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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自然是不能出声的。她只能用极轻的一声,嗯。表达了自己知道了。
既然清荷已经醒了,章恒自然跟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叫清荷?”
清荷又嗯了一声。
“是你就行了。”章恒背着清荷出了秘牢,在夜色的掩护下,清清爽爽从皇宫逃了出来。可能是陈夙对关押清荷的地方太放心,可能是除夕夜里是所有人精神最为放松的一天。
章恒也没想到,自己在上京已经待了两个月的时间,这最后一步走的竟然这么轻松。
他将清荷带到自己在上京租的屋子。在牢房里只是轻轻挑开了清荷的衣衫的一块布,看见了那块布底下的伤,已经让他触目惊心。所以他只是将人放倒床上,立刻跑出去找医生。
但是大年初一的清晨,又上哪去找医生。就算找到了,也未必可靠。再说看伤势,一般的医生估计也无法应付。
他想了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跑去皇宫的御医院,抓了个睡的迷迷糊糊的值夜的御医打晕,带回来。
御医是个白胡子老头子,被章恒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吓的直哆嗦,不过看了清荷的伤,人立刻又抖擞了精神。
白胡子御医,手脚麻利的给清荷号脉,检查伤势。
章恒就坐在屋里,剑不离手,目不斜视。
御医忙活半天,对章恒说,“伤太重,太脏。好多伤和衣服贴在一起,要扯开,洗干净伤口才行。我一个人做不来。你得搭把手。”
章恒冷冷的说,“我是男的,她是女的。”
老御医说,“我也是男的。”
“那不一样。你是医生。”
“那我问你,你想不想她活?”
“当然。要不我抓你来救她做什么。”
“那你就得帮忙。我若没看错,这伤是官府下的手,是逃犯吧?你冒了那么大危险,是不是像救个死人?”
章恒的脸上在也挂不住了,将长剑往腰间一插,一句话也不说,就去烧热水了。
两个人忙了整整一天,才把清荷身上的伤口全部处理好,断骨接好。
忙好了,老御医看了一眼,手又摸上腰间长剑的章恒,笑着问,“你这是不是像卸磨杀驴?”
章恒说,“我见你救她也算是尽心尽力,我也不想杀你。但是为了我和她能活下去。”
那老御医说,“如果我对你说,我谁也不会说,而且我每日会来帮她继续医治,你能不能饶了我?”
章恒拔出剑来,指向御医,“你死的是冤枉。但是反正你也活了那么久了。与其老死病死,不如干脆点。”
老御医似乎根本不怕,“虽然你拿剑指着我,我应该害怕。但是我感觉你是讲道理的人。你朋友的伤现在是处理好了,但是并不是完全没危险了。那么重的伤,一般的民间的大夫,根本就治不好。算你聪明直接去了御医院。御医院里除了有好医生,更有外面没有的灵丹妙药。你放我走,我回去给你拿些药来。”
“我为什么信你?”
“我告诉你我家在哪里,你可以随我回家看看。你这样的江湖人士,知道我一家老小住在哪里,你还怕我敢胡说八道吗?”
章恒想了想,“好。你家在哪。”
于是,章恒和老御医回了家,也见着了人家的一家老小。
老御医就和没事人一样,又带着章恒去了御医院,拿了不少好药,带出来,给章恒写好,什么时辰吃什么药丸。哪一包药,药煎几个时辰,什么时辰给伤着喝下。
于是章恒觉得这个叫清荷的女子,果然命大。什么好事都给她遇到了。
可是,等他拎着药包回家,把药准备好,却是不知道怎么给人喂药。这是个女人,素不相识的女人。他怎么喂人家药?
他只能将药丸塞进清荷的嘴里,然后硬生生的给她灌了几口水。
药丸解决了,但是煎服的药汁,他就没办法了,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将清荷推醒,让她自己喝药。
清荷的嗓子肿的根本喝不下任何东西。但是她依旧艰难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
章恒看着清荷一脸的汗,便问,“你嗓子是不是也有伤?”
