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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铃儿看了一眼赵显手里的诗集,发现尽是写名诗集录,国朝诗集以及史上比较出名的几位诗人的诗集,不由讶异道:“七哥,这些诗集,稚子蒙童都会通读,你买这些做什么?”
她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绝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心直口快,想当然的就说了出来。
但是赵显却尴尬了起来,这句话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萧铃儿,自己买这几本书,是替以后的抄袭行动扫雷吧?
见赵显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萧铃儿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脸色涨红,解释道:“七哥你别误会,三年前你还诗史子集无一不通”
赵显摇头笑道:“没事,只是闲来翻阅而已,大病三年,当年的许多东西,都已经忘的七七八八。”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对着萧铃儿拱了拱手,诚挚道:“当日承蒙玲儿妹妹慷慨解囊,事出仓促,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那笔钱我会尽快还你。”
萧铃儿见他不生气,心情也好了起来,摆手道:“不急不急,都是些零花钱,我不急用的。”
赵显低头瞥了一眼正扯着自己袖子的萧铃儿,心中默默一叹,三天前这位萧小姐可没有现在这么亲热。
官宦子女,真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一旁的曹斌正在默默观察赵显,大多数人总觉得二代们大多嚣张跋扈而且愚不可及,事实上绝大部分衙内都要比普通百姓聪慧的多,他们在父辈身上,过早的学会了审时度势。
比如现在,在曹斌眼里,赵显已经成了完完全全没有威胁的废物,看到萧铃儿对他态度亲昵,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怒气,他抬起头颅昂然一笑:“没读过就是没读过,我辈读书人读书,还有生了场病就忘了的道理?这位兄台,你这场面话说的未免虚伪了一些。”
说着他瞥了一眼赵显手中的诗集,不屑一笑:“我观兄台年近弱冠,所读之物居然与稚子一般,真是可笑之极!”
“读书读的是学问,何来的高下之分?”赵显语气平淡。
“学问不分高低,却有深浅!”
“似兄台这般,读稚子之书,谋妇人之财,小人也!”
曹斌冷冷一笑,从腰上解下一块白玉玉佩,递向了赵显,眼神轻蔑:“这块玉佩,足以你发一笔小财了,奉劝你一句,离萧世妹远一些,今日是本公子瞧见,还可以视若无睹,如果是萧大人瞧见你跟玲儿妹妹不清不楚,只怕就没有这么轻易揭过去了!”
萧铃儿大怒,喝道:“曹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七哥清清白白!”
曹斌瞥了一眼赵显仍旧被萧铃儿扯着的袖子,冷笑不语。
赵显眉头轻轻一皱,他原本是不想平白无故当这个挡箭牌的,但是看起来,这位曹公子的心胸真是狭隘之极,这就已经容不下自己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他再不反击,不仅会让萧铃儿看不起,就连他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
再说,如果不狠狠的打肿他的脸,身为穿越者的面子又放在哪里?
赵显面无表情:“不得不服,你们这些衙内结仇的本事真是厉害,你我连姓名都没有通过,你三言两语,就能把我彻底激怒。”
曹斌面带嘲讽:“那么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在他看来,一个跟萧铃儿借钱的落魄年轻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来头,这种人,招惹一千个一万个,他曹斌也是招惹的起的。
至于萧铃儿,了不起以后哄一哄也就是了,哄的好哄不好,他并不在乎。
曹斌是一个典型的封建社会男子,女人对于他来说,从来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物,如果不是被父亲要求跟萧家结亲,他又怎么会眼巴巴的跑到肃州来?
赵显脸色淡然,从腰间取下自己的腰牌,朝着曹斌晃了晃。
“你请问我高姓大名,在下高姓赵,名宗显,肃亲王世子,官拜二品骁骑将军。”
赵姓在启国,是名副其实的高姓了。
“曹公子想来也是官宦人家,不知道当街辱骂国朝世子,是什么罪过?”
