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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所建立的两国也是其一,张氏政权占领着凉州,可是张氏凉国一直不断地在向西域那边开拓,庾翼观察很久发现刘彦对于张氏有着不少的好感,揣摩出刘彦其实很乐意看到同为华夏的苗裔向外进行开拓。
谢安无法干涉庾氏一族的决定,他表示一定会将庾翼的意思进行转达。为了慎重其事,也是兹事体大,他要求庾翼亲笔写下一封书信,书信上面还要有庾氏一族的家主印章。
庾翼沉吟了很久,他拜托谢安帮忙只是在进行试探,毕竟对于刘彦的想法仅是猜测,不是说十拿九稳的笃定。后面,他还是亲笔写下书信,既然要写就写得更加清楚和明白一些,结果是用了三张绢纸用了近乎于两千字才写完。
汉国今年的述职还没有开始,到冬至期间中枢才会让在外的文官武将分批回去述职,谢安只能是等待那个时候将庾翼的亲笔信转呈给刘彦。
“应该是来得及的。”庾翼说的是汉军南侵没有可能在秋季就将东晋小朝廷灭掉,他吃饱喝足正事也干完,站起来洒脱地行礼说:“翼不好长待营盘,不如就此告辞。”
谢安回礼无言地看着庾翼,一直是等待庾翼离去才又重新屈膝跪坐下去。
淮南这片区域到秋季的时候会时不时地来一场或大或小的雨,每次维持的时间最短是三天,最长的时候一场雨能连接下至少半个月,就是因为这样淮南才会是一片水网密集的区域。
位处淮南的汉军和晋军每天都会进行大小试探,战事频繁规模却是不大,就是在大大小小的试探和打打停停中,徐正等来了建康那边收集的情报。
“谢石确实是受到了来自建康的压力。”条攸面对军帐里将校的目光注视,缓慢地说:“有消息称,直接给予压力的是褚裒。”
关于是不是要接受谢石的会猎邀请,答不答应,答应后该有什么附加条件,不答应又该是怎么样,汝阴这边的汉军将校几乎每天都会探讨一下。
“寿春方面的晋军数量一直在增加。”徐正做出思考表情,说道:“舟船方面也是频繁调动。”
谢石做的很多举动都在表明一个意思,晋军真的希望汉军能够打赢会猎邀请,续王处之作为使者过来之后,后面又有四五批人过来,皆是询问汉军是否要会猎一番。
汉军这边迟迟没有回复,谢石传播的是汉军已经怕了晋军才会迟迟没有答复,让晋军的军心士气是每日都在上涨。要是这样看的话,谢石还真的是一名不错的统军将领,或者是麾下有能人,将能够利用的都利用到了极致。
商谈了那么多天的汉军众将校也不是没有谈出什么,对于谢石邀请会猎是什么用意和有什么阴谋几乎能列举的都列出来,其中就包括要趁汉军后撤让出交战空间,呐喊谣传汉军战败,等待汉军大乱再使士气大振的晋军尾随攻击。
“本将的意思是答应下来。”徐正一脸正色,挺了挺胸膛,说道:“诸君以为呢?”
条攸首个赞同,后面有说话资格的都是附议。
谢安同样也是附议,脑海里面想的却是近期汉军针对晋军有可能会做出举动的应对方案,想着想着不由暗自叹息:【就是因为不管敌军会做什么都做出预案,大汉才会在面对突发事件时稳住阵脚……】
其实知道和不知道真的是两种心态,比如军队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遭遇埋伏肯定大乱,可要是事先知道会中了埋伏又是另外一回事。军队怕的是士卒乱起来导致建制不存在和军令无法下达,一盘散沙再加上心中惊恐肯定是要大败,只要能够稳住次序和人心,哪怕是战败也不会损失过于严重。
身在八公山的谢石得到徐正回复同意会猎的消息,拿着那一封回函反复看了很久。
“徐正同意会猎,并会按照我们的要求将军队后撤二十里?”刘建满脸的狂喜,击掌道:“事成了!”
中军大帐的人并不是太多,除了主帅谢石之外,刘建、孙绰、郗愔等一些“一颗红心向太阳”的世家子弟才有资格在场,毕竟核心机密可不能成为烂大街。
谢安原本也是心头狂喜,喜悦之后反而是陷入彷徨。他知道现在不是古典时代,宋仁公那种遵守古典交战法则的人上当吃亏被骂成蠢货之后,还有蠢货会再出现?
