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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让他感到有些不爽的是“这他娘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额头的痘痘是怎么回事?眼睛里的血丝又是怎么回事?”
摸着自己的脸,刘邦唉声叹气,颇有种顾影自怜的意味,年轻的身体里,却装着一颗苍老的灵魂,不协调引发的综合症终于开始慢慢显现“这就是催生的代价啊!”
他突然很好奇,别人究竟是如何看他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行事却有着和他年龄不符的成熟,岂不妖孽?
临近傍晚,林嫣在送了第五次茶水之后就离开去坤宁宫了,大孝其间,子女需禁欲斋戒,这是礼仪。
清心寡欲,对于一般的皇帝来说可能是种煎熬,但刘邦却没什么感觉,不说他忙的更条狗一样,没心思去想男女之事,就身中雷蛊毒这一条,便让刘邦谈女色变。
孙不平严厉警告过,说一定要远离女色,否则小命不保,当然,他没有说的这么直白,不过意思就是这样,医生的话不能不听啊,他还年轻,只要身体健康,潇洒的机会多得是。
来到茅房。
十分爽快地放完水,刘邦长呼了一口气,今天水喝的太多了,这个愚蠢的女人,照顾人的本事就一个,端茶倒水,不喝还不行。
“造孽哟。。。”
晚餐时间,刘邦将姜义,季布,卫青三人叫来一起用膳。
季布因为是第一次进宫与皇帝进餐,所以很是拘谨,茶杯怎么端都好像不对劲,最后索性不喝了,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流口水,拿起筷子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刘邦看的哈哈大笑,最后让王忠给他盛了一大碗米饭,又往碗里拨了许多菜,季布蹲在一边吃的狼吞虎咽,声势威猛绝伦,看的姜义与卫青直摇头。
季布饭量大,刘邦三人一碗饭还没吃完,他已经干掉了整整两大碗,季布端着空碗,很不好意思地朝刘邦傻笑,那意思是说“陛下,我还没吃饱。”
刘邦无语,朝王忠挥挥手,他就带着季布去一边盛饭,用餐完毕,这家伙又将刘邦几人漱口用的茶水喝了个底掉,姜义彻底就怒了“你个憨货!”
季布不明所以,待知道自己喝了漱口水之后,他涨红了脸,嗫啜道:“茶水挺好喝的,我哪知道是漱口用的?”
刘邦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见姜义要教训他,刘邦摆手道:“算了,算了,季布是实在人,倒是我们,实在是有些奢侈了。”
撤去饭桌,漱口,净手,四人整理衣冠,刘邦正襟危坐于高位“母后大孝其间,没有酒肉招待几位将军,还不要见怪啊。”
姜义拱手道:“陛下严重了,我等虽是武夫却也知孝节礼仪,况且,陛下请我等共食,已是我等臣子天大的荣幸,安敢做他求?”
刘邦笑了笑,姜义也是一个实在人,谁都看得出来,刚才那些都是客套话,一笑了之也就是了,回答的一板一眼倒让人有些尴尬。
“朕今日请你们三位,一来是为了给姜,季两位将军践行。”刘邦叹了口气“三日后,母后出殡,朕不能出城相送,只能提前祝河西将士们一路顺风,待会回去的时候,朕叫王忠给你们多备些酒肉,朕吃素斋戒,将士们可不能受苦。”
姜义与季布眼圈泛红,两人齐身拜谢“陛下隆恩,我等感念在心,永世不忘!”刘邦摆摆手“将士们浴血沙场,戍边为国,区区一些酒肉何足挂齿?”他顿了顿接着道:“这二来嘛,朕有几件事想请教一下三位的看法,”
三人正色“陛下请讲。”
“嗯,你们也都是知道,仁宗皇帝曾立下‘军务与政务分离’的祖训,朝堂上,那些文官大臣们,古板的紧,朕虽有心扭转重文轻武的局面,无奈世俗,祖训限制,一时之间也很难有解决的办法。
不过,朕曾经也说过,兵乃国之大事,不可不察,军队改革势在必行,至于怎么改革,朕不懂军事,不敢妄自猜测,今日就是想听一听你们的看法。”
几人沉思片刻,姜义道:“陛下,臣以为军改,必须从实际需要出发,兵之使命,无非攻守二字。
守者,戍边,守城,抵御外国侵略,如果是为了这个目的,陛下只需修筑城寨,加固城墙,修缮甲锐,多多储备,火油,滚木雷石,弓箭等守城机械足以。”
刘邦点头“那若是要攻呢?”
