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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之上。
孙策攻打曲阿,虽然遇到了扬州军的“顽强抵抗”,却依靠自己那“霸王卸甲”的神技,势如破竹的攻入了曲阿城中。他志得意满,统军进入城中,却发现城里空空如也,扬州军早已不知了去向。
孙策大吃一惊,知道自己中了埋伏,慌忙命全军速速出城。怎知城外一桶炮响,太史慈所率领的伏兵尽数杀出,将孙策军全部逼回了城中,严严实实的围困了起来。
第三十回 伏兵之计()
更叫人称绝的是,扬州军竟然提前清空了曲阿城中的所有粮草,使出了一个瓮中捉鳖之计,将孙策的人马水泄不通的围困在了曲阿城中,想要等其弹尽粮绝,军中自己生乱。
无粮无米,断饮断炊,孙家军进入了空壳般的曲阿城,仿佛是进入了一个绝望的地狱,摊入了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
而程普和周瑜各自率领的两支军队,听闻主公遭人埋伏,慌忙发兵前去救援。不料行军至半路,却又遭遇了太史慈所率伏兵的攻击,被杀了个全军覆没。程普、孙权等主将落荒而逃,才侥幸留的一命,韩当、陈武两员大将被太史慈斩于马下,而三公子孙翊则被敌军生擒而去。
孙家军犯了轻敌的大忌,所谓骄兵必败,此番果然是输的彻头彻尾。
好个太史慈!竟然在一场战役中使出了多个阴险的计谋。先是瓮中捉鳖,困住了孙策,又是围点打援,袭击了程普和周瑜。如此看来,他果然是位极其难以对付的敌手。
一想到这儿,孙朗眉头紧皱,又深深的忧虑起来。
曲阿城外三十里,一条幽境的林间羊肠小路蜿蜒曲折,枝叶茂密的相结于穹顶,遮挡住了阳光,使人沉闷的透不过气来。
前方即是曲阿城,此时有扬州军的一万大军驻守其外,将小小的城池围困的水泄不通,连飞鸟都无法逃出生天。
孙朗驻马不前,望着前方不远处深邃的森林,若有所思,沉吟不语。他身后的三员将领孙尚香、严白虎、董袭也勒住了马头,等候他发号施令。
四千多军士见主将迟疑,也都停下了行军的脚步。
“五弟为何犹豫不前?”孙尚香问道。
孙朗沉吟道:“姐姐有所不知,这条林间小径如此幽深狭窄,万一有敌军暗中埋伏,那可如何是好?”
孙尚香恨不得立刻前去与太史慈决一死战,焦急的道:“五弟,兄长此时被团团围困,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我们如果再这样磨磨蹭蹭,定会延误了时机,日后追悔莫及啊!”
“非是我不想尽快发兵,只是这太史慈擅使围点打援的战术,我军若是贸然挺进,必然会中了他的埋伏”
“何谓‘围点打援’?”孙尚香水汪汪的眼睛中充满了疑惑。
孙朗哑然失笑,的确,“围点打援”这个词汇其实是20世纪国共内战之时,解放军常用的一种战术,此时为后汉三国年间,当然还没有这一说法。忙解释道:“所谓‘围点打援’,乃是包围敌方的一座城镇,迫使敌军派兵来援,再在半路暗中埋伏,对敌军的援兵进行伏击的一种战术。之前程伯伯和周公瑾所率领两支兵马,肯定都是中了太史慈的这‘围点打援’的战术,所以才败的如此狼狈。”
孙尚香也颇通兵法,听了这话点头沉吟。
的确,孙策被太史慈团团围困,程普、周瑜等人所率领的军队只能匆忙前去援救,仓皇之间乱了阵脚,就中了太史慈半道儿之中的埋伏。这正是围点打援这一战术的精髓之所在,攻敌之不可不救,再暗中对援军进行伏击。
她也觉得孙朗分析的有理,焦虑的问:“嗯照你如此之说,却又如何是好?莫非我等就在此踌躇不前,眼睁睁看着孙家军被活活困死在曲阿城中?”
“嗒、嗒、嗒”急促的铁蹄作响,又是一骑探马来报。
那探子翻身下马,气喘吁吁的跪地禀道:“启禀将军,小人已经探明了前方的路径。出了这树林的尽头,再往前方行进十余里,乃是一条崎岖小路,两边尽是高山环绕,围成了一座空旷的小山谷。是由此地奔赴曲阿的必经之路!”
