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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眯的看着一群才子如同叫鹅一般,吟诗作对。
他心里很是鄙视这些“才子”们,更鄙视出题的萧安民。
什么“春”,“月”,“花”三者任一为题,就这题目,老子一首春江花月夜,你们还不全得跪下?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赵显心里意淫一下,他也不会真的把春江花月夜给写出来。
倒不是因为不好意思。
而是因为仅仅在这种规模的装逼舞台,用号称“孤篇压倒全唐”的春江花月夜,简直就是杀毛毛虫用宰牛刀!
终于,知府大人也受不了满园子的“叫鹅”,他挥了挥手示意才子们禁声,然后笑道:“今日参与诗会人数众多,各位再这么吟下去,乱糟糟的谁也听不清楚,这样罢,一人一张白纸,诸位把各自的大作写出来,我们这三个老家伙帮着看一看,择出十个出彩的,然后再比如何?”
赵显一听诧异的抬头看了看萧安民,心想嗬,这老家伙还发明了淘汰赛,放到后世倒是个人才!
但是一抬头看见站在萧安民身后窃窃私语的萧铃儿,赵显心中明白自己高估萧安民了,这淘汰赛的主意八成是萧铃儿这个鬼精鬼精的丫头想出来的。
赵显心中想的多,在场的才子们可没有那么多心思,他们纷纷叫好,各自收声,不多时,萧铃儿的侍女玉儿就带着一群家丁,端上来一叠白纸和几十套笔墨。
白纸是一人发了几张,但是笔墨却是一个桌子共用一套,毕竟笔墨也贵,在场足足有一二百人,张若谦也不想出这一二百套笔墨。
这时摘花园里,萧安民秦慎等人坐在园子北方的主位上,场上大多才子都簇拥在北边,因此赵显所在的西南角也就寥寥数人,这时跟赵显同桌的,除了小丫之外,就只有一个头戴方巾的年轻读书人。
赵显微微一笑,把笔墨推给这位年轻人,笑着说道:“兄台先写?”
那人看起来很是怕生,羞得满脸通红,连连摆手道:“客气了,客气了,在下才学浅薄,这时尚未想出好句,因此才躲在这角落里,见笑了”
老实人
赵显心里暗自鄙视了这位老实人一波,古代读书人参与诗会,虽说临场发挥一笔而就的也有,但是大多都是在家提前想好,然后在诗会上显露一番,比如说这次踏春诗会,不管题目怎么变,一个“春”字,是怎么也逃不开的。
鄙视归鄙视,但是老实人难得,赵显有了结交的想法,微笑道:“同桌即是缘分,兄台贵姓?”
那年轻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位一直坐在座位上连吃带拿极其不要脸的读书人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
“免贵姓秦,单名一个晓字,还未请教兄台”
“呵呵,在下姓赵,行七,顾兄叫我赵七就行,家就住在附近,这不,混进来给自家妹妹弄点吃食。”
说着,他指了指瑟缩在自己身边的小丫,轻叹道:“家里贫寒,你瞧我家这丫头都瘦成这么样了,在下兄妹吃相难看,秦兄不会介意吧?”
“不会,当然不会”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这个秦晓很是老实,没几句话就被赵显把他的情况给套了出来,说起来这家伙还有些来历,现在坐在主位上三个诗文评判之一的肃州提学秦慎,就是他老爹。
真是个难得的老实人呐,这么好的后门不走,却躲在角落里装死
这次诗会,赵显心中并不是很想再出一次风头,毕竟他现在有钱了,暂时不是很缺钱财。
因此,他也乐的清闲,一边跟提学公子秦晓谈天说地,一边往自己家丫头嘴里喂食,看着四周一个个为了一两句好句想的面红耳赤的读书人,赵显心中得意非凡。
哥心里的好句子分你们一人一句都够用。
正当两人聊的开心,一声冷不丁的声音在赵显身后响起。
“七哥,你躲在这里很是悠闲呐。”
赵显一回头,只见一身淡青色衣衫的萧铃儿,正俏生生的站在背后,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还没等赵显回话,萧铃儿又对着秦晓微微点头:“秦世兄也在?”
她老爹萧安民跟秦慎同府为官,这秦晓她自然是认得的。
秦晓突然面红耳赤,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低头飞快的瞥了一眼萧铃儿,居然一溜烟跑了!
