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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焱看了一眼清荷,主动伸手握住了清荷的手,嘴角扬着笑意,“放心吧,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清荷看着那双炯炯的目光看着自己,竟然不争气的落下泪来。陈焱笑着,难得语气温柔,“好好的,怎么哭了?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再担惊受怕的过日子。”结果清荷哭的越发的伤心。
小七看了一眼周霁雪,发现周霁雪的眼睛早就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去了,小七着实不懂问清荷,“清荷姐姐,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啊。以前你总说这个人对你不好,不理你。”
周霁雪敲了敲小七的脑袋,“你懂什么。吃菜吃菜,你把菜摆成这样,你不吃,没人敢下筷子。”
小七嘿嘿笑了,主动给清荷布菜,又给陈焱夹了个老虎脑袋,“这个是送你的。现在的你就是这只老虎。再过几年,我期待着能做个龙头送你。”
陈焱看不得小七那灿烂的笑容,转开目光,“谢谢。有心了。”说着陈焱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送给小七,“这把匕首,你还记得?”
小七大力的点头。
“当日在云谷,你气呼呼的还给了我。我现在再送你。一次救命之恩,一次点醒之恩。”
小七小爪子一伸就准备去拿,周霁雪咳咳了两声。小七那已经伸出去的爪子立刻停住。可怜巴巴的看着周霁雪。
“你想要?”周霁雪问小七。
小七乌溜溜的眼睛,睁的圆滚滚,点头。
“为什么你不和我说,你要这样一把匕首?”
小七撅了撅嘴,“带在身边长了,总有感情。再说这匕首当年也算是救过我的命。”
陈焱笑着说,“小七你天不怕地不怕,为什么会这样怕你师傅?”
“不是怕。”
“那是什么?”
“尊重。我不会做任何一件师傅不愿意我做的事,师傅也同样不会去做我不愿意他去做的事情。”
在陈焱的眼中,小七从来都是嬉皮笑脸的人,哪怕是生死一线,她都在笑。可是这番话,却让陈焱第一次看见了小七的认真。
周霁雪又敲了小七的脑袋,“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喜欢就拿着。殿下这匕首确实是防身的好东西。不过其实霁雪觉得殿下应该比小七更需要这东西。”
陈焱笑道:“现在的我只需要明刀明枪的去干。已经不需要这东西朝不保夕的防身了。”
“看来殿下终于想清楚了。”
“是啊。想清楚了。人总不能白白活一场。”
小七将终于如愿以偿的将匕首拿在手里,抽出刀鞘,看着那寒光奕奕,就像是看着一个老朋友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陈焱看出了小七眼中的喜欢,他心里被一种满足充盈。这时候他觉的他对小七的感情居然是这般卑微,卑微到只要小七身边有一样属于他的东西他就满足了。
入夜,小七和周霁雪光明正大的找了客栈投宿。
陈焱看着一盏烛火在空寂的夜色里摇曳生辉,这烛火好像是一个人的影子,无论在什么环境里,都是那样的明亮,足以照亮人心。
“殿下,如果小七是女孩子。你会怎么做?”
陈冕看着烛光笑了,“如果她是女孩子,我会不顾一切的追求她。可惜她不是。”
“朝廷新封了一名公主,殿下可知?”
“自然知道。”
“殿下觉得这个公主应该是什么人?”
“什么人?”陈焱笑了,“你应该问是什么鬼吧?”
“如果世安真的活着,如果世安就是小七,殿下你还会不顾一切的追求她?”
陈焱走到床边,挨着床坐下,宽大的手掌覆在清荷的肩上,双眉微蹙仔细的看了清荷,“你今天是怎么了?脑子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小七怎么可能是世安,世安是小公主,你瞧瞧小七哪一点像个公主,再说了,清荷,你觉得小七哪一点像女孩子?你觉得一个小姑娘能像她那样把一帮汉子治的服服帖帖?你见过一个小姑娘,被马拖的半条命都没了,不哭不闹还会抓着救命恩人的手要报恩?你见过那个小姑娘能为了不相干的人以命相搏?她确实长的不错,但是到周霁雪是不是还差点?如果她小姑娘,那是不是你主子也是女人?你别胡思乱想了,早点把伤养好了和我一起去安州。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对女色没什么兴趣,你跟在我身边,该给你的我都会给你。就算以后,我要娶妻,那也只会是摆设,你的位子也不会有人动得了。这样你放心了嘛?”
