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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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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陕西固原兵变,原因同样是缺饷。兵变军队不仅抢劫了府库,而且相当一部分人加入了刚刚爆发的农民战争,直接促进了农民军的壮大。两个月以后,走投无路的著名(妇科)医生,右都御史兼兵部侍郎,总督陕西三边军务的武之望,在固原城自己的总督府内绝望自杀。

    崇祯二年的己巳之变中,兴冲冲赶到京师勤王的山西援军五千人,在没有获得任何给养的情况下,“一军尽散”,不少人回省参加了农民军。铮臣山西巡抚耿如杞和总兵张鸿功成了兵变的替罪羊,两人都丢了脑袋。

    最著名的兵变,莫过于崇祯四年八月的山东吴桥兵变。

    孔友德的八百部下奉命援辽,半路在吴桥断粮。县人讨厌辽兵,闭门罢市。一兵取了山东望族王象春家仆的鸡一只,结果被“穿箭游营”。该兵不堪其辱,杀了王氏家仆。

    为了一只鸡,出了人命。王象春之子出面,使事态继续升级。

    孔友德在老战友李九成和部下的威胁下,不得不扯起反旗,带兵杀回了胶东。

    叛乱像瘟疫一样开始传染,更多的军队于是卷入。登、莱两府失陷,巡抚孙元化被俘,总兵张可大自杀。直到朝廷将辽东铁骑调来镇压,这场持续近两年兵变才宣告结束。

    孔友德等万余本与辫子兵有着血海深仇的东江军旧部,在走投无路之下,乘船渡海,携带火炮等先进武器投降辫子兵。

    兵变的结果,不仅使辫子兵的武器装备迅速进入了火器时代,而且从此以后,收服了辽人的民心军心。

    后来,这群东江军成为了辫子兵统一天下的急先锋,在镇压大明各地的反抗时,其残忍程度甚至超过了辫子八旗!

    朱平槿是带兵之人,曾让手下的臣子详细解说过吴桥兵变的原因。他自己总结,大明兵变无非两种诱因:没饭吃没衣穿;受上官士绅欺辱。

    钱维翰猜测王朝阳部是闹饷,贺曾柄也猜测王朝阳部是哗变,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造反。但他们两人都是猜测,并没有证据支撑。不管怎么说,保宁兵变已是事实。贺永年的急信上内容很简单,只是说乱兵一开始便占领了保宁关厢,并封锁了四门,所以他们迟迟未能发觉。直到有人发现乱兵自由出入道府衙门,他们才发现情况不对。

    那么这次王朝阳造反,是不是也是这些原因引发的兵变呢?

    朱平槿的直觉告诉他,应该是。

    可他又觉得很困惑。

    因为发兵巴州之前,廖大亨、刘之勃和陈其赤三人于端礼门前做戏,向蜀王府借饷借粮。而朱平槿在借故离开之前,便安排了郑安民和洪其惠借给了官军饷十万,粮五万。

    这次官军的巴州攻势,参与的总兵力有:北路甘良臣、副将刘镇藩、游击杨展、侯天锡的正、奇、游四营共计四千二百人;中路张奏凯部四千人;南路贾登连部六千人;预备队王朝阳部一千五百人,四路共计约一万六千人。

    所以朱平槿借出的银子和粮食,足够支撑官军打上半年。就算在加上同样要吃饭的民夫一万五,扛上三个月也没有问题。

    可是官军是在去年十二月初三日才正式发起进攻,到现在仅有一个半月。他们怎么可能在一个半月内将五万石粮食全部吃完,或将十万两银子全部花完?

    难道真的是王朝阳心中的旧怨?

    朱平槿直觉否定了。

    理由只有一个:王朝阳虽然心有旧怨,但还不至于为此陪上自己和一千五百名部下的九族性命!

    ……

    正月二十三日晚间,朱平槿赶到了顺庆府外的嘉陵江边。保宁兵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毗邻的顺庆府。提前得到命令的南充县护庄大队征集了大量船只,在顺庆府东门外的嘉陵江左岸码头等待平叛大军的到来。半个时辰后,朱平槿和两营骑兵便渡河完毕。

