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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一种升华。
在冷兵器时代,能够成为帝国级的国家,基本上都是有着对阵法的应用。
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就是靠长矛阵配合游弋骑兵征服周边的国家和民族,又用优于波斯人的阵法击败大流士波斯。
罗马人也将阵法玩得相当溜,他们的个体素质比不上日耳曼人、凯尔特人和斯拉夫人,可能依靠“龟甲阵”和大型器械的配合分分钟教那三大蛮族做人。
相比较起来,波斯人在帝国级的国家中算是最弱的一个。从帕提亚帝国到萨珊王朝时期的底牌只有甲骑具装冲锋和弓骑兵。帕提亚帝国就是王牌军团弓骑兵遭遇罗马人的“龟甲阵”被完克,甲骑具装又倒在了罗马附属蛮族巨盾重步兵的克制下,结果自然是亡国了。
要是查看并比较的话,冷兵器时代中的中原王朝和罗马真的挺相似,都是主流玩步兵,同样都对大型军事器械玩得很溜,两个文明的发展也是最好。还有一点就是,两个文明内部的王朝更替一样频繁。
“仅是依靠血气之勇,谁能强过胡虏?”
诸夏只有最有威胁的敌人才会被称呼“胡虏”,其余都是用夷狄。
李匡的出击命令很快就被传达下去,军营之内立刻就忙碌了起来。
“倒霉!”林密满满的不甘心:“我只能在半个月后再归队了。”
石伯这几天已经做好了参战的准备,是从甲胄、兵器到心态上完全做好了准备。他正在帮同伴扎甲胄上的绳索,闻言看向一手捂着受伤手臂纱布的林密。
他们这一队都是配有甲胄,好一些的就是金属扎甲,次一些的就是皮甲,列阵而战的武器标配是小圆盾搭长矛,富裕一些腰间还有悬着的一柄战剑。
开拔的命令刚刚被下达,他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用来做准备。由于并不知道是要开拔前往哪里,路途上会不会遭遇交战,出营之前当然是得做好作战准备。
“水壶一定要装满。”宋然早就准备完毕,行走在队列之中,偶尔停下来帮某个人干点什么,又会训斥:“你带包裹是想干什么?”,他粗暴地扯过一个正在往身上系的包裹,试了一下重量:“里面什么玩意?竟然有二十来斤重!”
“是俺的财货。”梁曲很想抢过包裹,可是又不敢:“俺回去娶媳妇用,也给俺的季弟准备了些。”
宋然没拆开包裹,他却是将包裹丢到旁边的一名什长脚下,训斥梁曲:“不知道有多少里的行军,一身的甲胄和兵器合起来将近四十斤,再加上二十斤重的包裹,你是力气大,还是奢望谁能帮你背?”
一些同样在往身上装东西的人,他们悄悄将东西移除。
“身上越重,消耗的体力越大,不想遇敌的时候没力气吧?”宋然环视众人,对着那名什长说:“收集,记名,记物。送到辎重处保存。”
什长自然是应:“诺!”
