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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远看了眼吐蕃军队的位置,摇了摇头:“距离不够,现在投石只是徒劳。”
限于在城墙之上,投石机的规模很是有限,有效的距离只在百米之内,而现在吐蕃军尚在百米开外,却是难以发货投石机的作用。
“等等,再等等。”一边看着城下渐渐靠近的吐蕃士兵,一边紧紧按着城墙的边缘。
许远确有名臣之资,战场上丝毫不受李瑁的影响,依旧冷静地观察着城下的局势。
“呜!”城下吐蕃攻城的军号又响了一会儿,吐蕃的攻城先锋又往松洲城靠近了数十步,终于进入了投石机的攻击范围。
许远死死地看着向前冲锋的吐蕃士兵,终于举起了手中的令旗,重重挥了下去。
随着许远的令下,压抑了许久的唐军终于开始了自己的反击。
无数块上百斤的石块从城头降落,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砸在了吐蕃的军阵中。
“砰砰砰。”
一块块石块落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声惨叫声,百斤中的石块从城上砸落,其产生力道不下千斤,有些运气不好的吐蕃士兵直接被砸到了身上,当场便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一命呜呼。
第51章 决定()
首日交战,无论是大唐还是吐蕃,都没有想过能在一天内拿下对方。第一天的攻防之战不过是一场试探与消耗,双方互相付出了一些伤亡便都退开了。
李瑁第一天出现在城上大半的目的是为了振奋将士们的士气,告诉他们自己抵抗的决心,首日之后李瑁便听从了马璘的劝告,很少在攻城的时候登上城头。
松洲城外,双方的拉锯已经持续了数日,李瑁每日听着城外两军的喊杀声已经渐渐麻木了。
吐蕃军来势汹汹,悍不畏死,每日唐军都有上千人的伤亡,但好在倚仗和松洲坚固的城墙和源源不断送来的补给,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就在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的时候,一个从后方传来的消息打乱了所有人的部署。
蜀郡九龙山突发山水,山崩泉涌,伤民过千,官道为之堵塞。
松洲城的府衙中,章仇兼琼火急火燎地走进后堂,一看见李瑁便连忙汇报:“殿下,九龙山突发山水,官道不通,原本三日后便该运抵松洲的粮草军需怕是要延期了。”
所谓山水便是泥石流,在这个一切运输都靠人力车马的年代,泥石流对运输的危害简直是毁灭性的。
李瑁虽然不擅军事,但粮草在军中的作用还是知道的,若是没有充足的粮草和军需,莫说是击退吐蕃,就连自保都是个问题,李瑁瞬间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城中的粮草还能坚持多久?”李瑁强自镇定下心神,提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最多还能坚持十日。”与章仇兼琼同来的许远沉声回道。
“十日,十日。”
李瑁在口中轻轻念叨了两声,接着问道:“那蜀郡的粮草什么时候可以运到?”
“官道堵塞,剩下的都是难行的羊肠小道,如果绕道的话,最快也要半个月。”许远来见李瑁之前已经做过了预估,不假思索地便报了出来。
“那前后岂不是整整相差了近五日?”军不能一日无粮,五天的时间足以发生许多变故,李瑁地眉头紧锁了起来。
过了片刻,李瑁看了看章仇兼琼和许远二人,接着问道:“此事可还有他人知晓?”
章仇兼琼摇了摇头:“下官已经封锁了消息,除了报信之人,整个松洲城中只有我们几人知晓。”
缺粮之事若是传了出去,难免会导致人心不稳,城中动荡,封锁消息自然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
李瑁很认同章仇兼琼的做法,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封锁消息只是权宜之计,瞒不了太久。我们要考虑的应该是下一步的做法,二位大人以为该当如何?”
许远凝眉想了想,回道:“松洲之战已经拖了许久,唯今之计只能速战速决了。”
许远之言一出,章仇兼琼顿时面露苦色:“城外有二十万吐蕃大军,整个剑南道不过六万唐军,势不如人,能守住松洲已是勉强,想要速战速决谈何容易。”
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吐蕃兵力数倍于唐军,唐军本就是守势,要想在这种情况下反攻吐蕃,根本不可能的。
李瑁想了想,又问道:“光剑南一镇的确兵力不足,若是本王行文陇右,请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相助,是否可以解此危局?”
