反正对自己有利就行。
这次训话,落实了两件大事,徐茂先责无旁贷挑起了担子,将开渠银两筹备的重任留给了自己。柳温则率整个县令府衙人员,四处做百姓的动员工作。
修渠引水是一项重大工程,甚至需在占据大片良田,还有征劳役的调配,这些都要柳温去落实。至于关于柳城县治安问题,徐茂先决定暂时缓缓,等修渠工程的款项落实之后,再抽个时间,责令典狱司配合来次清剿。
谁想此念头刚冒出来,衙门外便传来一阵吵闹,隐隐还听见有人哭喊。徐茂先皱着眉头,什么人又闹到衙门来了?这些天,可没个清静的时候,三番五次的总有人前来叫屈喊冤,又不知道是那个外地人,倒霉被地痞欺辱了。
徐茂先从后堂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柳温走出衙门,两人隔着一条街点了点头,心照不宣地向喊冤者而去。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坐在地上抹泪喊冤,周书才和老主簿吴正林等人,围着询问事情缘由。
看到徐茂先走来,有人提示道:“知县大人来了、知县大人来了,快闪开!”
于是,围观者让出一条路,徐茂先还没走近,那人就爬过来跪在他脚边大喊:“知县大人做主啊!你要为我们百姓申冤啊,他们这些人吃人不吐骨头,黑心恶霸呀……”
老汉说得极为激动和委屈,很多话让人听得不是太明白。徐茂先蹲下身来,一把扶起老汉:“老伯不急,你把事情的原委,慢慢跟本知县说一说。”
此时,柳温也慢一拍来到身后,静静地听着老汉诉说事情的经过,越听越让人心惊,徐茂先的火气压不住的往上窜。
(本章完)
第11章 连夜求援()
事情发生在昨天,这老汉从乡下到县里会亲戚的,不想亲戚有事外出不在家,于是他到路边的茶馆,让店主上壶茶慢慢等亲戚回家。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店主发疯似的杀黑外来客,自己只是给孙女,叫了一小碟瓜子打牙祭,结账竟要收他十两雪花银?!
如此老汉怎能答应,十两雪花银啊,他一辈子都没见过,于是便与店家起了争执。
两人争吵的时候,刚好碰到典狱司的捕快们经过,店主恶人先告状,说老汉吃霸王餐不给钱,结果就被捕快们带到了典狱内,暴打了一顿隔天才放人。
等老人家带着一身伤痛,回茶馆去找孙女的时候,店主嚣张说人卖给青楼了,抵债十两银。
老汉求过,也闹过,可什么结果都没有。
又挨了一伙地痞的毒打,一时想不开,便想寻个地方上吊自缢,刚好听说柳城县来了位新知县,于是不顾一切冲了过来。
听完了受害者的冤诉,徐茂先深有同感,在茶馆用些笔墨被黑的事,他自己也碰到过,从老汉所描绘的情况来看,应该符合实情没有说谎,甚至推测,两件事可能同出一家黑店。
原本还想缓缓清剿,看来这柳城县的治安问题,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不光是牵扯钱财,现在连人命都不放过了!
“又是这帮恶贼!简直是无法无天至极!”徐茂先重重地拍了把衙门口的醒狮,霍然转身:“柳县令,这柳城县的治安,该狠狠整顿一下了,你意下如何?”
柳城县的烂摊子,柳温可谓心知肚明,徐茂先刚来柳城县的时候,也碰到这种杀黑的事,写两个字都被敲诈,借宿农家被缉拿。
这些事徐茂先一直没提,以徐茂先的性子,必定在蕴酿一场大的动作,而现在似乎是要行动了。
他做为一县之令,不是不想惩治这些恶贼,而是动不了,都是有靠山有背景的人。可既然徐茂先当面提出,他想自己除了配合已经别无选择。当下无力的点点头,让主簿周书才将老汉带到衙门里,暂且休息等待。
“我们到衙门里谈吧?”柳温向徐茂先发出了邀请,两人来到他的后堂内,徐茂先直言不讳道:“有何可说?把那个恶霸杨钟平押过来,本知县要当面问一问,他想怎么个死法?”
柳温连忙摆手摇头:“扬钟平是个地道痞子,军营出身,贪财好色,唯利是图,无恶不作,大人先听我一言。。。。。。”柳温突然一反常态,骂着立数此人恶行,这种场面倒是罕见,与柳温平时的沉稳形象不大相符。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上报?不缉拿?好你个柳县令,好你个老匹夫!可懂知情不报,包庇罪犯意味什么?按大明律例,本官现在就能治你的罪。来人,先卸了他的官帽!”
徐茂先有些难以理解,愤怒使他没有好脸色,张嘴就要罢了柳温的官,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他也没有这个权利,但徐茂先就要这么做,因为他太愤怒了!