清荷点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
章恒摸来一个勺子,将勺子倒过来,药汁顺着勺把的凹槽,流进清荷的口中。这样清荷吞咽起来就轻松多了。
就算这样一碗药汁,真正喝了半个时辰,才算喝光。喝光了清荷立刻痛苦的闭上眼睛。
从看见清荷身上的伤开始,章恒就对这个女人产生一种敬意。一个女人全身,包括手指脚趾没有一块好皮肤。新伤旧伤纵横交错,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关键是从她的身上,将已经和血肉粘合在一起的衣服撕开,这个女人竟然一声不吭。
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撑着她,活着。
在他就出清荷的第二天,陈夙的人开始在上京挨家挨户的搜查。
为了躲避搜查,他带着清荷东躲西藏。在移动的过程中,清荷依旧没喊过一声疼。
他甚至怀疑清荷是不是哑巴。
当然很快的,等清荷的嗓子消了肿,他听见了一声清晰的“谢谢。”
听到这两个字,他竟然有些莫名的激动。但是很快的冷静下来,他对清荷说,“谢谢你自己。你自己命大。”
清荷嘴角笑了,继续抓紧一切时间,休息。
整整半个月,抓捕的风头过去。章恒带着清荷又回到了原来的住处。
清荷这才问章恒,“谁叫你来救我的?”
“你主子。”
清荷长长叹气,“我多希望,你是他的人。”
“他不配。”
“你知道他的消息吗?”
“不知道。不过肯定比你好的多。”
清荷嘴角微微扬起,“那就行了。”
章恒看着这个女人居然笑了,身上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笑,为别人笑。
莫名其妙。无法理解。
大约又过了半个月,清荷自己可以下床。章恒看着这个女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在他眼前晃悠。觉得烦躁。硬着头皮,给她买了一身女人穿的裙子。
清荷套上裙子。章恒看着清荷样子,更烦躁。于是他说,“看你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上路带你去你主子那里,我也交差了。”
清荷问,“晋王和主子在一起吗?”
章恒只是点了一下头,就跑出了屋子。
可是很快的章恒又跑了回来,“你现在还不适合走远路。等完全好了再说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清荷,“晋王知道我已经脱身了吗?”
“我不是晋王的人。”
清荷有些失落,回到床上去躺着。
这时候章恒道,“等我联系到你主子的人,让他们给你男人带个信,应该不难。”
清荷的脸上立刻扬起一抹笑容,眼睛弯成月牙,“谢谢,谢谢。你真好人。”
章恒面无表情的看了清荷一眼,一句话没说,走出了屋子。
(101)他们会不会私奔了()
在清荷恢复的这个月里,李太医偷偷摸摸的又跑来看过清荷几次。
章恒对李太医的态度始终是冷淡的,但是李太医对清荷的态度却是无微不至的热情。人来了免费号脉也就算了,还会带来各种补药。
有一次清荷不解问章恒,“这个太医老爷子难道是你朋友?”
章恒冷笑一声,“因为他知道了你是谁。”
“我是谁和他有关系?”
