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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能挣多少钱?”
李通道:“我们不指望一来就挣钱,君侯可知天下有多少书籍?有多少读书人?”
王邑摇摇头:“本侯乃是武夫。”
“读书人在看书时喜欢抄抄写写,只要他来看书,早晚都会买我们的东西。请君侯拭目以待。”
王邑在书肆里转了一圈,出来是对李通道:“叔孙要本侯办的事情本侯已经做好了。本侯明日会送几车书来,清河崔氏也会有一批书籍送来,还望李掌柜做好准备。”
“多谢君侯。”
李通目送王邑骑马转过弯,这才转身走入书肆。
“侯爷打算去哪?”一名护卫问道。
王邑摸了摸胡子:“董贤赢了本侯一匹马就不见踪影,害得本侯没法赢回来。也罢,本侯有一段日子没打猎了,随本侯出城,前往南山。”
“这就是筒车?”皇帝刘欣躺在轿辇上,看着未央宫沧池边缓缓转动的筒车问道。“此物当真能一日浇地几百亩?”
“新野令和南阳太守已经证实此物的功效,故而上报中枢。京兆尹也在渭水河边安了几座,效果很好。大丞相府因此要求天下推广。”宦者令石寿站在旁边,躬身向皇帝回复道。
皇帝在轿撵上躺好,闭上眼睛缓缓道:“寡人听闻,新都侯之子造纸一事在长安传的沸沸扬扬,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如今正在改造店铺,准备开书肆。”
“书肆?”
“按照士子门店说法,此铺不但卖笔墨纸砚,也提供书籍给士子抄录,若是有人想找书,他们也可代为寻找。”
“好大的口气。”皇帝脸上露出嘲弄的表情,“董贤向王家求亲,可是真的?”
“侍中王闳已经拒绝。”
“你去提点提点他,让他守好本份。嗯,你再挑一个稳重可靠的人到董贤身边,帮朕看着他,帮他出出主意,朕也放心。”皇帝拍拍腿:“申屠臣医术却实不错,升为太医令。”
“老奴记下了”,石寿躬身施礼。
“有些奴婢忘了自己的本分。”皇帝显得很气愤:“祖母只是偶尔提到,要朕开科取士,以笼络士子,结果就被人传到外面,变成朕要在今年开科取士。未央宫需要清理一下了,此事你去处理。”
“诺”。
石寿抬头看到有宦官引着董贤过来:“启禀陛下,驸马都尉董贤来了。”
皇帝坐在轿撵上没动,缓缓地道:“丞相不是还在温室殿候着吗?国事为重。”
石寿和董贤目送皇帝的轿辇走远,两人互相行了一礼,石寿道:“董都尉,陛下说都尉骤然富贵,心中惶恐,想通过联姻以求安稳,于情可免。陛下所气恼的只是都尉要联姻之人。”石寿说完不再言语。董贤面色一白,急忙施礼道:“贤年少无知,还望公公指点。”
石公公意味深长的看了董贤一眼:“陛下对都尉宠爱有加,朝中皆知。都尉的所作所为,在大臣眼中就代表的是陛下。都尉与王家的联姻,会被大臣认为陛下要与王家和好。可如今支持陛下的大臣大多反对王家一手遮天,欺上瞒下。你让陛下和这些大臣如何相处?董都尉,老奴可得给你提个醒,你我的生死富贵可都在陛下的一念之间啊。”
董贤闻听此言又施了一礼:“多谢公公提点,贤一定小心做事。”
“是陛下担心都尉误入歧途,这才让老奴指点于你,可见陛下对都尉的宠爱。”石寿回了一礼,“陛下还让老奴挑一个稳重可靠的人服侍都尉,不知都尉是否在意?”
“此乃贤之幸也,”董贤对石公公道:“请公公到贤的住处一叙,贤有很多地方要向公公请教。”
“能得都尉相邀是老奴之幸。”
石寿来到董贤在未央宫的住处,董贤拿出一盒珍珠送给石寿:“贤之前担任护卫,蒙陛下厚爱,擢升至驸马都尉侍中,陛下对贤的家人也是厚赏不断,贤惶恐不安,还望公公指点。”
石寿道:“都尉所担心的,不过是陛下对都尉恩宠有加,都尉却对陛下无尺寸之功,担心落得韩嫣、董偃的下场罢了。”董贤听了不住的点头,石寿刚要继续往下说,一名宦官急冲冲进来报信,陛下正怒气冲冲的往这里来,二人心中一惊,忙问陛下因何发怒,宦官答道:“丞相请陛下定立储君。”
第二十章 立储余波()
石寿好不容易安抚住皇帝,回到自己的居所,石寿派人将一名年轻男子找来。石寿对他说:“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第一条,跟在杂家身边,陪杂家一起死;第二条,离开杂家,去董贤身边。”
年轻男子道:“事情这么严重?”
