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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大战,傅作义担心后方有失,于是命令军政干校撤往银川平罗、石嘴山一带暂避。出前傅作义忽然打来电话,说是敌人一股骑兵欲从狼山口突入后套扰乱后方,狼山口近处无可调动部队,着令干校派干练指挥人员率领武装学生赶赴狼山口阻敌。干校教育长苏开元当即命令第一大队大队长杨璇出战,战后即追赶干校然后退往银川。
杨璇肩膀上帽子上全是雪花,肩膀上还绑了块白布,血迹若隐若现。他远远看这这支车队以为是干校的,近一点又现车头朝北,这才远远喝问了一声。
“报告,我们怀疑他们是奸细,要搜车他们不让。”皮袍汉子当即报告,还瞪了钟前功几眼。
“奸细?”杨璇是东北人,读过黄埔军校分校,他一看洋人记者、二看好几个人带着眼镜就感觉这些人不像是奸细。这时候他身后的士兵也到了,一时间马都堵在这里,期间忽悠一个焦急的声音喊道:“大队长,大队长,棍子要不行了,棍子要不行了”
拦截敌骑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杨璇着急赶路就是为了赶上干校给伤患治伤。他扫了白修德钟前功几个人一眼,赶紧策马跑到后面去了。
“怎么回事?”大车里探出最后一个脑袋,是随车实习医生王益琴,一个长头的黑妞,同济医学校的学生——协助清华北大南开迁到昆明后,海军又帮同济等大学迁到昆明。帮忙自然不算免费,毕业生海军要优先录用。
“好像是受伤了。”机电系的朱洪元答应了一声,两人是校友。
“谁受伤了?伤到哪里了?”王益琴钻了出来,全然忘了钟前功路上不要多事的交代。
车上忽然冒出来个黑漆漆的姑娘,但看穿着打扮也是文化人,还拿着个红十字箱子。皮袍汉子看到红十字的箱就问:“姑娘是医生?”问后见她不否认立即就跳了起来:“太好了!我们兄弟被日本人打伤,快不行了,请您救命,请您救命啊!”
钟前功正看着远去的杨璇,没想到王益琴从大车里钻了出来,他刚想上去拦,皮袍汉子便冲上来把刚才那几块银元丢给他,然后带着王益琴就往前头跑,一边跑还一边喊:“这儿有医生,这儿有医生。”
“你们这是”朱洪元坐车坐晕头转向,王益琴问的时候也没在意,现在见她被人带跑真慌了。钟前功看着他骂也不是,只得跺脚。救人不是不可以,可耽误事情怎么办?
杨璇正看着马背上命催一线的棍子无计可施,这边忽然说有医生,头全炸了起来。可见跑来的是个比炭还黑、背着个药箱的姑娘,又直抓脑袋:这算是哪门子医生?!
“快,快,把人放下来。”王益琴毫不怯场,她知道怎么处理伤患。旁边的士兵也真听她,小心的把人抬下来。伤者是枪伤,小腹上已经绑了一道,但扯开不见弹孔,这是弹片伤,肚皮是绽开的,血汩汩的往外冒;再有一处在肩膀,这是枪伤,后背不见创口,子弹还在里头。
“吗啡。”王益琴看到伤者就进入状态,只以为身边有人帮手,一愣才知道谁也没有跟过来,只得自己给伤者打上吗啡,然后让一边的士兵压着伤者防止其乱动,开始止血、取弹、缝线。她动作麻利,一个小时就把病人给收拾好了。
杨璇看着她用镊子夹出弹头眼睛都直了。能取子弹!这是什么水平?这样的医生也就只有军部才有,很可能军部都没有,只有战区司令部才有——中弹的士兵只有送到战区司令部才能取出子弹,其他地方无非用纱布包扎创口,然后涂红药水消毒。这可不是光绥远这样,**都是这样。
得把这个女医生掳走!杨璇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第三章 会是谁()
“先生这是去包头?”杨璇问明情况道谢之后开始不动声色的盘问,他比较忌讳那个挂相机的洋人记者,如果自己硬抢走女医生,外面肯定会知道了。至于干掉这个洋记者,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去包头。”白修德要说话,钟前功赶忙抢先开口。“这位老总是傅主席的”
“我就是傅主席的部下。”王益琴还在处理队伍里的伤兵,杨璇老看向那边。“前面正在打仗,你们去一不小心命可要丢了。我看你们还是先跟我们到银川暂避,年后去包头比较保险。”
“我们”机电系毕业生陶亨咸正要说我们就是去找你们傅主席的,可他也被钟前功拦住了。“我们有路条,不是奸细,就是学校的先生,带的也是教学上的器具,真没什么好抢的。”