“汉军常年战无不胜,对举世强国的石碣更是屡战屡胜,必然是变得无比骄纵。”孙绰察觉出谢石的患得患失,说道:“近期敌我两军交战,我军尽管是处于有利地形却损失比汉军大,会让敌军认为我军不堪一击。”
“骄纵是必然的。”郗愔接着话题也说:“伪王时常讲什么堂堂正正得胜,要求以征服姿态打得敌人心服口服好便于统治,身为伪汉征南将军的徐正肯定是受到影响。”
别说,南下之前徐正还真被刘彦嘱咐过,说是能够堂堂正正终结东晋小朝廷就不要取巧,取巧的胜利不会使人被彻底征服,反而是会产生侥幸。
汉军南侵是抱着灭国的目标而来,能够以绝对碾压的军威气势得胜,肯定是要让长江以南的人生不出被纳入统治之后再反抗的心态。一个被打怕了的长江以南可以更好地融入汉国疆域,遍处不服的长江以南只不过又是一个秦皇扫六合之后的南方楚地。
“唔……”谢石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敌军主帅询问会猎时间,该做如何答复?”
这一下倒是没人仓促开口,他们还需要试探汉军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自己的谋略初步达成也需要为接下来该怎么办完善议题和准备。
“先要求汉军的水军撤离是首要……”孙绰是摸着下巴的胡须,一抚一抚看着动作很文雅,说道:“徐正将水军撤离才能表达出诚意。”
听到孙绰那么讲,包括谢石在内的人都是颔首表示同意。
认真算起来,以谢石为首的晋军邀请会猎可不是在淝水,应该是在淮水区域。真的开打的话,历史关于这场战争的记载该是淮水之战,而不是淝水之战。
自汉军那边同意会猎,战场区域的两军停止了厮杀,位处淮水南岸的汉军收缩到岸边,淮水北岸的汉军也开始在做拔营准备。
徐正的动作让谢石这一方有些措手不及,晋军真没有想到汉军会那么利索,之前是觉得还要再扯皮上一段时间,或是汉军撤得拖拖拉拉。
“他们不会是有什么反制的阴谋吧?”谢石是越来越不淡定了,站在山头上看着淮河之上船只来来往往,说道:“撤得太果决和快速了。”
事情真的不该是这样子,汉军用了接近四个月的时间才取得淮水南岸的立脚之地,甚至是汉军还攻下了八公山的一些山地,结果仅是一封邀请会猎的战书就让汉军进行后撤,怎么看都显得统军的那批汉军将校有些蠢。
“慢慢来。”孙绰看得很开,含笑说:“不管怎么样,汉军撤退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汉军撤离之后,晋军第一时间就再次进驻之前失守的山地,无论怎么看都是晋军占便宜。哪怕是后面晋军毁约,汉军再怎么恼羞成怒,不是还要一寸一寸地重新争夺,等于是之前汉军将士的血白流。
谢石现在还真的有点想要毁约,一切只因为他心里越来越没有谱,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也越来越严重。
很快,徐正回复愿意撤掉淮水的水军,这一行为直接让谢石更加惶恐。
“他们真的蠢到了这样的地步?”谢石再次召唤核心世家子,无法掩饰迷惑地说:“事情顺利到可怕,无论怎么看都不显得正常。”
刘建本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格,说道:“敌军已经答应会猎,先前占领的阵地也是撤军,甚至答应南岸部队撤离之后会将水军调开,一切比我们预料的更加顺利,接下来就是等北岸的汉军拔营后撤,我们就能杀过去了。”
在场的世家子,个性耿直的皆是附和刘建的话,认为顺利没有什么不好。一些喜欢多想的人,他们则是与谢石一样感到迷惑和不安。
谢石感到非常不真实地想:【难道是天在助我?】
淮南战场这边的动静已经广被流传,谢石邀请徐正来一场堂堂正正的会猎,徐正作为汉军的主将答应将部队撤到淮水北岸二十里后面,一系列的事情是发生什么就向外传递什么。
得知淮南战场动静的人,他们一阵晕懵之后各有各的思想和言论。
汉国这边的人是觉得徐正脑子被门夹到,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蠢事的人居多,仅是很少的一部分才认为徐正又君子之风。
东晋小朝廷那边无一例外都是觉得徐正蠢,至少是让出将士流血占领的地皮这一点就很蠢,纷纷赞扬谢石是当世名将,不用损耗一兵一卒就夺回失地什么的。
不管外界的说法是怎么样,淮南战区的局势开始往关键时刻发展,那就是徐正下令处于淮水南岸的部队登船后撤,时隔大约两个时辰晋军水师出现在淮水战区地段,原本在八公山防御工事的晋军也是向岸边开进。
换上了华丽丽戎装的谢石,他是骑乘雄峻的战马处在最显眼的位置,等啊等啊,一直是等到淮水北岸的汉军做出拔营撤退的动作,他又是等待斥候回报周边二十里内没有汉军水师,非常突然地拔出悬于腰间的战剑。
“汉军败了,将士们乘胜追击啊!”
