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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环恨恨地掐了李瑁地手臂,咬唇道:“明知故问,除了那个复姓公孙的女人还有谁?”
李瑁却突然笑了笑,慢慢拿开杨玉环的手,轻轻地将她扑在了床上。
“要论迷人,这世上还有谁比我的玉环更迷人?我怎么觉得这世上最会魅惑人的狐狸精就是你呢?”李瑁捏了下杨玉环的缎子般光滑的脸蛋,笑道。
杨玉环靠在李瑁地肩头轻轻地咬了一口:“她们久在教坊,见识过的场面比我多得多,论起迎合男人的本事我怎么比得上她?”
李瑁摇了摇头,纠正道:“她并非寻常教坊女子,她武艺高强,剑术超群,长安二十万禁军中都难有她的敌手,我请她入府就是为了请教剑术,在战场上借以自保,娘子你可是误会为夫了。”
杨玉环缓缓地叹了口气,委屈道:“并非玉环多想,只是府内府外风言风语,玉环着实是害怕了。”
“风言风语?谁敢在背后乱嚼我们娘子的舌根。”李瑁听了杨玉环的话,眉头一筹,眼中闪过一丝冷色。
杨玉环也感觉到了李瑁言语间的维护之意,眼神变得有了些闪躲:“秋郎待我好,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玉环嫁入王府已有数年,却始终未能给殿下诞下世子,外面的人自然会胡乱揣测。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玉环担心秋郎会不会有一天腻烦了玉环,又嫌弃玉环没有子嗣,将我赶了出去。”
说着,杨玉环一双美目可怜兮兮地看向李瑁,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
李瑁在杨玉环的樱桃般鲜润的朱唇上啄了一口:“我待娘子之心天地可鉴,岂会因为有无子嗣便有所改易。”
杨玉环尤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问道:“那你叫我如何信你?”
李瑁拿过杨玉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将来无论娘子有否子嗣,娘子都是为夫的正妻,为夫可以立誓。”
“那倒不必。”杨玉环轻轻摇了摇头。
紧接着,杨玉环拉住了李瑁腰间的玉带,一下子翻身到了李瑁的身上,声音带媚,双眼含烟:“玉环现在就想为秋郎怀一个孩子,秋郎努力便是。”
第90章 蜀商求见()
一夜风流,李瑁还来得及赖床,就被杨玉环美名“不可误夫君之志”,早早撵下了床,敦促到书房读书了。
“殿下,府门外有一个商户拿着殿下的字条求见。”李瑁刚刚走到书房门口,紫竹便跟上报道。
一个商户,那想必是珠宝店的掌柜了。
被紫竹这么一说,李瑁这才想起来,昨日自己回府后光忙着哄杨玉环,忘了跟武云娘讲彩蝶步摇的事情了。
“可是云姨对字条的内容存有疑问,不予兑换?”李瑁问道。
紫竹忙摇头道:“自然不是,这字条虽无殿下吩咐,但殿下的字云姨还是认得的,怎会不予兑换。”
“那为何要见本王?”李瑁又问道。
紫竹回道:“若是兑钱也就罢了,只是那商户非但分文不要,还随身带了五个沉重的大箱子,说要赠于殿下,但求殿下一面。”
“哦?这倒有意思了,来拿钱的人非但不要钱,还自己带了东西来。紫竹,他可有说他找本王何事?”李瑁饶有兴致地问道。
紫竹回道:“他并未说是何事,只说求见殿下,必不叫殿下为难。”
说来这个珠宝店掌柜确实是个晓事的人,其实昨日他在珠宝店中就已经认出了李瑁的身份,但他考虑到李瑁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没有立刻出言相求,而是留到了今天。
“也好,让他去偏厅等候,本王稍后便至。”李瑁想了想,同意了下来。
等到李瑁慢悠悠走到偏厅,包括昨日的掌柜在内,已经有三个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在厅中等候。
“小人拜见殿下。”三人远远地看见李瑁过来,连忙起身拜倒。
“请起。”李瑁抬了抬手,示意他们站起身来。
“昨日一别,本王已经讲话讲清楚,掌柜这是何意?”李瑁倚坐在了主座上,问道。
掌柜恭敬地走到李瑁的,先是双手将李瑁昨日留下的字条放在了桌案上,接着又从怀中取出一份薄薄的册子,递到的李瑁地身前:“小人章之远、李会昌、齐盖献银二十万贯,请殿下笑纳。”
李瑁端起桌案上的热茶轻轻啜了一口,语气淡然地说道:“哈哈哈,无功不受禄,你们虽是巨商,但你们的钱财也不是大风吹来的,本王可不敢拿。”