大家伙其实也知道辎重处能够寄存物品,可是那些东西基本是拼了命才挣来,不放在身边总是会觉得不放心,导致选择存放在辎重处反而是少数人才会干。
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觉得累积足够的财物,然后花上一笔运费让军方送回家里。
他们才刚来西域没两个月,都还没正式去大抢特抢一番,能够累积财物的基本是巡逻时遭遇西域人进行厮杀,过后依据功劳分配到的东西。
托军方送回家需要运费,路程的长短决定了运费的多少,对他们这种拿命挣钱的人来说,每一个铜板都显得昂贵,怎么舍得少少的财物就花一笔运费。
梁曲从自己的包裹上移开视线,扯着难看的笑容对石伯说:“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带在身边就没了。”
要是寄存物品的人阵亡或失踪,可以确认阵亡的话,辎重处自然是将阵亡者存放的东西送给其家人,运费依然还是有,只是打个半折。要是无法确认生死的失踪,辎重处需要有一个时限,一般是三个月左右失踪者没出现,辎重处就会将失踪者存放的物品送给其家人,就是没有了折扣。
关于失踪还有另外的说法,需要经过一道程序来判定是不是当了逃兵,一旦被确认为逃兵可是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存放的财货什么的自然还是他的,可是他本人至少是三年以上的苦役要度过。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宋然集结本队的人,与其它队会合集成一个屯的编制,他们这个屯又会与其它屯进行会合形成曲的编制,随后就是曲会合成为师的编制。
汉国的一个师是五千人,由一名校尉来进行统率,校尉又接受郎将的指挥,郎将则是一个军的指挥官。
师这个军事单位在春秋时期已经存在,那个时候是分为伍、两、偏、卒、旅、师、军,每“伍”五人、每“两”二十五人、每“偏”五十人、每“卒”一百人、每“旅”五百人、每“师”两千五百人、每“军”一万两千五百人,然后又会区分车兵和步兵,上面那个就是纯步兵的编制,要是车兵就会再一个“乘”的单位,一个“乘”基本上就是一个“卒”再加上一个“偏”,也就是每乘战车是有一百五十名步兵跟随。
刘彦原本是要用现代军队的编制来建设汉军,后面一想就算了。
任何时代的编制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最先进的未必就是最适合的,应该是适合的才是正确的。
刘彦后面是听取了广泛的意见,延续秦汉的军队编制,只是将先汉的“部”改称为“师”。
李匡是郎将,要是统率常备军当然只能指挥一个军,能统率超过一个常备军的是中郎将,像是谢安一直统率两到三个军。
在汉军能够统率三个军以上的只能是带有“征”、“镇”、“平”、“抚”前缀的这些将军,只不过目前为止汉国也就任命“征”字头的将军,其余的“镇”、“平”、“抚”一直是空有名号。
李匡能够统率五万人马进入西域,是这支部队压根就没有正儿八经的番号,是属于半官方半民间的组织。他却是很明白这一次经历的珍贵,要是统率过程中没犯什么大错误,基本上一个中郎将是跑不掉的。他老早就想要立功升官,要不然自己的妻子都是个临淄令,都算什么事嘛。
西域兵团是由一个郎将来指挥,那么一名校尉指挥上两个师也属于正常。从李匡到下面的任何一人,他们都清楚这一次经历意味着什么,郎将可以升官为中郎将,校尉干得好升为郎将,职位越低就越可能来个几级跳,比如士兵可以成为伍长,伍长却能成为队率,谁不是卯足了劲?
宋然就属于干劲十足的一员,他本来也就是个伍长,现在却是带着个临时队率的头衔,麾下有着五十人的编制听命,可不想等这一次战事结束依然还是一个伍长。
“五千敌军,成份非常复杂,不会有什么协同或默契。”刘锐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走在整支部队的侧面,他对随军长史范进说:“却是要狮子搏兔亦尽全力!”
诸夏本土当然没狮子这种动物,西汉时期倒是有西域国家进贡了几头,被刘彻当成了异域奇物样,诸夏大地上也就有了狮子的传说。就是西域国家进贡的狮子数量少,先后死了几头,也没有过多繁殖,很快诸夏大地又没了狮子这一物种,它的传说却是流传下去,并有了相关的谚语。
范进不是那个范进,他也没中举。
汉国没有科举这么一个制度,走的依然还是先汉的孝廉制度。
不是刘彦没想搞科举,是诸夏的知识分子就那么多,将全部识字并能流畅书写的人算进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十万人,压根就没有科举的环境。