姜义脸色微微有些异样,他吸了口气,垂首道:“攻者,开疆拓土,讨伐不臣,这些都需要出城挑战,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陛下首先就需要一支野战之师,可以奔袭,可以攻城。
这就不仅仅需要修缮甲锐,储备弓箭,还得建造攻城器械,建造战车,配备骑兵,抓紧操练,亦得培养间谍,死士,获取情报。
更重要的是,朝廷还得大力支持,朝廷与军队的联系需要十分密切,命令下达果断,精确,粮草武器等物资运送及时,后备兵力充足,各个军队之间亦得配合默契。”
姜义说完了,他低头不语,卫青沉默了。
刘邦也沉默了。姜义不愧是大渝新生代将领中的佼佼者,他的眼光是长远的,全面的,也是科学的。
总结他的话。
首先,刘邦或是朝廷若只想守成,偏安一隅,只需要加强防御即可,若是想奋力进取,首先就得有一只可以南征北战的精锐之师。
就如今而言,大渝的军队更擅长的是守城,要他们确保城池不失或许还有可能,但要让他们主动出击那是痴心妄想,出城后,恐怕连十里都走不了就会人心惶惶,更别提远离大本营,千里突袭了。
这就涉及到军方思维的问题了,将军,士兵,都安逸了很久,他们的想法就是,干嘛要出去找打?守城多轻松啊,不敢主动出击,不想主动出击,这就是大渝军队的现状。
十年前,那场大败,不仅打断了刘跃的脊梁,更打断了军人的脊梁。
十年过去了,他们至今仍未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再加上,这几年与邻国打的几场仗,大渝是败多胜少,更加深了将士们‘我们打不过人家,只能守着等待别人打’的思维。
士气低迷,打仗能赢才是怪事。
其次,要杀敌,得有武器,铠甲,要攻城,得有器械,要打仗,更得有情报支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一支瞎打乱打的军队,无论装备多么精良,都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就要求,兵器管理部门得改变工作重心,间谍组织得可靠,有力!
最后,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切都需要朝廷的支持,而且还是非常有力的支持,譬如:建立完整的战争参谋体系,战争指挥体系,物资运输体系,募兵体系,军队之间的联合作战体系。
这里面的涉及的东西就多了。
重文轻武局面下的大渝,这种人才少之又少,所有人都对当兵的,打仗的,嗤之以鼻。
有谁会乐意研究战争,研究军事,给战争提供智力帮助?没有,同理,又有谁乐意去当兵?答案是,也没有。
而且,朝堂上暗流涌动,从未停止,大臣们心怀鬼胎,表里不一,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争权夺利上,有谁会理会战争。
战争?只是他们争斗的砝码与利用对象罢了。
至于军队联合作战,那更是一个笑话,防区政策与军政分离政策互为表里,要想联合作战,就得废除防区制。
种种问题,又回到了起点——仁宗祖训,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扭转军事与朝政严重脱节的现状。
而要改变这个现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现在看起来,仿佛是一个无解的死局,这就是世俗的力量,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要退避三舍。
也难怪姜义与卫青都沉默,江山代有才人出,大渝虽然落败,但未尝没有有识之士发现这个问题。
可这么多年来,谁又解决了呢?
