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去看一下他们,为他们践行,告诉他们王家庄会照顾他们的家眷,他们可以安心从军。
王安的冠礼在二月二那天举行,只不过寥寥几个人参加而已。因为排第三,所以字叔孙。成都侯送了两匹马给王安作为贺礼,此后崔老先生就开始教王安骑马和剑术。
随着开春土地化冻,各项工程也全面展开,盖房,整田,挖渠,挖塘。每日花钱如流水,按大丫的估计,即使一切顺利,王安的钱也只能支持到五月份。即便是加上申屠臣与李通入股造纸工坊的钱,也只能支持到七月。王安也是这时才知道李通和申屠臣是同母异父。
“要不,把小孩在的免费餐暂时停掉?”大丫提议。
“不能。”王安摇摇头,“若是停了免费餐,只怕前功尽弃了。崔老先生已经松口,只要能造出样品,清河崔氏将入股造纸工坊。我估摸着七月已经能造出第一批纸来。更何况这些小孩有人管,有人教,他们的父母也能放心劳作,进度也快一些。我还指望这些小家伙对我感恩戴德,将来为我所用呢。”
这时,田大郎进来禀告:“郎君,您找的杀猪匠到了。”王安记得王莽好像最后死在屠夫手中。眼前这位杀猪匠真的是油光满面,王安问道:“这位师傅,阉过猪吗?”
师傅张嘴道:“俺只知道杀猪卖肉。”声音洪亮,与众不同。
王安指着一头小猪道:“就是把它后腿之间的那坨给割掉,能行吗?”
这位师傅比划了一下,大声道:“比杀猪容易。”说着弯下腰,从绑腿处抽出一把匕首,给王安过目,“这是俺花了五百文专门打造的,老贵了。”
“您今天把猪阉完了,这五百文就挣回来了。”
结果阉猪的时候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然后各种各样的传闻在新野县流传,比如“王安对庄户动了宫刑。”“王安喜欢对猪动用酷刑。”以致阴法曹不得不带人过来调查,以平民愤。
王安对猪实施酷刑的时候,邓晨和自己的几个弟弟在谈论王安。一人道:“二兄,自从王莽那个傻儿子掌管王家庄以后”
邓晨撇了他一眼:“注意你的身份,这话要是王安听到,杀了你也是活该。重说一遍。”
此人低头认错,道:“王安掌管王家庄,首先对投靠我们的游侠儿下手,其他豪门见我们邓家忍气吞声,也有样学样,大肆清理自己庄子里的游侠儿,掌控流民,我们正月的进项已经少了很多,可刘家索要的钱财今年又加了。还请兄长拿个主意。”
邓晨斟酌了一会,才道:“前几日,咱家大人来信说,陛下有感于这几年匪患不断,想要开科取士,咱家大人位居二千石,有举荐之权。眼下他正与一些太守和都尉联络,准备互相推荐对方子侄应试,而诸侯王的的举荐也是必不可少,刘家没落了,可也是宗室之后,所以该给的钱还是要给。只要家族有人继续为官,花出去的钱终究会回来的。若是失去官身,挣再多的钱家中也留不住,”邓晨喝了点水,“譬如宛县的李守李通父子。父子都是商贾,不得不找人庇护。挣的钱大多孝敬给了别人。可因为申屠安的关系,搭上了新都侯。再看看如今的李家,李守已经被涿郡太守收为弟子,李通在忙着巴结王安。前些日子李通不就拿了几百缗钱,投到王安的造纸工坊吗?你们看看,”邓晨从怀中掏出几张纸,“这种纸书写不便,也不易保存,儒生们以为用纸与地位不称,大多不用,只有囊中羞涩之人才买。李通这不是白送钱给王安吗?他图什么,不就是为了将来有个官身吗?所以刘家的钱不但要给还要多给。”
邓晨停下来,喘口气,刚才说的太多了。他看看自己的的几个弟弟:“邓管事有消息送来吗?”
几个弟弟摇摇头,其中一个道:“王安不信任邓管事,邓管事被派去看管那些小娃子,给王安的那名婢女当下手,每天敲敲锣喊上课,接着点人数,看哪个娃子没来。如今王家庄都由一个叫杜诗的打理,王安对他信任有加,王安自己则管理造纸工坊。”
邓晨点点头:“我也不会信任一个吃里扒外的人。王安没要他的命已经算仁至义尽了。我怀疑王安还在盯着他,这段时间也不要跟他接触。还有一事,造纸工坊我们能派人混进去吗?”
