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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齐满脸疑惑,拱手问道:“公子何故如此?”
孙朗望着远处江岸道:“此处乃是刘表占领的荆州之地,他手下的大将黄祖射杀了我父,因而两家存有怨仇。我们这样旌旗招展、大摇大摆的从别人的地盘经过,万一被对方当成是前来报仇雪恨的军队,那岂不是就要惹出大麻烦了么?”
贺齐乃是江东有名的水军将领,此时也是年轻气盛,听了这话微微一笑道:“公子有何惧哉?有末将在,再加上咱们这艘高大威猛的大舰,谅那区区刘表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嘿嘿,公子还是高高的坐在舱中,喝着小酒,饮着清茶,看末将如何大摇大摆的冲杀过去罢!”
孙朗斜着眼瞥了贺齐几眼,冷声骂道:“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刘表虽然懦弱,手下却有许多擅打水仗的大将,你如此狂妄自大,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吗?”
贺齐没想到孙朗有如此威严,忙躬下身子道:“是是是!公子怎么说,末将就怎么做,末将岂敢违背公子的命令”
孙朗又看了看远处,道:“给我把这船舷两侧的弩台也全部拆去!”
“什么?这怎么行?”贺齐显然十分舍不得这些强硬的弩台。
但他见孙朗板着脸不再说话,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也只好按照孙朗的军令,撤去了军旗,拆掉了弩台,又都退去身上盔甲,把甲板上所有戍卫的军士都驱散回了船舱中,
就在所有人都在忙活的时候,王浦也溜达了过来,见了军士们都在往船舱里钻,便笑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贺齐只好垂头丧气的把先前孙朗的忧虑朝王浦叙述了一遍。王浦听了捋须大笑,来至孙朗身前道:“孙公子太也多虑了,哈哈哈,莫不说那刘景升没这个胆量,就算他敢拦我们的大船,只要下官一展示出曹公使节的身份,他定然就会灰溜溜的为咱们放开一条去路!”
孙朗懒得理他,道:“你家曹公的名号就这么好使吗?”
“当然!”王浦显得颇为兴奋,笑道:“嘿嘿!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主公曹孟德乃当世天下第一英雄,连天子听了他的名号都要礼让三分。哈哈哈,那刘景升乃是汉室宗亲,一听说曹公使节乘坐的军船前来,巴结本官还来不及,怎么会为难我们?我看公子还是恢复旌旗仪仗,安心大摇大摆的驶过襄阳去吧!”
“来人呐!”孙朗不厌其烦,就朝着几个军卒淡淡的道:“把王大人请回船舱里歇着,没事不准出来,若是真有荆州水军前来袭扰,就把王大人送过去,让他搬出曹公名号来吓走敌兵!”
“是!”几个军卒上来,二话不说,把王浦叉了起来,直接拖拽着关到了船舱厢房里。
王浦蹬着腿大声喊叫:“孙公子!不可啊!不能这么对待我啊!”
木有错!猪脚的下一个对手,荆州牧刘表刘景升,明天的两更剧情开始骤转,朋友们继续养肥宰杀支持!
第八十三回 落水少妇【求收藏,求推荐】()
过不一会儿,贺齐就把这威风凛凛的豪华楼船打扮成了一个商旅客船的模样。没有旌旗招展,没有刀枪戍卫,只有些许水手舵夫站在甲板上扬帆而进。
孙朗见这贺齐虽然年轻狂妄,却办事十分麻利,丝毫不显拖泥带水,倒也微觉满意。
不一日,大船已经来至了江夏的三江口。这三江口乃是长江和汉江的交汇之地,旁边正是江夏郡。
这江夏郡的太守不是别人,正乃黄祖,就是那位率部射杀孙坚的凶手。孙朗知道如果落入黄祖手中,定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愈发的让所有人都低调低调再低调,整艘船偃旗息鼓的匆匆而过。
所幸一路无事,这大船拆去了弩台,撤掉了旌旗和枪矛,便与一个普通的客商楼船无异。路过黄祖军的水寨之时,江上游曳的战舰上的确实有军卒朝这边瞭望,但看了半天没发现任何异样忙,也就任其飘然而过了。
大船离了长江,沿着三江口驶入了汉江,又一路向北水顺而上。所有这段儿水域都是荆州军的势力范围,孙朗要求楼船继续假扮商船,低调的一路行驶,
且说这一日,已经渐渐靠近襄阳。这襄阳是荆州九郡之一,正是刘表的所居住的城池。正行驶间,天边突然涌过来了一股黑压压的乌云,把原本晴空遮盖的浑如泼墨,江上突然刮起来了一阵阵阴冷的疾风,在平静的江面上掀起了一阵阵汹涌的波涛。
山雨欲来风满楼,天公欲要变色,果然是瞬息须臾之时。不一会儿的功夫,这阴风就越来越大,直吹的人头发乱飞,睁不开眼睛,而那江水愈发的翻腾汹涌,就连这巨大的舰船也左右摇晃起来。
嘎啦啦!