钟前功辩白着自己,可车老大忽然不愿意往前走了,他跑过来道:“钟先生,您不怕可我的伙计们怕啊。前面在打仗,不要说包头,五原都去不了,我不走了,再走命就没了。”
车老大莫名其妙的说不走,大家顿时急了,陶亨咸就想冲过去理论,还是被钟前功拦住了。他清楚这是杨璇捣的鬼,想让大家跟他走。他走进一些正要和车老大说话,不想车老大把半封光洋还给他:“钟先生,真不好再往前走了。你们是好人,可我帮不了你们。你给的钱除了买马料买吃食,剩下的都在这了,我退给你。”
“诶,这哪里的话啊。”钟前功当即把光洋推了回去。“你就是不想往前走,这钱也还是要给你的。咱们这路走了一大半,马上就要到了。”
“哎!”钟前功话里有话,车老大焉何听不出,可刚才杨璇已经明确告诉他不能往前只能往后,他也没办法。可不收钱也不行,伙计们都等着钱过年,于是他拿着钱收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真不能往前走了?”钟前功做着最后的努力。
“真不好走了,我们以后还要在这条道上”车老大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钟前功对此微微一笑,他道:“是啊,前面危险,那就这样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记得后面十多里有个村子,我们就在那歇一歇,你看怎么样?”
“也好,也好。”钟前功只能不走,最少不和杨璇一起走。车老大见他如此,还是点了头。
“钟先生是老师,抗战前是教什么的?”钟前功不想和杨璇等人同走,可去那个村子的路上大家还是同行的。到了地方杨璇先让一些士兵去找干校,自己则和伤患留在村子里过夜,晚上大家烤火吃饭,他故意凑了过来。
“我。”钟前功无奈的笑了笑,虽然杨璇是傅作义的部下,可他并不信任杨璇。“我是教英语的,战事一起,湖北是战场,也就只能往后方逃难了。好在有个同乡认识这边的刘笃仁先生,他正好要聘请一些人做中学老师,这就来了。”
钟前功按照编好的话说,刘笃仁确有其人,而且五原几年前确有一个河套中学,只是后来因为经费拮据不得不停办。杨璇听后却大喜,“哎呀,原来你们不是去包头,早前的河套中学就在五原啊。”
“五原?”钟前功装傻,他拿出一封信道:“不是吧。明明说是在包西水利局啊。”
“包西水利局就在隆兴长镇,隆兴长镇就是五原新城。你们要去的地方是五原啊。”杨璇热情无比,他大声道。“你们是河套中学的先生,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杨璇来是想把这些人带到干校,然后再想办法把女医生给留下。没想到这些人本来就是来五原的,当即大喜过望。可回到自己屋子还没躺下,一个消息就把他震惊了。
“大哥,这些人是奸细。”一个学生偷偷跑过来告诉他。
“他们是先生。”杨璇刚才和每个人都交谈过,现在已先入为主。“怎么可能是奸细。”
“他们带了电台。”干校的学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教学器具和电台的差别。
“你没看错?!”杨璇错愕,先生是先生,电台是电台,两者根本就没什么联系。
“真没看错。”学生道,“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反正不是教学器具。”
“他妈的!”杨璇手重重的一甩,“我去找他。”
*
五原隆兴长镇,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部。这里本是前清五原厅行辕所在,只是物是人非,从前的衙门变作了现在的战区司令部。僻静的办公室内,参谋长鲁英麟正向傅作义汇报包头方面的动向。此值全国冬季大反攻,上月二十号,35军趁日军空虚出其不意打进了包头,可日军一回援傅作义就不得不下令部队撤出。以日本人的秉性,丢这么一个大脸肯定是要报复的,就不知道日本人什么时候会动手,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方向打来,有多少人。
“看来,只能再等等包头那边的消息了。”傅作义看了一眼日历,已是1月2o日,日军正在包头集结兵力,再弄不清日军的作战意图,布置就要晚了。“重庆有消息来吗?”
