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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查干合易听得一头雾水。不由道:“你还寄希望于炸营么?我实话给你说,王爷早有准备,黑甲军那点人是没用的,还是别做徒劳挣扎了。”
他话还未落音,就听得前方好一阵乱,一个士兵大声道:“看啊,那是什么。”
有个人接口道:“是烟花吗?不大像,好象是火鸟。”
众人注意力都被他们的叫声吸引,不由抬头朝夜空看去。兰宁城方向,有几十道亮线拖着长长的尾影,朝这边高速冲来。
那自然不是火鸟,只是天已黑尽,上面又有火光,所以隐约间,也能看见是一只只木制飞鸟,正顺着东北风,从天阴山一路向下,朝这边似慢实快的滑翔而来。所有人都有些新奇,还有士兵甚至忘了当前处境,对着那飞鸟指指点点。眼见那些飞鸟越来越近,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朝这边直直冲来,竟是毫不偏差。查干合易身子一震,厉声道:“大家快散开,远离这里!”
何斐大笑道:“来不及了。如果这个局这么好破,那我们们一百多人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到了此时,查干合易终于明白了吴明的真正用意。黑甲军的炸营,只是为了吸引己方注意力。真正的杀着就是这些石油和煤炭。煤块里面定然混了许多磁石,磁石远远望去,确实有煤炭没什么两样。他们个个臭气熏天,就是为了让众人疏于检查。那些火鸟上面定然也有磁石,所以虽从天阴山上直直冲来,却能准确无误的命中此地。既然是火鸟,上面肯定不光是磁石这么简单,肯定还带了其他东西。一想到这里,查干合易心都凉了,再次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如果是平时,众人对这命令自然遵行不渝。可如今他身陷敌手,一众士兵不免稍有犹豫。就这么一小会,那几十只火鸟已呼啸着一头扎来,一碰到地面,就听得“轰”的一声,地面上火星四射。
果然,上面不光有磁石,更多的是火药。
这些火鸟都是木制。因为需要远程滑翔,所以上面携带的炸药并不多,每只也就绑了十几斤而已。但几十只同时俯冲,威力却也不小。由于磁石的关系,它们大多落在了附近。随着落地,“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附近都是粮草垛,随着炸开,火星四散中,这些粮草都熊熊燃烧起来。查干合易几乎呆了,声竭力嘶的大喊道:“灭火,快灭火。”
现在夜风正疾,火势一旦蔓延,整个辎重营内的粮草都完了。甚至火烧连营都是可能的。
他话才落音,有几只火鸟正撞在石脂桶上。只听得“轰”的一声,一团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周围的大车里装的全是石脂,被热lang一冲,跟着炸裂燃烧起来。有些士兵还想灭火,却被炸得血肉横飞。剩下众人全没了主意,发一声喊,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抱头鼠窜。
查干合易看着狼奔豕突的众人,心头也如一桶冷水浇下,从头冷到了脚。风借火势,整个辎重营到处都是火光,火势已成,现在就算救火也来不及了。没有粮草,四十万大军还凭什么围城?和兰宁僵持?他不由想起台本殊在一个时辰前说的话了:“没了粮草,吴明还凭什么守城。”
如今吴明用实际行动,狠狠的将了一军。只是情势逆转,现在头疼的,应该是己方了吧。一想到这里,查干合易只觉茫然。何斐此时像个疯子一般的大喊大笑:“成了,哈哈,成了成了。”他大为忘形,一时间竟忘了扣解查干合易。
现在一团混乱,双方都死伤惨重,暂时也没什么人理他。一个亲兵猫着腰,趁隙钻到查干合易面前道:“司长快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
苍凉的号角声从兰宁城遥遥传来,随着号角声响,远方传来山呼海啸的喊杀声。不用看,也知道是兰宁守军趁势夜袭了。辎重营火光冲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粮草被焚,没了粮草就没了士气。如今虽有四十万大军,但一盘散沙,士气尽丧。如今就算是王爷,也无力回天了吧。查干合易想着,不由大声道:“四十万大军的粮草啊,就这么白白烧了。哈哈哈哈!走?对方已撵尾杀至,还能往那里走?走不掉了。”
在熊熊的烈火中,他如疯子一般笑了起来,到了后来,却又痛苦失声。
中西总督1()