石寿在榻上坐下:“今天之事知道吗?”年轻人点点头,宫中与陛下有关的消息传的最快。
石寿慢慢的道:“今天丞相王嘉请求立储,等于将陛下的病情摊开在天下人面前。陛下的足疾登基没多久就发作,到现在已经三年多,刚开始还能走路,现在只能乘坐轿撵在宫中行走。开始朝中大臣还对陛下的病情抱有希望,如今只当做没看见。新甫侯将这层窗户捅破,逼着朝中大臣面对这样一个事实,陛下病了,陛下无后,陛下还能活多久?支持陛下的大臣将会分裂为两个部分,支持陛下或是另立储君。无论谁胜谁败陛下的实力将会进一步遭到削弱,获益最大的却是王家。
石寿说完看着对面的年轻人道,“当年黄河决口,我与你母亲逃难失散,我被卖入宫中作了宦官,你母亲做了他人的小妾,后来又带着你跟人投奔当年的定陶王,我们一家才得以团聚。杂家是没有退路了,但不能不为你考虑。”
“难道还有人能威胁到义父?”年轻人问道。
石寿点点头:“太皇太后和王家。”
年轻人一脸的疑惑:“太皇太后不是深居长信宫,不问政事吗?新都侯不是被太皇太后要求辞去大司马吗?王家其他人不也被陛下收拾的服服帖帖,做个清贵闲人吗,为何会是王家得利?”
石寿越听越恼火,这种见识还不早点离开皇宫,这不是找死吗?可惜这是自己的外甥,还得耐心的解释:“不要小觑了太皇太后,那可是从宫女一步步走过来的,帝太太后和中山孝王之母冯太后,都被她压制的死死的,保住了先帝的太子之位。知道先帝为何立陛下做储君而不是中山孝王吗?”
年轻人答道:“宫里不是说陛下的回答甚合先帝之意,再加上帝太太后广撒钱财,最终被立为储君吗?”
石寿边听边摇头,忍不住打断他:“这是糊弄那些读书人的借口罢了。冯奉世知道吗?”
年轻人显得很兴奋:“知道,昭宣中兴以来军功第二,仅次于营平侯,官居左将军光禄勋。”
“冯奉世有子八人,有女四人,几个冯野王、冯逡、冯立、冯参在士林和官场中名声卓著,长女冯媛入宫被孝元皇帝封为昭仪,产有一子就是中山孝王。若是中山孝王被立为储君,冯家就是名正言顺的外戚,则王家永无出头之日,太皇太后真的就成为孤家寡人了,哪里还能安安心心的呆在长信宫。”
年轻人恍然大悟:“所以太皇太后和王家不希望中山孝王被立为储君,故而才选了陛下。与冯家相比,丁家和傅家男丁单薄,才能平庸,对王家的威胁最小。”
石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能明白就好,也不枉义父对你的一番教导。”
“舅舅也找个借口离开吧。”
石寿瞪着他:“不是对你说了吗,不能叫我舅舅,只能叫我义父。义父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离开了陛下什么都没有了,命也没有了。况且义父与新都侯斗了那么久,结怨甚深,新都侯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他不会放过我的。”石寿安慰自己的外甥道,“你就不同了,你与新都侯无冤无仇,放过你正好显示他的胸襟,何乐而不为。”
丞相王嘉下值回到府中时,他在宫中请陛下立储,因皇帝发怒已经在大臣中传开。王嘉回府不久,汜乡侯何武就前来拜访。左右无人之后后,何武才开口道:“陛下登基以来,众人合力好不容易才把王家及其爪牙赶出朝堂,正是清理王家余党之时。丞相却在此时要陛下立储,朝中大臣还不四分五裂,哪里还有余力对付王家?”
“这也正是老夫所担心的,丁太后已薨,帝太太后百病缠身,无心也无力管教陛下。陛下如今花在董贤身上的时间比宫中其他嫔妃都多,再加上陛下多年无子,此时不立储君,以绝后患,万一有变,”
“不是还有太皇太后在吗?”