“现在没有,以后就会有了。”
清荷还是不太明白,但是章恒是那种和你说两句话就已经超过他当天说话极限的人。所以他也不会给清荷再问第三句话的机会。
于是清荷就只能自己去想,她是晋王的人又怎么了?不是应该所有人避之不及?想多了得不到答案,所以她也就不想了。就盼着章恒带她出城,带她和陈焱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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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冬去春来,卫国的军队终于从沉睡中慢慢的醒来。
孙青杉的队伍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那股子冲劲。难题一个接一个的,接踵而来。最大的难题,北方人完全不适合南方温热潮湿的天气。一入春天,一直淫雨霏霏。
草原的汉子,根本走不惯山路,根本受不了没完没了的阴雨。在安州不到四月脱不下的袄子,队伍打到南方,今天穿袄子,明天光膀子。今天冷风嗖嗖,明天就是艳阳高照。
于是最大的问题来了,孙青杉带出来的队伍,多半都病了。开始仅仅只是伤风,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的就变成了伤寒。
再多的草药,也跟不上三十万人队伍的消耗。
安州出来的队伍病倒的人越来越多。但烈焰军却各个生龙活虎,因为他们才是真正适应这片天地的主人。
当孙青杉带出来的队伍成了一条病龙。于是在外面打听情报,四处努力买药,这支几千人的队伍,经常在几次卫**队包围义军时,多次不计牺牲,保护大主力人马撤退,突围。
就如周霁雪所言,慢慢的这支义军的控制权在偏移。陈焱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多,小七也渐渐的从烈焰军单独的营帐被安排常驻帅帐。
可是小七和周霁雪见面的时间依旧聚少离多。因为周霁雪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控制军中国疫情扩散。
论武功,论治国平天下,他也可以说天下绝顶。但是论医术,这真不是他的专长。
于是周霁雪写信会云谷。希望元清尽快派人来。虽然他已知道阴无晴又回到了他原先的医馆继续治病救人。但是经过婉如惨死,他觉得欠了这个六师兄,所以他不会强人所难。跟本不会再去厚着脸皮请阴无晴出山。
小七依旧如常,好吃好喝,好玩好睡,好杀好戮。
孙青杉看见这样的小七,越发的对烈焰军放心。也越发的对烈焰军真正的主人,尊重。
只是队伍停滞不前,陈夙那边毫无所谓,但是他这边消耗不起。
至于陈焱,他已经全完全前情投入到这件大事中。因为投入,所以事情越来多。经常是不眠不休的处理事务。
不过,因为有了小七这层保护伞,他再也不用顾忌会有人猜忌。他所有的才华,所有的抱负全部施展。
渐渐的即便是孙青杉也明白了这一点。他始终是个将才,是个帅才,是个领兵打仗的人。那个治国的人,始终不是他。再说他也从来都没有那份野心,当时也是被周霁雪、被陈夙逼出来的。
于是,在所有人注视与肯定之下。孙青杉将帅印交给了陈焱。
这件事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顺理成章的。因为这支队伍但凡见过陈焱,见过孙青杉的人都明白这一点,打下的江山谁来守?这帮人里,除了陈焱,也没有第二个人。
虽然孙青杉将帅印交给陈焱,陈焱依旧尊孙青杉卫主帅。自己做任何事,都还要事先询问孙青杉的意见。陈焱的谦和,又为他在义军中赢得了赞扬之声。
这夜小七得了空,去看伤兵营看周霁雪。结果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皎若月光的身影,忙忙碌碌在伤兵营里穿梭。
她怕打搅了周霁雪的忙碌,像一只安安静静的猫,蹲在黑暗里。
一直等,等到天色渐明,才看见周霁雪被几个人像是医官的人围着,走出了营地。
小七立刻一跃而起,一个步子跳到周霁雪的面前,伸开手臂,做一个拥抱的姿势,脸上带着大大的笑脸,“师傅!”
周霁雪周围的人,被小七这样从黑暗里窜出来的样子,都吓了一跳。
但是周霁雪却好像小七理所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小七跳到他面前的同时,他一伸手,将小七拽到自己面前,用手揉了揉小七的脸,“等了很久?”
小七用手指笔画,“没有很久,就一点点久。”
周围的人知道,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隐身。一眨眼的功夫,两人的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周霁雪将小七的小手一牵,拉着走。小七也不知道周霁雪要去哪,反正在师傅跟前,她不需要脑子,不需要思考。
周霁雪问,“你早就来了为什么不进去找我?”
小七低着头带着娇憨,“我看你很忙,不想打搅你。再说我也没什么事。”
周霁雪笑着问,“怎么今天不守着你的烈焰王了?”
“我怕你吃醋啊,说我成天守着他。不管你。”
“怎么,你现在才发现我吃醋了?我就是因为吃醋才离开帅帐的,你不知道?”
小七指着周霁雪哈哈大笑,“师傅,你知道吗,你这个人真的不善于说笑话。”
周霁雪高高挑了眉,但是却什么也没说。
静静等着小七笑完,将小七拽到自己怀里,用自己宽大的袍袖子将小七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