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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来搞去,我们接近二十万大军就在这里成为摆设?”冉闵所有的好心情都随风而去,他几乎是铁青着脸:“由我们开创出局面,结果是别人轻易地出来摘桃子了!”
李坛深有所感,也是懊恼大好的功劳就要被人拿去,但他至少还算理智,劝道:“功劳少不了我们的。王上既然已经允许发动进攻,还是先商议一下该怎么个攻法吧?”
“没什么好商议的。”冉闵暴怒的时候根本就不想多说话,直接就是说:“由具装步卒先行推进,弓弩部队随后而上,射出一个可以立脚的河滩,后面该是骑兵的事。”
李坛竟然无言以对,其余的浮桥已经全毁了,近些天他们也只是保证三处桥梁不被毁坏或是堵死,可舰队没能抵达能过河的地方真不多,还真的只能依靠皮厚一些的部队硬生生打出一条通道。
命令被下达,战鼓敲响起来。
一阵“轰隆——轰隆——”鼓声之中,汉军营地列队走出步军,由具装重步兵先行打头,其中少不得塔盾兵的身影,后面的是弓兵和弩兵。
接替贾坚的李菟听到汉军那边起了战鼓就开始自己的动作。
位处棘津北岸的石碣赵军已经增加到二十万,羯人本族的士兵有个七万,余下依然是凑起来的各种杂牌,值得一提的是石虎让李菟带了三千龙腾卫士过来,是一千具装重骑兵和两千具装重步兵。
前一次由麻秋指挥作战时,石碣赵军的士气崩溃到谷底,李菟没有选择让那些杂牌先上,为了能够提振士气是直接让两千龙腾卫士的具装重步兵一开始就上场,还给配置五千弓箭手。
三处石料桥梁之上还留下大崩溃时的痕迹,那是经由阳光暴晒变成深黑色的血迹,哪怕是桥墩周边也漂着一些膨胀的浮尸,空气里满满都是尸体发出的恶臭味。
具装重步兵行动起来的动静很大,导致的是以桥梁为界的黄河两岸沉重的脚步在战鼓和号角声中回荡。
冉闵所率建制下的具装重步兵可是有一万人,里面仅有两千是重剑士,余下是从身材高大且健硕的士兵中挑选并训练。
两军的具装重步兵很快就出现在互相的可视距离下。
汉军这边排在最前面的具装重步兵身上外层是披着鳞片甲,里面还套着锁子甲、皮甲,战袍之下更有两层丝绸内衣。他们的头盔面甲被放下,只是露出一双眼睛,左手提着一面塔盾,右手是拿着一柄长柄朴刀。另外没有持盾的重步兵,他们则是提着一柄看去十分粗重的三尖两刃刀,该兵器在隋唐时期被称呼为陌刀。少不得是要有纯粹扛着一柄厚重大阔剑的重剑士,他们却是被安排在两翼位置。
石碣赵军那边的具装重步兵,外层看去是目前十分传统的扎甲,也就是那种皮革或是布料镶上铁片的盔甲,领口位置能够看到一层由铁环组成的甲胄,可以猜测扎甲之内也是有一层锁子甲,再有什么则只能是靠猜。武器上面看去都是重兵器,大多是狼牙棒或连枷……也就是一杆木柄用铁链连接着一个带有尖刺的球体。
冉闵在后方看到石碣赵军一开始就让龙腾卫士的具装重步兵上场,一愣神之后却是乐了:“竟是有龙腾卫士这等精锐在场?宰他们可比宰杂兵的功劳要大多了!”
