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逐,这是最佳时机。到明年很多事挤在一起,行事会非常仓促。”
“一下子驱逐四万人,”陈嘉庚想过之后摇了摇头,“人太多太多了,一些会馆肯定会就此不满,还有舆论也会”
“不是说驱逐四万人,是驱逐四万人当中的骨干,四千人足以。现在舆论已经被他们、或者亲近他们的人所控制了,比如那个张楚琨。左派是**天然盟友,文人又是天生的左派,舆论怎么说并不重要。我认为重庆对此是会支持的,殖民地当局也会支持。这件事嘉庚先生不需出面,默许便可,甚至可以前往瑞士、或者美国参观海军研究室或者造船厂,行动由海军情报部门以及殖民地当局负责实施。只是驱逐,不会枪毙一人。”李孔荣道。
“真不枪毙一人?”光影下陈嘉庚看了李孔荣好一会,他叹了口气才道。
“不拒捕就不会。”李孔荣想了想才答,“不过我认为到时候他们会发起华侨罢工游行,游行的目的是激起血案好把事情闹大,死人很难避免。”
“真要出了命案,那我也要上街游行了。”陈嘉庚苦笑,“汉盛,我懂你的意思,也懂左派和右派,可华侨不懂啊!他们见几千名同胞被抓被驱逐,又打死了人,肯定是要罢工罢市的。”
“办法也不是没有。”李孔荣转了个身。“在马来亚,**是没有登记的非法组织,抓住那十五个中央执行委员,说成是日本控制下伪政府的特务组织即可,这个组织的目的除了刺探华侨情报,还打算迎接日军登陆马来亚。”
“什么?!伪政府的特务?”陈嘉庚大吃一惊,他眼睛瞪得奇大,几乎不认识李孔荣。
“据调查,马来亚**中央执委委员会一直在接受共产国际的命令,查获他们共产国际是不会承认这是自己的分支机构的,抓来的人也不敢承认自己是**。这就很好办了,只要有人愿意配合,由他出面向记者承认自己是受日本遥控的伪政府特务组织之事实,伪政府那边如果也强烈的谴责,华侨罢工罢市就会平息。”李孔荣说出自己的方案,这其实是欧阳晋的构思,他已经在调查马来亚**。
“汉盛,你到底什么人啊?”殖民地当局、伪政府,这都不是一个海军司令所能涉及的东西。
“海军和英国之间很早就有情报合作,不然当年宁海号无法出海破交。”李孔荣不得不解释,“伪政府那边,汪精卫死了,梁鸿志由此保住了位置,他是长乐人,现在他托人传话过来,说愿意和海军保持友好关系。”
“梁鸿志?”陈嘉庚倒抽口凉气,“汉盛你不要”
“当然不会。”李孔荣明白陈嘉庚担心什么。“梁鸿志不过是希望海军不要像暗杀汪精卫那样暗杀他,再就是万一日后日本人失败,重庆那边搭不上线的他希望海军能保他的命。”
“那也不能姑息。”陈嘉庚坚持道,“这种人接受伪职、为虎作伥,将来定要交给法官审判。”
“当然要审判。”李孔荣完全同意,“但是他审判之前他也可以为我们做事,到时候这些事情他可以法庭上向法官申明,海军也会出庭作证证明确有其事,至于怎么判,那是法官的事情。海军不会干涉法官审判,但会注意审判是否公正。”
“那就好。”陈嘉庚说完又看着李孔荣,“哎,汉盛,不管他们信仰什么,你都不要忘记他们是我们的同乡。我一向相信你对时局的判断,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做,那要尽可能避免伤人。”
“嘉庚先生,马来亚**是不拜妈祖的。”李孔荣不赞同他的观点,“他们一切指令都服从于莫斯科。而莫斯科不承认民族,只承认阶级,他们不是我们的同胞,误认要害人害己的。”
“可可他们都是华人啊,和我们有什么不同?”李孔荣刚才的铺垫已经用尽,陈嘉庚懂左派右派,却不懂马来亚**是什么样子。
“当然有不同。他们认为全世界无产者才是他们的同胞,而不是福建人或者华人。”李孔荣道,“如果他们加入海军,莫斯科会在第一时间知道海军的情况,莫斯科控制的美国**便会想办法干扰影响海军在美国各种活动。我担心的东西不多,共产国际是其中之一。”
“那你还做?”陈嘉庚问道,他发现李孔荣逻辑不通。
“正因为怕才要做。**向来欺软怕硬,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坏;谁对他坏,他就对谁好。海军要想排除共产国际的威胁,就必须利落的铲除马来亚**,同时表现随时可切断苏联远东与美洲之间海运的姿态,这样他们才会有所顾虑。”说到这里李孔荣停顿了一下想到以后可以通过威胁苏联海运,进而让美国财政部的苏联间谍多买海军债券他就发笑。“我不习惯担心别人,还是让别人来担心我比较好。”(。。)