“啧啧,这货”
也罢,不去管这个二傻子了。
赵显好整以暇的喂了小丫一块酥饼,抬头笑道:“玲儿妹妹怎么找到我的,我可是偷偷混进来的。”
萧铃儿白了他一眼,哼道:“整座摘花园,西南角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空旷旷的,但凡不瞎,一眼就能找的出来。”
说的也是,那帮货都忙着去捧萧大人臭脚去了,倒是把本世子给暴露了!
萧铃儿好奇了看了一眼赵显身边的小丫,轻声问道:“七哥,这小丫头是谁呀?”
“可怜人。”
赵显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愚兄前些日子赚了些钱,就想着去买几个丫头打理府邸,这不,就看到了这小丫头,你看她瘦的,可把愚兄心疼坏了。”
“来来来,小丫张嘴,再吃一块花糕。”
小丫嘴里有东西,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呜的摇头,表示自己真的吃不下了。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小丫又瘦的吓人,萧铃儿见了也有些可怜她,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叹道:“肃州府里还有这些可怜人,都是我爹的失职。”
说着话,她又瞥了一眼赵显,哼道:“还有你,世子殿下,既然赚了钱,还穿着一身布衣,也不嫌寒碜。”
“布衣好呀,布衣暖和。”
萧铃儿白了白眼,从桌子的另一边把笔墨端在了赵显身前,促狭一笑:“呐,七哥大才子,你躲在角落里不肯出手写诗,小妹亲手给你磨墨,不知道能否高抬贵手,给诗社留下一幅墨宝?”
“那个能不写吗?”
“七哥你还欠我银子。”
第25章 蠢猪()
提到银子,赵显脸色一窘,强笑道:“要不我现在还?”
“小女子记得当日借给殿下六两银子,不知道殿下要还多少?”
赵显试探着问道:“要不翻倍?”
“好呀。”
萧铃儿轻哼一声:“小女子好意思要,世子殿下好意思给吗?”
的确,当日赵显身无分文,是这丫头给了自己六两救命钱,如果放在一些死脑筋的身上,这就是救命之恩,抵命都不为过。
“好吧,这钱为兄就先欠着,将来迟早还你,或者还给萧家。”
他潇洒的站起了身子,伸了伸懒腰道:“要写什么类型的诗,七言还是五言?尽管说来。”
萧铃儿瞪大了眼睛,这人作诗还能自己选类型?
“七哥,你口气也太大了吧”
赵显摸了摸鼻子,瞥眼瞅见了摘花园外,一排排在揽月湖畔的垂柳,心中一动,笑道:“那为兄写一首咏柳怎么样?”
“可是父亲定下了“春”“花”“月”三个字呀。”
“放心,保证带着“春”字。”
他抓过桌子上的毛笔,刚刚动笔写下“咏柳”两个大字,突然感觉身后出现一片的阴影,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只巨大的胖子正站在自己身后,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尤其是这个胖子身后还跟着他的老相识曹斌,让他心里感觉不妙。
终于胖子瓮声瓮气的开始了说话:“你就是肃王世子赵宗显?”
赵显是偷偷溜进来的,而且穿了一身布衣,连萧安民都没有发现他,可以说是隐蔽无比,但是这个胖子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赵显不知道的是萧安民早就发现了他,但是也没有主动搭理他这位藩王世子,毕竟谁也不愿意平白无故矮人一头。
赵显好奇的看了一眼这头最少三百斤的肥猪,又瞥了一眼他藏在他身后的曹斌,心想麻烦来了,躲是躲不掉的,他放下手里已经蘸了墨的毛笔,平静道:“不错,我是赵宗显,阁下是?”
“丢人现眼!”
赵长镜厉声喝道:“堂堂藩王世子,居然穿了一身粗布衣衫,你赵宗显不要脸,我赵家还丢不起这个人呢!”
“我穿什么关你什么事?”
赵显语气不善,但是还是把那个“屁”字憋了回去,毕竟这是诗会,说出来未免不雅。
“孤乃越王府世子赵长镜,你说关不关孤的事情?!”
关你屁事!