第441章:汉军太刻板()
两支重步兵的眼瞪眼没有持续多久,汉军这边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后,准备上阵的士卒先是齐声大吼一声“喝!”,有节奏的鼓点开始被敲响,每一声鼓点都是提醒士卒应该迈步,形成整齐划一的踏步声。
攻击发起之前,汉军的具装重步兵有部分将武器换成了长枪,阵势的第三排开始就是一些手持盾牌外加手握长枪的人,要是透过盾牌向里面看去,会看到长枪是一杆一杆被人夹着在腰部位置,使得队形看去无比整齐。
汉军具装重步兵身上的甲胄合起来该是有六十五斤,连带盾牌或是兵器的重量,整体负重绝对有近百左右,他们是由持着塔盾的人排列在最前,推进时是第一排正持塔盾,第二排则是高举成为一个约四十五度角的倾斜,第三排开始则是高举平放,队形密集之下看去就是一面移动中由钢铁组成的墙壁。
棘津三座在汉宣帝时期修建的桥梁是一种渐进的孔桥,由石料、木材、泥土混合制造而成,它的两边显得比较低,中间位置最高处达到三丈以上,由于桥面长度太长的关系走着不会有明显的斜坡。
汉军开始有了推进动作,石碣赵军那边的龙腾卫士具装步兵也开始有反应。他们不是待在河滩边上,是在阵阵苍凉的号角声中踏步进入桥面,摆出的架势就是要在桥面进行层层阻击。
组成盾阵向前的汉军步阵推进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推进的速度有些慢,他们每向前推进五十步的时候会短暂停下来调整一下变得松垮的队形,也是在趁机恢复一些体力。
“注意脚下。”
“晓得咧。”
作为前排上阵的并不是重剑士,是来自各自被挑选出来的人。汉军在组建具装重步兵的时候十分讲究,身高不能低于七尺三寸(东晋1尺24。5厘米,所以是约180厘米),骨架子要大且强壮,他们平时训练最多的是体能和步阵,个人的格斗技巧相反是训练得比较少。
走在最前排的小七能够透过盾牌的缝隙看向前方,因为桥梁中间较高的关系看到的是桥面。他其实是机械地听从后方的战鼓的鼓点在迈步,鼓声一停也跟着停下。
能够作为前锋的士兵一般是选取于胆大之人,与小七并排站立的袍泽要按照军中的说法就是锐士。他们是第一批次近身接敌的人,遭受攻击也绝对是首批,对心理的承受力十分高,要不胆小的人在看到大批敌人蜂拥而来,心理承受力低很可能是转身逃跑。
汉军早期缺乏有自信的士卒,毕竟他们原来的生活环境十分恶劣,不但恶劣在胡人的任意欺凌下更是谈不上有什么尊严,是长期以来刘彦用系统部队一次又一次给予他们壮胆,再加上他们参战也一再胜利才逐渐恢复胆气,甚至是因为不断胜利变得前所未有的自信。
在小七的视线中,远处是先冒出敌军的头,渐渐身躯才显露出来。他稍微判断了一下,己方距离敌军该是有个一百四十步步左右,下意识就抬头看向天空,视野却是被盾牌给挡住。
天空有被射出的箭矢在飞跃,看着并不是显得太过密集。
三处桥梁之上的前端全是具装重步兵,他们的最前方到后面延伸了接近两百四十步,具装重步兵后面才是弓弩部队。
“哪怕是强弩,距离三百步对具装重步兵也不会有什么杀伤效果。”李均是具装重步兵的一员军侯,他麾下的部队是作为攻击的前导,本人是待在南岸河滩,边上是一辆架起战鼓的车。他看了一下前方的情况,说:“看来袭扰作用也是有限得很。”
强弩的射程远,它威力最大的距离是在三十步左右,棱形的箭镞可是能够穿透三层的重甲,不过没人会将强弩部队在敌军靠近三十步的时候还摆在前面,那意味着发射一次之后就会接战。而本身没什么近战配套的强弩兵,他们在面对近战兵种的抵近时必然会被大肆杀戮。
尽管袭扰有限,汉军这边却是依然一波接着一波发射弩箭,甚至是让河滩边上的床弩进行尝试性校射,可惜的是床弩的射程够不着敌军。
李菟看到汉军的床弩发射先是一愣,看到发射而出的弩箭掉在距离己方部队足有五十步以上时不由露出嘲讽的表情。
哪怕是之前不了解汉军,石碣赵军连续遭遇惨痛代价,尤其是这边的石碣赵军被汉军远程武器虐了接近十天来了个大崩溃,他们就是再蠢也该汇集一下情报,针对汉军各色远程武器的射程进行研究。
上了桥面的龙腾卫士,他们就是根据后方的提示停在汉军能够造成严重伤害的远程武器射程外,也就是堪堪位处桥梁的正中心偏北位置。
要是纵观三处桥梁,会发现一幕,那是双方都做出了同样的举动,没有太稀奇的花招,导致的是两军的具装重步兵都是挤满了先期皆敌的正前方。
有节奏的鼓点再次响起,小七跟随众多袍泽口中发出一声“喝!”,抬起盾牌继续跟着鼓点迈步向前。
具装重步兵的作战节奏想快都快不起来,没有参战的部队,一些在河滩位置的双方士卒只能是摈住呼吸看着。
天气热,身上套着多层甲胄,实际上双方的具装重步兵应该早已经是浑身汗水,身上的汗会向下流,聚少成多让桥梁的地面出现了水迹。
一直是双方互相抵近到三十步以内,一直没有动静的龙腾卫士突然爆发出齐声的大吼,一些看着像是投枪的物体从龙腾卫士的军阵中投掷出来。
汉军这边的基层军官不止一个人在吼:“稳住!稳住!”
