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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到如今,严白虎本人就活生生的跪在当地,已是容不得他再怀疑半分了。
他和程普先前各领一支兵马,听到孙策被敌军团团围困,只能昼夜兼程的奔袭数十里,匆匆的赶来曲阿救援。但有个词语叫做百密一疏,即便是闻名三国年间的两位百胜将帅,也在慌乱之间未考虑充分,竟然误入了太史慈事先布好的陷阱之中,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孙翊被俘,韩当陈武被斩杀,周瑜和程普虽然带兵逃出了包围圈,也是十分狼狈。他们两人,从来未受过如此屈辱的失利。
怎料,孙家的一个小小庶子,竟然可以先行猜料到太史慈的伏兵之计,还将计就计的使出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反伏兵计策,差点将太史慈之军全歼于山谷。
若不是太史慈勇猛过人,恐怕孙朗此时早已将其生擒,统兵杀散了曲阿的围兵,将孙策营救而出了
一想到这里,周瑜的额头上微微渗出了几丝汗水,自己妄称江东周郎,竟然差点栽在了孙朗的手里。他暗暗在心里记住了这位五公子,当然不再是瞧不起他,而是对他微微的心存了敬服之意。
“呜呜呜呜呜呜”不知为何,一群山越兵突然伏地大哭起来。
孙朗见状愕然,忙问:“大好男儿,不过是吃了一场败仗,为何如此没志气,似女人般啼泣?等他日恢复了元气,本公子带着你们再战太史慈,定要将他生擒而归,为我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他言辞甚是豪迈,让人听了为之一振。然而山越兵们依旧跪地不起,其中一人仍是哭道:“如果是我们自己挨了刀子,断了头颅,也决不留一滴眼泪,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速速说来!”
“只不过孙小姐,她她”
“她怎么啦!别吞吞吐吐,快点说!”
孙朗大骇,他本来就在心中牵挂着孙尚香的安危,刚才突然和严白虎相见,还未来得及询问孙尚香下落,此时听了这话,浑身如坠冰窖,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这个山越兵要说出什么话来。
“呜呜呜禀公子,孙小姐为了掩护我等逃脱,独自缠住了太史慈,和那贼厮单打独斗,后来后来我等逃出了山谷,孙小姐却却”
“却是如何?”孙朗迎上前去,抓住了那山越兵的肩膀,使劲的不住摇晃,他惊愕之下,双目眦裂,仿佛是要喷出火来。
那山越兵哭道:“小姐她独身力战太史慈,一开始还能勉强支撑,后来后来渐渐落于了下风,而且又被扬州军团团围困,最后最后被太史慈生擒而去啦!”他说完这话,所有山越兵都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呜呜的低头哽咽,仿佛是他们的罪责才害的孙尚香被敌军掳走一般。
的确,若是没有孙尚香缠住太史慈,他在阴阳双戟之间不停的传送闪烁,不出半个时辰,这数千的山越兵就会被他悄无声息的斩杀
“什么?姐姐姐姐竟然被敌军俘走啦?”孙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我等有罪,未能保护小姐逃脱,请公子责罚,杀了我等,以谢小姐!”山越兵一起自责,纷纷主动的引颈就戮,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
“你们有何罪责?若说有错,也是错在本公子身上”孙朗目光呆滞,轻声喃道。
他惊慌之余,又慢慢稳定了心神,他最害怕听到的其实是孙尚香被太史慈斩杀,成了戟下芳魂。现在既然是被俘虏,就还有营救的余地。
然而,即便是被俘虏,也已经使他懊悔无地了。孙朗紧紧的攥起了拳头,裂眦嚼齿,浑身颤抖,显然极度激愤。
孙权听的一脸疑惑,突然发问。“小妹她她为何会出现在战场之上?还冲锋陷阵,与太史慈打斗在了一起?”
孙朗默然不语。他私自让姐姐为自己从军出征,如今害得她身陷囹圄,可谓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孙权眯着眼斜睨孙朗,猜度到了前因后果,板起脸责道:“五弟啊五弟,你实在是太过任性了,小妹虽然会点三脚猫的武艺,但她是个女子,怎能上马出征?你身为一军统帅,怎能由着她的性子,任她胡作非为?”
