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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本是好意,但他的话似是触到了这中年男子的伤心之处,中年男子悠悠叹了口气道:“在下才疏学浅,数次科举落第,投递行卷亦不为官场所识,所为雄才,只是一句玩笑罢了。”
李白虽然生性放浪,但于择友一途却颇有将究,能与他交友,并被请来作陪李瑁的,想必也不是藉藉无名之辈。
李瑁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向李白问道:“太白兄,这位是?”
李白伸手引了引中年男子的方向,朝李瑁介绍道:“这位乃李某好友,渤海高适高达夫。”
“高适,原来阁下竟是高适?”李瑁听了高适的名字,面色微动。
高适见李瑁听了自己的名字竟然面有惊色,激动地问道:“殿下也知道在下拙名?”
李瑁点头道:“达夫一首燕歌行,雄健激越,慷慨非常,本王每每读之都觉胸中抒臆,淋漓悲壮,恨不得即刻提刀上马,战场杀敌。”
高适听到李瑁提到自己的得意之作燕歌行,顿时面露喜色:“想不到在下一时胡乱之作,竟也能入殿下之耳。”
李瑁道:“达夫早年游历河北,乃边塞诗派翘楚,本王神交已久,岂能是胡乱之作。”
高适听了李瑁的赞美,看了看李瑁的脸,见他没有半分作伪之色,这才苦笑着自怨道:“光会写两句诗有什么用,在下家境贫寒,无余财结好上官。科举又多次不第,照样报国无门,一腔热血无处泼洒。”
高适二十余岁时曾北游燕赵之地,先后欲投朔方节度副使信安王李祎、幽州节度使张守珪幕府,但因无钱打点门府内外,俱都不为所用。堂堂男儿报国无门,高适心中早有怨怼,方才听李瑁这么一说,不免抱怨了两句。
“高先生,你喝醉了。”玉真公主宴请李瑁本就是为了给李瑁和李白说和,若是因高适一时抱怨朝堂而惹恼了李瑁,那便得不偿失了。
被玉真公主这么一说,高适也觉出来自己方才话中的不适之处,忙干笑了两声,赔罪道:“高某不胜酒力,若有胡言之处还望殿下见谅。”
太华公主李婉见高适这般小心,当即小有不悦道:“我家阿兄向来大度,从善如流,岂会因言降罪,你大可不必如此。”
这时,李瑁也起身道:“本王受父皇重托,官拜剑南节度使,左武卫大将军,总掌剑南及左武卫军政,现眼下府中尚缺记事参军一人,本王久觅人选而不可得,达夫胸有韬略,又有报国之志,不知可愿屈就?”
李瑁之言一出,高适顿时愣在了当场,眼睛里充满了惊喜与激动。
何为记事参军?执掌文书纪要之官也。
寿王府的记事参军掌管与李瑁相关的一应文书信件,负责为李瑁起草诏令,上疏奏章文案,记功录过,乃是从六品上的官职。
自东汉有记事参军之职以来,能任者无一不是潜邸心腹之人。有唐一朝,最为著名的记事参军便是昔年秦王府的房玄龄。可以说,李瑁拜高适为记事参军便是要引高适为自己的心腹。
将来若是李瑁为帝,曾为李瑁记事参军的高适说不得便能如房玄龄一般官拜宰相,称量天下。
而李瑁请拜高适为记事参军却也不是胡乱为之。
高适虽为文官,但却极具才干,善于军政,原本的唐史上高适甚至曾爵封渤海县侯,官拜淮南节度使、剑南节度使、刑部侍郎等要职。在大唐这么多名传千古,开宗立派的大诗人中,高适是唯一一位凭军功封侯的人物。
高适之能由此可见一斑,区区一个寿王府记事参军自然不在话下。
正所谓只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高适苦等二十载,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伯乐。
高适豁然起身,因为激动险些撞翻桌案上的瓷碗。
“高适才疏学浅承蒙殿下不弃,愿为殿下效力,万死不辞!”
