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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鼓声响起,弓弩再次不断向外射出,让之前以为汉军没有箭矢的所有人一阵错愕。
“既不是没有箭了么!”翟斌前一刻还在意气风发,下一刻看到汉军再次射出密密麻麻的箭又变得气急败坏:“既然有箭,为什么要让我们的人冲进去?”
纵观战场全局,由于翟斌的命令,涌向汉军步阵的石碣赵军绝对超过两万,是从任何一个可以发起攻击的方位进行突击,期间包括桓温所率的骑兵皆是进入到参战状态。
外围的骑兵互相纠缠厮杀,汉军骑兵能够拦截下来的石碣赵军骑兵毕竟是少数,更多的石碣赵军骑兵是卖命地往汉军步阵那边冲击。
对汉军步阵的石碣赵军没有来得及高兴多久,就在他们想着冲杀进去便能够痛宰汉军时,该死的强弓劲弩竟然再一次发动,一个刹那至少超过两千石碣赵军被连人带马射翻。后面汉军的强弓劲弩全面并且全力地发动,三百步到五十步之内的箭矢就像是雨点一般的落下,现场立即就是一片混乱。
突然间的变动令太多人的手足无措,石碣赵军发现受到了欺骗是惶恐,汉军看到己方步阵还能射出箭矢则是欣喜,他们在接下来又看到了令人错愕的一幕。
汉军的阵地用实际行动来告知翟斌答案,在世人面前表演什么叫华夏文明步军的最高体现,那就是一种叫做变阵的战术。
轰隆的脚步声与战鼓声形成同一个节奏,分裂成为一个又一个“口”字形的盾阵,互扣的盾牌被合力举起,每个小盾阵都随着那声“呀嘿!”的战号在移动,使得汉军盾阵一时间变成了一个移动中的迷宫,而这个迷宫绝对能够要人命。
最先冲进去的胡人轻骑,他们发现自己能够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不想撞上满满都是尖刺的盾墙只能是停了下来。
随后,他们更加惊恐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一面面尖刺的盾墙在挤压,越是挤压他们就越得互相靠拢变得越来越挤,最后被盾墙挤在一个狭小空间,然后盾墙之上的长矛开始在缩进去和退出来之间活,每一次伸缩都能够带出一声人的惨叫或是战马的哀鸣。
不过是半刻钟不到的功夫,突入军阵的三千多石碣赵军在一片连绵的惨叫声的灰飞烟灭,渐渐只剩下了汉军士卒所喊的“呀嘿”号子声和战鼓声。
当然了,军阵之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军阵之内发生了什么事,更不会晓得三千多入阵的石碣赵军已经成为尸体。那些该玩命冲锋的石碣赵军依然迎着强弓劲弩在冲,只是先前的狂热随着太多同伴被射翻冷却。为袍泽担心的汉军,他们竭尽所能地想要分担更大的压力,因为体能的消耗问题,战损不免被增加。
西边已经出现了漫天的晚霞,看去就是血红色的一片。战场的地面上,太多的人和马流血,尸体成堆的地方早就是数之不清的殷红色血液在流淌,细小的血流多条混在一起,流向了洼地变成了血池,看去怵目惊心。
大概再有一刻钟左右就会进入到夜幕,要是在平常其实已经该各自收兵罢战,问题是指挥石碣赵军的是一个不怕死人的丁零杂碎。
刘彦本来的打算就是将步军屯在石碣赵军的营盘前,为接下来的破营打好基础,更加没有可能会将部队撤回来。
石碣赵军有了新的动向,兵疲乏力的部队在往大营撤,营盘却是在开出手举火把的步军,看样子是打算彻夜激战?
这个时候的翟斌估计已经知道冲入汉军步阵的那些骑兵被干掉?他还敢再连夜激战,可真的就是不将小兵的当命了。
刘彦也在撤回骑兵,夜间手持火把作战还行,可要是让骑兵摸黑交战真的是办不到。
各自的骑兵撤回,翟斌还有步军可以派出来,刘彦手里除了徒步的辅兵可没有什么步卒了,等于是这个晚上处于前沿的步军战阵别太奢望什么援军。
“胡人的骑兵没有给军阵造成什么威胁,一群靠两条腿奔跑的步卒更不可能有什么威胁。”桑虞显得极度激动:“仅仅是一刻钟不到,三千胡骑灰飞烟灭,若我汉军皆有此能耐,谁可披靡?”
