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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啊!”冉闵的双瞳瞪着徐正,悲呼:“有家伙认为我等武人都是废物啊!沦落到要送自己的姐妹去讨好!你倒是吭一声啊!”
徐正本来是满心怒火,就是看冉闵在悲呼的时候竟然不但眨眼,还在做鬼脸,完全是被破坏掉了气氛。
“你们都是废物啊!”冉闵抬手有一个算一个地指点着在场武将:“俺一直在外征战,完成了屠灭羯人的大事,你们这些废物就眼睁睁看着那些畜生要送同袍姐妹去讨好胡人?”
“那个”桓温很无辜地说:“俺也是一直在外征战来着,还将阿三按在地上摩擦,就等着准备就绪登陆阿三抢钱、抢粮、抢女人,没在国内哇!”
“那啥。”谢安矜持地说:“俺一直在北地与羌、氐残余作战,明年就要全灭他们,再向西域进军,也没在国内。”
吕泰与李坛对视了一眼,齐口同声吼:“俺虽然在国内,可一直都在消灭不服!”
谢艾则是无比幽怨地看向吕议,有那么点底气不足地说:“俺现在是御史中丞,是文官了来的。”
“俺不管,反正包括俺在内”冉闵又再一个接着一各的点人头,连徐正都没有放过:“废物,全部都是废物。”
桑虞算是明白了,纪昌不吭声是等着他与吕议两败俱伤,冉闵之所以跳出来则是在搅局,不过那么一搅局,他们这些文官体系的人就真无法抛开武将阶层,关于“夏学”不但要让武人插一脚,武人的话语权还会无限拔高。
可不?冉闵连自己是废物的话都说了,地图炮全开之后,不想当废物就不能让“夏学”有任何和平主义的倾向。谁敢有那个倾向,说不准他们真的会操刀子砍人。
第725章:友邦惊诧是什么梗?()
那一次“骊山会谈”自然是没谈出什么实际的,是最后搞了一个不欢而散。
刘彦得知众大臣在骊山谈话的记录和概况,对纪昌的坐山观虎斗早有猜测,就是意外于桑虞和吕议竟然撕破了脸,更意外的是徐正太多迟钝由冉闵代表武人跳出来搅局。
“是谁在给永曾出主意?”
“回王上,乃是美阳侯家臣缪嵩。”
“缪嵩?”
缪嵩是冉闵的家臣之一,算是冉闵还在乞活军的重要班底之一,还是冉闵可以信赖的智囊。
要是历史没有被刘彦所改变,冉闵起事并建立冉魏王朝之后,缪嵩是被冉闵任命为侍中。
侍中这个官职原本是怎么样已经不重要,到西汉之后成为皇帝近臣。是“近”了什么地步呢?就是可以凭借侍中的身份自由出入宫城,有皇帝足够信赖的话也能自由出入后宫。
西汉一般是有三个侍中,经常性会搞出一些给皇帝“植被”的事,可是养出了一大片青青的草原,不过一般是不敢对有封号的后宫佳丽怎么样,顶多就是和宫女、女官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胆子最大的侍中是韩嫣,他和刘彻经常性一块和宫女“玩游戏”,估计是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后面玩到了有封号的佳丽身上去。历史记载是刘彻对韩嫣的行为并没有动怒,是当时的窦太后知道之后发了惊天大怒一定要弄死韩嫣,刘彻还给韩嫣求情,可韩嫣最后还是被窦太后弄死了。
话又说回来,老刘家对于宠爱大臣睡女官和宫女根本就不觉得是什么事。这样的习惯是从刘邦开始,但也不是刘邦独独一人显得很开放,是那个时候的风气非常非常的开放。比如楚地长期就有情动时就地**的习惯,野合之类的事情真的是普遍到不像样。
吕雉的妹妹吕媭在与周勃谈恋爱的时候还能和樊哙在茅草屋上演*****,被周勃亲自碰上,吕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觉得感情是在周勃身上,会和樊哙玩*****是出于一时间身体的需要,问题是周勃严重接受不了提出分手,结果吕媭是嫁给了樊哙。