    顺庆府的东门码头灯笼高挂,杜知府身着鲜亮的朝服,与王庄庄头江鼎镇分别率领官员和士绅迎候在东门外。

    当朱平槿打马从栈桥跃上码头,赞礼官一声吆喝,两百余名顺庆官绅齐齐叩头四拜,比朱平槿和廖大亨初到顺庆府时还要恭敬许多。

    除定远县属重庆府合州地境,广安、蓬州的两州六县,都是顺庆府所辖。朱平槿在岁末之战中取得的巨大胜利,不仅挽救了顺庆百姓的身家性命,也挽救了顺庆官绅的性命和仕途。

    王朝阳保宁兵变,若乱兵抢完保宁城又选择南下,顺庆府在嘉陵江西岸的两个县南充和西充首当其冲,难免不受池鱼之祸。如今朱平槿率军平叛来到顺庆,那些官绅自然长出了一口气。

    自觉心安理得的朱平槿于是没有故作谦逊,骑在马上妥妥受了他们的大礼。

    参拜礼成,朱平槿意气风发地告诉这群官绅:

    他和廖抚绝不会坐视保宁府这座川北重镇被叛军占据,所以决定调集大军平叛。他率骑兵先行,廖抚率步炮大军殿后。除此以外,蜀王府南部、仪陇两县和潼川州各县的护庄队都在向保宁府集结,因此顺庆府安然无虞。几天后,护国军大队云集保宁城下,必可一举荡平叛军。

    朱平槿自信满满的讲话,让杜知府这位即将退休的老同志泪涕长流。他当场献上一张顺庆士绅的助饷清单,钱数从一千两到三十两不等,人数密密麻麻足有两百余号。他还当场表态,如世子要在顺庆府征发壮丁、筹集粮草,他无有不从,只是……

    军情紧急,朱平槿没有时间陪杜知府打哑谜。

    “只是什么,请杜大人从速讲来!”

    “卑职昨日收到陈参政秋粮征收行文,顺庆一府竟要征收正税、三饷、加派共计税银十九万余。加上去、前年欠税十六万余,合计三十六万整!”

    杜知府说着便老泪纵横:“如今顺庆一府,除府城南充一县尚完,其余二州七县,俱是残破不堪。广安……渠县……岳池……西充,世子,这些州县都是您亲自领兵夺了回来,实情如何,您最清楚。那些州县如何还能征出钱粮!”

    杜知府哭着便匍匐上前,一副抱住朱平槿马腿哭谏的架势。

    “世子仁慈!经书上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陀!”

    杜知府一哭,后面的士绅都是他的利益共同者,当然哭音更大,把好端端的欢迎仪式变成了哭丧仪式。

    这分明是哭着喊着要王府提前税收包揽。

    顺庆府因为投靠太晚,崇祯十四年的秋收已经过了,所以谈好的包揽时间从崇祯十五年夏粮征收开始,即崇祯十五年八月。然而,土暴子突然南下广安、蓬州和合州,打乱了朱平槿和杜知府在内所有人的计划。如今杜知府面临秋粮征收大限,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来抱朱平槿的大腿,希望能拉他一把。

    “杜知府希望本世子何为?”

    “请世子传旨藩司,蠲免顺庆一府税银!”

    “藩司那可是皇上的官,不是本世子的王府官。藩王不预外官之事,乃是朝廷法度。”

    朱平槿说着便冷笑起来:“再说你们都不想交税银,让前方将士们吃什么?将士们没吃的,便会拿着刀枪上门索取。保宁府前车之鉴,尔等尚不为鉴否?”

    “臣不敢……只是今年实在是……”

    杜知府急得两眼汪汪,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朱平槿没有理睬杜知府,却将冷脸转向了江鼎镇:“江先生,你来说说这顺庆府秋粮之事!”

    既然江鼎镇也跪在这里,朱平槿便要借此试试这个他从来就没信任过的人:你的立场到底是甲方还是乙方?

    “这秋粮数额太大,顺庆府今年实在凑不出来。若要硬性摊派,臣担心官逼民反!以臣之意,不如……”

    江鼎镇的意思,首先向省里争取减免。如实在无法减免,那么顺庆府可以用近两百顷的官田永佃权为抵押,请蜀王府垫支大部。

    江鼎镇的建议有一些可行性,但朱平槿不能答应,因为两百顷地的田皮太少了,而且目前顺庆府到处是荒地,拿着刀枪圈占即可。利用四川垦荒局推出的统一政策将荒地全部纳入囊中,成本更要低得多。

    “广安、蓬州等地,官死民逃,荒地处处。如那个广安千户所,朝廷经制之兵,竟然为妖人所惑……”

    朱平槿一言既出,杜知府的反应极快:“既然广安、蓬州等地是世子领兵夺回,无主荒地荒山等自然归王府所有!那广安千户所谋反,理当将军田尽数没入王府!”