刘跃吗?魏无忌吗?太后吗?没有,他们都知道这个问题,可是谁都没有办法。
刘邦皱眉,他咬了咬牙“非凡之事当由非凡之人来做,朕不信会打不开这个死结,这样,姜义,你到汝阴之后,抓紧骑兵的训练。
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摸索出一套适合骑兵的战法,朕还会拨内库的钱给你,从梁国,北齐那里收购战马,最好是母马,用来配种。
记住,从今以后,你麾下的骑兵不允再有作战任务,训练出来的骑士一个都不许折损,朕有大用!至于其他的,交给朕办就是。”
姜义卫青不可置信地看着刘邦,内库那可都是皇帝的钱,组建骑兵是朝廷的事,从未听说过皇帝自己掏腰包的。
“陛下,此举不妥啊。”几人劝诫道。
刘邦红着眼睛“朕不喜欢宫殿,不喜欢美女,不喜欢美酒,不喜欢吃喝玩乐,朕就喜欢骑兵,有什么不妥的?那些大臣们不愿意掏钱,朕自己掏钱,谁敢说半个不字!朕就是穿破衣服,吃粗茶淡饭,就是乞讨,也要把骑兵给组起来!”
姜义,卫青,季布三人跪地拜道:“陛下英明!”姜义伸出右手“臣愿意立下军令状,三年,最多三年,臣就能为陛下培养出一批精通骑战的骁勇之士!”
季布也伸出手,大声道:“臣也立下军令状!”
“好!”刘邦站起来,目光如炬“但凡有志明君,都能从荆棘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朕年方十二,有的是时间来改变这个世界!”
(本章完)
第127章 身前身后名()
姜义三人走后,刘邦想了很多。
军改的必要性不言而喻,但实施起来,阻力重重,任何改革都免不了斗争,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
要解决这么矛盾,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彻底地消灭反对声音,将站在他对立面的人全部送进地狱,要么温水煮青蛙,给既得利益者一定的补偿,彼此达成妥协。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能彻底消灭自然是最好的,改革的越彻底效果越明显,可是,刘邦能这么干吗?敢这么干吗?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既得利益者不是一小撮人,而是整个文官集团,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刘邦很清楚,这一群人究竟拥有怎样的力量,他们是文官不错,可他们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说到底,他们才是帝国的统治阶层,和这样一群人作对,就算是皇帝,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况且,朝堂之上刚刚趋于稳定,也确实不能再折腾了。
“前一条路走不通,那就只剩下妥协了,可问题是我该拿什么去交换?又能拿什么交换?”
刘邦心中苦涩异常。
事实上,有件事他并没有告诉姜义几人——军改只是开头戏,他真正想做的其实是,在帝国内部,进行一场,深刻而又全面的改革。
并不是冲动,这个想法在刘邦的心中早已酝酿多时。
站在高处,只要你愿意睁眼看世界,不用花费太多心力,自然而然就能从中发现一些东西。
皇帝生涯进行了将近两个月,对这个国家的发展现状,刘邦基本上了然于心。俗言道,屁股决定脑袋,站在帝国最高统治者的角度来评价大渝帝国。其存在的问题已经很突出了。
经济上,问题重重,商业占整个国家的经济比重越来越大,商贾的发展简直能用‘猖獗’二字形容。
由此引发的直接后果就是,权钱交易,官商勾结,贪污腐败问题严重,大渝上层阶级加速腐化。
这还不算什么。可怕的是,掌握权力的大家族又掌握了社会财富!天知道他们会干什么,能干什么?‘富可敌国’对于皇帝的威严是一种挑衅。
而且,商人的天职就是逐利,为了利润,他们以身试法,他们不顾礼义廉耻,甚至,他们卖国求荣。
乐观来讲,就算这种商贾是少数,不足为虑,但有一点,却是他们谁都会做的,那就是圈地。
有钱就圈地这是必然,因为在以农业为基础的封建时代,只有土地才是最稳定,最有价值的财产。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去圈谁的地?皇家的?他们想都别想,贵族大户的?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唯一能圈的,只剩下了那些一没钱,二没地位的农户。
土地兼并加剧,自耕农最后变成了佃户,经济上丧失自由,自然,人身自由也就无从谈起。
农户们备受剥削,欺压,等到最后实在活不下去,他们只能揭竿而起,成为叛民。
这就是大渝的经济现状,商业发达,帝国的根基,农业却趋于‘崩溃’。这里所讲的崩溃不是指经济形式的消失,而是指生产关系的病态化。
其中存在着因果关系——因为商业发展不被控制,所以农业受到了严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