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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
杨玉环怀有身孕,正是母性最盛的时候,一听说前面有一个女娃坐在地上哭,一下子就心软了。
杨玉环拉着李瑁的手臂道:“秋郎,我们下去看看,兴许她是和爹娘走散了。”
朱雀大街上热闹非常,人来人往地很密集,孩童走丢也是常有的,李瑁不疑有他,拍了拍杨玉环的手,笑道:“你挺着肚子上下不便,你且安坐,为夫下去看看。”
坐在地上哭鼻子的女娃约摸三四岁的年纪,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布袄,头上扎着两个冲天髻,白白嫩嫩的,可人地很。
李瑁走到她的身边,蹲下和蔼地问道:“小娃娃,你爹娘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爹娘不见了。”小女娃似乎还有些怕生,怯怯地回道。
“你们在哪边走散的呢?”李瑁接着问道。
小女娃指着路边的一处茶楼,哭道:“方才我与爹娘在这里喝茶,后来就找不到他们了。”
李瑁摸了摸女娃的头顶,安慰道:“无碍的,你爹娘找不到你一定会回来的,我先带你去里面等着,好吗?”
“好。”小女娃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朱雀大街贯通长安南北,一向热闹非常,朱雀大街两侧临界店面更是寸土寸金。
这处茶楼面积虽然不大,但里面的装饰却颇为奢华。
琉璃灯盏,云锦屏风,上品红木打造桌案,还有堂中点着的名贵檀香,这里显然是达官贵人来饮茶的地方。
李瑁低着头,刚想问女娃她们方才饮茶所坐的哪张桌案,但随即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这女娃身上多穿的衣物虽然是簇新的,但却很是常见,不过是一般百姓人家的穿着,怎么看都不是出自富贵人家。
这处茶楼布置这般奢华,真的是寻常百姓能来的起的吗?
李瑁忽然松开了女娃的手,警惕地环视四周,按剑问道:“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第146章 刺杀()
李瑁一声重喝,这个不晓事的女娃自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的脚步声,和随着脚步声赶来的七八名杀手。
“寿王殿下罪人无数,恐怕临死也想不到是谁要你的命吧。”一个首领模样的男子拿着雪亮的冰刃出现在李瑁的面前,喋喋笑道。
李瑁看着眼前的众多杀手,知道自己进了别人的圈套。
他拔出了腰间的承影剑,不屑道:“本王行事端堂,自然得罪过不少宵小之辈,本王如何能一一记得。”
“殿下口气倒是很硬,但这些话殿下还是留着跟阎王说吧,杀!”杀手的首领不给李瑁任何拖延的机会,手臂重重向前一挥,下令道。
这些杀手都是安禄山豢养的死士,对他忠心耿耿,随着首领一声令下,跟本不管李瑁的亲王身份,在他们的眼中,李瑁只是他们将要搏杀的猎物罢了。
其中一个死士将手中的佩刀抽出,猛地向李瑁刺去。
李瑁看着看着这些死士佩刀上的纹饰,瞳孔猛的收缩,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原因无他,佩刀的刀刃底部竟然刻着陇右二字,这分明就是陇右镇的佩刀。
眼下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正在京中,而且皇甫惟明又是太子李亨的心腹,他要弄来这些刀自然不是难事,难不成这些死士竟是皇甫惟明派来的?
不过只是眨眼的功夫,李瑁便否定了这种猜测。
皇甫惟明不是傻子,李亨更不是傻子,用陇右的军刀刺杀自己,就算自己死在了这里,难道他们就能逃了?