曹斌脸色一变,他看到赵显手里那块雕龙画凤的牌子上,刻了几个庄严的大字。
“大启一等肃亲王世子宗显。”
宗是赵显的辈分,当今启国的皇帝也是这个辈分,不过在启国,只有比较正式的场合,才会把辈分和名字一起说出来,平日里也就称呼一声赵显。
说起来这腰牌还是老黄递给赵显的,是三年前赵恭病逝前给仅剩的儿子赵显请下来的世子名分,以及一个骁骑将军的虚职。
曹斌盯着腰牌看了片刻,脸色阴晴不晴,要说以他爹的官位,整个肃州府基本没人治得了他,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肃州府里还封了一位亲王!
而且好巧不巧的还给他碰到了。
第11章 扯虎皮,春秋诗社!()
赵显这一番话说的极为吓人,但是说起来也不过是连哄带骗而已,他是亲王世子不假,但是肃王府早就破落,也就只是一个能提一提的身份而已。
而且启国早年立国之初,多有藩王宗室造反,因此启国朝野,对于藩王的态度都是敬而远之。
以启国官场对藩王的敌视态度,就算赵显以对藩王不敬的罪名把曹斌告到官府去,官府多半也是打个哈哈就掲了过去,更何况以如今赵显的尴尬处境能不能见到当地官员,都是未知之数。
至于他的骁骑将军的官职,更是子虚乌有,骁骑乃是古制,启国上下早就没有骁骑这个编制,因此这个官职也就是个名字而已。
而赵显现在,唯一能伤害到曹斌的手段,就是以侮辱赵氏的罪名,告到京城的宗人府去,才能或多或少多曹斌造成伤害。
话虽如此,这曹斌初来肃州,哪里知道肃王府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他看着赵显手中的腰牌,脸色阴沉,心中已然惊惧不已。
过了片刻,身为衙内的素质让他强忍住怒火,脸色舒展,勉强挤出笑脸,对着赵显拱了拱手:“学生曹斌,不知世子殿下大驾,失礼了。”
赵显冷笑一声:“面对天潢贵胄,你就是这般礼数?”
曹斌梗着脖子,大声道:“学生乃是成康十一年的举子,见官不拜!”
“见官不拜,见王也不拜吗?”
举人见官不拜不假,但是亲王身份尊贵无比,莫说一个举子,就算是当朝公卿,如果没有避开,迎面见了赵显也要行礼,这也是知府萧安民不愿意见他的原因之一。
这些天赵显熟读宗室通志以及有关肃王府的书籍,别的不说,对于启国的宗室礼制,已经知之甚多。
曹斌脸色铁青,但是又不想在萧铃儿面前失了面子,因此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
赵显却不想轻易放过他,方才这位曹公子一番话连削带打,如果赵显真是一般的古代穷酸读书人,怕是直接要给他羞辱到投河自尽。
“曹公子见王不拜,是想造反么?”
赵显声音清冷,转头看向萧铃儿,冷声问道:“玲儿妹妹,你可知晓这位曹公子出身?刚好为兄近日要去京城宗人府一趟,本世子倒要去宗人府问上一问,这启国究竟还姓不姓赵!”
萧铃儿被这曹斌纠缠了许久,闻言眉目带笑,轻声道:“七哥莫要生气,这位是江南织造曹爽大人的公子,曹爽大人与令尊肃王爷还是故交,都不是外人,不必这么大的火气。”
这句话听起来是好言相劝,实则是把曹斌的出身来历统统点了出来,赵显诧异的看了一眼萧铃儿,他原以为这位萧大姑娘会选择息事宁人来着。
曹斌脸色发紫,忽然双膝跪地,对着赵显跪拜一番,然后怒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转身去了。
曹斌一走,赵显就轻轻推开萧铃儿拉着自己袖子的小手,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玲儿妹妹,我家已经落魄至此,你何必还要让我树敌。”
萧铃儿吐了吐舌头,轻笑道:“对不起啦七哥,这家伙纠缠了我好几天,我爹爹也对他听之由之,实在是着恼的很,无奈之下,才借用七哥的威风,吓跑这厮。”
“我哪里来的威风哦,不过是扯了一张虎皮,这位曹公子一朝受辱,但凡回去打听一番,必然知晓我肃王府的近况,到时候还不是愚兄倒霉?”
