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有利益的牵扯才是真正将他们连在一起的关键。
“你呀,真是我的冤家,平日光想着让我替你劳心劳力的,你答应我的事情只怕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吧”李瑁只摁了一会儿,杨玉瑶便主动开口道。
李瑁耸了耸肩,回道:“杨家亲戚进宫,各个都身居要职,哪还有我的用武之地。”
杨家人入京虽不满一年,但她的堂兄弟数人俱已拜官,其中杨钊拜度支郎,杨铦拜侍御史,杨锜拜太府丞,杨鉴拜工部主事,都是手握实权的官员,杨家势力已初具规模。
杨玉瑶却摇头道:“杨家人进京不久,底子还薄地很,要他们摇旗呐喊尚可,攻城拔寨的话恐怕就不行了,朝中这么多人,我真正能依靠的还是你。”
杨玉瑶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坐到了李瑁的怀中,躺在了他的胸口。
李瑁知道,杨玉瑶这般作为便是要自己表态了。
李瑁轻轻揽过杨玉瑶柔软的身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明光:“三姐为后,朝堂上最大的阻力便是太子党。五年,五年内待我设计断去太子的手足,三姐封后的日子就来了。”
“当真?”杨玉瑶听了李瑁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五年时间说短不短,但说长也不长,杨玉瑶还年轻,五年的时间她还能等的了。
“自然。”李瑁口中缓缓吐出来两个字。
“那好,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帮你。”杨玉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双玉臂便如水蛇般缠上了李瑁的脖颈,贴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
第106章 宫宴()
次日正午,吐蕃使团离京的日子逐渐靠近,李隆基为表天朝隆恩,于太液池畔长安殿,宴请吐蕃二皇子结松力和副相兀论样郭,还有礼部、鸿胪寺、光禄寺等一众卿一同商谈和亲事宜。
太华公主是李瑁的亲妹,一旦太华公主日后嫁进吐蕃,那李瑁便是结松力的姐夫,李隆基得知李瑁和结松力有怨,于是便也趁着这个机会叫来李瑁作陪,一方面消除两人的误会,一方面作为朝中重臣参与商谈两国和亲事宜。
本来结松力得知李瑁要来参加午宴,还担心李瑁会当众给自己难堪。结果午宴之中李瑁的态度倒是好地出乎他的意料,李瑁非但没有半点的疏远,反倒当真待他如自己的妹夫一般,热络地让他有些不适应。
若非他身上的淤青还未消散,举手投足间还有些疼痛,他几乎要认为几天前在安国寺戏场的冲突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了。
午宴才刚一开始,几句开场话一说,李瑁便开始疯狂给结松力灌酒。
“结松力皇子,我敬你。”
“来,结松力皇子,请满饮此杯。”
“来,再饮一杯。”
“哈哈,吐蕃汉子果然好爽,与我关中男儿几有一较,来,我们再饮。”
“结松力皇子,今日可算是半个家宴了,咱们可是不醉不归啊。”
“诶,姚尚书、季正卿、伊正卿,你们怎么不同二皇子饮酒,二皇子远道而来,你们可得陪好了。”
所谓客随主便,午宴开始不过半个时辰,结松力已经被热情地过分的李瑁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各种各样的人物灌了至少二十杯酒。
午宴中所用之酒乃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俱是陈酿,比起一般的河东葡萄酒要烈上一些,喝起来也较为醉人。
二十多杯酒下肚,喝地又猛,结松力虽然酒量尚可,但也隐隐有些头晕,有了些许醉感。再过了片刻,因为就喝多的缘故,结松力已经觉得小腹有些胀痛,想要去茅房解手了。
结松力忍着腹部的胀痛向李隆基告了声罪,刚想要起身如厕,李瑁便站了起来:“二皇子第一次入宫宴饮,恐怕不熟悉路途,不如我陪二皇子同去,如何?”