八千步军结阵,十五分钟不到吞掉了冲进去的石碣赵军骑兵,这个消息对于汉军的高层来讲就是一个强心剂,他们仿佛第一次了解到原来步军也可以这么厉害。
而似乎,步军打骑兵跟玩似得在先秦时期根本就是常事,那个时候的胡人也会像被吞掉的那批石碣赵军的杂胡轻骑一样,不知道军阵是什么玩意,呆头呆脑地冲进去,然后被大阵给吞得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步军组成阵型从来都不怕骑兵,只要步军不自己溃散,骑兵对于组织成阵的步军从来就只能干瞪眼,尤其是前面有牢固防御体系(如厢车或盾墙),后面有强弓劲弩和足够数量箭矢的弓弩手,面对这样的步军,骑兵除了干瞪眼还能做什么?
骑兵对步兵的优势是什么,不就是机动性上的速度吗?不能打的时候绝对不打,只会等待步军的阵型解除,利用其速度在步军移动的时候扑上来。
说实话,骑兵对步兵威力最大的真不是正面冲阵,是拖到步军自己崩溃,然后衔尾追杀!
当夜,石碣赵军玩命一般地举着火把再次进攻又重新变成了圆阵的汉军步兵,无一例外全部是被强弓劲弩在半路上射得崩溃。石碣赵军一直是闹腾到深夜才结束,他们为这个夜晚给出的助兴是丢下两千多的尸体和伤者,消耗掉汉军众多的箭矢。
整个晚上,两边的军营都是一片通亮,那是因为双方都担忧对方来玩夜袭,再则是气氛过于紧张,除了极为少数能够安心睡觉的人,大多数都是因为过于紧张难以入眠。
翟斌也是没有入睡的人之一,他得到汇报说,待在营盘前沿的汉军正在对壕沟进行填土。
哪怕是没有多少防御战经验,翟斌也该知道填土是为了做好进攻准备,他抛弃脸面不谈还想要找王鸾过来商讨一下应对方法,结果得到的回复是王鸾竟然带着人连夜跑了,丢下大部分的私兵就那么跑了!
翟斌差不多要被气疯了,他的紧迫感和危机感随着王鸾的举动更加加深,毕竟要是没有特别原因王鸾可不会干出那种事情。
一夜的纠结,多次派出部队阻止又是成了箭下亡魂,翟斌痛苦的发现只要汉军还有箭矢,那么就是占据绝大的优势,除非是汉军没有箭矢,他们才有机会。而汉军已经干过假装没有箭矢,引得大部队涌上去再覆盖的事情,翟斌找了不少将领,但他无论怎么威胁都没人愿意领兵攻击汉军的盾阵。
翌日,天刚刚放亮,石碣赵军之中立刻涌出至少六千的骑兵,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掩饰就直接扑向了组成圆阵的汉军。
石碣赵军这方面,率军出击的是抽签抽到红签的倒霉蛋,那是翟斌直接点名没人愿意,搞到最后只能是用抽签的方法。
刘彦昨晚却是睡得很安稳,他是等待石碣赵军发动攻势之后才被喊醒,上了巢车关注的时候,他发现几个重要的文士都笑得异常开心。
“君上。”
一众人等见礼,随后当然是由纪昌来说话。
“君上,王鸾昨夜派人过来。”纪昌指着圆阵,那边外围又铺上了一层新鲜的尸体,目前是五千左右的骑兵正在围着圆阵绕圈子。他说:“石碣赵军清晨攻击的情报已经在昨夜就由王永上报,今天石碣赵军会做些什么也有相关情报。”
“王鸾?”刘彦一边观察脑海中的地图,一边随口说:“王基的亲戚吧?”