第三十四章 福建佬()
已是二月末,临河县东南沙丘中的亚麻赖依旧寒风似刀,房檐下的冰棱结得比刺刀还长,根根对准地面,犹如战场上的刺枪。不过冰棱里面的墙上,挂的是塞北常见的玉米和辣椒,红红火火透露着喜庆。此时农家房子里两个兰炭炉火正旺,火苗泛着蓝焰,不断在炉子上方摇曳。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二战区北路军总司令傅作义坐在火炉边,与他一起的还有35军团以上军官。与接战前的忐忑不同,丢失五原的他此刻完全是一副决然模样。
“常委员长钧鉴:来电收悉,卑职召开团以上长官会议进行了认真讨论,将领们一致认为,根据绥西河套目前情况,应该将不离兵,兵不离土,将不离兵兵有主,兵不离土土能存。为了保卫疆土,不惜任何牺牲,坚决与日寇周旋到底。第八战区副司令傅作义敬复。”
参谋长鲁英麟读完电报看向傅作义,也看向在座的军官。五原失守后常凯申来电,提出第八战区司令朱绍良患病休养,命令傅作义到兰州代理第八战区司令长官,麾下部队则从黄河后套撤至宁夏。这个处置傅作义不喜欢,军官们也有些彷徨,这封电报就是定决心的。
“大家要是没有意见,那我就即刻签名发出去。”傅作义环视在座诸将一眼,从101师的董其武看到新31师孙兰峰,新32师袁庆荣,再看到绥远游击军司令马秉仁,五临警备旅徐子珍、新六旅王子修,最后是各团团长,宋海潮、安春山、郭景云、郁传义、李思温
“没有意见!!”军官们异口同声,声浪似乎要把屋子震倒。
“很好。”傅作义笑着点头,他觉得自己没输给日本人,不但没输,大家比之前更加团结。
“现在宣布:为严肃军纪,第八战区副长官部决定:包头作战不力的绥远游击军军司令马秉仁、擅自离队的新31师91团团长刘景新,自行前往军法处领取处分;作战不力的骑7师师长门炳岳电请常委员长撤销其师长职务;101师师长董其武指挥误判,给部队造成额外伤亡,给予停职留任处分。其他各部暂回驻地,统计人员装备弹药损失,并稳定军心,总结教训,以期做好反攻准备。现在散会!”
会上除了讨论去留,还检讨得失,马秉仁在打包头的时候没有切断铁路,造成战役失败有责任,可这个责任很多程度上是因为战役提前一天,原定执行该任务的骑7师迟到。刘景新就是个人问题了,还有董其武战场上的指挥失误。检讨之后自己犯了什么错大家一清二楚,对处置也没有意见。鲁英麟一说散会,大家便起身出门,会开了整晚,外边天都亮了。
“司令!司令”这边才开门,陈炳谦中将便拉着一个洋人过来了。这是美国记者白修德,他一直在战区采访,深被35军士兵英勇杀敌感动。
“哦。”看到来的是洋记者,傅作义笑了笑,他知道这个洋记者,此前他曾提出要采访自己,但那时战事紧张,被他婉拒了。没想到这洋人居然跑到前线去了,拉都拉不回。“请坐请坐。”
“傅将军泥好。”白修德一身土布军装,胡渣满面,但精神却是高昂的。
“白先生你好!”傅作义和他握手,“白先生,你不要老去前线啊,你一去我就提心吊胆。”
“不要挖瑞,不要挖瑞,我很嚎,一切都很嚎。”白修德一半中文一半英文,好在北京师范大学英语系毕业的刘笃仁在一边翻译,不然傅作义怕要听不懂了。
“请坐,请坐。可惜我这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傅作义客气道。亚麻赖只是濒临黄河沙窝中一个很小的村庄,不过二三十户人家,加上丢了五原,他真没什么好招待白修德的。“你怎么把洋人带来了,不说要送回宁夏的吗。”他责怪的问陈炳谦。
“不是啊。”陈炳谦见大家都退走,这才低声道:“我们要找的钟先生,就是和他一起来的。”
“什么?!”海军的事情傅作义因为战事紧急几乎忘了,陈炳谦一提他便记起。“钟先生人呢?”他不安的问,日本飞机见人就开枪,就怕那钟先生死于非命。
“不出意外应该在军政干校。”陈炳谦低声道。“他和这位白先生一起来的,因为搜出电台,干校那边以为是奸细就”
“胡闹!”傅作义气得拂袖,“是奸细为什么不上报?!”