结松力一听李瑁这么一说,连忙摆了摆手,推辞道:“区区小事岂敢劳烦殿下,我自去便可。”
说完,在宫女程芊的带领下便晕乎乎地匆匆离席了。
开玩笑,李瑁虽然面子上对结松力极为热情,但结松力怎么看着都觉得心里没底,毕竟自己刚刚算计过他一道,万一李瑁趁着自己酒醉,找个坡子绊上他一脚,自己就算不摔死也是个残废了。大唐皇室尔虞我诈,远胜吐蕃百倍,在这里出生长大的能是什么良善之辈,见识过李琮嘴脸的结松力对这些大唐皇子的人品可没有半点信心。
大明宫建于龙首原之上,长安殿一带地势本就不太平坦,弯弯绕绕的小路也有不少。
结松力在宫女的指引下出去了长安殿的宴厅,一路拐绕,尽挑着小路走,走了约摸半盏茶的功夫,结松力终于有些忍不住了,额头留着冷汗便向婢女问道:“这位姑娘,为什么上个茅房要走这么久,到底还有多远?”
程芊指了指四周的方向,对结松力道:“二皇子莫急,马上就到了,此地乃是皇宫,四处都是后宫妃嫔的居所,可随意冲撞不得。”
大唐的规矩多,结松力也是知道的,他忍着腹部的胀痛,昏昏沉沉地也就跟着婢女身后去了。
宫女带着他又走了一小会儿,一直走到一处侧门,婢女指了指里面道:“结松力皇子,茅房就在里面。”
“多谢。”
一来结松力以为程芊是皇帝身边的人,应该可以信任,二来生理紧急也来不得考虑这么多,结松力道了声谢,擦着满头的大汗埋头进去了。
待解完手,过了片刻,结松力从茅房中出来,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浑身通泰。可当他回头再找带她来的宫女程芊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姑娘,姑娘。”结松力四处张望了几眼,四处寻人不得,心中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隐隐有些阴谋的味道。
结松力从外面绕过侧门,径直走到了前面,抬头一看,只看到三个庄肃端正的烫金大字横亘在他的头顶……承香殿。
结松力不曾听过这个殿宇的名字,心中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一声女子的尖叫从大殿中传来。
轰!
结松力只觉得自己脑海中如惊雷般炸了一下,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几乎站立不稳。
圈套,这肯定是一个圈套。
……
长安殿宴厅中,吐蕃副相兀论样郭见结松力迟迟没有回来,心中已经开始觉得有些不妥,就在他考虑是否要请示外出寻找的时候,带着结松力外出的宫女突然快步冲进了殿中。
“奴婢参加陛下。”宫女程芊跪地拜道。
李隆基见宫女慌慌张张的样子,面色稍有不悦,问道:“如此冒失,成何体统。”
程芊告了声罪道:“启禀陛下,方才奴婢带结松力皇子外出,了事后结松力皇子说自己有些酒醉,想四处走走,于是奴婢便带着结松力皇子在长安殿四周转了转,谁知结松力皇子竟然径直去了内宫的方向,奴婢拉都拉不住。”
“砰!”
李隆基猛的一拍桌案,怒火中烧地盯着兀论样郭,呵斥道:“结松力好大的胆子,竟然擅闯内宫。”
兀论样郭见李隆基动怒,来不及多想,连忙跪地道:“请陛下息怒,结松力皇子生于吐蕃,不识天朝礼仪,想必是一时酒醉糊涂,绝非有意。”
原本安坐在一旁李瑁也上前求情道:“父皇稍安勿躁,儿臣以为兀论样郭的话有些道理,结松力皇子心向大唐,想必不会有意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
有人为结松力求情,兀论样郭本该是高兴的,但求情这个人偏偏是和结松力结怨最大的李瑁。兀论样郭抬头看着李瑁俊美无涛,人畜无害的脸庞,心里反倒越加地没底了。
什么宽容大度,尽释前嫌,久在官场的兀论样郭对这些话半个字都不相信。李瑁长于大唐皇室,李琮等人又对他这般忌惮,若是他当真是这样的宽厚君子,恐怕早就被吞地连个渣都不剩了。
李隆基听了爱子的劝告,脸色明显稍稍平静了下来,呼吸也缓和了许多。
可还没等兀论样郭将提着的那颗心放下,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就大步走进了宴厅,躬身拜道:“启禀陛下,方才有一番国男子徘徊承香殿外,意图不轨,甚至还惊到了贵妃娘娘。末将已将此人缉拿,请陛下发落。”
第107章 遣回()
大明宫,承香殿。
李隆基气地灰须倒竖地坐于堂上,杨玉瑶如受了惊的小雀,小心翼翼地躲在李隆基的怀中。
