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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心头火气腾的一下蹿起老高,咬呀切齿的说道“走,随我去找夏侯飞!”。
此时,太子的中军营帐里面,却是丝竹阵阵。每个人座位上都放着一壶酒和晶莹的杯子,许多熟食热气腾腾,冒着醉人的香气。所有武官坐在右首,而侍卫营则坐在左边,燕厚正端坐在前列,第二排有三个坐位,夏侯飞和赵飞赫然在坐,空了一个位置,那是吴明的。
这次出征,侍卫营除了朱雀队正雷菲儿带着一百人留守京都外,余下的,都来了。太子正举杯邀请:“此次大胜,全赖各位戮力同心。在此,我敬诸位将军一杯。”
太子出征,自然是不同凡响,厨子,乐队,女眷肯定是必须带的。女眷太子就带了陶雨一个,厨子自然也是京中带来的御厨。十六个从京中尚宫局带来的女子正坐在太子身后,丝竹之声正是从那里优雅的溢出。
夏侯飞正一脸陶醉的夹起一块又软又糯的猪腿肉。心下感叹:这御厨的手艺,啧啧,真不是吹的,比自己带的那个随从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他的双眼,则色咪咪的瞄着一个乐队里的女子。
那女子神情木讷,面色如玉,穿着一身淡黄的宫装,脸上犹见泪痕。我见犹怜。
既然太子举杯相邀,众人自是举杯同敬:“全赖殿下英明。”
正欲饮下此杯,突然,悠扬的丝竹之声却突然乱了一音。犹如平地突然起了一座高山。此时弹奏的,是著名词人秋水一谱写的《国战赋》,讲的是阵中男儿奋勇冲杀,为国捐躯虽身死而不悔的。太子自然不悦,疑惑的望了过去,乱音之人,正是夏侯飞紧盯着的女子。
好在她面色如常,这音虽乱了,却顺势而下,渐渐平复过来。太子不欲扫兴,面色也慢慢和缓下来。不料夏侯飞却站起来:“殿下,属下有个不情之请。”他现在长身而立,佩剑侃侃而谈,倒是有几分风度。
“哦,爱卿请讲。”太子现在是心情大好,连带着也和颜悦色起来。
“本人仰慕宫廷乐师何艺已久。今日突闻其兄何天阵亡,何兄与属下份属同事。相交莫逆。现恐其伤心。欲与何艺结为百年之好。望殿下成全。”
夏侯飞面色红润,整个额头在灯光下闪着光,他心头也是自己的算盘。这何艺除了出身外,说是国色天香都不为过,要不是有个当小队长的哥哥,早被人拔了头筹了。这次自己花这么多心思,现在要不出手,到时候岂不为其他人做了嫁衣?侍卫营青龙队正接纳一个宫廷乐师,怎么看都是这乐师得了天大的好处,顿时众人大声起哄。有人已经叫起好来:“夏侯飞公子果然是义薄云天,在下佩服。”
太子正欲开口,却见那乱音女子慢慢站起。冷冰冰的说道:“夏侯公子厚爱,小女子感激不尽。然小女子现在是心伤若死;实在不想谈及此事。”
太子倒是楞了一楞,实在想不到这女子如此激烈:“本王说赏就赏,那由得你们。”
“那小女子就只有以死明志了!”这何艺答道。许是伤兄之死。倒真有几股一死百了的味道。正喧闹间,吴明面色铁青,带着田洪,两人仗剑,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吴大人好!”
“吴大人您来了?”
“吴大人你身体还行吧?”
……
一时间,武官方向传来无数问候之声。吴明恍如不觉。径直走到夏侯飞身前站定:“下午你可去过伤兵营,看望过何天?”
夏侯飞自然不想在众目睽睽下弱了自己气场,更何况佳人在旁,当下冷笑了一声:“是又怎样?”
吴明冷冷的道:“这么说,这毒是你下的了哦?”
“你有证据么?”
夏侯飞反问,尽管知道吴明身手远高于他。但他丝毫不担心。吴明出征到现在,还没杀过人,就算敌人都没斩一个。吴明翻手拔出夏侯飞腰间的佩剑,一剑捅进对方腹部,咬牙切齿地道:“杀你这种杂碎,还需要老子找证据么?”
