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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数据只是军队斩杀数量,没有算上直接或是间接死在战争中的那一部分,要是算上的话,十二年之间死亡和失踪的人数绝对不会少于四百万人甚至更多。
“自元朔八年,大汉每年损耗的奴隶并不少于十三万。”蔡优慢悠悠地继续往下说:“元朔十年损耗的奴隶达到四十三万,元朔十一年损耗了三十七万,今岁损耗了五十七万。”
得了,算在汉人头上的血债又增加了一百三十七万。
“接下来还有很多重大工程,所幸是征服了笈多王朝,也找到了非洲。”蔡优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说:“应该是不会缺乏劳力的。”
刘彦更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只要死的不是汉人,才不管死了多少人。
第903章:国,不可无敌!()
那一句话说得挺对,没人会记得自己吃过了多少植物或是动物(为‘对酒当歌志在千里’手动点赞,荣誉也是一个会看评论的人啊啊啊)。
不同层次的生物,才不会去理会不在一个层次的谁究竟是怎么样的感受。
不过相对来说,同样是智慧生物的前提下,有一种叫作人性的理智正在支撑着社会次序。
就好像人看到了动物的尸体恶心归恶心,可是并不是会出现什么兔死狗烹的情绪。
人类看到人类的尸体,第一个产生的情绪会是心悸,随后产生极度的不适应感,乃至于是心理排斥的程度与看到动物的尸体也不会是一样的。
甚至是人看到屠杀都会产生不一样的情绪,看到是同族被屠杀必然义愤填膺,看到弱小异族被强大异族屠杀会产生同情。
等待某天外星人来屠宰地球人,作为地球人的一员就不会管什么种族或是肤色了,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跟丫拼了自己也活不了啦。
世界上有一种生物生而为人,可是他们会慢慢地凌驾于众生之上。这种生物叫领导,他们从精神层面已经不将自己视为普罗大众的一员,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会与普通人不一样,还是那种和平时期和战时不同的两套角度。
在和平时期,领导看得是全面,制定什么发展方案的时候,一般是惠及大多数人而无法照顾少数人。当然了,也可能是顾着少数人而去无视大多数人。
要是在战争时期,合格的领导眼中的生命就应该是数字,只要能够达到想要的目标或是目的,牺牲多少人都会有价值,牺牲自己也是在所不惜。
刘彦也是领导,还是最大的那个领导。他对内其实一直以来是半抓瞎状态,着实是没什么想法,很多事情就是定个大的方向,该怎么将事情办好就是群策群力去构思和制定。
哈!?一定历经九年义务大法的人竟然不懂得治国?
问题是刘彦真的不会治国,他穿越前最高的层次就是成为一名士官,没学过经济和管理学,其余该会的也压根没学过。
丝毫不开玩笑地讲,一个平民突然间成了国家的领导人,真要让他去管理国家,分分钟国家乱了套,各种想法很理想现实很骨干的政策搞得国家民不聊生,随后就该是国家变得动荡不安。
管理士兵和管理国家民政是两回事,刘彦懂得军事,就将精力主要扑在军事相关,民政方面基本上就是听汇报当个拍板人。
“众卿商议出一个方案,寡人会审阅。”刘彦刚才发了很久的呆,众人其实是安安静静的状态:“需注意一点,本土之外的就封与本土之内的封地,要掌握一个度。”
并不是有资格享受分封待遇的人都会选择前往国外,哪怕是就封本土之外的自由度更高,恐怕有资格享受分封待遇的人也会大多数选择留在国内。
二十等爵的执行其实就是一个分封的过程,只是更零散一些,待遇方面也没有周王室分封时期那么高,其中一个就是没有自主权。
众人又开始在互相用眼神交流,他们非常苦恼该怎么去掌握那个度。
小朝会开到这里才算是商议了一个议题,接下来就是对外各国该有什么态度。
总得来说,刘彦给予的基调就是“内圣外王”,却是不能过份的霸道,尤其是内政还没有理顺之前不能过度刺激波斯萨珊和罗马。
“谢安已经在归国半途,等他归来可询问意见。”徐正想了想,是该与波斯萨珊保持一个缓冲:“还得听听谢安本人对匈尼特的评价。”
“那些北匈奴的后裔绝不能放过!”冉闵不是刻意与徐正抬杠:“听波斯人和羌人的描述,匈尼特那边北匈奴的后裔可不少。”
延续了先汉的国号,就要继承该承担的责任,知道哪有北匈奴,哪怕是翻山渡海也要嗷嗷叫上去怼,不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汉人。