天上的乌云终于越积越厚,刷下一个明亮的闪电,伴随着暴雷之声,豆大的雨滴顿时哗啦啦的斜飞下来。
“公子!下雨了,速速进舱吧!”小丫鬟红香撑起了一个衣衫,奔跑出来罩在孙朗的头上,想要为他遮雨。然而这阵突来的疾风实在是太大,甲板也在不停的摇晃,红香身子娇弱,差点就被风吹倒在地。
孙朗慌忙跑上去一把扶住,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外面的衣衫罩住她的秀发,二人相互搀扶着艰难的来至舱中。
红香偎在孙朗的怀里,害羞的道:“公子自己淋了雨,却要替奴婢挡雨,真是折煞奴婢啦!”
孙朗笑道:“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汉,你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男人为女人遮风挡雨,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何来折煞之说?”
红香一吐舌头,羞得小脸通红,抿着嘴直笑。绿萼早已为孙朗拿了一件新的衣衫,二人匆匆的为孙朗换上。
外面的疾风越来越大,就连这大船也左摇右摆起来,眼看就像将要倾覆了一般,甚至都有一股股的水浪拍打到了甲板之上,溅腾起了点点飞沫,打在人脸上生疼。舱外炸雷滚滚,每一个声响仿佛都是在耳畔响起。船上的大部分人都勃然变色,生怕这船经受不住这暴风骤雨的袭击而散成一团。
两个小丫鬟本来还是语笑嫣然,见了外面这突如其来的骇人声势,此时也是俏脸煞白,屏住呼吸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二楼被反锁在船舱里的那位王浦王大人更是被吓得杀猪般惨叫,仿佛连屎尿都惊吓了出来。
而孙朗怀里的炭头竟然也十分惧怕打雷,原来他在天宫里时,曾经去雷公电母家偷吃东西,却不甚被发现,气的雷公电母召唤雷电把它好好的教训了一番,从此之后就在心里留下了十分沉重的心理阴影。听到此时船外电闪雷鸣,就吓得哆哆嗦嗦,从孙朗的怀里窜出来,钻到了被子里面瑟瑟发抖去了。
而整个船上只有贺齐和孙朗仍然面露笑容,丝毫不以为惧。贺齐天生水性极佳,也曾经操船出海,经历惯了大海上的波涛。他见这大船摇摇欲倾,便果断命水手们收起船帆,又迈步来到舵舱,亲自把持船舵,把这大船硬生生的给稳在了江心。
而孙朗却是天生胆大,他连死都不怕,又岂惧怕这满江的波涛?索性仰天大笑,踱步沿着楼梯来至三层独卧的大窗前,望着窗外江水上的滔滔怒波,看着密如珠帘般的倾盆泼雨,心中竟骤然升起一股豪迈之气,张开双臂面向暴风雷电,大声喊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哈哈哈!”
欲成大事者,是该有如此豪放的气魄。
怎知就在此时,他无意见瞥到了离着大船不远处的江水里,竟然有一个十分精致的带棚画舫小船,正在江水中苦苦支撑,眼看就要被波涛吞噬。而那小船上除了几个船夫之外,隐隐约约还有个妇人,怀里似是紧紧的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显然是受了过度的惊吓,扯着嗓子不住的啼哭,这哭声极其洪亮尖锐,穿透了风雨,掩盖了雷鸣,断断续续的飘入了孙朗的耳中。
哎哟!不好!这小船眼看就要翻!
还来不及孙朗惊呼,就见一个两三米高的浪头猛的扑来,怒拍在了那艘小船上,顿时把小船打的斜着飘出。紧接着又有一个猛烈的波涛在船底一拱,果不其然,那小船顿时倒扣了过去。
船上的艄夫显然有的会水,挣扎着朝江边游去,另外几个随从打扮的人也有不会游泳的,瞬息间就被那浪头吞噬,转眼间就卷入了滚滚的江流,再也不见踪影了。
“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
正在绝望之际,突然之间,那少妇竟在水面露出了头,狠命的把双手往头顶上托举,想要把她那怀中的婴儿递出水面。她明知这是徒劳无功,但仍然想要拼劲最后的力气救自己的孩子。她不住的张嘴呼喊,但无情的江水和雨水漫卷着往她的喉咙里灌,让她无法在喊叫出来
“大事不好!”