吴明道:“有什么好不好的,收拾行李,又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我还做不好吗?”听吴明如此说,欧阳林山仍自迟疑,但另几个亲兵却已跃跃欲试。吴明看着,不由笑道:“快去吧,今天准你们假。好不容易来次兰宁,总得好好逛逛才是,不然回去怎么向学院的学弟们吹嘘。”
来兰宁虽已快半个月了,但东蒙大军围城,除了优露莉,谁还有心情闲逛?而且现在全城狂欢,载歌载舞,也确实比以前热闹许多。欧阳林山鞠躬一礼,大声道:“谢谢大人,谢谢。”
另外几个亲兵都欢呼起来。几人再朝吴明行了一礼,然后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眼见他们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朝外面跑去,吴明一时间也有些愣神。正有些唏嘘,杨易从转角走出来,叹了口气道:“这些小子,终究还是没长大啊。”
吴明不由笑道:“你自己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怎么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话刚说到一半,他就怔住了。四年前南下救援广阳时,杨易刚从学院毕业,也如他们一样稚气未脱。当时葛义就是这般老气横秋的评价他。可也仅仅过了四年,他已完全变了一个人了。说他的这些学弟,也如葛义一般老气横秋了。战争改变的,确实太多太多。
杨易摇了摇头,突道:“大人,近卫营名虽为营,其实早已自成一军。如今中西西北已成一体,建制更是混乱,你可得早点改变军制,否则号令不一,早晚得生祸事。”
他文武双全,是南宁学院难得的高才生。也许正是如此,在其谨慎的性格中,更多的还是严谨。对于军制的利弊,常有独特见解。近卫营的弊病,他在西征之前就已对吴明言明。不过吴明虽知他所言直中肯綮,但当时他势力尚小,加之对朝廷还抱有一丝幻想,所以并没付诸行动。不过现在形势所迫,近卫营军制改革已是迫在眉睫,不得不行了。
吴明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杨易显然早有准备,吴明话音才落,他就侃侃而谈:“建议说不上,只能说照搬一些书上的知识罢了。我军之弊,说起来不外乎以下三点。首先就是人员混杂,军令不一。在这里,内营表现更为扎眼。”
如果他说外营如此,吴明倒不意外,不由一怔道:“内营?”内营统共才九百九十九名武者,何来人员混杂,军令不一之说。
杨易点了点头,肯定道:“就是内营,大人你想想,这九百九十九名武者中,真正听你命令的只有半数,难道还不是人员混杂,军令不一么?”
玄武和朱雀两营,自然是唯太后之命为从,他这么说倒也没错。吴明应道:“此话确实在理。那么第二点是什么?”
“第二点么,就是外营严重超标,中西两省士兵名虽为大人之命是从,但仍是重兵孤悬于外。这一点肯定得改革,否则迟早会生祸事。”
廖刚投降吴明后,手上仍有近十万大军。当时吴明急征青庭,也没时间去整顿。吴明深以为然:“确实,自然得早点把他们归入旗下,统一建制。”他虽相信廖刚,但军心军制,肯定不能单靠信任来维持,一个健全的制度,更能使军中上下和谐,戮力同心。
不用杨易提醒,吴明接着道:“至于你说外营超标的事,我已早有打算,此次回去,论功行赏,该提拔的都得提拔。反正我有开府权,五品以下的官员的提升,只需报兵部备案即可,倒不用朝廷点头。”
军方的开府权,以前朝廷是给太尉的。李铁发动政变后,南汉朝廷痛定思痛,削去了太尉之职,丞相就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可说大权独揽。太后向丞相要这个军方开府权时,吴明和祝玉清还没结婚,也算太后一派的心腹,自然不遗余力。而吴明当时还只是个统领几百武者的代统领而已,对丞相来说,更无威胁。所以就顺势答应了太后。不过世事难料,如今不论是太后还是丞相,估计都为当时的这个决定后悔不已。不过现在他们想要收回成命,已是难上加难。吴明已成气候,岂会如前几年一般揉搓自便。
听吴明讲完,杨易也是点了点头:“大人能考虑到这些,证明早已有备,那属下就不妄加置喙了。但第三点却是重中之重,属下是不得不讲。”
第三点才是重中之重,吴明不由来了精神:“说来听听。”
杨易看了看四周,声音小了起来:“不过一点管见,属下暂且说之,大人姑且听之。若觉此议甚是虚妄,就当信口之说,还请大人莫怪。”
他刚才还大方得紧,现在却又谨慎起来了。吴明不由好笑,知道这是杨易性格使然,他接下来的话,肯定有些不合常理,遂点了点头道:“你说。”
杨易仍是小声道:“大人,难道你不觉得,朝廷的军制大不合理吗?”