刘彦很想做出一个捂住额头的动作,幸好现在还没有“不破楼兰终不还”这一句,要不然西征的脚步就该止步于鄯善了。
其实刘彦也一直没搞懂怼楼兰是什么梗,楼兰在西汉时期是在匈奴与汉室之间反反复复,可到东汉之后已经成为汉室忠犬,难道是两晋和五胡乱华时期楼兰人不但满血复活还变得更强,导致后面招惹了李唐?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
明敕星驰封宝剑,辞君一夜取楼兰。
……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
属国归何晚,楼兰斩未还。
……
官军西出过楼兰,营幕傍临月窟寒。
……
李唐究竟和楼兰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考虑到唐太宗李世民是第一个看皇帝起居录的皇帝,因为其黑历史也干涉了历史的记载,抹掉一些历史事件好像也不是做不出来,那么李唐为什么对怼楼兰那么执着是因为某个事件被掩盖了?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刘彦近期可是一再恶补知识啊,停顿了一下,摸着下巴:“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众人还是知道刘彦前面念的是曹植的《白马篇》,是有牵扯到匈奴,可是后面听着不但觉得怪,没搞懂刘彦现在唱民谣是几个意思。
更重要的是,仇视匈奴是政治正确,可是怼楼兰是个什么意思?
“陛下!”冉闵站起来,行礼并铿锵有力地说:“臣愿为陛下斩尽鄯善人!”
每个时代的文学都有自己的流行和规格,例如春秋战国乃至于是两汉,吟诗必然有个“兮”。
目前这个阶段的诗和隋唐的诗就是两个规格,当前七言绝句还没有成熟,一般是作为民谣,得是到隋唐才定型和成熟,
刘彦默默地看向冉闵,他总不能说自己一时脑抽了吧?由思维散发思考李唐为什么要怼楼兰。他就算说李唐,就又延伸出李唐帝国是什么的话题,臣下就该琢磨着要不要杀光李姓之人了,造孽可就造大了。
场面一度陷入寂静,尴尬的氛围正在蔓延。
最后还是纪昌救场,讲起了各国使节团在来长安的半途都干了些什么,摘出一个觉得有趣的事情说一说,也算是缓解尴尬的气氛。
楼兰……也就是鄯善,他们现在是汉人在西域的头号狗腿子,等同于阿三大陆婆罗门和刹帝利的角色,听从汉人的命令专门干一些脏活累活。
鄯善人都那么听话了,还将他们举族屠灭?岂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异族,汉人没给他们留活路。
强行缓解尴尬讲起的话题,讨论起来没滋没味,小朝会就在一种莫名的气氛中结束。
众臣离去,刘彦走在回后宫的路上还在纳闷楼兰是怎么招惹了李唐。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楼兰在李唐建立之前就已经亡国,似乎李唐还专门研究过楼兰是怎么在一夜之间没的。
刘彦全然是陷入思考而无法自拔,忘记“古人”有自己的思维,唐人怼的不是楼兰,是一种渴望恢复汉室荣光的表达方式,希望向西继续进军,攻打到汉室都没有打到的西边世界边缘。
进入到后宫宫阙范围,刘彦还在钻牛角尖,拐入一个弯道看到前方的近卫在两侧做隔离姿态,看见的是帕尔司。阿里佐亚与一名宫女跪在路旁,也仅仅是看了一眼,没想过要理会。
帕尔司。阿里佐亚就是那个在平蛮校尉部表演过歌舞的琐罗亚斯德教的圣女,她后面是被送到汉国,作为波斯萨珊与汉国友谊的象征被献给了刘彦。
刘彦对于扩大后宫规模没有太大的兴趣,但也不会排斥,收了帕尔司。阿里佐亚之后是带着猎奇的心思宠幸了几次,后面猎奇心理没了,也没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就没再召唤。
帕尔司。阿里佐亚身穿的是“良使”级别的宫服,服侍身旁的也只有一名宫女。
所谓的“良使”是后宫的第十四等侍寝人,西汉时期就是食禄百石,算是最末等的侍寝人了。
“陛下。”帕尔司。阿里佐亚见刘彦仅是看了自己一眼,没有任何停顿就要路过,鼓起莫大的勇气才对着刘彦的背影呼唤了一声,看到刘彦脚步停了下来人也回头看过来,做了一个磕头的动作,重复:“陛下。”
“你知道楼兰吗?”刘彦当然没忘记帕尔司。阿里佐亚是谁,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楼兰,后面反应过来抬头望天,十足的纳闷:“我怎么一直在思考楼兰?”
