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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顿,又道:“注意,夺他双戟时,一定要先夺白戟,再夺黑戟,否则他用白戟闪烁出渔网,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是!”董袭大喜,俯下身来,依照孙朗之言,依次夺过了太史慈手中的白黑双戟,掂在手中竟觉十分沉重坠手,又骂道:“你奶奶的,如此两块沉颠颠的顽铁,竟被你这厮丢来丢去的浑如儿戏!”
他虽然嘴上嬉笑咒骂,心里却对自己的主将孙朗更加的崇拜,只觉得他料事如神,事事都能提前猜度精准。
几个粗壮的兵卒来至跟前,一起将太史慈扛了起来,横着丢到了一匹马背上,又用绳索将他系了个结结实实。众人这才离了森林,又直奔于湖而来。
太史慈一路上自然是嘴里咒骂连连,喋喋不休。
而孙朗骑着盗骊,回忆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幕情节,不仅没有丝毫的得意,反而还隐隐的感觉后怕和恐惧。
的确,他想出的这计策虽然精妙,一举把三国年间的盖世名将擒获而归,但其实还是冒着天大的风险,任凭任何一个环节哪怕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会使自己横尸惨死,一败涂地
所幸上天保佑,一切都按计划顺利的进行,自己终于一战成功,实现了在军令状上立下的承诺。
当然,除了他臂上那道深深的伤口之外。
鲜血仍在汩汩的流出,夜里的寒风如刀,刮在伤口之上,传来阵阵的刺痛之意。
第四十五回 周公吐脯()
返程的路上,太史慈不住的在马背上翻腾挣扎,故而众人行进的速度极其缓慢,直到了夜晚子时,才回到了于湖镇的军营之中。
众兵卒将太史慈押到了孙朗军帐案前的地上,用浸水的麻绳将他捆了一个结结实实,这才敢拆去了缠在他身上的渔网,又用钢刀抵在了他的后心,谨防他动粗反抗。
大家知道他武功盖世,虽然没了双戟,也需时时慎重,严防他逃脱。
“见了我家公子,竟然还不跪下?”董袭见孙朗坐在了当中的书案中,而太史慈仍然昂然挺立不知跪拜,便大大咧咧的怒骂起来。
太史慈冷笑道:“哈哈哈我太史子义跪天跪地,拜父拜母,却从不向宵小鼠辈跪拜!”
“嘿!你个厮鸟,看来不给你来点硬的,你是不知你董爷爷有多少能耐!”董袭气恼他无礼至甚,伸出一只大脚,在太史慈的腿弯处不停的踢踹,想让他屈膝跪在当地。
然而无论他怎么踹,那太史慈却都是纹丝不动,双腿竟似在地上生了根,宛如磐石般屹立不倒。
董袭憋红了脸,无论如何也没法迫使太史慈跪地,恼羞成怒,干脆在旁边侍卫身上夺过了钢刀,口中大骂道:“你奶奶的!前日竟敢用飞戟刺老子的屁股,老子也让你尝尝被人捅菊花的滋味!”说完这话,挺刀就要往太史慈的屁股上捅刺。
“阿呆住手!”孙朗呵斥一声,董袭听了,立刻住手,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原来方才有军中大夫为孙朗包扎臂上伤口,孙朗见董袭动武,忙站起身来连声喝止。
如何处置太史慈?孙朗心中早已有了主张。
他来至太史慈身前,也不说话,而是踱着步子绕着转了几圈,嘴上呵呵直乐,显得极是开心。
太史慈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气的翻江倒海,凛然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这狗贼若是想嘲笑我,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将我杀了!”
“哈哈哈”孙朗仍是仰天大笑不止。
太史慈愕然一愣,紧接着更是气恼,骂道:“哼!竖子不过施展奸计侥幸得手,有何可志骄意满?若是堂堂正正的沙场较量,吾早已将尔斩于马下矣!”
孙朗忍着乐点了点头,道:“太史将军名闻天下,我自然知道区区在下不是你的敌手,除非用一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才能将你生擒而来。”
太史慈极为自负,听了这话,先前愤恨的面容稍稍平复了几分,反而又转为了凄然欲绝,伤心的道:“既然你知道自己使得是阴谋诡计,还如此嘲笑我作甚?败军之将,唯死而已!你速速下令,快让手下杀了我吧”
孙朗不禁微微佩服太史慈的大义凛然,收敛了笑容道:“其实我非是嘲笑太史将军无能,而是笑将军无知也。”
太史慈满脸狐疑,瞪大了眼睛问:“你此话何意?”
