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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顾中平如此说,优露莉顿时来了兴趣:“这么好?能给我看看吗?”
顾中平道:“你要看看也可以,不过那东西我放在医疗箱里,可不在我身上。你真要看,得去我房间里去,我自会取给你看。”
人力时有穷尽,武学之道浩瀚无边,很多人穷其一生,得到的成就却十分有限。就算那些宗师,也很少分心他顾。酒道士的画作名满天下,但那也是他到宗师后,打发时间的消遣而已,在宗师之前,可没那么多精力折腾。所以有人常言“贪多嚼不烂。”但帕莫莉却是个另类,所学十分驳杂不说,在很多领域还有所建树。尤其在武道之外,她对药学之道也颇多涉猎。优露莉受他影响,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所以听顾中平如此说,就起了好奇之心,不依不饶的想进去看看这个能解天下所有寒毒的东西是什么样子。
两人一路朝里院走去,一路聊着一些医学相关的话题。顾中平大为惊讶,优露莉师承帕莫莉,对医学虽说不上精通,但每有一些奇妙怪论,让顾中平也是惊叹不已。聊了一会儿,这老头子已对优露莉刮目相看,不由赞道:“姑娘真是慧质兰心,见解独到。小老儿叹服。”
优露莉调皮一笑道:“这些东西,可不是我的见解,是师傅的。”
顾中平早知道优露莉身份,闻言啧啧叹道:“不愧是宗师。令师真是学究天人,今日借姑娘之口,偶得一鳞半爪,直有醍醐灌顶之感,小老儿自叹弗如啊。”
“有这么厉害吗?”
优露莉怔了怔,这些东西都是帕莫莉强行灌输于她的,她只知道这些知识在继玉森林里生存十分适用,没想到竟受这当世名医的如此推崇。顾中平没口子的道:“厉害,厉害,当然厉害。不行不行,许多东西我得先写下来,免得过段时间给忘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一溜烟的跑得没了影,优露莉不由暗笑,看来这顾医生也是个医痴,否则不会取得如此大成就。好在顾中平的住处她也知道,倒不虞找不到地儿,等她到了顾中平住处时,就见对方正在拿捧着一本书,手上拿着一支鹅毛毕,正聚精会神的记着什么。不用说,肯定是刚才他俩谈论的要点了。
一见优露莉来了,顾中平放下鹅毛笔,指着旁边一张椅子道:“姑娘请坐,刚才情急,一时有些失礼,还望姑娘莫怪。”
优露莉坐下了,望着他手里厚厚一沓医书,不由道:“顾先生,这里面记的,全是你的心得体会吗?”
顾中平放下书,点了点头道:“是啊。世上所有事都一样,一旦稍有基础,才发觉里面浩瀚似海,自己所学不过皮毛而已。”
中西总督4()
第四节
这先生也是,跟酒伯伯一副派头,难道年纪大的男人都这副样子吗?优露莉盯着案几那沓书脆笑道:“先生过谦了,你在西北一带大为有名,为杏林妙手,想必上面记的心得也是字字珠玑了。”
顾中平摇了摇头道:“姑娘还是别取笑老夫了,这些东西,只是一些杂想而已。若真说字字珠玑,在医学界有一本奇书,还真当得这两个字。”
优露莉想也不想,顺口问道:“什么书啊?”