清荷眼中的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顺着白皙的脸颊滚落。陈焱拿了手巾递给清荷,“别哭了。我最怕的就是女人哭哭啼啼,你要跟我,就不要拘泥在儿女情长里。你这些日子身体不好,我可以理解,如果以后总这样,我就得找个地方把你安顿下来,你就不能跟着我了。”
“不干。”清荷迅速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泪眼圆睁,“我死也要跟着你。”说着她一伸手,将陈焱抱住,“我这辈子跟定你了,连小七都能把主子磨到手,我也能。”
陈焱呵呵的笑了,“我就说,周霁雪怎么会不顾名声和自己徒弟搞在一起。原来是小七这家伙软缠硬磨来的。”
“是啊。以前的主子和现在的主子完全不一样啊。以前主子很少说话,而且从来不搭理我们。他身边只有一个不会武功的丫头。有武功的他根本就不要。因为他觉得我们是累赘。有什么事,他就带着那个丫头出去做。命令我们不许跟随。我们以为主子会让我们自生自灭。后来主子把小七带回了云谷,主子的话渐渐的多了,经常会笑,慢慢的也和我说话了。以前我感觉主子就是个冰块。小七来了之后,主子身上的冰慢慢的融化了,现在是一个正常的人。以前我们以为,主子会选择带着小七在云谷避世一辈子。当时我们中的一些人甚至想杀了小七,因为是小七害了主子名声不保,害得主子只想带着小七过自己的小日子,放弃了我们。但是现在看,我们反而要感谢小七,不是小七,主子也不会决定出山,不是小七主子也不会把我们这一盘散沙重新集合起来。”
“不是小七,我也不会如现在这样。我也不会遇见你。”陈焱想着小七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是啊,这世上谁能经得住她的软磨硬缠,如果有天这家伙也来缠缠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想到这陈焱眼中不经逸出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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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霁雪和小七第二天一早准备出发,结果发现陈焱早早的就等在客栈楼下。
两人有些诧异,陈焱爽朗的走过来,大咧咧的对两人说,“昨晚我和清荷商量了一下,我们既然你们手里有通关文牒,那我们就当是沾点光,同路吧。”
小七和周霁雪对了个眼色,见周霁雪没有拒绝的意思,小七便开玩笑的说,“这个光不是白沾的。”
陈焱大笑,“我就不怕你不开口。”
周霁雪立刻上前,“昨天的礼已经收了。小七你别太贪心。”
小七坏笑两声,问陈焱,“清荷姐姐能走吗?”
“没问题,不能骑马,还不能坐车吗?再说这事,还是她说的。要不我都没想起来你手里会有文牒。”
周霁雪对小七说,“你这回知道了吧,这就叫嫁出去姑娘泼出去的水。”
小七撇撇嘴,“嫁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啊?你这做主子的就让手下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人走了。回头找个时间,怎样也得办一场。”
“好。”周霁雪慎重的点头。
“不用,不用。这事我也和清荷说好了。不用你们操心了。要办也是我来办。”
小七喜笑颜开的说,“清荷姐姐终于等到了。”
陈焱心里几分黯然,脸上却笑着,“她和我在一起这么久,该给她的一定不会少。否则你别说你师傅,就是小七你也定饶不了我,对不?”
小七对着陈焱,挤眉弄眼,“你大可以试试看。”
陈焱笑道:“这世上我谁都敢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小七霸王。”
周霁雪看着陈焱眼中的笑意,越发的觉得陈焱这个人有趣。他这是准备以毒攻毒?