“不能,王安规定,到造纸工坊的必须要有保人,而且家小都要住在王家庄。”
这时一个左手打着夹板的人道:“二兄长,为何总想着王家庄?王安造纸是要卖了挣钱的,而不是自己吃。既然他要卖,我们就去帮宣扬他的纸有多好,多便宜,把士子们的胃口吊起来。只要王安的纸品相不好,或者卖的贵了,都会引来骂声,所谓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也不过如此”
“七弟觉得哪里最合适?”
“长安!”
王安每天在造纸工坊辛苦的忙活着,购买原料,搭建场所,制造器具,动手示范,每天累得腰酸背疼,回去就睡。浑然不知已经有人帮他把名声传到了长安,直到某天回府之后,被王莽招到书房,很严肃的问他:“你真的能造出纸?品相很好?价钱还便宜?”
王安真想大声说:“我哪知道啊,是好是坏我怎么知道?”
第十六章 又被算计了()
“此法是你想出来的?”王莽问道。
王安使劲摇头:“孩儿在昏迷之时,在梦中见到一老者坐在屋顶上,自称几百年前曾经到过一个叫莘的地方,如今故地重游,物是人非,不胜感伤。老者说孩儿能看见他,也是有缘,于是送孩儿点东西。”王莽听了,心中一动,从书架上抽出一卷竹简,摊开,指着其中一列问王安,“是否此神?”王安醒来以后,就在想如何为自己开脱,想来想去,只有左传记载的,“庄公三十二年,有神降于莘”,最合适。王安不敢欺骗王莽,那可是大阴谋家,跟他斗心眼,十个王安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王安只能往神仙方面引导。王安看了几遍,点点头:“老者说当时有很多人祭拜他,还向他要这要那,神感到很厌烦。”
王莽心情很激动,声音都发颤:“那神说了什么?”王安故意左右看看,然后才低声道:“神说你家大人贵不可言,若能亲贤臣,远小人”王莽等了好一会,王安也没有说话,不由急道:“后面呢?”
王安答道:“后面有一道雷劈向他,他逃命去了。然后孩儿就醒过来了。”
“天机不可泄露啊,”王莽长叹一声,不再追问此事。
王安行礼道:“孩儿有一事请父亲帮忙。既然有人在长安宣扬孩儿的造纸术,孩儿就想在长安开个书肆,不仅卖笔、墨、纸、砚,还提供书籍供寒门士子抄录。所以,孩儿希望父亲能写信给八叔他们,请他们寻找店铺和提供书籍。如此,也可改变我们王家在士子中的形象。”
王莽听了不住的点头,这是一个笼络寒门士子的好方法。世家大族为什么容易出人材,首要一条,见多识广,他们可以用几百年的时间收集书籍,参与朝政,分析成败,狡兔三窟,以保证家族的延续,比如秦末之乱,田氏也就是那么几个人闹的欢。而那些大儒也只会教弟子五经,至于如何为官,如何揣摩上意,那是要留给子孙的,所以寒门士子出仕难,为官难,晋升难,一不小心就他进坑里了。王莽很高兴的答应给在长安的王家人写信,让他们帮忙。最后王莽告诉王安,申屠安已经通过考验,被任命为太医丞。
王安回到王家庄,告诉申屠臣他父亲被任命为太医丞,申屠臣道:“家父说不需为他担心。”继续给几位病人诊治。几位农夫现在才知道,每天坐在医馆给他们看病的年轻大夫,他家大人既然去给皇帝看病去了,还做了官?立即对申屠臣更加尊敬了。
李通又来了,现在李通半个月来一趟,把王安所需的材料运过了。如今李通是王安最大的债主,王安所有的原材料都是向李通赊购的,今天李通不但把石灰运来,还把王安在孔家定做的农具从宛县运来,李通还带来孔家愿意入股王安的造纸工坊的消息。王安感到很吃惊,因为孔家家主孔休乃是新都相,王莽就国以后,几次拉拢孔休,都被他拒绝了,此后王莽不再拉拢孔休了。
“出了什么事?”王安问道。
“有人盯上了国相之女,想结秦晋之好。”李通答道。王安则在心里盘算,二千石的官吏孔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三公九卿前来提亲,孔家应该感到荣耀,能让孔家这么为难的,只能是宗室贵族。如今的宗室人口没有十万也有九万,除了那些有封邑或封爵的,其他的只能做个地主。而地里的产出就那么多,这些宗室子弟还要过豪奢的生活,还要与人斗富,要赛马,赛狗,斗鸡,蹴鞠,那样花钱玩哪样,为了弄到钱,很多人去做无本生意。朝廷也拿他们没办法。现在这些人又找到了更快的来钱方式,结婚。
王安苦笑道:“我这是工坊,不是庇护之所。”想要庇护,直接去求王莽呗。
李通答道:“国相是好强之人,之前几次拒绝了君侯的好意,如今为了女儿的婚事却要求君侯帮忙,他丢不起那个脸。”
“既然国相也知道对方是为了图财,若真关心自家闺女,还应早下决心,否则悔之晚矣。”
李通答道:“参股之事不是国相的主意,而是在下姑母的主意。”
“这么说孔夫人是你姑姑?”李通点点头
“难道国相还不知道?”