“药学杂谈。”
见优露莉一脸的茫然,顾中平清了清嗓子道:“这书是医界圣手林颖穷尽毕生心血所作,是公认的医学界第一奇书。只是此书作成后,真本已然失传,偶有两本手抄本流传于世,拥有者无不以奇货自居。以至到得现在,已经很难见到这本奇书了。老夫一生行医,常以未曾有观此书为憾。”
是什么东西,优露莉还真不知道,虽说帕莫莉藏有一本,但她并没把这书给优露莉看。就怕这宝贝徒弟分心他顾,虽说她平时也曾对优露莉传授一些医疗心得,但这些都是一些基本知识,跟生活息息相关的,和沉浸去钻研大有区别。优露莉虽然也是天份奇高,但她可不是帕莫莉这种拥有两个人精力的怪胎,所以真要钻研医道,肯定会对武学有所影响的。
看顾中平一脸怅然的样子,优露莉也来了兴趣,笑着道:“改天真能见到这东西,一定拿来给顾先生看看。”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送到灵风阁学艺。在她的记忆中,师傅对她虽然很好,但鲜少假以辞色,一向是声色俱厉。这顾先生看起来虽然年龄大点,竟是少见的和蔼,不觉间就觉得亲近了一层。所以一听顾中平以此为憾,连忙拍着胸脯打包票。
顾中平自然也没当真,微微一笑道:“如此,我就先谢谢姑娘了。”他从医疗箱里拿出碧绿的瓶子,指着瓶子道:“用剧戾制成的消淤散就这里面。”
那瓶子通体碧绿,也就拇指大小。优露莉伸手接过,不由皱眉道:“就这个么?看不见呢。”
顾中平道:“打开看看。”
优露莉打开了,就见瓶子里装着一层白白的粉末,还不到小瓶的容积的一半。这瓶本来就小,这样一来,剂量就更少得可怜了,优露莉听他说得天花乱坠,本以为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药物。谁知竟是如此普通,份量更是少得可怜,不由蹙着眉头道:“这西蒙国主真是小气,就这么点啊,我看也没啥好奇的……”
她说着,皱了皱鼻子,就要凑到瓶口去闻闻。顾中平慌忙阻止道:“姑娘使不得,这东西虽然称为化淤散,对寒毒有奇效,但由于剧戾生性奇yin,所以也有春药的效果,平常我们们用药,都要用其他药引中和里面的yin信。否则单用这东西,只能但一种药性极强的壮阳药用了。”
“这么厉害?”优露莉吓了一跳,连忙缩回鼻子,吐了吐舌头道:“这么说,吃这个会死人吗?”
“死人倒不会。”顾中平笑了笑道:“不过,男女之间会春性大发,非交合不能解药性的。”
优露莉好歹也有二十出头了,自然明白里面的意思。听他如此说,只觉脸上也有些发烫,把小瓶还给顾中平道:“原来是yin药,这东西可不好。”
顾中平接过,一本正经的道:“姑娘此言差亦,是药三分毒,世上那有没有丝毫毒性的药物。大凡用药,以毒攻毒者多亦,真正对身体没伤害的,那不叫药物,而是保健品了。”
这些道理,优露莉自然也听师傅说过,更是深以为然。不由赞道:“顾先生真是学识渊博……”
顾中平微笑道:“姑娘谬赞了,在令师面前,在下不啻班门弄斧,雷门布鼓,那当得学识渊博之说。此次回到西北,如果姑娘得空,还请在沙洲小住几天,小老儿还有很多问题,想向姑娘请教呢。”
优露莉拍手道:“好啊。”但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又垂下了头。顾中平大为惊讶,不由道:“怎么了,姑娘难道不愿意吗?”
优露莉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回到西北,我可能呆不了几天了。”
顾中平大急:“为什么?”他嗜医成痴,和以前的胡庸在医学界向有“东胡西顾”之说,不过顾中平知道,胡庸虽与他在医学界并列,但医术却高了他不止一筹。后来胡庸知晓丞相的偷梁换柱之计,自知活不长久。为让怀抱公主的小碧安全得脱,他以身为饵,骗死了两个侍卫。当顾中平得知胡庸的死讯后,还曾三天茶饭不思,旁人问他何以如此,他答道:“胡公大才,乃医学界泰山北斗。我之如此痛惜,他的生死尚且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以后我少了一个学习的对象,他的许多心得怕也要失传了。”
优露莉虽然不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但旁人学医,本就是为治病救人。帕莫莉却大多只当消遣,还有就是如何控制人的思想,让人回心转意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两人的研究方向根本不同。优露莉虽没得她真传,但这些奇谈怪论足以让顾中平惊掉大牙,所以两人虽只聊了一小会顾中平已被其新奇的观点所吸引,早有请教之心。眼见对方答应了,却又马上反悔,他心下自然大急,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优露莉叹了口气,幽幽道:“唉,到了西北,阿明哥恐怕要撵我回去了。”