骤然发生的此事让孙权和周瑜惊慌不已,周瑜面容凄然,略微有些焦躁不安,也叹道:“哎主公被敌军围困,三公子叔弼被敌将所擒,现在就连小姐竟然也竟然也成了阶下之囚,她身为女子,不知道要受尽敌军多少的折辱如今这个场面,叫我等如何面对破虏将军的在天之灵?如何再有脸见吴夫人?”
孙朗听了这话,惭愧的无地自容。确实,孙尚香如此一个美貌的女孩儿,落入了敌军之手,就如一只羔羊被饿狼捕食一般,不知要遭受多少非人的屈辱。
他一想象起孙尚香被扬州兵卒非礼侮辱的画面,脑海里就充满了懊悔和痛惜,恨不得立刻自刎而死,以谢己罪。
第三十八回 刻书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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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越想越是生气,表情慢慢的由凄然变成了愤慨,声音也从惊愕转为了严厉,又责道:“哼!且不论小姐是否会受尽敌军侮辱,现在她已然被俘,成了人质,就算我等想要再去攻打太史慈,也会束手束脚,担心他以小姐性命相胁!行军打仗,乃是万分谨慎之事,五公子却如此随意妄为,害我孙家军落入如此被动境地,真乃是罪不容恕也!”
周瑜和孙策自幼结成总角之好,说白了就是结义兄弟,他在军中地位极尊,是而说话也甚有威严,旁人听了从不敢反驳。他受孙策之托,统领一路军马,最终却闹得一个人去楼空的境地,自然是焦急气恼,不知该如何向孙策交待。
他虽然相貌儒雅,却向来是脾性急躁,还经常被人气的口吐鲜血,此时焦躁之下,自然语气严厉,言辞激烈。
孙朗听了这话,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朝着孙权和周瑜分别一拜,凄然道:“孙朗确实有罪,请公瑾先生和二哥责罚”
周瑜一拂袖子,摆过头不再看他,冷声道:“哼,事到如今,责罚还有何用?等解了曲阿之围,你见了主公,再找他去领罪罢!”
孙权在一旁也不说话,一双碧眼默默的注视着孙朗,微微的摇头叹气,显然也是对他任性的行为很是伤心。
孙尚香是吴夫人的掌上明珠,也是孙策最宠爱的一个妹妹,出了这样的事,的确是不好交待。
因为自己一时之念,害得本该安守闺中的孙尚香成了敌军的俘虏,甚至甚至还有可能被他们侮辱殆尽,贞操尽失
的确,日后见了孙策,见了吴夫人,还有什么脸面再堂然昂首面对?
心念及此,或许唯有一死,可以偿恕自己的罪责
“军!令!状!”孙朗突然咬牙切齿,从嘴缝里狠狠的挤出了这三个字
“什么?”周瑜微微一惊,一双凤目斜视着孙朗。
“孙朗要立下军令状!”孙朗面容坚毅,目光果敢,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周瑜又恢复了从容,轻摇羽扇,缓缓的道:“五公子想立下什么军令状?”
孙朗抱拳答道:“既然公瑾先生不肯给孙朗降罪,孙朗就要立下军令状,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把姐姐毫发无损的营救出来!若不成功,甘愿引颈受死!”
“五公子不是在说笑吧”周瑜笑吟吟的问。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能说笑?”孙朗答的非常坚决。
“哈哈哈!”周瑜却大笑了起来:“敌军可是有万余众人,那太史慈亦有万夫不当之勇,你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如何将小姐营救而出?”
“如若不能只有一死,以谢罪责了”孙朗淡淡的低下了头,面容凄黯。
他恨不得代替孙尚香,自己被太史慈俘去。如果不能将她完好无损的救出,那可真是万世难辞其咎了。懊悔之情、悲愤之情,交织在一起,在他胸中燃气了一团冲动的怒火,让他做出了这个毫无退路的决定。
“哦?”周瑜仿佛很是赞赏孙朗的胆识,眼中放出了几许诡诘的光,道:“既如此,那就依你之言,咱们立下军令状!此地也无纸笔,咱们就用刀刃将状辞刻在树干之上,以做凭证!”
