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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显翻了个白眼,刚想发怒,阿绣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跑了。
对于阿绣,赵显还是信得过的,因为她除了肃王府,无处可去。
最起码比那个看似简单的老黄要可信得多。
看着阿绣远去的背影,赵显又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银票。
得,李宁远赔偿的三千两诊金,自己还没捂热,就没了两千两。
要挣钱了啊
穿越以来,赵显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缺钱,这个问题在张若谦曹斌等人给自己送来大笔银子之后,被赵显抛在了脑后。
尽管这两个人给的钱不少,但是这些钱就如同无根之水,架不住一个多月以来的坐吃山空,赵显不得不寻找一个稳定的财源。
其实赵显手下,是有一个稳定收入的来源的。
那就是肃州第一风月场,揽月楼。
按照他跟卫道人的约定,揽月楼的所有收入,赵显都是可以动用的,只是赵显不想跟南明教纠葛太深,所以一文钱也没有用过。
以赵显的角度来看,其实想在这个时代挣钱并不难,只要搞出几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自然会赚的盆满钵满。
但是这个东西要有个度,如果真的把自己搞得富可敌国了,只怕临安城那边又会容不下自己。
思索良久之后,赵显心中略微有了一个大概的赚钱雏形,他从旁边找来纸笔,开始了自己的又一次文抄公之路。
在古代想靠抄东西赚钱,最好的办法无非是抄四大名著,西游记一出,银子自然就会飞来。
但是赵显却不大想抄西游记,一来是因为在这个时代,话本并不流行,赵显并不确定西游记会带来什么样的收益。二来是因为,他也记不住西游记全本
因此他抄的是,天仙配,女驸马,以及一些京剧选段。
失空斩肯定是抄不了的,因为这个时代并没有诸葛亮。
眼下所要考虑的是,这些唱本是拿去给外面的梨园班子来唱,还是自己组建一个戏班子。
赵显思忖了片刻,还是准备从那批女学生里挑选出一些嗓子好的,将来慢慢培养成戏子。
现如今的启国,国力日渐繁盛的同时,江南百姓对娱乐的追求也开始多了起来,但是在这个年代,各种戏曲都还是雏形,江南一代,比较流行的,是黄梅腔。
也就是后世的黄梅戏。
像俺者不农不士,不工不商,也有那花间贤姐唱黄梅!
第71章 临安事()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时间,成康十五年已经走进了四月,天气渐渐变得暖和了起来,地处江南的临安城,渐渐多了一丝燥热的味道。
临安城大内,皇帝赵睿从崇政殿下了早朝之后,连忙褪去厚重的皇袍,换了一身薄薄的春衫。
身后的宫女轻摇仪扇,给他降温。
“摆驾,去凌虚阁。”
随侍的宦官连忙点头,传了龙撵,载着赵睿一路到了凌虚阁。
赵睿登极十五年,大内皇宫里稍微有些工龄的太监宫女,都知道这位成康皇帝,不喜欢乘坐车辇。
但是不知为何,近两年来,皇帝陛下乘车坐辇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大内里没有一个奴婢敢对此事嚼舌头。
上一次,宫里就谣传赵睿身体出了岔子,向来以好脾气出名的赵睿,一口气杖杀了一百多太监宫女,此后莫说是大内里的无根之人,就是整个临安城,也再无一人敢置喙皇帝陛下的身体情况。
车辇一路晃晃悠悠到了凌虚阁,赵睿用水净了净脸,瞥眼看了看已经一早等在凌虚阁许久的宗卫统领赵炳。
整个大启国,赵睿谁都可以不见,但是青衣卫统领赵炳,他却是每日必见。
因为赵炳是他的耳目,至少是大部分的耳目。
“阿炳,今天又有什么事了?”