虽知道他说的话有些不合常理,但吴明却没料到他第一句话竟会抨击朝政,不由一怔道:“这话怎么说?”
杨易咬了咬牙道:“其时军制混乱,整个朝廷都是如此。一般来说,是总督下辖省督,再由省督管理各方面军。可有些地方,武将专权,省督又是文臣,这种制度早就形同虚设。而还有一些特殊地方,增设过多官职,更使号令难一。比如中西的十路省督,其中一个大部落首领就占据一个。这里的省督又和其他省的大有区别。而西北由于地广人稀,何总督又取消了省督,在各个城市间增设城守,由各个城守管辖附近方圆之地。还有就是,什长往上是百夫长,百夫长再上是千夫长,最高则是万夫长。这种统计方法,简便是简便了。但跨度实在太大。尤其是千夫长到万夫长这一块,差距实在悬殊,少了中间衔接,难免军令不畅,这在平时还看不出什么,一旦到了战时,却极易出现纰漏。还有……”
中西总督2()
第二节
吴明也知军队甚多毛病,但若不是杨易如此细说,他还真没想到这些毛病会如此之多。眼见杨易滔滔不绝,一条条的列举下去,他都快觉得自己军队一无是处了。不过杨易说得句句在理,深中要害。吴明心下大起同感,不由道:“说得甚是,你下去写个军制改革的章程出来,我先看看,再做打算。”
军制改革,也不是说改就改的,一个搞不好就是离心离德之局,甚至兵变都是可能的,吴明也得好好斟酌,再做打算。杨易行了一礼道:“是。”
两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这时一个战士从外面跑进来,有些不自然的道:“属下见过统领,杨队正。”
吴明见他一脸的惶恐,不由愕然道:“出什么事了吗?”
“禀统领,西蒙国主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那颜达来了?吴明更为吃惊,算算日期,明天就该是他和野风珍珠的大婚之日,野风珍珠身份不同,婚事自也不能草草了结。他现在应该忙得焦头烂额才是,现在却跑来找自己,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心下虽如此想着,人已朝外面迎接去,嘴里道:“快去把军营里所有人叫出来,迎接陛下!”
今日不同往时,那颜达已是一国之主,他既然大张旗鼓的来了,所有人都得出来迎接,这可是最基本的礼仪,吴明可怠慢不得。好在今天放假,近卫营里的人并不多,等吴明紧赶慢赶,走到军营大门外时,身后仅聚集起两百来人。一到外面,就见那颜达正领着一大队骑士在外面候着,在他身后不远处,还停着一辆大车。他脸色虽有些苍白,但精神头却是极好,看来这场大胜,把他的病也冲得个七七八八,好得个差不离了。
吴明连忙上前,大大的鞠躬一礼道:“小将吴明,迎接陛下来迟,还请恕罪。”
那颜达是一国之君,按照礼节,他应行跪拜之礼才对。不过军中一向礼节从简,吴明也确实不想在他面前当瞌头虫,所以选择性遗忘了。那颜达却也不恼,翻身下马道:“吴将军不用多礼,你这个军营可不好进啊。”他说着,不由瞄了跟在他身后的那个战士一眼。
简飞扬带兵,讲究军权贵一。西征之时,就连吴明和祝玉清都吃过闭门羹,那颜达兴师动众而来,肯定也和站岗卫兵起过冲突,所以才有如此一说。吴明笑了笑道:“属下儿郎粗疏无礼,倒让陛下见笑了。”
那颜达上前搀扶起他道:“哈哈哈哈哈,吴将军笑话了,要是我的兵个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