男未婚女未嫁之前,情动之时来一场说做就做的爱,不但是男方觉得理所当然,女方也没觉得有什么道德负担。这种风气在上古先秦无比正常,到了先汉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真正觉得不对是在宋之后,是朱程理学全面崛起才有的事了。
“问题是……缪嵩是不是早就猜测到小朝会的内容。”
“臣马上去查。”
拥有家臣是上古先秦就有的习惯,不但是中原这边有,全世界都是有。这种习惯在中原是维持到五代十国结束,也就是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西晋、东晋、五胡乱华(南北朝)、隋、唐都还是既定规则。
当然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有家臣,得是有资格建立幕府才够格。不够资格建立幕府的人,他们是采用门客这个称呼,然而家臣和门客是两回事,家臣与家主才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门客与家主更多是一种利害关系。
刘彦不会小看任何一个能在史书上留下名字的人,哪怕是历史已经证明缪嵩的智慧不足以让冉魏存在下去,相反是没几年就被前燕(慕容燕国)所灭。
要是有智慧也有能力,理所当然应该是该收罗到国家体制中来,不应该是为了个人效力……以上是传统说法,更明白的讲就是,统治者不允许任何有威胁的人不在掌控之内。
“景略。”刘彦是等崔宗离去才看向一直在眼观鼻鼻观心的王猛:“督令建康可有所得?”
八年的时间,刘彦先后有过三任的贴身秘书郎,王猛是第一任,第二任是荀羡,崔宗是第三任。
所谓的贴身秘书郎其实就是西汉时侍中的角色,只是称呼上出现改变罢了。
能够成为君王的贴身秘书郎,本身就代表是受到君王某种程度上的信赖。职位虽然小,可是正因为受到君王信赖,致使压根就没人敢得罪君王的贴身秘书郎。
王猛绝对能算得上是“简在帝心”的人之一,谁都无法否认他的前程远大。他被刘彦下放之后,起初是到冀州就任一县之长,后面调任司州,最后面才是成为建康令。
建康是目前汉国主要的对外窗口,还是汉国目前城市居民最多的城池(没有之一)。建康令虽然还是县令级别,可是属于直辖中枢的县令,政治地位上丝毫不输给一郡的郡守。
“回王上,臣日日夜夜不敢放松,恐有负王上厚爱。”王猛是在拍马屁,也是在表决心,说道:“臣督建康,所得甚多。”
管理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那个城市是战败一方曾经的首都,里面的人员构造异常复杂,不少是属于前朝的余孽随时可能搞事,再来是居民天然上是不会亲近新的朝代。
建康是经过将近两年的军管才交给王猛,到王猛手上的建康从原先超过两百的居民减少到一百四十余万,行政级别是从帝都变成中枢一个“直辖市”,要说建康居民能开心的起来就怪了。
管理一个地方最重要是什么?不就是首先人得愿意听从官府嘛!之前军管是一种高压的监督和管理模式,表现出对汉国有敌意的人基本上不是被干掉,就是被迁出了建康城,王猛接管的建康是一个大多数人被惊吓到快成兔子的城池,算是降低了他对建康的管理难度。
王猛就任之后,首先干的是找一批人出来杀鸡儆猴,那批人必然也是有取死之道。他先收拾人,再使用相对温和的政策,比如官府出资修缮城池,大搞一些公共设施之类的事情,来收拢人心。
得说的是先抽一顿再给甜枣的策略在任何时代的任何敌方都适用,高压之后的仁慈也更容易迫使人屈服,远比持续的残暴,或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仁慈,更加适合作为管理手段。
王猛最成功的是让健康居民重新认识到身为一名汉人的重要性,那是数万奴隶作为典型带来的直面印象,有了这一层深刻的比较,谁还会觉得作为汉人不好?
