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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刘参军!”那中年妇人抬起头,悲声对来吊孝的人道谢还礼后,便低头不语。
那被称作刘参军的人见赵夫人不愿多言,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下,又道:“赵夫人这百贯钱如果省着点用也够你们孤儿寡母的在青州生活了,可你毕竟是妇道人家,又带着一个幼儿,守着这份家业如果没人照应与你,恐怕会有人打你这家业的主意,你难道不为将来和这孩子打算一下吗?”
“刘参军,你这话是何意?”妇人再次抬起头,不解的问到。
刘参军淡淡回道:“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念在和赵司仓同僚一场的份上提醒夫人一句,府尹大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有些东西你留着没用反而会惹祸上身,还是交出来的为妙,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保你母子平安一生。”
赵夫人听闻,瞬时脑中出现了自己丈夫临死前的情景:
“玫娘你虽为妾侍,但夫人待你如同姐妹,从未欺辱与你;且自从夫人死后,为夫待你又如何?”
“夫君待奴恩宠有加。”
“你知道就好,为夫如今大祸临头,自知是躲不过去了。明儿虽不是你的亲生,可他毕竟是我赵家的血脉,孩子还小尚经历不得风雨啊!念在夫人待你不薄、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如果有什么不测,还请玫娘能视明儿如己出尽心照顾把他抚养成人。”
“夫君出了什么事?你为何突然说这种话?”
“你不要多问,知道多了对你不利,这有账薄一册你要小心收好,这可是以后你们母子的护身符,如果有青州府的人来询问你就佯装不知,千万别交出来,交出去你母子必死无疑。万一我有不测,等明儿长大之后,可凭次账薄去长安御史台为我申冤。”
自己的夫君再把账薄交给自己的第二天就在公署内暴毙而亡,赵玫娘绝不相信仵作说的夫君是急病而死,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仆人一夜间死的死逃的逃,如今青州录事刘参军这番话明显就是冲着账薄来的,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玫娘断定丈夫的死必是和这账薄脱不了关系,她便装傻问道:“刘参军到底说的什么?小妇人听不明白啊!”
刘参军一听脸沉了下来,厉声问道:“不明白?好吧!我来问你,赵明成死前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吗?”
玫娘搂着身边的孩子反问“我夫君在公署突然暴毙又怎么会回来交给我东西呢?”
赵明成毕竟是六品司仓,刘参军本不想大张旗鼓的来赵家搜查,但这玫娘咬牙否认,刘参军不由怒起。刘参军原名刘福平,他是青州刺史刘福安的堂弟,自己堂哥干的事都有他的参与,那账薄可是关系到刘家的生死存亡,万一流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他已经暗自打定主意,如果搜不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把赵家连同这对母子全部化为飞灰,来他个一了百了。
正当刘福平准备招呼手下进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嘈杂。
“什么人?”
“元山辽东军账史吴潭求见赵明成,赵司仓。”
“辽东军账史?”刘福平听了一愣,这辽东军远在安东怎么会跑到青州来了,他和赵明成是什么关系?虽说一个小小的八品账史他还不放在眼里,但安东大都护薛仁贵他可得罪不起,怕薛仁贵与赵明成有联系,刘福平按耐住搜家放火的心思,对赵夫人说了声“好自为之”后便出了灵堂。
才到院内刘福平就见对面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带着六七个随从由大门走了进来。刘福平客气的一抱拳,来人也是抱拳还礼,两人也没搭话就一错而过。
出了赵府,刘福平留下几个人盯着,自己则匆匆的去刺史府找堂哥刘福安了。
吴潭一路打听才找到了青州赵明成的府上,到了大门一看,披麻戴孝,这里分明是在办丧事,奇怪的是门口没有人接客反倒有几个持刀带棒的人在把守,他找姐姐心切,也顾上细问和规矩了,通报了一声就闯了进来。
“赵明成之位”当看到灵堂里赵明成的牌位,一进门的吴潭心里咯噔一下,赵明成死了?他怎么会死了呢?不是手下说他做了司仓活的好好的吗?他死了自己找谁问姐姐的下落去啊?