孙权忙拦道:“公瑾先生,这这不太妥当吧五弟不过是一时激愤,所以才要立下军令状。想他势单力薄,如何是那太史慈的对手?他虽然一时鲁莽,害的小妹被俘,但罪不容诛,还望先生三思啊”他虽然是孙策的亲弟弟,但周瑜此时是军中主将,故而也只能向他苦苦求情。
周瑜笑而不答,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夺过了一个兵卒手中的尖刀,环目挑了一杆最粗的树干,在上面用隶书一阵龙飞凤舞的划写。
众人看他的字迹,写的乃是:“令孙早安统帅原部山越兵马,鏖战曲阿之围,斗败太史慈,营救孙小姐逃脱敌营,如若败北,亦或使孙小姐毫发受损,甘愿受领军法,枭首示众,军中无戏言,刻书于此立证!”
他刻完了字,将尖刀递给了孙朗。
孙朗会意,也提刀来至树干前,在那排字下准备题刻上自己的名字。
“五弟!不可!军中无戏言,若是题下名姓,就是无路可退了!”孙权仍是骑在马上,大声拦阻。
孙朗也不理会,刀尖对准了树干,准备在其上题写。
严白虎也上前跪地谏道:“公子!那太史小儿忒也了得,仅凭咱这点山越兵力,如何是他敌手?想要将小姐毫发无伤的营救而出,简直比登天还要艰难!公子立下此状,无异于半只脚已踏入鬼门关中,还望公子三思而后行啊!”
孙朗淡淡一笑,仍然不说话,使劲儿按住刀柄,在树干上深深的题刻上了“孙朗孙早安”五个大字。
“他娘的!区区一个太史小儿,就把你们吓成如此怂包样?不就是把小姐救出来吗?让咱董阿呆去!若是救不出来,董阿呆甘愿替五公子受死!”董袭站在一旁,一直没轮到说话,此时见孙朗立下了军令状,也是热血冲头,大声的喊叫了出来。
“好!”周瑜一拍树干,淡笑道:“有董元代辅佐,五公子何愁太史贼子不灭?我军在离此十余里的于湖镇扎下了营寨,咱们现在就速速回去,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准备再次攻打曲阿围兵!从明日起,依旧分兵两路,我与程将军统领原部兵马,五公子还是统领着山越兵,咱们看谁能先剿灭太史慈,迎回三公子和小姐!”
“辅佐五公子!剿灭太史慈!迎回孙小姐!”董袭伸开了胳膊,攥紧了拳头,响亮的喊起了口号。
“辅佐五公子!剿灭太史慈!迎回孙小姐!”
数千山越兵眼中都要喷出了血来,嘶哑着嗓子,朝天纵声高喊,穿透了林梢茂密的枝叶,直穿九霄
第三十九回 于湖小镇()
转眼已至次日。
孙朗跟随着周瑜和孙权,带领着残存的两千多山越兵,离开了小树林,当天就来到了曲阿城外十余里处一个名为于湖的小镇外。打了败仗的孙家军在这里搭起了一座小小的营寨,作为暂时的栖身之所。
说是小镇,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渔村。村子旁有条九弯河直通长江,因河水在此地羊肠迂回,拐了若干道弯儿,故此得名。河水因为弯曲,水势极缓,十分利于捕鱼,年深日久,许多渔民便聚集于此,渐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
此地依山傍水,草丰鱼足,正好便于孙家军暂时屯兵。
周瑜统兵严谨,军纪严明,要求兵士不可妄动百姓一草一木、一粟一粮。当地的渔民看孙家军秋毫无犯,与常年横征暴敛的扬州牧刘繇大相径庭,便对其甚是欢迎爱戴,隔三差五的还给军中送来鱼肉和果品。
孙家军兵卒们刚刚经过了一场惨烈的失利,还未在战争的凄苦中缓过神来,此时感受到了渔村中的安详和宁静,自然也都是愉悦和兴奋。他们虽然如临大敌,面临着曲阿围城的窘境,却都在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然而,满军之中只有孙朗一人脸上没有丝毫笑意,而是愁眉苦脸、苦大仇深,仿佛是赌钱输光了裤子,又好似媳妇儿跟着别人跑了,总之,他的表情,唯有用凄惨的蛋疼二字可以形容。
“炭头啊炭头,快点帮我想想办法,如何击破太史慈,救出姐姐啊”孙朗独自走在九弯河边,心里默默朝着炭头乞求。
他一时懊悔激愤之下,在树干上刻书立下了军令状。此时才知道,想要击败太史慈,驱走扬州围兵,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炭头趴在他肩头,爪子里捏着一块儿粟饼直往嘴里塞,懒洋洋的道:“对不住啊对不住,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哼!你枉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