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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太后斗,与皇帝结盟,逼迫太后为攻,以攻为守。和皇帝斗,稳扎稳打,巩固相权,让皇帝无处下嘴,为守,以守为攻。攻守兼备,转换自如,这就是一代权臣的手段!
而要巩固相权,他首先要做就是让别人找不到自己的把柄,很不巧,钟建德就是一个握有他把柄的人。
这是很容易就能想清楚的,钟建德掌管少府多年,而少府又手握采办宫廷用度,铸币,市场监察的大权,尤其是后两项权力。
在这个时代,一个家族若想发展,权势与金钱,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有多大的权力,就需要多少的金钱,而要更多的金钱,就必须有很大的权力。
钟建德手里就有他需要的经济大权,试问,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没有霍政的把柄呢?所以他必须死!
可怕的是,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他之所以选钟建德,原因嘛,说来可笑,嘿,就是他的风骨!
霍政相信,只要自己不明目张胆地对钟建德怎么样,他到死都不会出卖自己。钟建德一死,关于他的把柄就会深埋于土下,不会为世人所知道。
更可怕的是,他在算计钟建德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太后,皇帝,曹家,朝廷百官,无一不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今日在华清池,他有意无意提瑛娘,就是想把刘邦的注意力转移到锦衣卫上,而无暇顾及钟建德。
只可惜的是,当刘邦听到卫青说钟杨两家惨状的时候,他就隐约有了这么一个猜测。
毕竟,以霍政和钟建德这么多年的交情,保下他家中老人妇孺的命是应该的,可是他没有,这说明什么?霍政想让他全家死光!因为他也不能保证,柄钟建德没有将那些秘密告诉家里人。
这是霍政唯一没有料到的一点——他以为刘邦作为皇帝,会对蝼蚁一般的人命无动于衷。
可事实却是,刘邦终究还是没法摆脱前世的影响,虽然,他不后悔这么做,但并不代表他不会难过,不会愧疚。
他今天来天牢看钟建德,一来是为了求个心安,二来就是想确认一下。
在钟建德说出那句‘今日始知狱卒之贵’的时候,刘邦就知道,钟建德不想留在这里,他的潜意识里,还想活着。
所以刘邦旁敲侧击告诉他,宰相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待他的心动摇的时候。再告诉他‘曹杰是我杀的,钟佑在我手里,只有我才能救你的命’。
如此,便能让钟建德吐出实话,现在他问刘邦,想要什么?证实了刘邦的猜测是对的!
解释完了,咱们再回主题。
刘邦坐回原位,手指轻轻扣着桌子一字一顿道:“我要那些宰相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钟建德仰天大笑,笑声里夹杂着失落,悲怆,愤怒,明明豪气干云的笑声却无端让人生出几分怜悯来。笑罢,他紧盯着刘邦,那眼神好像困笼中的野兽。
他的忠诚,礼节,他的风骨都消失了,有的只是求生的欲望“你如何保证我能活下去?”
刘邦冷笑着“朕是皇帝,朕说你能活,你就不会死!况且,朕只要那些东西,你的命于朕何用?”
“好!”钟建德大吼一声,在刘邦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刘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心满意足地走了,走的时候,他十分怜悯的看了钟建德一眼。钟佑自然是不能交出去的,刘邦还要用他来收拾蔡商,顾让,曹禺那几个王八蛋,岂能为了救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钟建德?
可惜啊,钟建德在死亡与背叛的折磨下,变成了一个傻子,他太相信皇帝的承诺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事到如今,他只能赌,也必须赌。
骗局很完美。
王忠与众侍卫牢牢地把控着过道,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更没人知道,钟建德对刘邦说了什么,刘邦对钟建德说了什么。
只是当刘邦阴着脸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很不高兴,冯辟凑上来问道:“陛下,发生了何事?”
刘邦大怒,在墙壁上狠狠一拳“真是岂有此理,这老匹夫,朕好心来看他,竟然还敢骂朕言而无信,是昏君!”
冯辟笑道:“陛下,他如今就是一条疯狗,您何必和一条疯狗见识呢?”