帕尔司。阿里佐亚面朝地是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哑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开口:“楼兰乃古称,现称鄯善,乃陛下的鄯善郡。”
鄯善郡还是刘彦给命名的,自然是不会不知道。
刘彦重新迈步向前,又很突然地停下转头看向帕尔司。阿里佐亚,恰好帕尔司。阿里佐亚听到脚步声抬了头,被看到的就是一张满是失落的脸。
“我终于知道李唐为什么执着楼兰了!”刘彦解开了心头的困惑,对着帕尔司。阿里佐亚招了招手:“你陪寡人走走。”
刘彦是真的知道自己为什么执着李唐对破楼兰的执念,那也是汉国现在面临的问题,他们不能没有敌人,更需要一个能与之纠缠的敌人!
历史一再给出教训,没有敌人的国家……吃枣……药丸!
第904章:长安初印象()
“这就是汉帝国的帝都长安?”
历经一个半月的长途跋涉,尤利安可算是遥望到了远处的长安城。
作为首都的话,第一个没有城墙来保护的首都是咸阳,商鞅在建城时期没有规划建造城墙,是他觉得秦国就该是一个进攻型的国家,再来就是西边没强敌,东面有函谷关和峣关作为屏障。
现如今的长安作为第二个没有城墙的都城,是刘彦一样认为汉国就该是一个进攻型的国家,不过也没有忘记对潼关和峣关、蓝田关的倚重。
有了秦帝国被长驱直入无险可守秦三世的率百官而降,刘彦不在都城建城墙是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反对的人可没敢直接说子孙不孝经营无方导致出现遭遇挑战,是列举了一些很正的观点来强调都城必须要有城墙,还是雄伟到没极限的城墙,但是他们被现实闪断了腰,火药的威力述说再雄伟的城墙不会有啥鸟用。
真实情况是,自火药被研究出来之后,面对再雄伟的城墙也是计量多少火药能炸毁的事情,耗费庞大人力物力建造的城墙在一声“轰隆”之后就会倒塌,建来何用?
武器还会日新月异,已经有了前装青铜炮,也许再过上数年或数十年就有了后装火炮,乃至于是威力更大的武器,建造城墙来作为屏障会是一件极度不靠谱的事情。
选个险要之地,建上一些卫星堡垒,类似的做法才是靠谱的选择。
见过在要塞修建炮台群的,就没见过某个城池的城墙是按照要塞炮台群的规格来建。
尤利安看到的是一个没有城墙保护的城市,占地面积却是大到了夸张的地步,对于远远就能看到规划整齐的建筑物,还有那在远方都能分辨出的道路规划,脑海中有了一种明悟。
“汉人好像有什么强迫症?”弗拉维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远方的城市:“他们对于什么都讲究整整齐齐,视一切杂乱都是无次序的代表?”
众人就想起了在汉国的所见所闻,军人是不必说的,平民竟然也有着很深的军队习惯,如城市或乡村经常能看到结伙而行的人是按照队形来说,没有养成习惯是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他们对于汉人追求次序的印象是从一点一滴建立起来,可能不是所有人明白次序代表着什么,却能够知道仅从看到汉国民间就能猜测能聚起多少经过训练的士兵。
从很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