“正是因为太皇太后在,才要赶紧立储,断了王家的再起之心。”王嘉看着一脸惊愕的何武,问道,“知道新都侯的二儿子王获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因为私自处死家奴,触犯大汉律例,迫于朝野压力,被迫自尽吗?”
王嘉起身,从书架上拿出几份奏折,递给何武:“你看看这几封奏折,博望令、新都相和南阳太守分别奏报的。由于前任丞相朱博下狱,大丞相府人心惶惶,无人处理这些奏章。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老夫也是前些时日发现的”
何武疑惑的接过奏折,看完后大吃一惊,“这是真的?”王嘉点点头,把几封奏折付之一炬,“此事知道就行了,陛下足疾多年未愈,性情有些变化,行事只凭好恶,不顾后果,终非贤明之君。”
何武则连连摇头:“行危欲求安,造祸以为福,计浅而怨深,此乃资怨而助祸也。”
“新都侯虽然在乎名声,可对付跟他做对的人也是毫不手软。只要帝太太后一走,无人再可制衡太皇太后。以陛下登基以来对太皇太后的言行,君公觉得太皇太后还会支持陛下吗?”
何武低头想了一会,叹口气:“若我是处在那个位置,我也不会。”
“失去太皇太后的支持,下场如何,淳于长,王立的例子就摆在那。”王嘉叹了口气,“到时,太皇太后与王莽联手,谁能阻止?老夫年逾古稀,位极人臣,没有什么可放不下的。若是能让陛下立下储君,死有何妨。”
与此同时,长安城中还有一帮大臣聚在博山侯孔光的府邸,对朝局进行分析,商讨对策,最终拿出的办法是坐山观虎斗,那边也不帮,站在胜利者一边。
丞相王嘉请皇帝立储的消息很快传出未央宫,传出长安,传到南阳,传到王莽的耳朵里。王莽听到这个消息大笑起来,大叫了几声“本侯无忧矣”。
第二十一章 出招()
朝中的格局眼下是王家一派,皇帝一派以及哪边都不靠的中立派。王家这边唯太皇太后马首是瞻,中立派以前丞相光禄大夫博山侯孔光为首,他们商讨出来的结果是坐山观虎斗,支持胜利者,立储一事影响最大的皇帝的支持者,支持丞相,会被陛下认为图谋拥戴之功,支持皇帝,问题是皇帝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这种两难的处境使皇帝的支持者决定不做答复,静观事态平息。经过开始的喧嚣,朝堂上反而平静下来。大家都在等谁先沉不住气。
陛下最近几日不见臣子,也没召见董贤,每日乘坐轿撵去筒车那边坐着,看看风景,不发一言。石寿拿着几张白纸过来,呈给皇帝:“陛下这是书肆所售卖的纸张。”
皇帝接过纸张,手感很好,颜色也不错,试着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着墨均匀,让人有写下去的冲动,很好,很好:“这纸多少钱一张?”
“不知道,”石寿摇摇头,“书肆贴出告示,每天免费送出一千张纸给士子试用,每人一张,连送五天。”
“那还不乱糟糟的?”皇帝笑道。
石寿摇摇头:“没有。开始成都侯派了家奴在那看着,后来京兆尹又加派了人手去维持秩序。一切平安。”
皇帝轻轻抚摸着纸,心中一动:“石公公,你前几日劝朕开科取士,以转移众人的主意力,朕想知道,新都侯之子可有人举荐?”
石寿答道:“先帝时,有人举荐新都侯嫡长子出仕,都被新都侯拒绝。”
皇帝摇摇头,拍拍手上的纸:“我是指这一位。”
长安的事离王安还有一段距离,纸已经出来了好几天,除了运往长安,王安又与孔家合作,在宛县开了家书肆;与阴家合作,在新野县也开了家书肆。第一批纸除了自用就是送人。王家庄附近看热闹的人也陆陆续续散了。
“小胖子,今天为何不去跟着杜先生?”王安在书房中练字,案几上铺着白纸。他原本想弄几缸水学王羲之练书法,想想还是放弃了。练字要有钱有闲。自己或许有钱,但绝对没时间。由于田大郎不喜欢当书童,说是书房太闷,就跑去帮二丫管理娃子了。自从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