第101章 命犯吐蕃()
太华公主久居皇宫,难得有一个出来的机会,既然出了宫,自然就要好好玩玩,瞧瞧热闹。
时值新春,这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长安戏场了。
长安城有戏场数处,其中最为著名的就要数由唐睿宗李旦旧宅营建的安国寺戏场了。
安国寺戏场建立之意旨在与民同乐,戏场中有傀儡戏、剑舞、舞狮、樗蒲、桡影等种种把戏不一而足,供长安民众观赏。
太华公主年才十四,正是贪玩的年纪,看着这么多新奇的玩意儿难免欢脱,嚷嚷着要四处看看。但李瑁什么样的玩意没见过,他陪着李婉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腻了,在附近的茶楼要了壶茶和李泌还有高适坐着闲聊,让护卫孙英带着几名王府府卫陪着李婉接着逛。
左右是在长安城中,也出不了什么乱子。毕竟李瑁的名头在这边,就算李婉做错了什么,看在李瑁的面子上谁还能和她计较?
可偏偏还真就有不长眼的。
李泌博览群书、高适游历天下,而李瑁亦是见多识广,他们三人坐在一起正是将遇良才,说不亦乐乎,很快半个时辰就过去了。正在他们说的投机的时候,跟在李婉身边的一名府卫快步走了进来。
“启禀殿下,孙英在外面和人动起手来了。”
“怎么回事!”李瑁一听孙英和人打了起来,心知必定是太华公主那边出了问题,连忙问道。
府卫回道:“一胡人男子意欲轻薄公主,与公主起了冲突,孙英担心公主吃亏,便和那胡人男子打了起来?”
“什么?竟有人轻薄婉儿,难道你们没有表明身份吗?”李瑁又惊又怒地问道。
府卫如实道:“公主自己已经说了,但那胡人似乎并不买账。”
府卫之言一出,就连一旁的李泌和高适也面露疑色,且不论李婉的公主身份,光是李瑁的威名在长安城中就已经足够响亮,谁还敢抚了他的虎须?
“砰!”
李瑁护妹心切,重重一拍桌案,盛怒道:“来人,虽本王去把那个混蛋给剐了!”
“诺!”屋外十余名府卫齐声领命,虽李瑁直奔戏场而去。
李瑁在长安城中名声极大,尤其自剑南大捷后更是如此。就算是外来的胡人应该多少也有些耳闻的,那些胡人听了李瑁的名号后依旧如此,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胡人故意不给李瑁面子,想要他难堪。
事实也正如李瑁所猜想的那般,等到李瑁赶到戏场时,忽然发现,原来那个胡人男子就是前些天在朱雀大街遇到,并被他羞辱的吐蕃二皇子结松力。
此时吐蕃二皇子结松力正指使着属下围殴护在李婉身前的孙英等人。
“都给本王住手!”李瑁站在场边,一声怒斥,场中的几人一下子顿了下来,回头看向了他。
而李婉自幼被养在皇宫,受尽万般呵护,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般委屈,惊魂未定的她一见阿兄来到,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下子扑到了阿兄的怀里小声地抽泣了起来:“阿兄,我好怕。”
“婉儿不怕,阿兄来了,再没人敢欺负你了。”李瑁轻轻抚着小妹的后背,心疼地安慰道。
“孙英,发生了何事!”李瑁唤过孙英,喝问道。
孙英躬身一拜,指了指一旁的结松力道:“这吐蕃狗贼意欲轻薄公主,公主不从,我们便与他们打了起来。”
结松力之前见过李瑁,自然也是认得他的。
结松力几日前被李瑁临街羞辱,至今仍然怀恨在心。方才他无意中得知自己调戏的女子竟是李瑁的亲妹,心中一横,和自己较上了劲,绝不能听了李瑁的名号就退缩,这才大胆命人围殴孙英等人。
结松力虽然有些莽撞,但也不是蠢笨之人,眼下人强己弱,他倒也没敢真的就当真轻薄公主,只是想趁机折了寿王府的气势,稍稍羞辱李瑁一番罢了。
可他原本以为太华公主只是自己带了护卫出来游玩,万万没想到正主李瑁居然也在附近。
李瑁地名声他是知道的,结松力一见了杀气腾腾的李瑁,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原来是寿王殿下,不知殿下因何在此?”结松力一副故作不知地模样,笑着走到了李瑁的身旁。
李瑁怀中的李婉一见结松力走进,心中又是一惊,往李瑁地怀里又缩了缩。
李婉比李瑁要小上十岁,恰好李婉出生的那年正是李瑁被武惠妃从宁王府接回了宫中的那年,李瑁对她一直最为疼爱,往日里就算李婉做错了什么,他这个长兄也是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哪能容得自家小妹被人如此欺凌?