“正是!”纪昌没有掩饰嘲讽:“他们这些家族喜欢分别下注,王鸾的筹码是,今天石碣赵军的营盘会发生骚乱。”
刘彦立刻秒懂,那是王鸾为王永给的功劳,同时也是卖好。
“就算没有王鸾的布置,我们也会取得这场战事的最终胜利。”桑虞撇嘴:“平生最恨就是两面三刀之人。”
没人搭理桑虞,他们正在一个接着一个向刘彦“推销”自己的应对方法,刘彦做出专心倾听状,其实一边还是在观察脑海中的地图,不过这并不代表没在听……(未完待续。)
第272章:决战时刻(下)()
该是什么样的作战计划其实在之前已经有方案,差别就是需要根据实际的事态变动而做出调整。
王鸾安排了人手要在石碣赵军营盘暴乱?这个对于汉军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但要说他们全信则属于不可能。
计划做出的调整并不多,仅仅是在一些时间点的投入兵力的方向上微微调整,他们又需要从刘彦这里知道真实并且精确的精锐数量和种类。
“禁卫军?”刘彦早就没有了一千被问及系统部队的尴尬和局促,他想了想,说道:“接近七百的具装重骑,突骑兵六千,两千具装重步兵、一千连弩兵、一千八百强弩兵、一千二百长枪兵。”
这个当然不是刘彦能够动用的所有系统部队,只是他可以在下一次出战时的精确部队数量。
具装重骑和突骑兵不提,主营盘内待着新“召唤”的一千大剑士和一部分补充上来的其他系统步兵单位。前方的步阵里面有一千大剑士、一千强弩兵、七百长枪兵和一千连弩兵,是由这些系统士兵来充当“齿轮”,才能够让步阵可以那么协调。
刘彦一直都清楚一件事情,只要他能够随时随地与系统部队进行“无缝联系”,那么用得好了就能够改变一场战役的走向。
像是现在,圆阵内的系统部队不需要多说什么,也没有办法去转述来自刘彦的命令,但他们行动起来就会起到带头作用。
昨夜对壕沟的填土进行得非常不错,局部地段的壕沟已经被彻底填平。今天步军需要做的就是继续向里面稳步推进,继续去填平里面的壕沟。
在王鸾指挥石碣赵军期间,这个家伙竟然丧心病狂地在营地里挖了三道壕沟,每道壕沟宽三丈深一丈。他们只需要抽调原本连接两边的木桥,立刻就是一道障碍,或许有战马可以一跃三丈,问题并不是所有战马都能办到,不填平步兵除了搬来木桥或是用塔盾,要不只能是进去爬。
八千的汉军步卒分工十分仔细,由系统部队和非系统部队的塔盾兵专注防御,其余的非系统部队暂时充当挖土、装包、填壕沟的做业。因为分工明细,再加上石碣赵军的干扰会被强弓劲弩驱散,填土做业进行得非常快速。
这一场战役打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是进入到最后阶段,这一点刘彦清楚,翟斌也明白。
刘彦是带着一种蓄势待发的热情,就等待步军将前进的道路给开出来,至少是将那些壕沟给填了。随后他就该带着具装重骑上场,就是不知道石碣赵军给不给这样的机会。
翟斌是一种暴怒外加憋屈的心态,汉军的强弓劲弩真的是太强了,不但箭矢好像根本消耗不完似得,连带组成盾阵的塔盾兵似乎也精锐得不像话,导致他根本就是难以下手,只能是以优势的兵力却在接手指挥后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不管谁和谁是什么样的想法,战争依然是在继续。
差不多是到了中午期间,战场的情势因为汉军步卒推进到了第三条壕沟起到了新的变化。那是汉军主营盘的刘彦再次全身披挂,包括虎贲军在内的所有具装重骑都是等待命令出击的状态,连带的是六千突骑兵也在各个位置蓄势待发。
石碣赵军在汉军步阵开始对第三条壕沟填土的时候,翟斌开始逐渐失去了对麾下将领的控制,导致的是营盘之内局势变得有些失控,不少将领正在争论关于继续打还是撤退的话题。
事实上胡人就没有死磕的心态,哪怕是他们已经占据了中原数十年,民族习性上也依然是一种“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特性。这样一来情势不妙想要逃,还真的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翟斌发觉自己对不对失去控制的时候更慌了,他就是只带了五百多丁零过来,能够指挥部队纯粹就是依靠石虎对其余胡人的震慑。
石虎可以起到震慑作用,前提是翟斌不要那么无能,偏偏翟斌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比之前的王鸾要差不止一个档次。
武人之间的认可度很重要,有能力或许得不到真心诚意的尊重,可大家伙多少还是乐意听从命令。要是没有能力再显得极度嚣张,类似的统帅没有被后面用黑箭射死就算是不错了。
“族长,营地内发生了骚乱!”
“啊?!”
翟斌得到汇报的时候是懵的,他真没有想到会有敢那么干,毕竟现在情况只是战局的发展对他们不利,可他们在部队的数量上还是汉军的差不多两倍,一切还有的拼的时候竟然发生骚乱,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