赵炳跪坐在地上,从袖子里取出一本奏章,递了上来。
“家主,昨日地方官进京春述,左相陈静之又收受了好些地方官的孝敬,加之珠宝,总共近万两白银。”
赵睿脸色平淡,接过赵炳递上来的奏章,缓缓展开。
大略读过一遍之后,赵睿随手把这份奏章扔在旁边,独自发呆了片刻,然后呵呵一笑。
“阿炳,朕给你出个题目。”
赵炳跪直了身子,语气恭顺。
“家主请说。”
赵睿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左右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打着哈欠说道。
“你可知晓这个十几年前还是一介穷书生的陈静之,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贪婪无度?”
赵炳陪着笑道:“臣曾经查过陈相的根底,大抵是他小时候穷怕了,如今位极人臣,想捞些钱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睿转过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跟自己并肩了几十年的发小,随即轻轻摇头。
“阿炳,你不老实”
赵睿叹了口气:“你明知道陈静之那老头,是为何才变得如此贪财的。”
赵炳脸色有些涨红,话头也接不下去了。
赵睿也不去管他,自顾自的说道:“十年之前,你我以及陈静之携手,把恭皇叔赶出了临安城,这件事陈静之是第一大功。”
“此后十年,陈静之执掌朝政,把启国打理的仅仅有条,这又是一大功。”
“两年前,北齐越过长江,兵临金陵城下,也是他陈静之出面,靠着辨才劝退了姜武夫。”
说着说着,赵睿就闭上了眼睛。
“他陈静之的功劳林林总总,已经数不胜数。”
“换句话说,他对朕,是有恩的。”
赵睿有些苍凉的叹了口气。
“所以从十年前开始,陈静之这老东西一心想着的便是如何自污,从贪财到好色,每立一功他便做的越发过火。”
“如今,都已经明目张胆的跟地方官伸手要钱了。”
“朕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什么恩大成仇,功高震主的老一套。”
“他这是不信任朕呀。”
赵炳尴尬一笑:“陈相未必是不信任家主您,他只是想主动把把柄递到家主手中,好让彼此都放心。”
赵睿气呼呼的拍了拍桌子。
“难道这个老东西,继续做他的清流书生,朕还能下手杀了他不成?”
这句话一说完,赵睿自己也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随即重新坐回龙椅上,喃喃自语。
“如果他陈静之依旧是当年那个清名满天下的陈静之,朕说不定还真就杀了他了”
“老东西,旁人都说你一身本事三分用来治国,七分用来自保,你聪明呀”
赵睿的自言自语并不是跟任何人说的,充其量也就是自问自答而已,赵炳自然不敢打扰,只能静静的跪坐在一旁,等待着赵睿的下一次问话。
过了片刻之后,赵睿的思绪从沉思之中拉了回来,重新放在了赵炳的身上。
“各地藩王有什么动静吗?”
赵睿躬身道:“并无异状,要说有事的话姑苏的越王殿下,亲自下手,把长镜世子打断了腿,关在了家中。”
“哈哈!”
赵睿被这个消息逗乐,拍手叫好。
“好,越王毕竟还是懂事的,再放赵长镜出来晃悠几圈,朕只怕他越王府的亲王位子,都保不住了!”
赵睿来了兴致,继续望向赵炳。
“还有吗?”
“各地藩王都很安生,并没有太大的动静”
赵睿哦了一声,翻开了桌子上的几本奏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看了一眼赵炳。
“朕在肃州的那个堂弟,就没有消息么?”
赵炳这才明白,自家家主今天到底要问的是谁,他连忙坐直了身子,继续汇报。
“宗显世子近来并无太大的异动”
“要说有什么不对的,也就是半个多月前,他去了一趟先登营老卒隐居的那个村子。”
“哦?”
赵睿抬了抬头。
“去做什么了?”
赵炳苦笑道:“宗显世子赶了两头肥猪过去,给那些老卒打了打牙祭。”
说到这里,赵炳仿佛想起了什么,连忙拍了拍脑袋。
“对了家主,宗显世子似乎是已经察觉到了黄老头的身份。”
“哦?恭皇叔都没有察觉到,他是怎么知道的?”
“根据黄老头传回来的消息,自从大内的陈公公去了肃王府之后,肃王府的大小事情,宗显世子都对黄老头百无禁忌了。”
“据属下来看,宗显世子多半是觉察到了黄老头是青衣卫的身份,因此无论做什么事情又要带着黄老头。”
“宗显世子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他很老实,任由家主看管。”
赵睿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他怎么就没有一点进取之心呢?”