由谢石起个开头,事先那些被安排下来嗓门大的人也是呼喊,很快整个淮水南岸都是在狂呼“汉军败了”的吼声。
位处淮水北岸的汉军,将士们听到南岸的吼声每个人都是表情要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第489章:当断不断()
因为有足够的时间来筹谋,晋军横渡淮水的动静不可谓不大。那是八公山范围内近二十里皆有晋军操弄舟或是船,乃至是木筏等等可以渡水的工具,人就好像是蚂蚁一样在强渡淮水。
八公山附近的晋军在横渡淮水时,寿春方向以及当涂方面的晋军也没有闲着,近乎于十余万的晋军同一时间发作,声势之大就像是他们真的刚刚获得一场举足轻重的大胜,趁着大胜开始展开追击。
不明真相的晋军士卒是真的以为己方刚刚获得什么胜利,他们充满热情地听从号令北上,远远地还真的看到汉军在撤退的迹象,无不是投入更多的激情用在赶路上面。
八公山区域,汉军面对晋军突然爆发出来的热情是一种哭笑不得的心理,全军将士事先已经被统治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晋军主帅还真的会那么干,并且是干得热火朝天。
“虽说战争讲的就是无耻,比的还是谁更阴险和狡诈……”徐正莫名有些鄙夷地摇了摇头,对麾下将校说:“就是没有想到敌军主帅会这么幼稚。”
双方相约会猎已经搞得人尽皆知,事态的严重性是到了国家诚信的层面,徐正在答应会猎之后是真的按照约定在进行后撤,表现出来的无非就是维护国家层面的信用,不是身为主将的他非常愚蠢。
当然了,必然也有徐正对麾下军队信心十足的因素,带着强烈的信心根本不在乎晋军会怎么行使阴谋,甚至是带着一种看笑话的心理在看谢石浪费自己的国家信用。
只要不会伤筋动骨,一个国家在面对一两次因为守信而吃亏的事件并不完全是坏事,甚至可以说会维护国家的体面。
徐正的自信并不是来自于臆想,汉军并没有经历真正的大败,保存完整性且组织度不涣散的汉军不是一两句谣言能够瓦解,会被谣言瓦解的军队只会出现在那些没有严密建制,或是出现在本就人心惶惶的军队。
“是挺幼稚。”条攸摇头苦笑:“计谋是建立在有施展基础之上,我军并不是胡人那种毫无建制和组织度的乌合之众,大汉也不是一个互相猜忌人心不齐的国家。”
谢安在这个时候轻皱了一下眉头,他一直以来也是搞不懂自己那个胞弟在想什么,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些。
一众将校是待在距离淮水约有二十里的地方在交谈,作为背景墙是大量的汉军早就结成阵型,前方是有序后撤的部队和一旦激情起来就不管什么阵型的晋军。
摆开阵型的汉军约是有五万左右,要是从高空往下俯视会看到汉军是呈现出一种偃月的形状。
主战场这边的确只有五万的汉军列阵以待,应对寿春以及当涂的汉军分别有三万和两万,等于是徐正等汉军将校在一开始就对晋军将采取什么行动有应对方案。
偃月阵是一种为了包夹而被创造出来的阵型,受于淮水北岸的地形因素,肯定是要避开一些山地,兵种的摆布上面也存在相应的讲究。
汉军这边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