可是当他一转脸看着身旁的小七笑的像个单纯无比的孩子,心里又无名的升起一股怒气,这个到处招桃花的糊涂蛋。他左思右想,完全没有安全感。不行,还是得赶紧到安州,把该办的事办了,只要孙青衫点了头,晚上就洞房花烛,并昭告天下。坚决不能再让这家伙到处祸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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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带了陈焱以及随行,原本仅仅小七和周霁雪两个人的行程,一下子就变成了二三十个人的大型车队。因为清荷乘马车,小七终于找到了一个偷懒的机会,也不骑马了,就和清荷腻在马车里。说说笑话,睡睡觉。
陈焱也并没觉得什么不妥,至少他看小七和清荷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大姐姐哄着小弟弟开心。小弟弟没事还喜欢撒撒娇。陈焱不管,周霁雪更不会管。小七不在他跟前叽叽喳喳,他反而落了个清静。说实话,他的性子真是被小七硬是给磨出来了。有时候和小七独处的时候,他真想把自己耳朵堵起来。堵起来还不行,如果小七问一个问题,他没有回答,小七就会反复不停的问,十遍二十遍。直到他有反应。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一般人真是无法领会。
有了小七的文牒,确实车队在各个州县畅通无阻。不光如此,遇到会做人,想巴结的州县的官吏,还会主动宴请小七和周霁雪。当然了,小七一概拒绝。
连官吏专门提供的住处也直接拒绝。不过对于官吏们送来的厚礼,小七秉承着做一个专业财迷的优秀的职业操守,全部照单全收,收进清荷的马车里。
周霁雪自从知道了小七为什么会成为财迷的小秘密后,再也不问,小七要钱财到底做什么。
倒是陈焱觉得有趣就问小七,“你要钱做什么?”
小七很认真的回答,“军资。”
陈焱就不说话了。其实嗓子眼里还有一句话是想问,“这军资是给谁用的?”
这答案无外乎只有两个人,孙青杉和周霁雪。对于孙青杉,他还可以理解。但是如果这个人换成了周霁雪,那么他心里又有了另外一个疑问,他是知道周霁雪的底细,整个卫国有多少商铺属于曾经梁国冉家,周霁雪要军资做什么?周霁雪有一天会缺钱?
------题外话------
其实我也在想,神马时候才能让陈焱这个傻瓜蛋知道小七的秘密。
要在一种神马情况下,才能震撼到让人五雷轰顶。
(073)入夜,深谈()
陈焱心里揣着这一层怀疑。蹭着小七的通关文牒一路向北,大约走了五日后。通关文牒就不是很管用了。
因为陈夙重新在朝廷建立了一个叫内卫的衙门,顶替之前夜行卫的所有职能,就算这个新建的内卫反应再慢,周霁雪和小七这突然多出来的一队人马,确实也太招眼。
到了州县,州县的官吏反复询问,多出来的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七开始解释是家丁随从,一句话说一遍两遍小七还可以忍受,但是三遍四边五遍,小七就不再解释了。
就算是夜行卫没了,她的官职还在,品级还在,好歹她也算是京官,手里也确实拿着新帝御印的通关文牒。地方官拿她没办法,只能不住的以各种理由挽留,拖延她的行程。等着上京派人来。
但是对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小七,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这天一行人等来到一个叫睢县的小县城,县城很不起眼,也就是那种土的掉渣,县城里总共加起来不过一百来户人家。
跟着小七混的二十多号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县城。着实有些扎眼,小七和周霁雪看县城穷成这样,也就不打算惊动官吏。就准备随便找个客栈歇息一夜就走。
结果在县城里转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一个可以投宿的地方。
客栈是有一个,破破烂烂,二十多个人加马匹、马车,怎么挤也是挤不下的。
别说住了,连想找个吃饭的地儿都没有。
大伙的意思,把两三间客房给小七、周霁雪和陈焱、清荷。其他人在外面打地铺又不是不可以。但是这四个做主子的人又恰恰是那种脸皮子浅,要与手下人同甘共苦的人。
所以谁也不愿意去住那两三间破破烂烂的所谓的客房。
此时天已经黑了,去下一个州县,快马也要大半日。更何况夜路难行。周霁雪和小七是无所谓,他们俩随便飘飘也就飘走了。但是陈焱这帮子人怎么办呢?总不能带了人家,又把人家半路上给丢了。
一行人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小七和周霁雪去了县衙。他们不信,衙门里面没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