这手法明显的就是栽赃,想要将行刺自己的罪责推到李亨和皇甫惟明的身上,因为李瑁和李亨矛盾极大,又是皇位的竞争者,派人行刺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君不见,昔年太宗皇帝和建成太子之间的争斗,行刺、下毒还有埋伏,比这还要激烈上数倍。
这行刺之人显然不会是李亨派来的,但到底是谁派来的李瑁已经无暇多想,因为最快的那把刀已经到了李瑁的胸前。
李瑁跟随公孙含光练剑数载,虽然他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军政事务和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上,但毕竟有名师教导,剑圣裴旻的一身剑术倒也学了个两三成。
李瑁提起承影剑往前一斩,劈向了刺向胸前的那把刀,那把刀毕竟是寻常的士兵佩刀,如何比得上承影剑这样的神兵利器,一下子便被李瑁斩作了两截,掉在了地上。
能被安禄山派来刺杀李瑁地死士无一不是各中高手,李瑁只一出手,便知道他手上还是有些真功夫的,先前的这个人倒是小瞧了他。
“一齐上,不要给他半点机会。”首领看出了李瑁功夫不差,担心出现疏漏,对大堂中的死士一齐吩咐道。
大堂中对我悬殊严重,若是他们当真一拥而上,李瑁必死无疑,唯一的生路就是自己杀出去。
李瑁心中拿定注意,看了眼只站了一个人的窗口方向,一脚踢飞了脚边的木桌,紧接着持剑主动冲了过去。
死士显然没想到李瑁以少敌多竟还敢主动出手,微微地一愣,李瑁已经持剑冲了过来。
李瑁趁着死士愣神的一刹那,抓住机会将他击退,破窗坠楼而逃了。
这首领也是安禄山的心腹将领,见李瑁跳窗而逃,连忙将手中的短刀掷向了李瑁,不过匆忙之下失了准头,没能正中李瑁的后心,只是割破了他的肩膀。
李瑁从二楼落地,也顾不得肩膀上的伤口和脚踝的疼痛,爬起身子便往隔壁的巷中逃去。
“快追,跑了李瑁你们谁都活不了。”死士的手令一声重喝,死士们也纷纷跳窗追了上去。
月光下,寒风中,光线晦暗的小巷里,李瑁捂着自己的肩膀拼命地往里面奔逃。这些年来,李瑁还从未如今日这般狼狈过。
不过好在此处毕竟是长安,天子脚下,安禄山派人刺杀也未敢大动干戈,无法派人大肆搜查,李瑁躲进小巷中一时半会儿倒也还算安全。
李瑁常年习武,体力自然不错,但他肩膀上的伤口却让他难以久持,不过跑了半柱香的功夫,神智已经有些昏迷。
李瑁想要呼救,但今日正值佳节,街坊中的百姓大多出门赏灯去了,李瑁呼救也是无用,而且万一引来了这些死士的注意,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壮志未酬,难道我今日竟要死在这些人的手中?”李瑁听着后面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中无奈地想道。
“快,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巷角又是一阵呼喝,显然他们也察觉到了李瑁的踪迹。
李瑁不敢有丝毫的歇息和放松,强撑着已经有些逐渐昏迷的意识,继续向前奔逃。
天无绝人之路。
李瑁越跑,越觉得身体乏力,本想着这次在劫难逃了,可没想到他竟看到了一处十分眼熟的院子。李瑁仔细看去,,这不正是公孙含光的别院吗?
只要公孙含光在此,凭她的武艺击杀这七八个贼人应该不是难事。
李瑁通过门缝,用承影剑斩断上面卡着的门栓,一脚穿开门,连忙走了进去。
李瑁走进院中,看见里屋正亮着一丝微弱的烛光,心知公孙含光应该并未外出,心里顿时安定了许多。
“谁!”
里屋的公孙含光显然也听到了院外的动静,担心是有贼人趁机行窃,提着含光剑便迎了出来。
“含光,后面有人行刺,救我。”
李瑁看着迎面而来的熟悉身影,用承影剑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公孙含光的身前,扑在了她柔软的怀里。
公孙含光和李瑁极为熟稔,甚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愫,岂能听不出李瑁的声音。
乘着月光,公孙含光看着李瑁被鲜血染红了的半边身子,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李瑁贵为亲王,身边从来离不得护卫,究竟是谁竟能把他伤成这副模样?