皇甫惟明虽然与太子交好,但他也绝不敢公然违背李瑁的意思,置李瑁于险地而不顾。
不过章仇兼琼却摇了摇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陇右和剑南之间有石堡城和安戎城两座要塞阻隔,陇右军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陇右军的主力大多集结在边镇,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松洲必须要连破石堡和安戎两座重镇,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李瑁走到正堂的一侧,抬起头,紧紧地看着悬挂在墙壁上的剑南道地图。
此次出征剑南是他三年蛰伏后的第一个大动作,是李泌为他所谋局面的开端,事关重大。难道就因为这么一场天灾就让自己的机会付诸流水了吗?
李瑁脸上流露出不甘心的神色。
就在李瑁冥神苦思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了地图的左上方,加粗加重的“安戎城”三个字一下子闯入了李瑁地眼中。
李瑁地脑海中浮现起一个想法,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章仇大人,许司马,你们以为吐蕃军的粮草辎重会放在哪里?”李瑁双眼紧盯着地图上安戎城的位置,问道。
章仇兼琼也走到地图的旁边,看了看李瑁,又看了看地图:“殿下的意思是安戎城?”
“不错。”李瑁重重地点了点头,手指敲在了安戎城的上面。
“安戎城位于岷江河谷,位置险要,乃是居于剑南和吐蕃之间的一块飞地。为了保证均需的安全和准时,安戎城绝对是莽布支最好的选择。”
听着李瑁的话,许远也猜出了李瑁地用意。
“莫非殿下是想烧了吐蕃军的粮草吗?”许远蹙眉问道。
李瑁回道:“不错,吐蕃军人数多,粮草的消耗自然也就大,我们若是烧了他们的粮草,他们一定会在我们之前崩溃,这是我们速战速决的唯一途径。”
烧人粮草,速战速决,这个法子本就是两军交战中最有效的策略,在战场中并不少见,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曹操在官渡之战中火烧乌巢的戏码了。
许远熟读史书,这些东西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曹操火烧乌巢靠的是许攸的密报,而李瑁又能靠什么呢?
许远望向李瑁地眼神不禁多了几分疑惑。
李瑁似乎也看出了许远的疑惑,当即解释道:“安戎城副将翟都局与莽布支不和,心中已有投奔我大唐的打算,我们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里应外合,未必不能成功。只是翟都局这颗棋子本是打算留到战后再使用的,可如今看来不得不提前动用了。”
“殿下的这个法子倒也不失为良策。”章仇兼琼和许远听了李瑁的话,心中也颇为意动。
“章仇大人,立刻让维州别驾董承宴设法和翟都局联络,告诉翟都局,若是此番事成,本王必记他大功一件,高官厚禄不在话下。”
之前负责和翟都局联系的一直都是维州別驾董承宴,李瑁当即对章仇兼琼叮嘱道。
作者的话:
长安风连载已经一月有余,成绩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一般,但好在编辑大大不弃,好在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今天已经成功签约了。感谢一直以来支持谨言的朋友,感谢你们对谨言的许多鼓励。谨言生怕错漏一个朋友,所以就不再一一指名感谢了。
谨言其实是个上班族,平时时间确实有限,没有办法一日万字地更新,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今晚牺牲更多的休息时间,为大家再更新一章,虽然字数不多,却也是谨言的一片心意了。
第52章 以身犯险()
军情紧急,又是李瑁亲自交代的任务,府衙中议事方毕,维州别驾董承宴便被遣了出去,亲自带人往安戎城赶去。
是夜,董承宴轻车简从,带着两个信的过的军士,扮作寻常的客商,悄悄出了维州城。
两日后的松州府衙。
“你们之前不是联络好的吗?为何会突然变卦!”