赵显心里已经骂开了,这货到底是哪来的蠢猪,怎么跟被打了鸡血一样攻击自己?
事实上,在启国,各大藩王除了一些特定的日子,比如说天子薨逝,新帝登基,或者是祭太祖这种大事会进京见一面,其余时间,两位藩王几乎不可能见面,朝廷也不会让两个藩王见面。
两地藩王除了同姓之外,可以说是毫无干系!
这胖子出言无状不说,还打着越王府的名头招摇,就不怕给姑苏越王府招祸?
“越王世子这话何意?”
赵显也被激起了怒气,本来他即将开始装逼,被这个死胖子当着一两百人一顿臭骂,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都有些过不去了。
“赵宗显,你好放肆,孤是你的族叔,你居然半句敬语都没有?”
赵显眉头一皱,思索了片刻,这才想到,按照前些日子他读的赵氏宗族考,“长”字辈的确比自己这个“宗”字辈要长了一辈。
但是那又如何,大家都是藩王,同样无兵无权,凭什么你一个越王府的世子,跑到我肃王府的封国来,对我这般无礼?
想到这里他轻哼一声:“什么辈分不辈分,我忘了。”
“你身为赵家子,居然连赵家的辈分都忘了!”
胖子气的哇哇乱叫,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他大叫道:“左右,取孤马鞭来,今日孤要代祖宗,教训教训这个目无尊长的孽畜!”
他话音刚落,簇拥在他身后的一名随从就递上了一条金丝马鞭,胖子威风凛凛的甩了一下,就朝着赵显走了过来。
赵显冷笑一声,死死的盯着赵长镜,他倒要看看,这个胖子能蠢到什么地步!
赵长镜拿了马鞭,努力挪动着自己肥胖的身躯,想走到赵显身边,只是他刚走出两步,就被一个青衣女子拦住了。
一身青衣的萧铃儿面带微笑,对着赵长镜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小王爷莫要生气,咱们的世子殿下大病三年,然后前尘往事被他忘了个七七八八,所以一时间忘却了宗族辈分,也是情有可原,这件事整个肃州府的人都是知晓的,您可以四处打听打听。”
站在北面的萧安民看到了这一幕,气的脸色发紫,想要上去把自己女儿拉回来,但是又不方便出面。
赵显脸色不变,他轻轻拉了拉萧铃儿的衣袖,冷声道:“萧家妹妹,你不必拦着他,本世子倒要看看,在我肃王府的封国里,这位越王世子,到底敢不敢在我身上下鞭子!”
是的,理论上来说,整个肃州府都是他赵显的封国,如果放在西楚或者北齐,他对整个肃州府的子民,都可以生杀予夺,只不过启国历来忌惮藩王,藩王权柄已经被削去了十之八九。
萧安民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如果真的让这个赵长镜在肃州城里把赵显这个国主给打了,那他这个知府且不说有没有罪过,面子上终归是过不去的。
胖子赵长镜犹豫了片刻,恨恨的放下马鞭,冷哼道:“既然他得了失心疯,孤就不追究他的失礼了,赵宗显,孤且问你,二月初八那天,你在肃州城怀恩书肆门口,殴打孤的挚友曹斌,且出言侮辱孤,是也不是?”
赵显越过萧铃儿,走到了赵长镜对面,一字一句的说道:“敢问世子,我怎么侮辱你了?”
“你说孤是死肥!”
赵长镜猛然住嘴,大喝道:“反正你就是侮辱孤了,曹斌分明跟你说他是孤的人,你还对他拳脚相加,这便是不给孤面子,后又出言侮辱于孤,这就是目无尊长,哼,今日孤便要代孤死去的肃王兄,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逆子!”
“来人,取孤马鞭来!”
赵显微微冷笑:“曹斌说我说你是头死肥猪,是不是?”
“你承认了!”
赵长镜大喜过望,一抖手里的马鞭,就要朝着赵显打下来。
“你不仅是死肥猪,还是头大大的蠢猪!”
赵显语气不屑。
天,在王族里居然还有这种蠢物!他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难不成越王府里就这么一个儿子?
第26章 打傻逼!()
其实赵显猜的没错,姑苏越王府这一代,嫡出的儿子的确就只有赵长镜一人,否则他也不会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
就是因为是独嫡子,这个赵长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