萧铃儿很是大气的拍了拍胸口,大声道:“七哥放心,这份仇怨既然是我结下了的,自然是萧家来扛,只要萧家还在肃州一天,曹斌就难为不了你。”
萧安民已经知肃州府五年了,按照启国六年一任的惯例,等到明年,他就算不升迁也会平调出肃州,萧铃儿这话听起来义薄云天,其实实在是没有多少诚意。
当然,这种话是不能在明面上说出来的,说明白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赵显对着萧铃儿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开怀恩书肆。
“既如此,多劳玲儿妹妹出力了,愚兄还有些事,先回了。”
萧铃儿点了点头,也对着赵显施了一礼。
看着赵显的身影渐行渐远,萧铃儿心中一动,快步跟了上去,小声问道:“七哥听你这语气,似乎是不准备前去京城承继王位了?”
赵显停下脚步,沉默了片刻,展颜笑道:“王位哪有小命重要?既然有人不想让我去京城接位,那我就留在肃州府做一个升斗小民也就是了,那人既然能害的我家家破人亡,又哪里是我能应付得来的?”
萧铃儿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声道:“七哥,你怀疑是害了你家里人?”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用手指了指天,意思很是明显,是指当今圣上。
眼见四下无人,赵显沉声道:“不然呢?”
萧铃儿郑重的摇了摇头,脸色严肃:“七哥,如你所说,你病了三年,很多事你都记不得了,但是小妹可以跟你保证,肃王府如今模样,绝对不是你心中所想那人所为,至于王位承继与否,还是由七哥你自己决定”
说到这里,萧铃儿老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毕竟生在帝王家,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七哥你能跳脱出来,真成了庶人,也未必就是坏事。”
赵显皱眉思索了片刻,然后看了看眼前的萧铃儿,咧嘴笑道:“玲儿妹妹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前些日子在府衙门前,你的口风可是紧的很呐。”
萧铃儿咯咯笑道:“今天七哥给小妹除去了一个大麻烦,投桃报李嘛,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哦!”
说完这句话,萧铃儿就笑嘻嘻的跑开了,她步伐轻快,三两步就已经跑出好远,然后对着赵显喊道:“七哥,今年的春秋诗社的踏春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作为诗社创办人之一,你可是缺席了三年,今年你大病初愈,可不要忘了来!”
春秋诗社?踏春诗会?
赵显喃喃自语了几句,突然开心了起来。
真是瞌睡了给枕头,自己正打算做一做文抄公,抄诗挣钱,这出名的机会就来了。
想到这里,他对着萧铃儿微微一笑,但是开口问的问题却和诗会毫无关系。
“玲儿妹妹,那曹斌的父亲,当真叫做曹爽么?”
“是呀,曹爽曹子丹,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问题。”
曹爽,曹子丹?赵显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莫非,这世界还能跟三国扯到一起?
想到三国里的那位权臣曹爽,赵显心头一阵发寒。
但愿只是同名。
第12章 揽月楼()
说起春秋诗社,的确是赵显三四年前跟着肃州府的一些同伴一起鼓捣起来的,赵显当年多多少少也算个读书人,喜欢舞文弄墨,作为肃州府第一衙内,领着一班吃饱了撑的所谓才子,办起了这么一个诗社。
说是社团,其实并没有什么约束力,诗社里的人员也是鱼龙混杂,什么官家小姐,富商子弟甚至
还有一些勋贵参与。
当年赵显鼓捣起这个诗社之后,就回府跟老王爷赵恭炫耀,赵恭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有心思就经营一番,收拢的人多了,将来多多少少会有些用。”
但是这话说出没多久,赵家就突逢大变,赵显六个兄长接连暴死,父亲赵恭也与世长辞,他整个人都变得痴傻,经营诗社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当初的春秋诗社,是由赵显,以及萧安民长子萧风以及肃州首富张大官人独子张若谦出面创办,后来赵显疯癫,萧风前年考中进士,去了京城翰林院,只剩下张若谦一人支撑诗社。
但是这些情况,现在的赵显一概不知,他如果知晓自己和首富之子张若谦还有这么一段交情,哪里会沦落到跟萧铃儿借钱的地步。
古代人对于钱财,还是比现代人放得开的,自古君子有通财之义嘛,君子借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