李通点点头,看来对方还顾忌到孔家的实力和面子,要先摸摸底。王安问:“是谁来提的亲?”
“湖阳樊家。”李通又摇摇头,“也不算提亲,只是拐弯抹角的打听孔家女的情况,然后说自己的亲戚人品相貌都不错,之后孔夫人就直接送客了。”
“孔夫人为何不直接拒绝她们?”
“她们也没有直接提亲,而且怕就怕他们暗中下手。如今姑母不让我那表妹出府了,就怕出事。”
王安站起来道:“既然他们是夫人出马,那我们就让孔夫人与我母亲见见面,拜个干姐妹,你可如何?”
李通站起来,冲王安施了一礼:“就等叔孙这句话了。姑母打算到对面的孔家庄呆几天,叔孙也把母亲请过来,让两位母亲大人见见面。”王安听到这句话觉得很别扭。两位母亲大人见见面?
晚上,王安对大丫谈起这事:“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好像又被人算计了。”
大丫答道:“如今郎君的工坊能不能成,李通应该很清楚;朝廷这么多年,虽然冲突不断,也只是出动千人规模,朝廷武器库存绰绰有余,孔家的地位在朝廷中大大降低;郎君这次向孔家大量很多铁农具和炊具,使孔家或者说孔夫人看到了新的挣钱之道。哪怕不能结成秦晋之好,也可向君侯向郎君示好。如此一来,孔家的身后就站着君侯,对方在对孔家下手之前,就要把君侯考虑进去。否则,一个谋逆的罪名安上去,这些宗室子弟只能自尽了。总之,通过郎君,孔家在相君侯示好。”
第十七章 原来如此()
王安的婚姻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孔夫人也知道,之所以找到王安,也是考虑到国相孔休的颜面。新都侯王莽为了拉拢孔休,肯定不会提过分的要求,况且王家真正的决定者是深居长乐宫的太皇太后。
王安派大丫前去向母亲禀告此事,自己却随杜诗前去农田转悠。开春以后,王安除了籍田时挥了两下锄头,就没来过了。王家庄这里杜诗是大管事,大丫是账房,二丫负责教育,魏宣负责庄子的安全,他打算再训练一批庄丁,王安拒绝了,很简单,没钱。王安的办法是养鹅,既能警戒,还能吃肉,花钱还少。
王安和杜诗沿着田埂向河边走,此时农田已经被平整成整齐的长方形,再被分成小块。几辆巨大的筒车立在河边,把水从河里导入引水槽,流入引水渠,浇灌着农田。
杜诗指着农田道:“这是按照氾先生的方法选种,育种和播种,秧苗的成活率很好。”然后指着正在巡查的农夫道,“可惜,氾先生的方法好是好,需要的农夫他多了。也只有叔孙这里有这么多人才能行的通。”
“更可惜氾先生过世了。若是氾先生能来,君公也能清闲不少。”王安真的是感到遗憾,这是古代的农业技术推广专家,可以说是读书人中的异类,会被读书人所排斥。
“我还能清闲?”杜诗打趣道,“叔孙肯定又要丢给我一大摊之事。”王安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宿麦的产量出来了吗?”
“亩产大概三十石,达不到氾先生的四十石。”
那也有一千二百斤左右了,王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