王忠冷笑道:“这话就不对了,陛下是万金之躯,能到天牢里看他,是他的福气,非但不感恩,还敢辱骂陛下,就是疯狗也该一棍子打死!”
刘邦深以为然地大吼道:“这老匹夫欺人太甚,李全,你去把他的舌头给朕割下来!”手指头都打断!
名为李全的侍卫躬身称诺,带着两个人狞笑着走进了牢房,随后就听见钟建德的怒吼声“陛下,你言而无信!你这个无道昏君!你——”
话还没说全,就没了后音。
侍卫走了出来,手里提着半截带血的舌头,冯辟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哎,也是个可怜人啊,堂堂三品大员,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见刘邦冷冷地看着他,冯辟忙改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涉嫌谋逆,教子杀人也就罢了,还敢对陛下无礼,这种人就该死!”
王忠道:“陛下,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刘邦点头同意,于是狱卒头子继续带路往回走。
转过一个弯,左方有一间比较大的牢房,里面有一个老者正在墙上涂抹着什么,刘邦好奇,凑过去一看,竟然是杨邛!
刘邦指着他问冯辟“不是说,他早就疯了吗?怎么还会写字?”狱卒头子嗤笑道:“半疯,用刑的时候疯疯癫癫的,平时就清醒了。”冯辟瞪了他一眼,狱卒头子立刻就往后缩了缩。
对于杨邛,刘邦一直是比较同情的,他这个人就是迂腐了点,不小心做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可对自己,他一直都是无害的。
“有可能的话,还是救他一命吧。”刘邦还是不忍心,让一个无辜的老头不明不白带着全家送了性命。
“陛下,臣冤枉啊,你不能这么对待臣啊!”杨邛感觉到门外有人看他,一见是刘邦,他爬过来,手握着栅栏声泪俱下。
刘邦没有说话,摆摆手,示意继续带路,见刘邦没有理他,杨邛开始哈哈傻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泼洒着稻草玩。
出了牢洞,太阳已经落山了,净街鼓正在敲着,刘邦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吩咐冯辟一句,对杨家族人不要太苛刻,就出了天牢。
目送着刘邦的车马离去,狱卒头子一下子瘫软在地,像滩烂泥一样,怎么拉也不起来。
冯辟鄙视地看着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把你吓成这样?”狱卒苦笑着“那可是皇帝陛下啊!”
“也是,这陛下亲政之后,就是不一样啊,嘿,起来吧,别丢人现眼了,还有几个犯人没有审问呢,这破地方,鬼气森森的,老子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本章完)
第103章 最尊贵的人()
刘邦是一个彻头彻脑的小人,言而无信,卑鄙下作,用世上所有恶毒的词汇都不为过,就算有人啐他一口,骂他脚底生疮,就该天打雷劈,死后下地狱,刘邦也认了。
钟建德是必须要死的,明天刘邦就会批下处决他的奏折,而且为了防止他胡说,还得割了他的舌头,砸断他的手指,没法说话,没法写字,也就没办法告诉别人,皇帝的阴狠毒辣。所以,就算有人要骂他,诅咒他,也只能去地狱。
人,就是一个矛盾混合体。
刘邦坐在马车里,从出天牢就一直在干一件事,那就是看自己的手,养尊处优的生活让这双手变得白皙,滑嫩,完美无瑕。很多人想求这样一双手却不可得,刘邦却有些厌恶。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这双天生就该用来弹琴,看书,写字的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如果有选择的话,刘邦更愿意让它刨土,种地,然而,没有选择。
环境会改变一个人,刘邦已经被改变的面目全非。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害人,琢磨着阴谋诡计,何曾为这片土地做过半点事情?鲁迅曾经说过,杀人者在毁坏世界,救人者在修补它,而炮灰资格的诸公,却总是在恭维杀人者。
世界是这么的不公平。
想起自己最近做的这些事情,刘邦十分沮丧。创业太难了,生活太难了,做人太难了,万事皆难,总结起来——活着太难了。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我是不是给穿越者丢人了?别人穿越,数学,物理,化学,经济学,管理学,心理学,样样精通,造玻璃,搞火药,制大炮,将古代玩的转转的。可我,面对一群古代的猴子,如履薄冰,谨小慎微,每日惶惶不可终日,是这些猴子太聪明了?还是我这个穿越者太蠢了?”越想越沮丧,越想越心酸,个中情绪简直不可为外人道也。
出了布平坊,王忠小声问“陛下,咱们直接回宫吗?”