孙朗道:“将军神功盖世,本可以驰骋天下,建立赫赫的不世功业,怎奈何却明珠暗投,成了那刘繇的手下帮凶,从此一生碌碌无为,尽做些助纣为虐之事。岂不叫人既觉好笑,又觉痛惜么?”
太史慈摆过头,冷笑道:“刘正礼乃是汉室宗亲,又与我是同乡,我效力于他,怎可说是明珠暗投?我自幼练就盖世武功,在扬州保境安民、锄奸惩恶,怎能说是助纣为虐?”
“哈哈好笑啊好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孙朗又是连连摇头大笑,显得极是不以为然。
“哼!贼子有话何不直说,如此频频发笑,岂是男儿应所当为?”太史慈显然对孙朗的嘲笑极度敏感。
孙朗只能收敛了笑意,背着双手,在帐中踱来踱去道:“那刘繇刘正礼,胸无大志,身无长物,不过是靠着先人蒙荫,才得了这么一个扬州牧的官职。嘿嘿怎知他虽然承蒙天子隆恩,却丝毫不知感激,这些年在扬州地界横征暴敛、为非作歹,早已是民怨滔滔、人心尽失。”
说道这里,他豁然转身,双目直视太史慈,正色道:“而相比之下,我父破虏将军,一世威名赫赫,驰骋天下。征讨黄巾,讨伐董卓,都立下了盖世奇功。我的长兄孙伯符,更是继承先父遗志,自从渡江以来,秋毫无犯,爱民如子,百姓箪食壶浆、夹道相应,江东豪杰志士也是闻风来投,争相效力”
孙朗故意靠近了太史慈,轻声道:“太史将军乃是当世英雄也,面对这些剧烈的对比和反差,究竟谁是商纣王,谁是周文武,谁是天怒人怨不得民心,而谁又是以有道伐无道,难道你竟然看不出吗?”
“这”太史慈本来还是恼怒愤恨,只想着速速求死,听了这话,竟然瞬时陷入了沉思
确实,他在扬州军中效力多年,无数次亲眼目睹了刘繇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同时又对百姓疾苦不闻不问,反而不停的重徭重赋,使扬州百姓怨声滔天。
而他屡次进言规劝,却又被刘繇全都当做了耳旁风,从来不予采纳。
一回忆起这些往事,他皱起了眉头来,面色阴沉不定,沉吟不语。
的确,大丈夫择明主而栖,这乃是三国乱世的既定法则,如果跟错了人,就算自己有天大的能耐,最终也会身败名裂,遭世人唾骂鄙夷,遭天下英雄耻笑轻贱。
孙朗察觉到了他的心动,微微一笑,接着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大好男儿,奈何要屈从暗主?何不顺应时势,投在我兄长孙伯符帐下?从此鱼跃大海,鹰击长空,施展自己的大好才华,才不辜负了自己的一身盖世神功啊”
“你的意思是要我降你?”太史慈显得十分惊讶。
“不错!吾正有此意!”孙朗见时机成熟,转身来至太史慈背后,亲自为他解开了手腕上的绳索,又从旁边搬过了一个木榻,推着太史慈坐在当中。
太史慈屁股刚坐到榻上,又忙站起身来,抱拳道:“败军之将,怎能受如此礼遇?”
孙朗微微一笑,道:“将军当世英雄,该当受此礼遇。实不相瞒,太史将军被俘之事,我还未告知公瑾先生得知,只要将军点头归降,我立即前去禀报公瑾先生,让他前来亲自为将军接风洗尘,你看如何!”
孙朗说道这里,心头激动不已,眼中微微放出光来。
他深知良将难得的道理,他也秉记着曹孟德那句“周公吐脯,天下归心”的名言。“千军易得,良将难求”,他知道自己要想在三国乱世混出头,手下必须要有盖世神将的相佐。
能招揽一个,就招揽一个,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成功,也要不惜试上一试。只要能将太史慈劝降,自己在孙家军中就又多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心腹大将。
当然,他也不惧怕太史慈逃走,因为董袭早就没收了他的阴阳双戟。
孙朗见太史慈一会儿焦虑,一会儿沉思,显然是心意拿捏不定,极为踌躇难断。他小心脏激动的扑扑乱跳,不知道他是否会答应自己的殷殷请求。
彷徨、犹豫、紧张、忐忑一时之间,帐中气氛十分凝重。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喧闹。
“什么?听说五公子活捉了那个姓太史的贼子?让我们看看!”