夏侯飞仰天栽倒。
一时间,整座营帐里鸦雀无声。许多人都盯着台上的吴明,半晌说不出话来。太子暴跳如雷,但想到吴明和自己的关系,以及吴明的战力,实在不好当场撕破脸,将其拿下。他红着眼睛四下寻梭,终于找到了发泄对象,对着身边的两个亲卫大吼道:“把这个祸乱军心,目无王法的女子拿下,乱棍打死。”
话才落音,吴明已接口道:“且慢!这女子乃本人小妾,南征之前,何天兄弟在已私下把她许配于我,这夏侯飞私自调戏军中同僚家眷,罪该万死。”
“你,你,你。”太子实在想不到吴明吃错了什么药,会如此不配合。他伸着手指着吴明,一连说了三个你字,最后把身边的桌子一掀,大喊道:“革去吴明玄武队正的职位,来人,先给我拉下去关起来再说。”
吴明低头,看着案上夏侯飞啃过的熟猪腿。不由摸了摸胸口申二树送给自己的瓜子,突然觉得,这些桌子上摆的熟食全是如此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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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生亦何欢6()
第六节
随军自然不可能有牢房,所谓牢房,就是用烂布支起。围成一个方圆两米多的牢笼。无盖,连最遮雨的功能都没有。吴明现在就蹲在这样的牢房中,外面的两个看守士兵倒是很客气。
“吴大人住得可习惯么?”
“吴大人可还有什么需要没有?”
……
吴明苦笑,这里服务态度倒是五星,至于设施,连狗屁都不是了。头顶,星光满天,偶尔有一两颗流星划过天际。也许,在头顶无穷的恒星中,有那么一颗恒星,叫太阳。太阳周围,围绕着一颗行星,叫地球。地球还是那么的蓝,那么的迷人和美丽。而自己,也许永远没机会回去了。
三年前,自己才十九岁,天才横溢,十九岁就已经打遍武术界无敌手,是中国功夫界有名的NO。1。 但是,每每与国外的各类武者交手。却是各有胜负。
一定不是这样的,吴明心底呐喊。中国功夫肯定丢失了什么。
时间和空间是相对的,在不同的时空,肯定存在着类似的时空,就象多维函数的不同维,彼此相似,却又不尽相同。根据《相对论》,那一年,时空机问世。没有人愿意去试。这是一个十有**会一去不返的任务。
吴明去了,他带着一腔的热血和不忿,踏进了时空机。
走进时空机前,父亲拉住了他:“儿子,功夫我自然是没有可教你的了。为人处事的道理你比我更懂,不然,少林的刚和武当的柔你也不能把他们推演到极至。如果你真的到了另外个世界。永远要记得。你是我们中国人,你的头发是漆黑的,眼睛也是漆黑的。但心永远是红的。”
父亲把一把短萧递到他手里:“想我们了,就把他吹响。我们在地球肯定能听到,因为它发的是龙的声音,代表的无尽的思念。”
于是有个十九岁的青年,在一个雷鸣交加的夜晚,驾驶着时光机。闯进了如今东汉太子的后花园。那一年,太子,十六岁。从那以后,太子身边,就多了个亲卫,这个亲卫身边。就多了个名叫轩辕灵的小女孩,天天围绕着他,好奇的问这问那。
……
悠扬的萧声响起,如泣如诉。如婴儿在母亲**旁的呢喃。又如幼儿伏在父亲宽广的背上深沉的依恋;似远方的游子在思念亲娘,又如年迈的老者在思念家乡。
……
“吴大人,快起来了。吴大人。”
吴明揉了揉自己惺忪的双眼,昨天晚上,睡得实在太死。自己都忘了例行打坐。就连头顶那飞扬的破布,互相打击发出的声音,都是那么悦耳。
看守的两个士兵正双眼通红的望着他:这位爷还真睡得着,自己怕有所怠慢。一直苦守。等会得回去补觉。看见吴明醒了,连忙换上笑脸,说道:“吴大人,殿下有请。”心下却暗道:这七段以上的大师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昨天才假摸假样的丢到这里来。早上就有请了。到底是他坐牢还是我坐牢?