“臣相应王上号召,于建康大力鼓励手工作坊……”王猛讲了许多,主要是介绍作坊的规模和都是生产什么,后面总结:“百姓有收入便会安心下来。”
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基本上是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农民或商人。事实上任何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它所有需要都会是从外部购置,无论是农产品或是工业原料都是,那么一些作坊就会显得非常重要,也代表着城市里面的手工业会是居民生存的依赖之一。
刘彦当然会鼓励人们开建作坊,那是汉国土地政策带来的必然原因之一。再来是,他真的不看好小农经济,也就是自给自足的一套社会体系,认为那样只会让社会变得僵化,不会使民族有太多的对外好奇。
“小农经济”不管是从字面还是意思在现代和古代并不一样,古时候提倡“小农经济”是凡事要自给自足,不要从“外人”那里去获取,导致有能力的群体就特别喜欢建造庞大的庄园,自己的一个小王国也就那么出现了。
不存在交流的社会哪里来的进步空间?就是没有互通有无的前提下,庄园除了缴纳固定的赋税额度之外,基本上是无法为国家产生更多的税收。危害最大的是,抱团思维的固定化,通常还会产生无数的野心家,国泰民安的时候他们对国家没有多少贡献,一旦被逮住机会就又会是狂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为王先驱者”。
诸夏文明的“小农经济”思维一直都是主流,交通不便利是原因之一,再来也是当局排斥人员流动,喜欢各地的人地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反正就是老老实实窝着别动弹就对了。
刘彦需要人员动弹起来,太多地广人稀的地区需要人口去填补,对土地控制严格的汉国也没有给某些群体搞私家小王国的空间。
“大汉与外邦往来,外邦之人首到便是建康。”王猛说到这个有种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去岁外邦之人不多,今岁大大增加,以波斯人与罗马人的数量最多。”
王猛的兴奋不是别的,是歪果仁到建康之后没干别的,就是一阵的买买买,不但是贡献了诸多的税收,也是刺激得更多的人置办作坊,吸收了更多的人作为工人。
社会闲散人员多与少一直是被规划到一个官员的政绩里面,游手好闲的人员一多社会治安也会无比之差,许多的恶性案件就是那些没事干的人弄出来的。
刘彦有看过相关的公文,的确是有很多歪果仁经由海路前来汉国,他们在马六甲那边交了过路费,到汉国被限定只能在建康活动,没有得到允许不得四处游逛。
“臣有记录,在臣前来长安之前,留驻建康的外邦人员已经达到两千四百一十人。”王猛是被问到才有以上那句话。他回答刘彦的后面一句问话:“外邦之人无法购置土地,向官府或民间租房、地,公衙在案的商铺计有一百七十二间,仓库超三千亩。”
仓库当然是用亩来算,毕竟每一间都是有大有小,目前也没有摩天大夏。
由于从外国前来的人一直在增加,王猛都打算划个区域专门让歪果仁作为居住区。他考虑到外国而来的船只数量也在一直增加,今次还打算恳请刘彦允许,于京口那边专门建造一个使外国船只停靠的港区。
“寡人允了。”刘彦没理由反对,那的确是更有利于管理。他问:“可有异邦之人闹事?”
比较神奇的是,王猛给出的答案非但没有歪果仁敢闹事,相反是歪果仁乖巧得很,真有出事也是歪果仁不理解汉国的一些社会习俗,与汉人闹出了一些纠纷,
刘彦想一想也该是那样,汉军在草原方向大杀特杀歪果仁是不清楚,可是汉军杀到中南半岛,甚至都杀到阿三门前,已经充分表明汉国的强大,强国理所当然是要使人在想干点什么时候思考更多,只有小国的规矩才会不是规矩。
“地为汉土,自然是以汉律为准。”王猛说的是关于发生纠纷时的一些判案,后面更是理直气壮地说:“他国之民非大汉之民,汉人受汉律保护,他国之人不受保护之列。”
简单一点的说就是,没纠纷也就罢了,一旦有汉人被牵扯到某个纠纷里面,倒霉的绝对是歪果仁。
刘彦颔首道:“理当如此。”
至于什么友邦惊诧,不止是刘彦不在乎,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是身处在什么国家,本国军队随时能够教任何国家怎么尊重汉人,任何一个小民都不会在乎什么友邦,尤其是理在自己这一边的时候。就算是没理,那也要先问问军队能不能开拔过去作战?能的话,有没有理不是关键,关键是能不能打得过。
这样的“道理”和思维并不是首先出现在刘彦建立的汉国,是刘彻一再击败匈奴人之后就有的“道理”,世界上只区分汉人能打得过和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