松洲府衙的正堂中,李瑁说话的声音虽不大,但也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愤怒。
李瑁愤怒的来源没有别的,就是因为安戎城方面传来的消息。
三日前,李瑁和章仇兼琼还有许远三人定计,借助翟都局这个内应烧掉吐蕃军的粮草,以此断掉吐蕃的军需,逼他们退兵。
就在他们定计的当夜,维州别驾董承宴就遣人秘密出城会见了翟都局,说了李瑁地安排,可谁曾想,翟都局竟突然没了决心,变得摇摆不定。
其实个中原因也不难猜测。
原来在翟都局的原本的计划中,唐军只要击败莽布支,他便可以乘着唐军的兵锋顺势策反,痛打落水狗,顺便捞一个献城归附的功劳。
可现在的情况与他计划的不同了,现在李瑁竟然要他率先发难,这就等于彻底断了他的后路,再也没了选择的余地。
如果一来,若是李瑁胜了还好,大小是个归附之功,可若是李瑁败了,那他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冒这般大的风险,显然和他一向敬小慎微的作风不符。
“殿下,翟都局是个只会顺风使舵的小人,想要让他带头犯险,实在是难于登天。”维州别驾董承宴迎着李瑁的怒火解释道。
不过李瑁显然对董承宴的解释并不满意,他看了他一眼,不满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想其他的办法吗?他喜欢顺风使舵,那我们就给他请一阵风,只要给他足够的信心和好处,我不信他不会动摇。”
自古权位动人心,只要好处给的足够,翟都局这个小人没有不动摇的理由。
董承宴道:“殿下的话下官也曾想过,只不过翟都局提出了一个条件,想要让他率先倒戈,必须。。。”
“董别驾,不得妄言!”
董承宴的话还未讲完,便被章仇兼琼和许远一同开口打断了。看这眼前的情形,显然是章仇兼琼和许远早就商量好的。
看着堂中几人的反应,李瑁地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以往虽远在长安,极少插手剑南军政,但他毕竟还是剑南节度使,官面上的剑南道首官。他的下属官僚竟然当着他的面闭塞言路,不准董承宴进言,这也难怪李瑁会动怒了。
“本王不是孤傲之人,绝不会因言降罪,两位大人不必担忧。”李瑁的言语虽然依旧客气,但字里行间已经透出对二人的一些不满。
李瑁又看了看脸色有些难看的董承宴,鼓励道:“只要于国有益,董别驾但说无妨。”
董承宴本来也对自己将要说的话很是担心,但随后有了李瑁的允许,又放下了心来。
董承宴看了眼一旁的章仇兼琼和许远,小心道:“想要让翟都局率先倒戈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说他久慕殿下风采,希望殿下能亲自去一趟安戎城,当面和他协商。”
原来如此,这一下,李瑁终于知道章仇兼和许远阻止董承宴开口的原因了,想必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通过气了,松洲之战虽紧急,但绝没有让李瑁堂堂亲王亲赴险地的道理。
这翟都局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拉上李瑁一起,无论成败他都有了保命的资本。
若是胜了,一切自然好说,若是败了,有李瑁在这里,大唐也绝不会弃他不顾。
更何况,若是以李瑁的身份都愿意前往,那在安戎城起事的安全性自然也就有了很高的保障,因为他翟都局可能会成为大唐的弃子,但李瑁绝不会。
翟都局的算盘打的虽然响,但安戎城的危险众位大人却都是知道的。本来粮草延误已经是他们失职了,若是再害地李瑁身陷险地,那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瑁是皇子,是君,他们是地方官员,是臣,岂有让君上涉陷,臣子却安坐后方的道理?
果然,董承宴的话音刚落,章仇兼琼便连忙道:“殿下,翟都局乃是一个反复无常之人,他的话万万信不得。”
一旁的许远也连忙附和道:“殿下,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切不可前往。”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算是这个时代的通识。正常说来,莫说是李瑁这般的天潢贵胄,就是寻常的刺史侯伯也不会轻易犯险。
若是有的选择,他自然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