孙朗点了点头,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那探子退下,侧目凝视孙尚香,问道:“姐姐熟读兵法,如果你是那太史慈,知道敌方的援军沿着此路匆匆赶来,会该当如何?”
孙尚香秀眉轻蹙,半思半虑的答道:“山间丛林茂密,最易藏匿身形。如果我是那太史慈,定会在这山谷中埋下一支伏兵,等敌军通过山谷,行至半途,号旗招展,全军掩杀而出,定会使敌人陷入重重围困,仿佛是笼中之鸟,不攻自破!”
孙朗远远的望着林子尽头,忧虑的道:“不错!如果我军现在这样大摇大摆的通过山谷,必定会中了太史慈的伏兵之计!”
董袭两手一摊,叫道:“哎呀呀!既然如此,我们该如何是好?这山谷乃是到达曲阿的必经之路,我们又不能绕道而行!”
孙朗沉吟不语,脑中极力思索着应对之策。
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既然料到太史慈会在山谷之中埋有伏兵,何不将计就计,来一次反伏击?
一想到这儿,他轻声喃道:“我有一计,不知道是否可行”
孙尚香、严白虎、董袭三人一同抱拳道:“愿闻公子妙计!”
孙朗道:“太史慈一定是暗中下了很多功夫,才对我军动向和底细如此了如指掌,然而,他却不知道我们军中新增了数千山越兵,还只是以为我们仅有那群五百名原班的老弱残兵”
“我们既然怀疑他会在山谷中埋有伏兵,何不将计就计,派五百兵士先行穿过山谷,引诱敌军伏兵杀出,趁他们轻敌大意、毫无防备之时,再由后续的数千山越兵发起冲锋,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孙朗头一次统兵打仗,竟然就能相处如此巧妙的伏兵之计,觉得自己颇有军事才能,不禁在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好主意!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史慈以为我军只有五百老弱残兵,又怎能猜得到我们的精锐部队,其实是咱的数千山越奇兵?”严白虎拍手大笑,也对自己这个妹夫的聪明才智所折服。
董袭一拍脑袋,伸出大拇指夸道:“五公子果真是聪明非凡,阿呆这个榆木脑袋如何也想不出如此的妙计!”
孙朗虽然知道他们这是马屁连连,但听到耳中倒也觉得十分舒服悦耳,一时间心中暖洋洋的悠哉悠哉起来。
孙尚香从来以为孙朗是一个弱小无能的小弟,对他向来都是怜爱和宠爱,没想到他第一次指挥军队作战,竟然就深思熟虑、颇有远见,不禁对他肃然起敬,更加另眼相看了。
第三十一回 螳螂捕蝉()
然而孙尚香却对一件事颇为忧虑,皱眉道:“此计妙倒是妙,只不过只不过派那五百军士走在前方做诱饵,就好像一只鱼饵被丢到了水中,必定是十分凶险,如果被敌军层层包围,而后方山越军又援救不及时的话,随时都有葬身鱼腹之危”
确实,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策虽然巧妙,但不管任凭谁来做那只被螳螂围捕的“蝉”,都是九死一生,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有全部被敌军歼灭而亡的危险。
她略微的踌躇了片刻,秀丽的脸庞突然浮现坚毅的神色,向孙朗抱拳道:“五弟,不如就由姐姐我统领五百兵士,先行穿过山谷。姐姐我有‘凤舞九天’神技,谅敌军就算再是凶猛,也围困不住我!”
孙朗微微摇头,笑道:“姐姐的神技威猛无铸,想要能发挥出最大的奇效,当然需得统领精锐部队埋伏在后方。我看还是由我亲自统领五百军士,走在前面做诱饵!我是破虏将军之子,敌军的伏兵见我走在最前面,定然饥不择食的全都掩杀而出,如此一来,我们的计谋才能奏效。”
“什么?”孙尚香一惊,忙劝道:“万万不可,五弟你是三军主将,如何能亲身冒险?还是由姐姐我去!”
严白虎也忙道:“就是就是!妹夫乃是一军的主心骨,怎能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不如由大舅哥我去!”
董袭也拍着胸脯大叫:“阿呆虽然武艺低微,却是天生的不怕死!这种当诱饵的活儿,我看还是让阿呆来做!”
孙朗见自己的三员武将都挂怀自己的安危,心中微微感动,笑道:“三位各司其职,如何分配,我早已有了主张!”他一勒马头,提起嗓门朗声道:“众将听令!”