孙朗看到这里再也无法坐视不理,用平生最飞快的速度奔跑下楼,夺门冲入了大雨之中,在船舷处一个鱼跃,朝着江水中的滔滔白浪纵身跳去。
“公子”门口的红香和绿萼两个丫鬟正在捂着耳朵躲雨,突然见孙朗身影一闪,就正要和他打声招呼,却见他二话不说的就竟然跳入了江中。她俩直吓得魂不附体,一起大声尖叫:“啊!!!不好啦!!!公子掉到江里去啦!速速救他啊!!!”
船上的所有人听了这喊声顿时都炸开了锅,一股脑儿的涌到了船舷去。然而他们又都不敢跳下去救人,若论平时,在这江中游泳倒也不难,但现在江中白浪滔天,任凭你水性有多么的好,都指不定会被江水须臾间席卷而去。红香和绿萼急的跺脚直哭,在船上四处求人下水救人,船上顿时乱做一片,仿佛一群热锅上的蚂蚁般无计可施。
而孙朗也是在波涛江水和漫天风雨之中凌乱不堪。
原来他虽然会游泳,但毕竟不是个中高手,此时江面波涛汹涌,江底暗流涌动,他压根儿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隐隐约约的耳中可以听见那妇人的哭喊声,只能凭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力和求生的信念朝着那个方向不住的攀游。
江水中混混沌沌,一片漆黑。孙朗目不视物,只觉那哭喊声越来越近,便伸出双手再黑暗中不住的摸索,突然手心一软,似是摸到了一个柔若无骨般软软的身躯,不暇思索,就将其仅仅的抱入了怀里。
波涛漫卷,一会儿把他顶到水面,一会儿又把他卷入水下,孙朗苦苦的睁开了双眼,见怀里果然拥着那个妇人,而那个妇人的两只胳膊则是死死的裹着自己的孩子。妇人和孩子显然都已被呛了水,此时已经都闭着眼睛不再呼喊,不知道是死是活。
孙朗既喜且忧,喜的是自己终于找到了这一对母子,而忧的是自己苦苦支撑,看来要陪着这对母子一同被溺水淹死于此了。
第八十四回 人工呼吸【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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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闪电还在不断闪烁,轰隆隆的雷鸣声不停的在耳边回旋,透过瓢泼的大雨,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自己那艘豪华楼船就在不远之处飘荡,但他浑身已经酸软乏力,怀里又抱着一对儿母子,是说什么也无法再游过去了。
为何不把母子俩丢弃,自己游回船边?
孙朗做不出来。
那婴儿稚嫩无邪的脸庞浮现在眼前,眉目之间先出一股阳刚气息,原来是个男婴。而那妇人年纪约在三十上下,面容苍白无色,却掩盖不住其成熟的风韵。
这可是两个鲜活的生命啊,我孙朗如何能够袖手不理?即便是自己死了,又何足惜?
雷声、雨声、风声、波涛声,以及船上人们的呼喊声,都交织在一起钻入孙朗的耳窝。一个浪头狠狠拍下,孙朗双眼一黑,顿时又被卷入了江底。
江底暗流涌动,目不视物,孙朗只能紧紧抱住那妇人,像是一片树叶般随波逐流,任凭其将自己不知道卷到何处。
寒冷的江水灌入口中、耳中、鼻中,使孙朗酸涩寒冷不已。
唔看来我果真要死了啊
眼看他就要闭目待死,双手无意间竟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心里不暇思索,就使劲儿的一把抓住。
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的稻草,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松开手。孙朗用出毕生的力气使劲儿往上一拉。
“呼”
孙朗的头竟然浮出了水面来。
“啊唔!”孙朗重见天日,就连忙大大的深吸一口气。
窒息之人突然呼吸到新鲜空气,就仿佛是在茫茫那沙漠里漫行了七天七夜,突然发现了一汪灌满清泉的绿洲一般,尽透着畅快淋漓。
孙朗顿时精神为之一振,连睁眼一看,原来是那个倒扣过来的画舫小船,正好飘飘摇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