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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剑-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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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日峰;代表行政中心;日泽拉宫城就建于此;每天人流熙攘;无数高官勋贵进进出出;大是热闹;自北蒙立国以來;那颜家国祚已延续两千年余年;比东汉的皇族轩辕姓氏还要悠久;历代国主在此修修补补;早把红日峰建成了一座另类的城市;

    冷月峰;则是宗教中心;是北蒙国师天杀的驻地;也是北蒙巫神教总部;虽是总部;但历代冷月峰主;都喜清静;不许任何人在此大兴土木;所以此峰虽比红日略高;却像一个孤傲的智者;俯瞰对面的繁华;自身却一如既往;清冷异常;

    撒在桥上的月光遗落下來;落在了水中;微微吹过的风打散水中月的倒影;月的影象在一轮轮地延伸;永无止境;落光叶子只剩光秃秃树干的树木;也将它们的萧瑟留在这并不平滑的镜中;和那一轮月影相映衬;月影碎了;乱了;也如同那颜胭脂的心情;

    “师傅;这;这星象代表的什么;是灾难吗;”

    那颜胭脂摘下长筒望远镜;神色之间大为不安;望远镜碗口粗细;长约一人出头;是北蒙巫神教的神物;材质似金非金;特别异常;尤其是镜片;由两块特制的墨晶组成;传言它是狼神用过的神物;用來视远;可以发现许多肉眼不能看见的异像;

    这里是冷月峰沉月湖;建于山腰;名虽为湖;但长宽不过里许;以潭为名还恰当些;可山不在高;有龙则灵;湖不在深;有人则名;沉月湖在北蒙大大有名;因为它是国师天杀的隐居之地;仅这一点;就让所有万倾大湖黯然失色;退避三舍;湖中有亭;廊桥相连;师徒二人却不在廊桥上;而是站在湖中心一个亭盖上;两人抬头望着夜空;凝眸良久;天风猎猎;吹得天杀一身白袍如风帆般扬起;如石刻般的面庞却有种难言的凝重;他喃喃道:“月亮从天心而过;南方相星落幕;紫星黯淡;而本该陪衬的母星却出奇的明亮;这是女帝诞生的先兆啊;”

    “师傅;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它呀;”

    那颜胭脂有些急了;指着头顶的彗星叫了起來;她喊得甚响;终于把天杀从魂游状态叫醒;后者看了看天上的慧星;轻声道:“胭脂;你不觉得它很美么;”

    那颗彗星如一柄长剑;孤悬于天;其实;它更象一把扫帚;不过他喜欢它象把剑;至少;那要好听一些;可那兰胭脂却不这么认为;仍是道:“老师你不是说过;彗星就是扫把星;每当她凌空而过时;就表示天下苍生不幸;将有无数人死去;”

    彗星把本來该很明亮的满月也逼得惨白了;带着一股桀骜不逊;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众生;天杀转过头;看着那颜胭脂微微一笑:“胭脂;天下苍生本就不幸;这几年死的人还少了么;值此乱世;就需人手执慧剑;以暴制暴;以杀止杀……”

    师傅又在胡言乱语了;尽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那颜胭脂不再纠缠;扯回刚才的话睿溃骸笆Ω倒鄄煺饷淳茫痪蜎'得到巫神的提示么;”

    天杀凝视夜空良久;眼见彗星拖着长长的尾迹;渐渐消失于天际;他才轻声道:“胭脂;你问我;我该问谁呢;巫神的意旨;岂是那么好揣摩的;否则就不是巫神了;”

    胭脂有些迟疑:“可;可您是国师啊;遇见这等异相;也只有你能和巫神沟通了;”

    天杀笑了;严肃如石刻的面庞上;流露出少见的温柔:“傻孩子;为师五十年前在此悟道;一举突破宗师之境;就被任命为国师;可这么多年下來;巫神从來洠Ш臀宜倒痪浠埃荒闶ψ孀霸担惶焐弦惶欤坏厣弦荒辏晃咨窭习蝽铮灰惶删褪且荒辏凰阉宋迨嗵欤槐2蛔蓟够岢了氯ィ挥钟兴溃凰麓涡褋硎鞘裁词焙颍弧

    那颜胭脂抱着望远镜;轻轻抚摸着镜身;镜身特长;被娇小的胭脂抱在手中;让人感觉颇为不协;大凡草原女儿;手脚大多粗糙;但胭脂的手却白皙异常;有种少见的柔美感;纤手一路从镜身滑过;落在了底端的突起上;而在顶端;同样有一个相似的抓状突起;听着天杀的话;胭脂有些走神;这个家伙如此怪异;看其形状;两个突起应是固定用的;这么大号的望远镜;举起來大为不易;定是狼神嫌麻烦;所以做了个支架固定镜身;看來他真的很懒;否则也不会有这东西了;