几乎是话音刚落,阵阵的磕碰之声也就频繁响起,那是龙腾卫士投掷过来的投枪磕到盾牌,枪头与盾牌的接触要是在黑夜中绝对能够看到明显冒出火星,那是一种瞬间撞击力的效应。
龙腾卫士投掷的行为是一波接着一波,处于最前排的小七手中的盾牌接连两次被命中,能够感受到产生的力道并不轻。
举着单筒望远镜观看的冉闵先是“啧”的一声,扭头看向李坛有些纳闷地说:“咱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
“……”李坛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重视的是强弩、床弩、抛石车等军械,真就把远古时代就在使用的投枪给遗忘在了脑后。他摸了摸下巴的胡须,说道:“可以借鉴,完全能够借鉴。日后少不得要加上投枪训练,甚至可以给具装步卒配置小斧头用来近距离投掷用。”
冉闵点着头,对李坛提到的建议看去非常感兴趣。
待在后方指挥本部的李均看到敌军投掷长枪其实也是愣了那么一下下,注意观察下来己方部队并没有出现伤亡也就将提起的心放下。他不免也是会出现一种可以借鉴的想法,仅是思索一下赶紧将注意力集中起来,下令旁边的鼓手加快鼓点的节奏。
三十步对于其他兵种也就是跑个几秒的问题,负重不轻的具装重步兵却是很难快步跑动,他们只能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迈进。
双方接近到二十步之内,龙腾卫士停止了投掷长枪,可以看到位于前排的龙腾卫士在收紧互相之间的距离,也将盾牌尽可能地互叠。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在喊些什么玩意,听着声势浩大却显得很吵。
观战的其余人。黄河北岸那边的石碣赵军爆发了呐喊声,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喊,声音之大能够掩盖住鼓声和号角声。黄河南岸的这边,汉军士卒却是保持着安静。
小七目测了一下双方距离,互相之间不会超过十步。他握紧了手里的盾牌,下意识稍微扭头看向侧面,耳朵里传来了军官的声音,看到的是一杆又一杆的长枪在往前传递。
“准备接敌。握好盾牌,两人一组控制长枪!”
金属摩擦的声音在一片吵杂之中是显得那么轻微,位于盾牌防护之下的汉军具装重步兵,他们是听从军官的命令在做各种动作,最前方的每一面盾牌都是士卒改为用肩膀抵着推进,第二排的人利用盾牌互相之间的互扣是变成双手搭在前面袍泽的后背,随后是时刻准备将长枪从盾牌刺抢孔洞捅出去的人。
满是吵杂声的战场,一句整齐且响亮的“汉军威武”被吼出,下一刻是两军盾牌与盾牌互撞,金属的轰鸣一度掩盖住其它声音。
由于战场节奏是由汉军来掌控,三处桥梁的接战根本就是发生在先后之间,三声巨大的碰撞声产生之后,不管是战鼓声、号角声和喧闹声都是一顿。
下一刻是,接战后的两军具装重步兵因为互相用盾牌碰触着推动,盾牌之间的金属摩擦声,盾牌底座卡在地面的摩擦声,再加上齐声被吼出的号子声,它们成了战场的主流。
具装重步兵之间的较量还真的就是力量的角力,他们被一层盾牌互相间隔开来,就是想要挥或捅出兵器,那也是得有空间。没有空间之下,比的就是哪一方的力气足够大,就是拼命地往互推,导致的是互相搭着的盾墙来来回回地角力,看的是直至某一方的盾墙开裂。
“……这法子有些笨。”冉闵可以利用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战场:“咱们的盾牌有互扣装置,还能像是门栓一样用东西把着,是会比敌军的盾墙更加坚固,可难道就是这么推……”,他说到一半看到什么似得停下。
这一次还是石碣赵军做出了令人意外的举动,两军的前方是盾墙互推,他们后方却是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