所谓无利不起早,二十万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三个人赠他这样一笔巨财,想必也有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要他处理,李瑁如今在朝堂立足未稳,正是多事之秋,实在不宜多生事端。
李瑁心中正想着是否要将这些人尽数遣回,不再过问此事之时,偏厅门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寿王妃杨玉环竟带着几个婢女走了进来。
“秋郎,你不是在书房读书吗?怎的到偏厅来了。”方才杨玉环去书房寻李瑁,却没发现李瑁地身影,于是循着婢女的话找了过来。
“几个外人过来拜访为夫罢了,没什么事情。”李瑁见杨玉环过来,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解释道。
杨玉环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秋郎你快些处理吧,我刚编了一支舞,还等着你替我填曲呢。”
“这便结束了。”
李瑁转过头,对章之远三人道:“本王与你们并不相熟,你们的银子本王不会收,事情本王也不会管,你们这就离去吧。”
说完,李瑁揽过杨玉环的手臂,便要与她一同离开偏厅。
章之远确实是面临了极大的困境,他看着李瑁丝毫不动心的样子,心中大急,心想着左右是个死,于是把心一横,轰然拜倒,伏地叩道:“恳请娘娘为乡人做主,京中蜀商几无活路矣。”
章之远之言一出,杨玉环的脚步一下子顿了下来。
古人极重乡谊,若是其他地方的人杨玉环也许丝毫不会理睬,但杨玉环离乡日久,思乡情切,连带着对蜀人都有一种特殊的亲切。
“你们也是蜀人?”杨玉环回过头,挽着李瑁的手臂,轻声问道。
章之远看出了杨玉环对蜀人的亲近,如实回道:“小人蜀地成都人氏,常年来往京蜀两地经商,说起来与娘娘还是同乡。”
杨玉环的父亲杨玄琰曾任蜀州司户,杨玉环也是在蜀地出生,故而章之远有此一说。
杨玉环生于蜀地,对蜀人也有这一种特殊的情感,见得蜀人落难,心中难免生出侧隐之心。
“我只是一个寿王妃,长居内院,手中并无权势,又能帮的上你们什么?”杨玉环看着尤然伏身在地的三人,语气中带着些许为难。
章之远见杨玉环这么问,心知有些门路,悄悄地看了眼杨玉环身旁的李瑁,见他并无怒色,于是回道:“并非什么难事,只需娘娘一句话便好。”
“一句话?我又不是夫君,无官无职的,一句话哪有这么大的作用。”杨玉环见章之远这样说,不由好奇地问道。
章之远看着李瑁尚算温和的脸色,在心中稍稍斟酌了一会,方才回道:“殿下对娘娘的宠爱,长安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外面娘娘说的话几与寿王亲言无异。”
这章之远不愧是从上多年的老人精了,轻飘飘的一句话,既拍了李瑁的马屁,也奉承了杨玉环,可谓一举两得。
女人都喜欢在外人面前彰显丈夫对她的宠爱,果然,章之远的话刚说完,杨玉环拉着李瑁坐会了偏厅的椅子上。
“要我帮你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倒是先起身说说看,京中的蜀商怎么就没有活路了。”
章之远听杨玉环这么一说,心中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去,站起身子说起了蜀商的难处。
原来在长安挤兑蜀商的不是别人,竟是扬州商人还有李隆基的长子庆王李琮。
平日外地商客进京行商,无非贩卖些地方特产,蜀商也无外乎于是。蜀地名声最大的特产有三:蜀锦、剑南烧春,还有文君茶,这三样东西在长安颇受百姓欢迎,卖的极好。
蜀地的特产卖地好,自然也就抢了别人家的生意。苏州的丝绸,乌程的若下酒,还有太湖的碧螺春茶多多少少都受到了蜀商的影响。
本来商人逐利,互相些有些竞争倒也是常有之事,倒也不至于被挤兑地没了活路,可偏偏这苏州、乌程等地俱在扬州大都督治下,而扬州大都督偏偏又是庆王李琮。李琮在扬州有诸多产业,自然和这些扬州客商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联系。
李琮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竟然派人暗示长安东、西两市的市署官员排挤和严查蜀商,搞得近日来蜀商元气大伤,损失惨重,这才顺势求到了寿王府。
若只是寻常的官员,杨玉环为了乡谊,兴许真的会为他们在李瑁跟前求情,但事情涉及到庆王李琮,那杨玉环便要多加谨慎了。
杨玉环看着李瑁,稍有些为难地询问道:“秋郎,这事好办吗?”