话音未落,紧接着就有两个彪形大汉推搡开了戍卫的兵卒,直接夺门奔入帐中。
这大半夜的,是何人竟敢如此嚣张的闯了进来?孙朗心头一惊,忙转眼观瞧,见其中一人须发尽皆苍白,手中提着两把熟铜双鞭,正乃是大将黄盖黄公覆。而另外一人满脸横肉,双目瞪的铜铃也似,肩上扛着一把湛蓝色的碧海古锭刀,正是祖茂祖大荣。
黄盖和祖茂二人本是趁着月色在营中喝酒畅聊,为好友韩当的骤然离世黯然伤怀,又对仇敌太史慈痛恨不已。
怎知正在酒酣耳热之际,却突然听到营中兵卒低声议论纷纷,都说五公子使出奇招,竟将他们日思夜盼想要诛杀的太史慈给抓捕了回来。
这真乃不是冤家不聚头。
他俩都是冲锋陷阵、刀头上舔血的粗人,本来就是一副暴躁如雷的性格,听了这话,也不暇思索孙朗是如何把敌将擒来,就匆匆的提了武器,气冲冲的闯入了孙朗的军帐之中。
一进帐门,果然迎头就见当中站着一人,身材甚高,长手长脚,眉如长剑,二目似刀,不是那太史慈又是何人?
祖茂一马当先,勃然大怒,炸雷般暴喝:“咄!太史贼子!吾正想寻你的晦气,你竟然送上门来!吃我一刀,还我韩兄弟命来!”不容分说,挥着古锭刀就朝太史慈迎头劈去。
第四十六回 嫌隙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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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听了孙朗的劝降之辞,本在思索着刘繇的种种的不堪和懦弱,种种的骄奢和淫逸,以及种种对自己的轻视和不公。
而他本来对孙朗仇恨的无以复加,却竟然见他亲自解去束在自己身上的绳索,而且礼贤下士的为自己搬来了座椅
孙朗的手臂上包扎着白布,上面还隐隐透出暗红色的血丝,那正是被自己黑戟斩伤所致
伤口犹存,前嫌未释。
怎料,这孙朗不仅不念之前的种种恩怨,反而如此优待自己这个败军之将。
此情此景,心头就算是怒气冲天,也是渐渐的消弭不见,转而变为了丝丝的感动
到底是该听他规劝,跪地投降?还是应该继续效忠刘繇,助纣为虐?
太史慈陷入了深深的苦思
然而,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忽然余光一瞥,见到身旁一道湛蓝色的微光掠过。
他心中惊讶,抬头一看,见竟是一个大汉朝自己凶猛的劈砍而来,匆忙之际,只能下意识的往身旁一闪。
“嘎啦啦!”
祖茂登时扑了一个空,碧海古锭刀砍在了那把木榻之上,顿时将其斩成了一堆纷飞的木屑。
孙朗叫苦不迭,心想自己的循循善诱的劝降之举眼看就要成功,怎料半路上却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进门也不说话,竟然直接劈头盖脸的朝着太史慈就是一顿怒砍。
他连忙摇手,大声阻拦道:“祖叔叔休要冲动!且容我解释一下!”
然而他这些话还未说完,就又见眼前黄影一闪,竟是黄盖也跃身而上,挺着两根火龙鞭,朝着太史慈凶猛的砸去。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太史慈手中没有武器,他骤然间受到两员猛将的夹攻,只能在军帐中来回躲闪。
同时遭受两个三国大将的夹击,饶是太史慈武功盖世,此时也是狼狈不堪,一时间险象环生。
“黄叔叔、祖叔叔!快快住手!孙朗有话要讲!”孙朗躲在一旁连连大声喊话,想要从中阻拦。
但是黄盖和祖茂都是一副烈火般的性格,今夜又喝了许多酒。此时仇人见面,就算将太史慈剥皮剔骨也不解恨,如何还肯罢手?他二人一个使刀,一个使鞭,分两路夹击太史慈,显然是想将他亲手打死,以为韩当报仇。
而太史慈则是不停的四处躲闪,他认识黄盖和祖茂二人,嘴里不停的讽刺喝骂:“孙家军真是好不羞耻,黄盖和祖茂两员大将竟然合力围攻我一个手无寸铁之人!若是吾有双戟在手,与你们公平打斗,尔等早已命丧黄泉矣!”
黄盖不依不饶,边打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