赵睿的口气里,竟然有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这种想法,大大违背了他皇帝这个职业的本职,一个正常的皇帝,会诚心实意的希望所有的藩王的儿子,都不思进取。
“眼见就五月了,他就没想着来临安,继承恭皇叔的王位?”
赵炳苦笑道:“家主,以目前来看,宗显世子似乎并不准备来临安。”
“那他在做什么?”
说到这里,一直在赵睿面前对答如流的赵炳,竟然有些结巴了起来。
“宗显世子,他好像在给一些杂戏写词,听说他还自己组建了一个戏班子,用来传唱“经典””。
“他还有心思鼓捣戏班子?”
赵睿语气有些发酸。
想一想赵显过的是什么生活,朕过的又是什么生活?苦也!
“听阿炳你这么一说,朕真的有些羡慕朕的那位堂弟啊”
“朕也想去搭个戏班子啊”
第72章 政事堂()
撇开一切来自皇权的快感不谈,登极十五年来,赵睿几乎没有几天开心的日子。
十五年前,他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从未觉得当皇帝是什么辛苦的事情,但是短短十五年,这个皇位就已经耗尽了他的心力。
有时候,已经生出不少白发的赵睿常常扪心自问,如果十年前自己没有把恭皇叔赶出京城,那么自己的日子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一个人背负一个国家,实在是太累了。
但是皇权的排他性他重了,十年前的赵睿,不可能容得下手握十万兵马的赵长恭。
赵睿在凌虚阁只呆了小半个时辰,就挥手打发了青衣卫统领赵炳,拖着疲惫的身子,摆驾到了政事堂。
启国的官制有些类似于唐,走有些像宋,三省的长官同在政事堂议事,不管是什么官衔,只要挂着一个政事堂议事五个字,称呼一声“宰相”,总是没错的。
其中尚书省的尚书令始终空悬,因此同在政事堂议事的尚书省左右仆射,又被称为左相和右相。
如今,启国的左相,正是被称为“夺命书生”的陈静之。
陈静之此人,到今年已经整整六十有四,他前半生都在苦读经义,直到被先帝派进当今皇帝潜邸之中,这才开始显露峥嵘。
尤其是十年前,这位夺命书生一举把权倾朝野的肃王赵长恭剔除中枢之后,更是成了启国名副其实的百官之首。
政事堂的位置位于皇宫南面,在皇宫里只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建筑,距离赵睿平日里起居的永乐宫也不是很远,往日赵睿身子见好的时候,经常从永乐宫步行到政事堂找这些大臣议事。
此时启国的政事堂,统共有五人,包括门下侍中两人,尚书省左相,右相,以及中书省的中书令。
政事堂里,堆叠着一卷卷厚厚的文书,有几个小太监帮五位宰辅搬运文书,屋子里面墨香和檀香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很是好闻。
这一座不大的政事堂,主宰着整个南启百万户生民的身家性命。
赵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坐在政事堂主位打着瞌睡,又有另外四个老头伏在桌案上,奋笔疾书。
这四个人眼尖,见到赵睿进来,连忙停下笔墨,正准备离开桌案朝着他行礼,赵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坐下。
眼见犹自熟睡的陈静之,这位已经有了白头发的皇帝陛下童心大起,从桌案上找了杆未曾蘸墨的毛笔,蘸了点茶水,轻轻在陈静之的脸上一划。
“啊”
陈静之猛然惊醒,第一眼看到眼前乌黑的毛笔,不由大惊失色,连忙掏出手巾,擦拭脸颊。
他擦拭了几下,才发现自己脸上并无墨迹,于是抬眼望向恶作剧之人,看到赵睿之后,连报仇的心思都没了,只得跪在地上,口呼万岁。
赵睿和其他四名宰辅哈哈大笑。
“老东西,叫你上班时间睡觉!”
门下侍中黄晋也捧腹笑道。
“静之兄,叫你平日里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