“赵明成是怎么死的?”吴潭心里一急很没礼貌的脱口就问了一句。
赵玫娘正在担心刘福平的话,吴潭这没礼貌的一问,让她很是生气便冷声道:“如是拜祭亡夫就请上柱香,如是其他事情恕我这孤儿寡母的无法接待。”
吴潭心里着急,顾不上妇人的冷言冷语,忙问道:“你府上可有一个叫吴玫的女子?”说完怕不够清楚又忙补充“兖州人士,三十多岁。”
玫娘听了心里一惊,自从嫁了赵明成自己便随着丈夫改姓赵了,吴玫这名字已经很久没听人叫过了,不就是自己没有出嫁前的名字嘛!这人不提自己都要忘了自己是兖州的老家,父母、弟弟他们不知道还活着吗?一想到家人赵玫娘有些出神。
吴潭见妇人久不开口,这才想到自己的言语有些失礼了,他以为妇人生气,忙转过身来施礼,缓声问道:“这位夫人勿怪,在下在寻找亲人,情急之下言语失礼还请恕罪。”说完抬头看向妇人,一看之下吴潭呆住了。
这妇人的相貌与自己的姐姐有几分相似,与自己母亲二十年前竟然如同姐妹,吴潭的手微微颤抖伸进怀里捏住了那枚风干的饼子,嘴里下意识的问道:“不知夫人姓甚名谁?”
玫娘没有回答,身边的娃娃抢着回道:“我姨娘姓赵。”
吴潭一听,心里顿时无比失落,伸进怀里的手又缓缓抽了出来。
“你是何人找吴玫作甚?”玫娘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声音都有些颤抖。
“在下吴潭,吴玫便是家姐,我来认亲,这位夫人可知道吴玫的下落?”吴潭急着问到。
“阿弟!你真的阿弟”玫娘突然失声惊呼。
“阿姐?你是阿姐”玫娘的突然失态让吴潭一时还不敢相信,他追问了两句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下跪倒玫娘面前“阿姐终于找到你了”说着从怀里掏出干饼子“阿姐你看饼子、饼子弟弟没吃一直留着呢!”
看到吴潭手里那枚已经风干的饼子,吴玫更加确信眼前的年轻人就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弟弟,她忍不住抱着吴潭失声痛哭。
吴潭身后的随从见此情景,忙从怀里掏出一些零食向玫娘身后的娃娃喊道:“小爷,跟我出去吃好吃的让你姨娘和舅舅说会话啊?”
玫娘也擦了一下眼泪对娃娃道:“明儿乖,先出去和几位叔叔玩耍,娘和舅舅单独说几句话”(。)
第五十五 刁难()
刘福安觉的自己的堂弟有点窝囊,区区一对母子都对付不了,这点小事还腆着脸回来询问,事事都要自己拿主意要他何用?越想刘福安越气忍不住呵斥道:“畏首畏脚难成大器,一对孤儿寡母,你直接动手便是哪里来的那么多顾虑?你脖子上面的家伙只是吃饭用的吗?”
“六哥,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是想直接动手,可谁知正节骨眼上辽东军的一个账史进了赵府,兄弟这才退了回来。”刘福平连忙辩解。
“辽东军账史?”刘福全念叨了一句忙问“你可知他和赵明成是何关系?”
“兄弟不便在那里久留,所以没有打听清楚”
“这可有些麻烦了,一个小小账史倒是不足为虑,可那赵明成家里世代为官,就怕他与薛仁贵有什么瓜葛”刘福全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刘福平赶紧凑近接话道:“就是啊,兄弟当时也是出于此考虑所以才急着赶回来向六哥禀报。”
刘福全来回踱了两步转身问道:“你可派人在赵家盯着?”
“已经留下人手了。”
“好!”刘福全眼中厉色一闪而逝,他低声道:“事关你我生死,宁杀错不放过,你去通知薛都尉找个机会”刘福全说着伸手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
一看刘福全起了杀心,刘福平心中一惊,犹豫的说道:“六哥,那可是军伍中人怕是不妥吧?”