公孙含光连忙将李瑁扶住,把他搀到到了自己的里屋,刚刚替他上药止了血,屋外便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听起来怕不得有七八人。
公孙含光知道,想必是行刺李瑁的人追过来了。
公孙含光看着李瑁苍白虚弱的脸色,心中竟隐隐有一丝心疼,她看了眼院外的方向,起身轻轻合上门,提着含光剑,面色冰冷地走了出去。
第147章 情浓()
“嘶。。。”
一阵彻骨的痛意自肩上传来,李瑁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长长地喘着粗气,面露痛苦之色。
“一个大男人,连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住,叫地跟女子似得。”公孙含光玩笑地瞥了李瑁一眼,一边为他包扎着伤口,一边取笑道。
李瑁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忍着疼痛笑道:“本王又非江湖儿女,没亲身经历过那么多的仇敌厮杀,哪有这么多受伤的机会。”
公孙含光将自己的手从李瑁掌中抽出,嗔怪道:“对,你是堂堂寿王,唐皇十八子,出入都是护卫如云的,哪是我们这些江湖野路子能比的。”
李瑁看了眼窗外的方向,问道:“方才追杀本王那些死士呢?”
公孙含光见惯了生死,淡淡回道:“已经都死了。”
李瑁松了一口气道:“将那些人都杀了,难道就不怕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吗?”
公孙含光一边替李瑁擦拭着伤口,一边回道:“敢来行刺你的人本就是必死之人,就算明知他们已经死了,也没有任何人敢出来追究责任,毕竟谁都不敢担上谋杀皇子的罪名,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在吗?我担心什么。”
李瑁看着公孙含光专心致志为自己擦拭伤口的样子,心中忽然一动,道:“明日你便随本王回府吧,你一个女子在外飘摇多年,无根无依的,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吧。”
公孙含光没想到李瑁会突然这么说,顿了顿,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公孙含光脸上隐隐有意思意动,但随即摇头道:“这么些年了,我一个人也习惯了,就不劳烦殿下费心了。”
李瑁见他拒绝自己,也不与她争辩,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问道:“你此番救了本王,崔府你还待的下去吗?”
李瑁之言一出,公孙含光顿时愕然,脸上满是诧异。
“殿下之言何意?”公孙含光看着李瑁,小心地问道。
李瑁扶着自己的肩膀,坐起身子道:“你出自清河崔氏,难道你以为本王当真不知?”
公孙含光讶然问道:“殿下是何时知道奴家身份的?”
李瑁想了想,回道:“自天宝元年本王便知晓了。”
公孙含光不解地问道:“奴家自诩藏得还算隐蔽,崔家也绝不会说出,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李瑁回道:“章仇兼琼乃刑部尚书,借查案只需可抽调天下户籍卷宗,你曾是本王的贴身护卫,他岂会不调查?”
公孙大娘听了李瑁的话脸上先是愕然,接着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殿下身份尊贵非常,身系千万人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下面人自然紧张地很,我曾是殿下身边的人,自然是要调查的。”
李瑁见公孙含光脸上似乎有些失落,他知道公孙含光是以为自己怀疑他,于是解释道:“此事是他们自作主张,本王事先并不知情。”
公孙含光自以为藏的隐蔽,没想到自己早就暴露在了李瑁的眼中,苦笑了一声道:“枉我和崔公还自作聪明,原来殿下早就已经知道了,殿下既以知晓,为何不杀了我呢?”
李瑁没有回答公孙含光的问题,而是扭头从床头拿起了一枝步摇,这枝步摇正是昔年李瑁送给她的七色彩蝶步摇。
“本王并非无情之人,本王相信,你虽曾是崔家的人,但你却不是本王的敌人,你是一个可以叫本王以身家性命相托的人。”
公孙含光听着李瑁的话,心中三分喜,七分忧,随即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幽幽叹道:“我知殿下有识人之能,但纵然如此又能如何?我不过是养在崔家的一个家奴,连自己的自由都没有。”
李瑁摇了摇头道:“谁说你没有自由,只要你愿意,过几日本王便去一趟崔府,向崔琳要来你的奴契,从此你就是自由之身。”
公孙含光秀口微张,惊诧道:“殿下肯为了我开罪清河崔氏吗?”
清河崔氏乃天下数一数二的世家门阀,传承千年,名臣权贵无数,在朝野内外都极具影响。而公孙含光不过是一个崔府家奴,无非就武艺高些,姿色好些罢了,其价值如何能与崔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提并论,但凡是聪明人都不难做出选择。
不过李瑁却一向对这些世家门阀缺乏好感,与崔家更是早有旧怨,也不会将得罪不得罪他们放在心上。
李瑁毫不在意地,紧紧地握着公孙含光的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