李瑁看着结松力那张讨厌的脸,心中怒意更盛,反手就算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啪!”
没有任何的预兆,也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锋,一声脆响,一道手掌大小的红印出现在了结松力的脸上,烧地结松力的脸火辣辣地疼。
“你!”
结松力惊讶地看向李瑁,眼睛里满是愤怒和不敢置信的神情。
在吐蕃,女子身份底下,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工具,上位者的玩物罢了。换位来说,如果是李瑁轻薄了结松力的妹妹,结松力也不会像李瑁这般愤怒,说不定还会趁机拉拢李瑁,乐见其成。
他决然想不到李瑁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当众抽他这个吐蕃皇子的脸。
可他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给本王打!”
就在结松力还在惊怒的时候,李瑁出其不意地一脚踢翻了他,手臂向前一挥,对身边的府卫吩咐道。
“诺!”
李瑁的王府府卫都是曾经跟着李瑁夜袭平戎城的左金吾卫,尸山血海的松洲之战中哪个没有几个交好的袍泽兄弟死在吐蕃人的手中,他们对吐蕃人怨恨已深,早就心有不快,得了李瑁的吩咐他们更是没了禁忌,挥起自己的拳头和刀鞘就如雨点般往吐蕃人的身上砸去。
寿王府人多势众,底气又足,很快就彻底压倒了吐蕃人,开始了一边倒的围殴。
“啊!啊!啊!”
寿王府卫都是行家老手,拳拳到肉,不多时吐蕃人便被打得鼻青脸肿,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第102章 风起()
结松力毕竟是吐蕃皇子,又是远道而来,对大唐极不熟悉,他出行在外自然是有鸿胪寺官员随行的。
那鸿胪寺的官员一见李瑁的人大肆动手殴打吐蕃使节,便连忙赶过来道:“殿下,结松力皇子毕竟是吐蕃使节,千万打不得呀,弄不好是要引起两国纷争的。”
李瑁瞥了他一眼,不屑地问道:“你是何人?”
鸿胪寺官员俯身拜道:“下官鸿胪寺掌客冯圃,此番奉季正卿之命陪同结松力皇子体会大唐民风。”
“体会大唐民风,好一个体会大唐民风,体会大唐民风怎么会调戏到本王的小妹!方才结松力言语轻薄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在一旁看戏吗?”李瑁怒目而视,质问道。
冯圃忙解释道:“方才结松力皇子胡为之时下官也曾劝阻,只是没能劝下,还望殿下恕罪。”
李瑁一摆袍袖,冷哼一声,问道:“你劝不下结松力,那你以为结松力与本王孰为贵?”
冯圃不假思索地回道:“结松力不过番王之子,而殿下却是陛下亲子,上朝亲王,自然是殿下尊贵地多。”
“那你劝不下结松力,难道你就能劝得下本王吗?”李瑁盯着冯圃,冷冷道。
冯圃连忙拜道:“下官不敢,只是他们毕竟是吐蕃使节,代表着两国的关系,再这样打下去若是出了人命,恐怕鸿胪寺在陛下那边不好交代啊。”
李瑁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你们鸿胪寺不好交代与本王何干?死在本王手中的吐蕃人命早已十万有余,多添上他们几条又有何妨?”
李瑁一副全然不顾冯圃的劝阻,一副要把吐蕃人打死打残的样子。
吐蕃二皇子结松力倒也是个狠性子,犟脾气,自己被寿王府卫围殴,嘴上非但没有半句讨饶的话,反倒时不时地挥肘回击一下,口中还大声叫嚷:“李瑁,来啊,有种你就打死我,我要是求一声饶就不是吐蕃男儿!”
李瑁指了指结松力,对冯圃道:“冯大人你也看到了,不是本王自己想打,实在是结松力皇子自己要求的,本王也是盛情难却啊。本王身为亲王,总要让使节们宾至如归吧,你就不要在这边瞎操心,乱添堵了。”
说着,示意手下人将冯圃拉到了一边。
“噗呲。”一声轻笑,方才还被吓结松力吓地惶惶不安的李婉见李瑁这般戏弄结松力和冯圃,竟被李瑁逗地一下子笑了出来,原本的惊惧也去了大半。
冯圃看着结松力和李瑁的样子,心中自己是劝不下来了,重重地顿了顿足,站到了一旁。
李瑁正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