孙尚香、严白虎、董袭三人还欲劝阻,听了这话,只能都抱拳单膝跪地,恭敬的听孙朗发号施令。
孙朗拍了怕那匹盗骊马的脖子,正色道:“这匹马神骏非凡,可以驮着我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就算是遇到凶险,也可以助我逃出生天。因而就由本公子统领着五百军士先行进入山谷!”
“可是”孙尚香还想争辩。
孙朗道:“我意已决,姐姐不必多谏。”
孙尚香虽然是他姐姐,但一直感念他赠送宝刀、带自己出征打仗的恩情,故而早已忠心耿耿的诚服于孙朗,听了这话,虽然担心,却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喃喃的道:“是”
孙朗点了点头,又道:“大舅哥严白虎,随我一同前行,使用神技‘敲山震虎’,用猛虎之威抵挡和延缓敌军伏兵的攻势。其余数千山越兵,全由孙尚香统领,董阿呆为副将,跟在前军数里之后缓缓行进,待山谷中虎啸之声响起,再进行全面冲锋,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得令!”三员大将都俯身受命。
“好!”孙朗豪声高叫一声。他看着数千骁勇善战的军士,想着自己定下的这招妙计,心中颇为志得意满。吩咐严白虎从部队当中选出了原孙家军的数百兵卒,又差人擎起一面鲜亮的旗帜,大摇大摆,招招摇摇的朝着山谷进发而去。
而孙尚香、董袭则按他之命,马摘铃,人噙枚,都静悄悄的原地待命。又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估摸着两军已经拉开了数里路程,才带领着几千山越兵迤逦出发,悄无声息的跟随在后方缓缓而行。
天色渐渐变的阴沉不定,几缕浓密的乌云压上了天边,骤起的冷风簌簌作响,扫掠着无边的萧萧落木,吹在人身上,也泛起了丝丝凉意。
孙朗骑着盗骊马走在最前面,对着那帮老弱残兵道:“尔等听我的命令,都散漫的行军,越是军纪涣散越好!”
一群军卒本来还是买着整齐的步子往前走,听了这话,就都散乱了起来。涣散邋遢的作风正是这群老弱残军的拿手好戏,一个个弯腰斜肩,勾肩搭背,兵器干脆丢在地上拖行,仿佛是帮地痞流氓般,一簇簇的望着山谷而来。
沿着羊肠小道一路南下,渐渐地来至了树林的尽头,前方突然一阵刺眼的明亮,景色变得一片开朗,果然是到了一个幽境的山谷中。
只见一条崎岖的山路通向前方,两边都是斜斜的丘陵,上面长满了茂密的丛林。阴风飒飒,林木招摇,时不时的有几只乌鸦腾飞鸣叫,显得极为阴森可怖。
孙朗吞了一口吐沫,看着那丘陵上草木拂动,就好像其中埋伏了千军万马一般,心中不住的打鼓忐忑。
有个词语叫做草木皆兵,是指被敌军打怕了,疑神疑鬼,看到一草一木,都以为是敌军埋伏期中。然而孙朗却不认为自己是草木皆兵,因为这个山谷的地形如此易于埋伏,任凭是谁,都不会放弃了如此的大好良机,在此地伏击敌人。
小心驶得万年船。幸亏自己小心谨慎,若是自己没有分兵两队,而是统领着四千军马全一股脑儿的冲进山谷,非要被人全歼于此不可。
“轰隆隆”
天空响起了隐隐的雷声,孙家军的兵士们依旧散漫的前行,每个人都看似毫无防备,其实却是一颗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嘎啦啦!”
一声炸雷响起,天空闪过一道银亮,孙朗心头一惊,差点从马背上滑落。
两旁的丘陵上,仍是静谧无比,只有一道道阴风穿谷而过,呼呼作响。
莫非是自己多疑了?敌军并未在此安排伏兵?
孙朗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了。
“臭小子,继续假装大摇大摆的行军,不要懈怠,此地确实有伏兵!”炭头突然在他怀中暗语提醒。
“你怎么知道?你发觉有何异样了吗?”
“不错,这个山谷两侧的丘陵上,埋伏着极强的灵力,这灵力强大的太过诡异,诡异到老夫仅凭知觉就可以感受的到哎,你这计策虽妙,却是危险万分,自己此时已成了旁人的口中之食,命在须臾了”炭头竟然缓缓的哀叹起来。
莫非敌军中真的有高人在此?孙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