这一路下来,她虽对吴明痴缠不已,但后者对他却是若即若离。优露莉虽然刁蛮无比,但现在却毫无办法。她感觉得出,吴明对她也是大有好感,但两人始终隔了一层似的。送她回热内,吴明也说过不止一次两次了。此次回到西北,吴明稍加整顿,定会回南宁,就算她愿意,吴明也不可能让她这么不尴不尬的跟着。所以听顾中平要留她在西北,她马上就想到了这层。
顾中平有些意外道:“怎么,吴将军竟然会撵你?”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一个真正的名医,察言观色的本领肯定不弱。优露莉对吴明的情意,顾中平早就观察出来了。她是同吴明一起到兰宁的,这事何总督知道,何艺也知道。在顾中平心里,既然何艺这个大妇都默认了。那么优露莉和吴明应该早就水到渠成了,所以听优露莉如此说,难免吃惊。
优露莉道:“是啊,顾先生能否开个医方,让我知道阿明哥心头所想。”
这自然是瞎说的,顾中平不由苦笑道:“那有这种医方的。”他神色一正道:“不过姑娘放心,我观吴将军对你也甚有好感。俗话说得好‘守得云开见明月’,只要你自己不放弃,最终定能得偿所愿的。”
“守得云开见明月。”优露莉不由苦笑了声,如果天上有云,也不知道那天才能云开,这明月什么时候能出来。
和优露莉交往时间虽短,顾中平也打心底喜欢这个天真活泼,古道热肠的小姑娘。闻言不由笑道:“俗话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何况吴将军对你也有好感……”
他正想再说两句安慰优露莉的话,这时候外面有人高声道:“顾先生,顾先生在吗?”
声音甚是惊惶,顾中平也顾不得再和优露莉闲聊,站起来道:“我在,什么事?”
“这位兄弟大概喝多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军营里的医士给他们灌了醒酒汤,还是不行。你快来帮我们们看看。”
今天全城狂欢,整个近卫营都放了假。近卫营在此次兰宁守卫战中出力甚巨,肯定会被好客的城民拉过去灌酒的。顾中平顺手把那小瓶子丢在桌上,急急朝外走去:“别先乱动,我先看看再说。”
优露莉跟着顾中平,一道走到外面。就见一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他旁边围着四个士兵,不时担忧的看着他,又抬起头,满脸希冀的看着顾中平。人命关天,顾中平也顾不得许多,走上前先翻了翻眼白,然后再撬开嘴,看了看舌苔。最后一把把这人的上衣脱了。臭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优露莉顿觉好生没趣,不由退回了屋里。重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然后有些无聊的把玩着那只碧绿瓶子。
想起刚才和顾中平说的话,心下更是怅然。不由道:“师傅啊师傅,你说只要我追过去,他就是百炼钢也会成绕指柔,可徒儿试过了,根本不行啊。”脑子里,似乎又响起帕莫莉的话:“要是还是罗里罗嗦,你就和他生米煮成熟饭……”
“生米煮成熟饭……”
“生米煮成熟饭……”
“生米煮成熟饭……”
……
优露莉喃喃着,眼睛越来越亮。不由看向了手中的瓶子。脸颊开始发烫。
她是山狗军统领,身上防虫防蛇的各类药物也有很多。优露莉望了望外面,外面仍是嘈杂不休,士兵们正在七嘴八舌的说着那病人病情。顾中平看来还有好一阵忙,她定了定神,从怀里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瓶子,把那小绿瓶子打开了,小心的倒了点进去。一见分量有点少,她不由皱了皱眉,不由再倒了些。可这下好象又太多了,那白色粉末本来就少,她这么一倒,几乎所有粉末都被她倒过来。
可优露莉又怕剂量不够,眼睛转了转,又摸出金疮药,悄悄的抖在了绿瓶子里。这金疮药也是白色粉末,不仔细看,肯定不知道被掉了包。她心头暗道:“这金疮药虽是假药,但吃不死人的,定不会对你医德有损。顾先生,对不起了。”
眼见一些收拾停当,优露莉不由攥紧了小瓶子,心头尤如鹿撞:“有这个东西,那饭肯定会煮得熟得不能再熟吧。”
想到得意处,她尤如一只奸计得逞的小猫,脸红红的轻声笑了起来。
中西总督5()
第五节
“啊嚏!”
正和鲁房在屋子里交谈的吴明不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鲁房看了看他,不由笑道:“吴大人,你久不回家,恐怕是艺夫人在想你了。”
他是吴明和何艺之间的生死见证人,所以这玩笑别人开不得,但鲁房却是开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