“就说这小子难成大事”刘福全鄙视的看了刘福平一眼,咬牙道:“怕什么?青州到安东何止千里,一路上山贼草寇多如牛毛,死几个人算什么,找些马贼顶罪不就成了,你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可是六哥,那可是辽东军薛仁贵的玄甲营,我怕”刘福平畏惧玄甲军的名头,犹犹豫豫的还想在劝说刘福全。
“玄甲营怎么了?好虎架不住群狼,你不杀他难道等着我们东窗事发让朝廷派人来抄我们的家?休要呱噪了赶快去安排吧!”刘福全此时已经鬼迷了心窍,什么玄甲营,就是皇帝一个人来了他也敢动手,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劝,说了两句就挥手撵人。
再说吴潭和吴玫诉说了各自分别之后的事,吴潭又问起了赵明成的死因,吴玫正找不到人诉苦现在吴潭问起她忙把事情从头至尾讲了一遍。
吴潭一听忙道:“那账本何在?姐姐快拿来我看看。”
片刻功夫,吴潭合上了账薄,他主持济州岛政务已久,对这账目再清楚不过,赵明成留下的账薄是青州储备仓的暗账,其中还有赵明成的红笔注解。这青州府胆子太大了,几年的时间愣是把青州各仓的物资、粮食倒腾空了。如今青州等地大旱,青州刺史赵福全怕是事情败漏居然让赵明成用沙石冒充粮食放在仓库里充数。赵明成是司仓仓储职责所在,自知按刘福全吩咐做了被查出来就会首当其冲做了替罪羊。不按刘福全的吩咐做,结果就是给刘福全干掉。反正两头都是死,与其因贪墨被杀还不如拒绝和刘福全同流合污死后落得个廉洁的美名,所以赵明成留下了暗账选择了自杀。
一明一暗两本账,这是各府的惯例,明账是为了应付上方与巡察御史的审核,暗账是为了本府自己盘点盈亏。这道理吴潭清楚,那刘福全自然也清楚,如今暗账在吴玫手里,刘福全绝不可能善罢甘休。青州刘福全一手遮天自己人单势孤万万斗不过他,要想平安脱身唯有去长安找狄风,一想到此,吴潭忙道:“姐姐赶快收拾细软我们马上起身去长安找狄候爷”。
狄风一大早就到了户部,新的度支郎中还没到任,接待狄风的是员外郎陈佑琅,陈佑琅早就看狄风眼气,如今狄风已经下了度支郎中,他可是心里暗暗幸灾乐祸,狄风前来办理各府钱粮的调拨陈佑琅怎么可能让他痛痛快快的办成了。
嘴上陈佑琅百般客气,可手上就是不办正事,“狄候爷,你我同僚一场这批文陈某绝不能延误,可是起运的粮食关系到仓部,还需仓部郎中用了印后陈某才能给狄候下公函啊!真是对不住了,还请狄候先去仓部那里用印”
要是旁人就会被陈佑琅笑眯眯的样子所欺骗信了他,可是狄风好歹也在户部干过一段时间,对户部的流程还特意请教过狄仁杰,他心里可清楚,度支不下批文,仓部是不会用印的,这是规矩,就比如河南要粮一万担,度支审核用印后下批文,再拿着批文去仓部,仓部再用印指定某某粮仓放粮。而陈佑琅本末倒置分明是有意刁难让自己去仓部碰钉子。
但狄风也不说破,而是问道:“陈员外郎,我还要出银钱支付舟船费用,是不是也要先去金部用印呢?”
“正是如此!”陈佑琅笑着回道,同时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只要狄风一出门他就闪人,等狄风再回来想要批文,嘿嘿看谁能给他办理,就让他等去吧。
可他没想到,狄风根本就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懒洋洋的说道:“陈老兄啊,你也知道狄某前一段时间伤了腿,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这次放粮的旨意下的突然,小弟这腿还没有安全好就要出门办差,现在痛的厉害,要不这样,你安排一个人帮我跑一趟仓部和金部吧。”
陈佑琅没想到狄风会来着一手,他支支吾吾不愿意“这不大合适吧?再说现在现在度支就我一个还要在此当值,走不开啊走不开。”
“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那个谁”狄风早就看到门外的薛易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口等着看热闹,他伸手一指薛易喊道:“那个谁薛易对,就是喊你,陈佑琅在当值走不开,你进来拿了我的印信去仓部和金部一趟。”
“狄候,下官还有事情”薛易怎么肯去,他忙编了一个理由就想溜走。
“来人!”狄风沉着脸喊了一声。
“侯爷,有何吩咐?”随着声音,几名身高马大的亲随走了进来。
狄风一指薛易道:“薛易,薛大人要帮本候去仓部和金部办公,你们几个跟着一起去。”说完冲着亲随使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