“干校报上来了,可、可”陈炳谦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校苏开元很早就把事情报上来了,可司令部这边见日军大举进攻,怎么会把一个不开口的奸细当回事,事情于是压下了。钟前功等人一直关在干校,王益琴因为是医生上了前线,白修德当然不能关,他听闻日军进攻五原当即上了前线,没有和干校一起退往银川。这事还是他偶然说起,翻译刘笃仁因为是海军名义上的联络人,知道来五原教书的钟前功几个是傅司令急切要找的人。
“哎!别说了,我马上去见他,向他赔礼。”傅作义听罢原委只拍大腿,就要马上去银川。
“司令怎么能去银川?”傅作义着急,陈炳谦却没有乱方寸。“这件事还是刘先生去,不过要马上给苏开元发个电报,让他务必把人放出来,不要关了,更不能打人。”
“是,是。这件事因我而起,还是我去为好。”一边的刘笃仁也点头,他不知道那个钟先生是干什么的,但傅司令如此重视,他跑一趟也是应该的。
“好吧!”想到海军此前要求的保密,再想到队伍里的国共人员。傅作义叹了口气。“光刘先生去我看不行,刘春方也去,他去就等于我去。我觉这件事怪的很。”刘春方是负责傅作义安全警卫的骑兵团团长,他去确实等于傅作义亲去。陈炳谦对此笑了笑,没有反对。
“我颠颠又倒倒,稳立舰桥;
再勐的敌炮,付之一笑;
我一下低我一下高,
摇摇晃晃永不倒,
驰骋敌阵不伤分毫。
大洋里闯名号,从来不用刀;
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
不喊冤也不求饶,
对情意我肯弯腰,
大家都叫我福建佬”
银川石嘴山绥远军政干校,太阳底下陈阿贵一边晒被子一边用闽语唱海军军歌,其乐融融。干校苏开元等人是想审问他的,可问题是每次审问他都说闽语,谁也听不懂他说在什么,审问无法进行只好把他‘放’了,不过不能出干校,去哪都有人看着。
“他妈的!”听到歌声钟前功就醒了,坐牢的他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他本以为关几天就会放了自己,没想到一关就是一个多月,胡子都快一尺长了。
“莫说狂,狂人心存厚道;
莫笑傲,傲气直冲云霄;
莫惧战,战后海阔天高;
莫怕死,视死如归真英豪。”
外面的陈阿贵的歌声还在继续,钟前功大叫起来:“阿贵,阿贵”
“在,先生。”陈阿贵赶紧跑了过来。“什么事情?”
“有报纸吗?找几张报纸来看看。”钟前功笑了笑,他被关着但是可以读报。
“是,先生。”陈阿贵知道哪里有旧报纸,他想起又转了身,“先生,你不是那全是狗屎吗。”
“是狗屎也要拿来闻一闻,不然鼻子没嗅觉了。”钟前功大笑。他来之前就听说傅作义的部队是七路半,只差半路是八路。本以为是谣传,没想到真是如此,绥远的动员日报和新华日报一个口径,干校编些的东西也全是延安范,甚至连唱的歌也是改编苏联的;最讨厌的是起初天天有人来给他做思想工作,称抗战的希望在民众云云。他对此是不屑一顾的,民众如果有用,那还要军队、还有飞机大炮干什么。
“好,我去拿,我去拿。”陈阿贵转身就要去找报纸,不想没走几步就看到校长苏开元和杨璇正过来,他对杨璇非常厌恶王益琴当时救了他的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