刘邦停止了无休止的胡思乱想,自怨自艾是没有用的,自己还是得和一群妖孽一样的猴子做斗争,他沉吟半晌道:“去清月坊!”那里有钟建德交给他的东西,早一点拿到早一点安心。
王忠应称一声,吩咐驾车的马夫改道清月坊!
金陵城的宵禁政策执行的还算严格,净街鼓敲完,整个大街上除了几队巡逻的捕快再无他人。刘邦的马车孤零零地行驶在街道上,很是突兀。
几个捕快过来检查,全被王忠一脚给打发了,这家伙,最近越来越有恶仆的派头了。
穿过两个坊市,马车来到了城东,清月坊就在这里,说起来,刘邦来过这里一次,就是上次归宁时,带卫青,魏鞅,胡不归三个人去听雨楼的时候。
那个时候,清月坊的繁华给刘邦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似现在,房屋破旧,街市冷清。
重农抑商的政策造成了现在这样畸形的情景——虽然宅子没有官宦人家居住的新郑坊那么气派,但这里绝对不是穷地方。
你看那家家户户窗户里透出的明亮烛灯就能知道,那都是上好的鱼油,说不定还有宫中所用的鲸鱼油,普通百姓家里哪能用得起这种东西?
商人有钱,却没地位,里面装修,用度极尽豪奢,可偏偏在人前要表现出一副穷光蛋的模样。令人啼笑皆非。
刘邦将王忠叫到车边,吩咐他去联系一下魏鞅,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锦衣卫的建设也不知进行的怎么样了,还是得亲自视察一下。
王忠应了一声就去办事,刘邦吩咐马夫继续赶车,来到一处宅子前,刘邦下了马车,看了看门前的那棵大柳树,点了点头,示意侍卫去敲门。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仆,他见到刘邦有些疑惑,自家老爷的客人,他都见过,可眼前这位贵气逼人的少年。。。他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疑惑,但他也不敢怠慢,光看围在这少年身边的几个侍卫就知道,身份肯定不一般,他拱手作揖道:“不知这位公子找谁?”
刘邦回了一礼笑道“我乃枳阳侯之子,受故人之托,有要事相商,不知杨志成,杨老板在吗?”
“原来是小侯爷,快快请进,只是,我家老爷前日出门远行,家中只有祖母,有什么事,您和她说就行。”
刘邦笑着点头,四名侍卫快速进了府门,查看四周,顿时是鸡鸣狗叫,老仆也不在意,这是贵人入府的规矩,“打扰了!”刘邦拱拱手,跟着老仆来到客厅。
里面陈设果然很豪华,光屋里摆放的桌椅就很不一般,看上面的雕文,木工,一看就是出自名匠手笔,就这一张桌子,没有百贯铜钱是买不来的。
烛灯如雪,没有一丝油火气,香炉中青烟袅袅,檀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老仆端来茶水,笑道:“鄙舍寒酸,还希望小侯爷不要见怪。”
刘邦停止打量,叹道:“已经很不错了,一般的官宦人家都没你家豪华啊。”老仆笑说不敢。
茶水倒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对刘邦下拜行礼“民妇杨陈氏,参见小侯爷。”
“老人家不必多礼。”
老妇人起身,朝老仆以及身后的丫鬟摆摆手,让他们下去,随后跪坐在地榻上问刘邦“小儿远行,家中就民妇一人,小侯爷有什么话就说吧,民妇如能做主,自当尽心竭力,如若不能,这就修书一封,尽快让小儿赶回。”
听她这么说,刘邦也不客套“我今日来拿一样东西,这些年,你家这些年所做生意的所有账本!”
老妇大惊“小侯爷,可是小儿犯了王法吗?还是说,小儿得罪了您?”
刘邦摇头,老妇又问:“既是如此,您为何要家中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