傅作义忽然想到了常凯申。各大战区司令私下都知道常委员长有通天手段,他说日军要进攻哪里日军就会进攻哪里,全然不像淞沪会战那般布置失当,兰封一战听说就是常委员长极力要打的,一打,果真是个大捷。他是不是知道包头的日军消息呢?
“已经过来了,没有消息。”鲁英麟不好提醒傅作义上次就说过这个问题,电报也了过去,可是回复说暂无日军情报,以现在重庆对第八战区的支撑,想来重庆并无隐瞒。
“再!”傅作义死马当活马医,早一点知道日军的动向,自己就更有几分胜算。
“是。”鲁英麟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正要出去吩咐电讯处报时,一声报告,35军副军长陈炳谦中将走了进来。他正要招呼,却见陈炳谦目不斜视,知道他有要务单独向司令报告的鲁英麟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陈炳谦和鲁英麟都是傅作义最信任的人,只是两人一文一武,政治上的事情傅作义习惯交给陈炳谦处理。鲁英麟走后,陈炳谦道:“香港那边又来了电报,说是钟先生十五天前就离开的银川,问我们有没有接到人。”
“十五天前?!”傅作义吃了一惊,从银川过来十五天早就该到了,何况自己还派了人去接。他脸上泛起了怒容,“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这时候出这样的纰漏!”
“我也觉得奇怪啊,这怎么就还没到呢!”陈炳谦眉头皱在一起。海军上月初破天荒的通过熟人给自己带话,说是愿意通过空运援助一批重武器打日本人,这种天下掉馅儿饼的好事本来难以置信。可大家都知道海军在美国造航母、造兵舰,人家是富可敌国的主。人家还解释说之所以进行援助,是因为五原马上有大战,都是抗日,谁打日本人海军就援助谁。
这种话不管是真是假,总之说的人心里暖烘烘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不过傅作义认为武器虽然重要,可交通也重要,五原在国统区的最北,交通极为不便,消息也很闭塞,如果海军飞机能建立一条空中航线,对绥远可是大大的有利。
本来傅作义是打算派人将海军人员从重庆护送到绥远,可海军那边则认为此事应以保密为第一原则,不然重庆知道对双方都不利,坚持要自己前来。人家大财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傅作义只能让人干等,没想到人家早就离开银川十五天了。现在还没到,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马上找人。就顺着这条道找,一直找到银川。”傅作义恨恨的重坐在椅子上,颇为恼怒。
五原城的傅作义恼怒,五原到银川官道上的磴口,他要找的海军人员正被军政干校软禁着。那天晚上杨璇上门质问,钟前功只说不知道此事,这是刘笃仁先生要的东西,他从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杨璇无奈,第二天就押解这些人前往后方的干校,干校这些天一直往南,目的地一百多公里外的石嘴山,今天刚好走到磴口。
“钟先生,五原的刘笃仁先生说他从未在重庆招收中学先生,河套中学也没有准备重办。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干校校长苏开元见桌子上的饭菜都吃光,颇为有些意外,会吃饭就说明想活命,可想活命为何就不开口呢。
“我就是刘先生请来的。”钟前功还是早前那句话,他牢记着李孔荣的命令:没有见到傅作义或者的联络人之前,什么也不许说,也不能要求见傅作义火联络人。枪毙就枪毙了,后事海军会妥善安排。“你如果不信,请将刘先生请过来就是。”
“刘笃仁先生人在五原”苏开元看着钟前功,他知道这个人是有问题的。
“那就去五原。”钟前功似笑非笑。“你不带我去五原对质,这是什么道理?”
“五原现在在打仗,大家都在后撤,怎么去五原?”苏开元看着他的若有若无的笑意极为厌恶,他感觉这种笑意饱含讽刺。“你说吧,重庆派你来干什么?”
“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