    这么懒的狼神;也太失职了;胭脂心中不无恶意的想着;嘴上却道:“师傅真小气;肯定在星相中看到了什么;只是不愿意告诉我;”

    天杀盘腿坐下了;把脸重新朝向了南方;夜空如洗;天上的明月把星光都逼得黯淡了;疏朗得不见几颗;如银豆般洒落在夜空的大圆盘中;大概离得太远;遥远的南方却不受月光影响;群星璀璨;与明月争辉;天杀指着远方的夜空道:“彗星起于南方;所以真正的天机;也在南方;”

    “南方;是指京都吗;”

    天杀摇了摇头:“不;是南宁;南宁相星陨落;今晚定有大事发生;但随之而起的;却是更多将星;最明亮的;就是母星……”

    母星;这是天杀第二次说这词了;胭脂眨巴着眼:“母星;师傅;以前洠闼灯鸸獯拾。弧

    “洠徊⒎菦'有;只是鲜少遇见;所以才少提;”天杀笑了笑;接着道:“而这颗母星;有两颗;其中之一是紫微星的母星;只是奇怪;南宁的紫微星本已陨落;怎么又冒出來了;奇怪啊;真奇怪;”

    见师傅满脸疑惑;想起刚才慧星击空;胭脂心头有些不安:“母星这么厉害;真是日泽拉的灾星么;难道真要将战火燃到此处;洠Ы饴穑弧

    “当然有;万事自有生灭;巫神会护佑天下苍生的;”

    刚说巫神不可沟通;现在却又拿來说话;胭脂大不乐意;正准备反驳;天杀又是一笑;指着远方夜空道:“胭脂;西南方位的异常;你看见洠В弧

    西南方位;胭脂睁大了眼;就见那里一片浩瀚;无数星辰如痱子一般;密密麻麻布于天际;那应是银河吧;只是用肉眼那里能看清;无奈之下;她只得曲起身子;重新从瓦面上拿起硕大的长筒望远镜;然后举在眼前;

    天杀道:“你看到了吗;北辰星拱;以土德为主;土德次星辅之;金;木、水、土、火;金星仍在其外飘荡;木星却已开始向土德主星靠拢;其中土德次星;火德星;水德星;三星已经归位;这是大变之兆啊;”

    胭脂仍举着望远镜;大为不解:“师傅你不是说过;金木水土火;五行相协才能相生;怎么会有两个土德星呢;这样不会失协吧;哎呀;其中一颗好大;真耀眼;”

    见其可爱的样子;天杀却洠в行Γ荒灸镜牡溃骸耙蛭渲幸豢磐恋滦牵皇橇硪豢诺哪感牵痪腿缱衔⑿堑哪感且谎痪退懔叫遣⒘校灰膊换岢逋唬恢换嵩銎淦疲弧

    还有这种说法;胭脂放下了望远镜;仍自怔忪:“那颗土德主星;难道就是紫微母星的解;”

    “不是解;是劫;”

    天杀仍盯着西方的天空;眼神都开始发亮:“星海浩瀚;人从生下來那一刻起;就有一颗命星;只是常人大多碌碌无为;难以影响天理;其命星也难出头;大多湮洠в诤棋囊又校欢蛭锵嗌嗫耍幻恳豢琶嵌加衅淇酥频男牵徽饩褪墙傩牵灰步锌诵牵煌恋轮餍蔷褪亲衔⒛感堑慕傩牵弧

    是么;还有这么多道理;

    犹如开了一道天窗;天杀的话让胭脂心头一下亮堂起來;想起在南宁的种种;再对比方位;胭脂不由叫道:“师傅;土德主星是吴明的命星吗;”

    吴明这个名字;对她來说并不陌生;这家伙不但是嫂子轩辕灵的劫星;竟还有如此潜力;正自胡思乱想;天杀接口;但脸上仍是木木的:“是;抑或不是;就算我清楚;但我也不能说;所以我不知道;”

    “师傅不知道;”胭脂怔了怔;这一大堆话确实把她绕糊涂了;不由问道:“为什么;是因为天机能泄漏吗;”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也是师傅多次搪塞她的借口;所以胭脂顺口就说了出來;

    天杀站了起來;叹了口气道:“走吧;”眼见弟子仍盯着自己;一瞬不瞬;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他苦笑一声道:“所谓泄漏天机;那是指预判别人的生死;一旦涉及到自身命运;我们巫师也不能从星象上观察出什么;得到结果;因为心已乱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不作势;如履平地般;直直朝下方走去;嘴上仍在道:“那土德主星和次星;都和师傅命运息息相关;自然看不出來;也推测不出來;”

    是这样么;胭脂呆了呆;不由看向了西南方位;两颗土德星越來越亮;就算不用望远镜;现在用肉眼都能看清了;一闪一闪的;在西南的天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在严寒的冬季给人以温暖;

    正有些发呆;下方却传來天杀一声叹息:“命中克星啊……”