“敌军既然是前锋,并且停在三十里外驻营,显然就是为了交战而来。”范进已经事先了解过那里的地势和环境,说道:“视野太过开阔,敌军必然广布哨点,难有偷袭的机会。”
地势平坦的环境就是那样,要是少数几个人还能小心躲藏地接近,可是人数一多压根就没得藏,除非是敌人压根没警惕心,一旦敌人有布置岗哨或派出斥候,大军想要偷偷接近属于没可能。
刘锐颔首道:“确实如此。”
第766章:那可是汉人!()
大多数的战争,两军交战其实并没有太多花俏的东西,有的只是两支军队知道对方的存在,经过一连串小规模的试探过后,两支军队最终面对面碰上,然后展开拼杀。
少数的战争之所以成为传奇,那是特殊环境或是个别一方的统帅太蠢,恰恰就是太难得了,才会成为传奇战例。
要懂得一个惯例,只有越难办到的事情才越值得大书特书,只有越珍贵的才会被一再提倡并提起,真要是人人都能办到,谁会去特意记录或是描述,就好像没人会去特别写一篇怎么呼吸的文章那样。
刘锐并不认为自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军事天才,玩不出明明对方已经广布岗哨和斥候,还能悄声无息接近并突袭的战例。他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敌军统帅足够蠢的前提下,去幻想敌军主动出击了还会忘记布置岗哨或没派出斥候。
没开任何的玩笑,以最擅长打奔袭战的名将霍去病来做例子,他绝对是诸夏历史上指挥骑兵作战的天才。可是他屡次能够得手的前提是什么,是当时的匈奴人根本不相信汉军能玩千里奔袭,更不信汉军会认得草原的路,没想到汉军是知道自己移动放牧的地点在哪里,是有以上的前提,他才能够屡次奔袭得手。但是他也有奔袭失败的例子,那些失败的例子无一例外都是被事先发现,失去隐蔽性无法达到突袭的突然性也就没有再打的必要。
汉匈之战的前期,汉军还能玩千里奔袭,等待霍去病干出几次轰动的大事业后,匈奴人有了警惕心汉军就再也没有机会,双方的战争也就进入到消耗期,一打就是一两百年。
“我军周边已经出现敌军侦骑。”范进作为随军长史就是处理各种情报,他刚刚接到斥候营的汇报,周边出现了几股西域人的侦查骑兵:“敌军相当谨慎啊!”
他们已经向西行军了十来里,距离敌军前锋设立营盘的区域还有十五里左右。这个时候敌军的侦查骑兵就出现,还不止发现了一股,只能说西域人的统帅非常重视周边的敌情观察。
汉军这边已经察觉到有三路的敌军,对于西域人那边的联军统帅是谁还不清楚,连带三路的指挥是谁也不知道,只是大略知道敌军的部队构成。
“西域这边不缺马?五千敌军就有三千骑兵。”刘锐率领一万人出战,队伍中的骑兵只有两千,余下都是步兵:“他们的骑兵多,再前进五里咱们就停下来,布置阵型,以阵型方式继续推进。”
汉国目前其实也不缺马,就是优质的战马基本是被常备军掌握,尤其是以玩甲骑具装的虎贲军优质战马最多。
像是西域兵团这种半官方半民间的军事组织,优质战马会有一些,可是数量真的相当少,再来就是没有专门的制式马具,骑士也少有跟得上时代的甲胄和兵器,甲骑具装并不存在,就算是突骑兵也压根没有,是很传统的轻装骑兵。
什么叫轻装骑兵?就是以蒙古马为主要战马,马镫和马鞍会有,可并不是专业性的,然后是骑士可能有甲胄,但他们办不到冲阵,尤其是去冲击密集步兵方阵,只能是打一打游弋战什么的。
事实上,草原骑兵就是属于轻装骑兵的一种,可能会集中能骑射的骑士专门编制一支弓骑兵,可是更多的草原骑兵就是属于连步兵密集军阵都无法冲的那种。
轻装骑兵要真的是硬下来心来去冲,必定是会在步兵军阵前面撞个头破血流,甚至还没冲到都要被弓箭教做人。他们与步兵的交战从来都是游弋着打,用自己的机动性不断袭扰和攻击步兵的粮道,用移动来拉扯和拖垮步兵,偶尔抓住步兵没来得及组织军阵的机会大杀特杀一番。
步兵对上轻装骑兵,打阵战步兵从来都不虚,巴不得轻装骑兵能来冲击自己的军阵。骑兵对上步兵的优势就不是冲阵,是轻装骑兵想打就打不想打就跑。步兵对轻装骑兵的劣势也就在于,胜了通常是斩获很少的小胜,可要是败了就等着溃散时被追在后面收割人命。
西域联军这边当然是发现了出击的汉军,侦骑的情报很快就被送回。
“大约是一万左右的汉军。两千左右的骑兵,剩下都是步兵。”罗夏听着是一个汉人的名字,可实际上是一个有着绕腮胡,并且是金发碧眼的白皮肤人。他来自龟兹,是联军五千前锋的指挥官:“沿途基本上是草原,不存在什么躲藏设伏的环境,他们肯定也知道这一点。”
在草原打大规模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