堂下,结松力和兀论样郭面如死灰地被龙武卫士卒压着跪在地上,至于李瑁,则是一脸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样子立于一侧。
“结松力,你好大的胆子,朕好心在宫中宴请你,还准备将太华公主许配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吗?你莫不是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男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被人轻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皇帝。杨玉瑶可谓三千宠爱在一身,极得李隆基的喜爱,当李隆基得知结松力竟然强闯承欢殿的时候,顿发怒火。
李隆基虽已年迈,一身的精气神早已不如年轻时候,但当他动怒的时候,一副单薄的身板竟似有雷霆之力,叫人望之生畏。
而在李隆基的身旁,贵妃杨玉瑶面容惊慌,神色凄然,手中攥着一方丝帕,真是我见犹怜,一副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走出来的样子。
结松力等到李隆基喝骂完了,才敢出言辩解道:“请陛下息怒,我绝非有意擅闯贵妃娘娘的宫殿,实在是那个宫女引着我去的。”
方才带着结松力外出的宫女连忙跪在地上,辩解道:“陛下明查,奴婢一介宫婢岂敢将外人带至承香殿,他自己喝醉了酒,擅闯宫殿,与奴婢无干啊。”
结松力反驳道:“你自然不会带我来承香殿,你的背后必定是有人指使的。”
说完结松力抬起头,看了眼宛若神游天外的李瑁,恨不得立刻将他指认出来。
但结松力毕竟不是傻子,他此时指认李瑁非但没有半点证据,搞不好还会加上一条攀咬亲王的罪名,得不偿失。
不过结松力的动作却被李隆基看在了眼里,李隆基性格多疑,就算李瑁是他的亲子,也一样不例外。
李瑁和结松力素有仇怨,今日之事,李瑁原本嫌疑最大,但偏偏宴席上李瑁又和结松力一团和气,俨然一副前嫌尽释的样子,叫人抓不住痛脚。总不能因为李瑁多敬了结松力几杯酒就定了他的罪吧。
高力士跟随李隆基数十年,对李隆基的脾性摸得极为清楚,李隆基只是面色稍露疑问,高力士便猜了出来。
高力士靠到李隆基的耳边,轻声道:“陛下,这宫女是去年末新入宫的良家子,之前一直在东内苑教练宫仪,前日方才调入长安殿侍候,应与寿王无关。”
新进良家子的分配都是由尚宫局统一安排,又是前日刚刚分来的,李瑁绝没有事先安插人手的可能。
李隆基听了高力士的话,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李隆基看了眼李瑁,试探道:“瑁儿,你之前与结松力打过交道,你以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今日入宫前,李瑁早已与李泌详细商讨过,应对之事早已成竹在胸。
他若是建议杀了结松力,势必会引起李隆基的怀疑,让李隆基觉得此事之后是自己在搞鬼。
更何况,如今吐蕃老赞普年迈,膝下仅有两子,若是结松力死在了大唐,将来吐蕃大皇子将毫无悬念地成为赞普,吐蕃的权力交接将没有任何纷争,吐蕃也将拥有了一个举国同心,征伐大唐的绝好借口。
放虎归山,让结松力和大皇子相争,让吐蕃君臣忙于内斗,这才符合大唐眼下的利益,毕竟一个活人的价值比死人大的多。
李瑁整了整衣袍,躬身回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结松力虽胆大妄为,擅闯内宫,还惊动了贵妃娘娘,但他兴许是酒后误事,并非出自本心,只是一场误会罢了。有道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结松力毕竟是吐蕃使节,若杀他,难免玷污我大唐上朝天誉,显得我大唐气量促狭,儿臣觉得不如绝贡吐蕃,对结松力惩戒一番,逐出大唐去吧。”
绝贡断交,惩戒驱逐,无论是哪一条都是对结松力和吐蕃巨大的侮辱,但偏偏在李瑁口中竟说的像是对结松力的仁慈大度一般。
李瑁的话听似大度,但悄然间已经将全部的罪责归于结松力的身上,让他想辩解,都觉得无力。
结松力看着李隆基意动的样子,心里一凉。
李琮,李瑁,还有他未曾见识过的李亨,这些大唐皇子一个比一个虚伪,一个比一个算计,吐蕃国都逻些城的那些明争暗斗,比起长安简直单纯地太多了。
结松力跪在地上,看着李瑁那张看似温文儒雅,正气凛然的俊脸,恨不得即刻揭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