    只是单纯的当地主已经无法吸引朱平槿的胃口了。军情紧急,让他无法在此过久停留。

    朱平槿沉吟片刻道:“江先生,既然杜知府有意提前由王府税收包揽,那本世子便应承了。不过……”

    当所有的士绅都把耳朵竖起来之后,朱平槿才慢慢宣布:“本世子已与廖抚与王知府商议,欲集蜀人之众力而建一局,建一局则振兴四川百业。此局,名曰四川发展局!”

第三百八十七章 投鼠忌器(一)() 
朱平槿督兵急赴保宁。他脑中满满的都是王朝阳为什么要造反。

    然而,信息沟通的不畅以及大胜之后的些许骄傲,使他未能意识到,川北的局势远比他想象的更混乱更复杂。王朝阳兵变,只是在川北这锅沸油里撒入了一把辣椒。油温一点没降,反而增加了许多辛辣的味道。

    仪陇护庄大队长王省吾得知保宁事变的时间,只比朱平槿早了大半天。二十二日上午,新政坝李家的一名家丁匆匆来到金城寨,带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和家主李俊英请求出兵的口信。

    长平山血战后,三营三连伤亡惨重,王省吾率连部和剩下的两个排进驻仪陇县县治金城寨,后来便以这两个排为骨干,扩编成了仪陇县护庄大队。

    金城寨是个山城,易守难攻,但地势深入巴山,周边都曾是土暴子的老巢。

    化名白无常的张光培率残部从广安突围以后,重新回到了姚玉川和蒋成仁以前的老窝,化身为第四代的摇天动。其地盘就在金城寨东北的七星寨,距离不足百里。

    而去年底进攻蓬州和营山的一股土暴子,在进攻失利后也偃旗息鼓向北退入了巴山。据王省吾多方侦查,这股土暴子的领哨名叫袁可仪,号为“闯山虎”。因为同样姓袁,所以遥奉争天王袁韬为掌盘子。袁可仪这股土暴子盘踞在金城寨东南约百里的仁和寨,兵力大约一千五。仁和寨四周都是大山,东边一条小河,沿河可直通渠县。

    王省吾部进驻金城寨后,以养病为由礼貌地驱逐了知县毕九成,接掌了仪陇县正堂大印。世子的嘱托和严峻的匪患,让王省吾对金城寨的防务一点不敢掉以轻心。他一面将寨中守城丁壮补入护庄大队,剩下的人组成护城队,日日组织训练,一面将寨中所有的老弱妇女迁往新政坝及新政坝以西的安全地带进行屯垦。

    这样一来,寨中就只留下了约千名军队,不仅减轻了许多粮食压力,而且使金城寨成为护国军进攻巴州的坚固前方基地。进击巴州的右路官军贾登联部,便以金城寨为后方依托。

    扩军离不开屯粮,而屯粮必须确保新政坝到金城寨这条后勤补给通道的畅通。而控制道路的关键点,就是长平山上的长平寨。

    长平寨的朱老爹一族已被罗景云收编为仪陇县独立护县中队。这个独立护县中队成立之初,只有朱氏丁壮七八十号,但随着官军在巴州附近的大规模集结以及土暴子在嘉陵江东岸的出击,保宁府和蓬州的上千百姓从大山里逃出来,使这个独立护县中队迅速扩充到了约三百人。

    仪陇县独立护县中队与金城寨的士兵、贾登联部的三千辅兵一样,除了守城护路,也要承担军粮运输。数百余辆大车、鸡公车每日奔波在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上,给已经断粮的寨子带去急需的给养物资,更为贾军的六千人送去每月需要的两千余石粮食。

    到了崇祯十五年正月中旬,金城寨已经囤积粮食五千余石,足够王省吾部一千人坚持整整一年。

    ……

    报信的李家家丁赶到金城寨时,王省吾与副大队长周常忠和大队副监军、仪陇开明士绅邓问行正在金城寨山脚下检查一座正在建设中的防御堡垒。

    这种堡垒北方曰墩堡,南方名碉楼。

    碉楼建在金城山向南突出的一根山梁上,距离金城寨南寨门有三百多步。通往巴州的官道在山梁的西面,从北到南夹在山沟里的上千亩狭长屯田带在山梁的东面。

    借助北高南低,东西下斜的山势,在山梁棱线上建一座堡垒,既可卡住山下平坝上山之路,又控制西面官道,还可以掩护士兵就近屯田。

    碉楼建在山梁处的一整块岩石之上,远观外形呈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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