吴明起身,走出了“牢房”。后面的两个看守士兵犹自在罗嗦:“大人,你好走。”
另外一个不甘示弱:“大人,你下次坐牢的时候记得叫我们两兄弟啊,绝对把你侍侯得舒舒服服的。”
吴明哭笑不得的转过头,看着这两个活宝。其中一人也发觉了话里的语病,挠了挠头。讪讪的笑了,惹得另外一人对他猛瞪。
“牢房”外面,站着一个人,他身材欣长,剑眉星目,一身近卫营明黄服饰,更为他凭添了几许勃勃英气。正手按长剑,一脸崇拜的看着吴明从里面走出来。太子身边的亲卫都是吴明安排的。这人吴明自然认识,叫左影。这左影使得一手快剑,目前是四段初期,在近卫营里面实力平平。出身贫寒,对吴明十分仰慕。吴明的玄武大队,几乎把所有平民武者接纳了。
左影一路小跑:“大人昨天做的事,真是大快人心,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得罪北方武林世家夏侯家了。这夏侯家不但是手握兵权。家主更是八段后期的高手。只怕难以善后。”他说完,一脸忧虑的望着吴明。
吴明伸了个懒腰,再做了几下伸展运动,无所谓地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有句话他还没说,现在能不能有命回到京都还是两可的事,自然不用受这些鸟气。
左影叹了口气道:“走吧,殿下心情不大好,大人你也别和他顶着干了。等他气消了就没事了。”吴明点了点头:“知道了,走吧。”
这特殊的“牢房”设置在一个偏僻的小山头。两人从这里到达太子营帐,自然有一段路好走。刚好把整个汉军营地瞄了个遍。此时汉军左,中,右三军,真是各有一番气象。
汉军的左军营地。一队队黑甲军士正在整齐的跑着,喊声震天。老远都可以看见他们整齐的号子声。建武将军李源的粗嗓门怎么也掩盖不住。
“王大牛,你小子早上没吃饱么,没吃饱也给我跑起来,再不跑老子就把你午饭也扣了。”
“钱小孙,给老子把头抬起。头低得像个娘们,怎么打仗。”
……
汉军的中军营地则是十分的安静,这些世家公子们估计晚上也玩累了。清晨正在补觉,现在正是一天最安静的时候。几个巡逻的兵丁抱着杆枪,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远远望着,就象几只离水时间过长的虾子。竖立起来,偶尔还在地上爬行几下。
汉军的右军,许多士兵正在排着队,默默的活动着身体。几个将军摸样的人站在前面,似乎正在指导枪术。
两人一边看着汉军这古怪的阵势,一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当两人到达太子营帐时。朝阳已经从地平线上冒出了个头。
太子正在营帐里面大发雷霆。吴明走进营帐的时候,他正 “砰”的一掌拍到身旁的案几下。
只见案几上,太子心爱的玉制茶杯也跳起老高,身边另外一个亲兵也微微变色。太子的身体不是很好。如此大力,却是心底十分愤怒了。吴明正要开口,就听得太子恨恨地道:“岂有此理,如此的阴奉阳违,不服指挥。这仗还怎么打?”说罢脸色铁青,坐在椅子上尤自咒骂不已。
吴明走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太子没回他,似乎仍在为昨天吴明大闹酒宴的事生气。另外一个亲兵小跑上来:“据传,昨日建武将军李源在逼退敌军,转而攻城时出工不出力,致使对方从容布置。以至于功亏一溃。”
吴明怔了怔:“还有这回事?”
这亲卫答道:“这是我们‘内线’亲自送来的线报,十有**不会假得了。”
吴明抱拳对太子道:“李将军虽然与在下不过几面之缘,但绝对不是带兵无方之人,还请殿下明查。”
太子这时转过身来,冷声对吴明说道:“吴大人,我现在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命令你立刻将李源给我绑来,如果敢抗命不遵。立斩。”
他说着,顺手抓起桌子上的一个令牌掷在了地上,这一掷力气非常之大,吴明低头一看,这地上已经有一个小坑。
“看来太子也是拉不下脸,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罢。”吴明心下如此道。
“属下遵命”吴明恭身答道。倒是左影和另外一个亲兵望着吴明,不停的跺着脚。
出得帐来,张浩早已在外面恭候多时。吴明大清早被太子叫来,他肯定也得到消息了:“殿下找你何事,你和殿下没事了吧?”吴明和太子经常争吵,事后也是没事人一样。只是这次,吴明当场杀人,却做得有点过了。
“他要我去抓李源。”吴明答道。
“什么?”张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