李瑁方才一边听着章之远讲述,一边已经在默默地思考,眼下已经有了自己的计较。
李瑁指了指门外摆放着的五个大箱子,对章之远道:“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办,东西两市分辖于万年、长安两县,两县县令到还卖本王几分面子,只不过这礼钱却不能这样送了。”
章之远听着李瑁的话,只当李瑁已经答应了此事,只是嫌送的钱财少了些,当即心中定了下来。
蜀商向来豪富,出手也阔绰,虽然今日连受打击,但数十年积累其实一朝一夕能够击垮的?只要李瑁能够答应制衡李琮,就算是再多给他二十贯又有何妨,无非是几个大蜀商再多拔几根毛罢了。
“殿下但请开口,章某绝不推辞。”章之远豪爽道。
李瑁却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谁说本王要收你们的钱财了,本王是要送钱财给你们。”
第91章 益州商会()
望云楼,长安最为有名的酒楼之一,位于长安城东,布局风雅别致,虽不奢华,却也别有一番意趣,乃是京中权贵最常光顾的酒楼之一。
这一日,蜀地几大富商包下了望云楼的整个三楼雅间,天色还大亮,便开始上下忙活,等待着他们将要宴请的贵客——寿王李瑁。
蜀商众人早知寿王李瑁喜好声乐美人,为了迎其所好,还特地从平康坊最好的几家青楼中请来了几位姿容艳丽,擅长乐舞的歌姬相陪,只为了博殿下一乐。
当年,李瑁凭着一曲“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凤栖梧名扬长安,他在平康坊中的名声丝毫不亚于王摩诘,李太白等此间前辈,甚至他凭着自己的皇子身份还要更胜一筹。
前来侍宴的女子早知今日将要侍奉的会是寿王李瑁,都早早地做好了准备,涂脂抹粉,描眉画翠,穿上最喜爱的衣裙,都盼望着能乘机得了殿下的青眼,拢为入幕之宾,甚至是勾住了殿下的魂儿,就此纳入寿王府,哪怕是为一房小妾,也比在这勾拦瓦肆中看人冷眼要好上无数倍。
只可惜妾有情,郎无意。任谁都没有想到,姑娘们千盼万盼的寿王殿下来时竟然来带了寿王妃杨玉环。
寿王妃之美,这些青楼女子多有耳闻,但也仅仅是市井风传罢了,真正见过杨玉环的人毕竟还是极少数。在没见到杨玉环之前她们或许还有心中不服者,但亲眼见了杨玉环之后,一个个的心思也就淡了下来。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与这些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子不同,杨玉环没有讨好任何人的必要,只是化了薄薄的淡妆便跟着自己夫君出了门。
一身青锦拢纱的云烟群,发髻上慵懒地横叉着一只莹白色的七尾玉凤钗,配上这副清新素雅的好面容,本身就是一卷如雨后江南般氤氲朦胧的水墨画。
如此佳人和一身白衣,丰神俊秀的玉郎李瑁立于一处,任谁见了都该叹一句天造地设的璧人。反倒是这些容貌艳丽的青楼女子显得尤为突兀。
“好呀秋郎,还和我说没有席上没有女人,若是今日我没有跟来,你怕是就如鱼得水了吧。”杨玉环揽着李瑁地右臂,悄悄地掐了他一下,咬唇道。
“嘶。”
李瑁手臂吃痛,轻轻嘶了一声,故意望了望四周,疑惑道:“女人?这楼上哪有其他女人?”
杨玉环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这些青楼的狐媚子不都是吗?”
李瑁轻轻摇了摇头,一本正经,一脸正色地回道:“原来你说的他们呀,难道娘子不知吗?只要娘子在我身边,为夫的眼中哪还容得下其他女人。”
“就你嘴贫。”杨玉环轻声笑怪了李瑁一句,方才心中的醋意已经消了大半。
“我等拜见殿下,拜见娘娘。”李瑁和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