    。。。

    。。。

逝者已逝1() 


    第一节

    天刚麻麻亮;总督府门口就跪了一个人;这人赤胳袒背;背上还负着一根满布荆棘的长鞭;昨晚闹腾了一夜;镇西侯一家更是通宿未眠;夫人都遭劫了;下人也是战战兢兢;谁还敢睡;吴明治府如治军;对下人宽严相济;如果是平时;见有人跪在冰天雪地;早有门房出來询问究竟;可等到太阳升起时;却洠烁襾砩宰龉匦模

    因为这人是小杨将军;是镇西候的左膀右臂;惊远将军杨易;

    太阳升起來了;将温暖投向大地;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屋顶上的积雪;屋檐下的冰坠儿也开始融化;滴滴答答的水珠像帘子一样朝下直落;雪水融化开來;漫过路面;把杨易的绒裤浸透;虽有真气护体;但冰水漫漶而过;让他感觉双腿都已麻木;一半是冻的;还有则是长时间不动;气血不畅导致;他低着头;如木桩一样挺立着;却是不敢稍动;吴明让其枕戈待旦;做好随时出击的命令;可他却借机阻挡灵兽兵;甚至把统领高远也一枪刺死;洠Я烁咴堵诱螅凰母龃蠖映こ吵梢煌牛换ゲ环荒腔褂邢行娜ソ庀喔В回┫嘁幻睾簦豢伤导浣铀烙谘钜字郑凰奈渌恍乃肩敲埽蛔龀雒ё仓拢蝗醋杂械览恚蛔璧擦槭薇沉旄咴叮灰卜撬难獊沓保欢蔷钏际炻堑模

    丞相这几年把持朝政;在朝堂上越來越跋扈;不但几次三番找吴明麻烦;甚至连田洪夫妇都亡于其手;而吴明和他终究是翁婿;面对丞相咄咄逼人的态势;却不好做出太过出格的事;只能被动防御;

    如此一來;朝廷三方势力;中西军方先天就矮了相府一头;这也是丞相敢在朝堂上指着杨易鼻子破口大骂的主因;所以中西军方要发展;要摄取更多的利益;丞相就是一道必须迈过的坎;

    吴明是他上司;更是他半个师傅;他对吴明性格不说了如指掌;却也差不大离;虽被丞相羞辱;杨易却未向吴明诉苦的心思;他对吴明太了解了;真要诉苦;以其忠厚的秉性;最多安慰一番;还能如何;所以杨易很生气;后果就是如此严重;虽说碍于吴明面子;不能带兵上门砍杀;但太后要对付丞相;顺手帮上一帮;他还是愿意做的;

    但丞相终究是吴明岳丈;犯了这种事;纵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都必须给个交代;所以杨易不等天亮;就跑來负荆请罪了;

    “噶噶噶……”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总督府的大门被人缓缓拉开;但出來的不是门房;而是骆小川;他走到杨易面前道:“杨将军;候爷在卧室等你;叫你进去一趟;”

    大人终于愿意见我;既然如此;那就证明对自己的火气洠в幸饬现械拇螅谎钜仔耐芬幌玻凰呈普玖似饋恚槐Я吮溃骸靶恍宦娑痈绷耍弧

    “谢我倒不必;”骆小川摇了摇头;面容有些晦涩:“杨将军;候爷的心情不是很好;你;你小心些;”

    出了这档子事;是个人心情都不会好;杨易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道:“谢谢骆队长;我先进去了;”

    这段时间;一直是杨易夫妇在照料总督府;对这幢建筑;他是熟得不能再熟;也不用人带路;自顾朝后院走去;走到最大那间卧室时;他不由站住了;心头也跟着一紧;

    屋子里面;隐有啜泣声传出;听其声音;应是个女人;丞相被杀;在卧室里哭泣的女人是谁;几乎不同猜;杨易都能肯定;一定是大夫人祝玉清;

    杨易心头一沉;连忙高声道:“大人;属下杨易求见……”

    “进來;”

    侯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也正因为如此;让杨易心头更为忐忑;应了声:“是;”迈步朝里面行去;心头却七上八下的;

    进了卧室;就见吴明坐在正中;两位夫人分列左右;三人都面罩寒霜;祝玉清脸上依稀还有泪痕;显然刚刚哭过;杨易能在吴明帐下任职;祝玉清有引荐之功;如果洠в兴凰芊窠烙勾剿担桓芈鄣玫轿饷髦傅悖坏梅饨耍凰匝钜姿淙谎岫褙┫啵坏宰S袂迦醋鹁从屑樱患诵模涣Π牍蛴诘氐溃骸白锝钜祝患蛞患轿环蛉耍弧

    “起來;”

    吴明仍是两个字;言简意赅;眼见杨易站起來了;他走到杨易身边;绕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才道:“负荆请罪;你小子倒长进了;既为请罪;那你说说;罪从何來;”

    杨易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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