结果不出意外,后堂外的护卫就当没听见,县里两位大老爷掐架,他们都躲得远远地。
柳温并没有怪徐茂先对自己的态度,而是叹了口气,脸色黯然,见后堂内外没有旁人在,他这才轻言道:“徐知县,我的徐大人啊!不是我不想动他们,而且我动不了,这帮鸟人背景太深了。”
柳温小心翼翼的拿出把钥匙,打开暗格,拿出里面厚厚一沓手稿:“这些均是百姓所举报来的内容,状告典史杨忠奎的佐证,还有我叫人收集到的证据。”
“杨忠奎在柳城县横行霸道,祸害了不少女人。你那晚独行所发生的事,十有九成是他捣出来的鬼,我想肯定是冲着碧玉的姿色而去,只是万万没想你,误打误撞把大人您给网住了。”
“老汉说的那家黑茶馆,我估计是扬钟奎他胞弟所开,整个柳城县内,也只有这个杨钟平,敢明目张胆的杀黑。”
柳温将证据递到徐茂先面前:“所谓环环相扣,事出必然,正因为典史杨忠奎是他亲哥,所以此贼才敢横行霸道,我早就想将这些证据交上去。”
“话到如此,卑职也不敢再隐瞒,我是真怕被他们报复。你也知道的,我家妻儿老小都在这里,我不想他们出事。”
徐茂先接到这些证据,见柳温说得如此恳切,不由有些感叹。堂堂一介县令,竟然奈何不了小小典史,柳温的暗黯无为,让徐茂先颇感失望。
以此看来,想彻底解决这件事,本地捕快根本靠不住,还需亲自从外地搬救兵才行,宜阳府令佟大人,这事也只有向他求援了。
徐茂先收起了材料,走出县令衙门的时候,心情愈发沉重。回到自己的衙门内,徐茂先果断地做出了决择,将信鸽直接送向宜阳府方向
……
此时,宜阳府令佟扇屏,正与知府大人磋商秘议,接到飞鸽传书的,是新来的府令主簿李秋仁。
李秋仁刚刚放走信鸽,佟扇屏便从外面返回到府内。
李秋仁立刻上前,去帮他脱下官服挂在墙上:“佟大人,刚才有位自称是徐茂先的人,送来飞鸽传书。”
信鸽能借气味飞到佟扇屏府上,一般人是不会拥有这种香囊的,而那徐茂先派来的信鸽,甚至能落在佟扇屏的书房窗前,自然证明是极其亲近之人,所以李秋仁不敢怠慢,第一时间,便将此事报给佟扇屏。
“哦,竟有此事?快将笺条呈于我看!”佟扇屏脸色平静,在他那把太师椅上落座。
“字条在此,大人我先退下了。”李秋仁放下字条轻轻退后三步。
“知道了,你去吧。”佟扇屏挥了挥手,拿起笺条摊开靠在椅子上看。
徐茂先去柳城县有段时间了,这是第一次传信于自己,看来这小子是遇到难题了。佟扇屏轻笑了一下,这个徐茂先,让他吃点苦头也未尝不是好事。
不知为什么,每次想到徐茂先,他都有一种奇怪的亲切感。这小子不错,将来是个难得的人才,不过眼下还需得磨练一番,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嘛。
半个时辰不到,书房外又飞来一只信鸽,李秋仁匆忙从外面跑进来,佟扇屏挥挥手:“我来吧!”看到佟扇屏自己动手取笺条,李秋仁识趣地退了回来。
徐茂先将柳城县的情况做了简短的汇报,当他提到一个茶馆老板都敢抢人卖去青楼时,佟扇屏显然怒不可遏,挥笔直接回复:“天明前将证据呈过来!”
佟大人一句话,徐茂先就连夜赶到了宜阳府。
(本章完)
第12章 卢家阔少()
日夜兼程,将证据交到宜阳府令佟扇屏的手中后,徐茂先长长出了一口气。
其次,佟扇屏对徐茂先提出引流开渠的建议大加赞许,柳城河缺水的事,宜阳府早有耳闻。
拦水大坝更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兴建伊始三年有余,目前已经处于荒废,关系到整个宜阳府的防洪,数万百姓的安全,自然不能擅自拆除。
因此,徐茂先的建议,刚好建决了这个难题。
但这事得与永定县沟通,争取得到对方的配合,佟扇屏笑着站起来:“永定那边的协定我帮你办妥,柳城县的事就你自己解决。”
话中之意,款项问题由徐茂先自己想办法。
佟扇屏能出面与永定县沟通,这已经让徐茂先很承情了,事实上,他也没打算让佟扇屏,帮他解决修水渠的款项问题。
临走前,佟扇屏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县内乱象,我会交给宜阳典狱司去处置,清剿恶霸、匡扶正道,那可不是你小子的强项,在柳城县的主要任务,还是发展民生,不再让它拖宜阳府的后腿了。”
汇报完县情出来后,已经是入夜酉时,再回柳城县不现实,而且他也不想这么快回去。在那个一贫如洗的地方呆了一个多月,徐茂先决定在城里,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唉,找个什么地方去开荤呢?徐茂先习惯性地摸着鼻尖。
咣…咣………
轿子的开道锣先响,必有达官贵人到!
一顶十分华丽的八抬大轿,稳稳停在徐茂先的身前。卢本旺露出他油头粉面的脸:“清晨有喜鹊站枝头,就知道有喜事!徐大知县,来了宜阳府也不通知兄弟一声,上轿跟我走吧。”
“你这鸟人,换轿比换衣服还勤,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
徐茂先瞟了眼这顶新买的八抬大轿,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叹,这个年代,能做得起轿子的人并不多,尤其是柳城县这样的穷地方,一顶四抬破轿都是奢侈物,更别说眼前这样的存在了。
卢本旺的老子是宜阳府有名的大员外,乡绅贵胄,这小子自然比任何人都活得滋润,一个不把银子当回事的主儿,徐茂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