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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得到下马休息的指令,心神骤然松懈下来后,顿时是再也忍耐不住,刚才压抑着的各种负面情绪瞬间回到了身上。
高郅退后了数步,来到了一颗大树之下,腹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猛地呕吐了出来。
这一吐几乎是在一瞬间,将他上一顿吃的东西全部的倒了出来,非但如此,连胆汁苦水都倾泄了个一乾二净,直到他的肠胃抽搐的难过之极,才慢慢的平复了下去。
一旁的赵云,还以为是他身体不舒服,专程过来询问关心一番,在高郅确定说没有问题后,才转身去继续喂马。
大口灌上几口清水,就着淡淡的凉意,咽喉中的涩酸感才渐渐消失。
“唉····”望着赵云的背影,高郅轻叹一声,嘴角勾勒起一丝苦涩。
方才他说谎了,或者说他有所隐瞒………他没有告诉赵云的是,他并不是因为难受才吐的,而是因为他一时没有接受血腥,仅仅只是因为他···怕了。
怕血,也可以说是怕杀人的那种感觉。
这是一个现代人,第一次面对冷兵器时代的厮杀,直面鲜血与生存。
现在的高郅,只要每一次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不禁闪过那在蒲县当中所见到的残肢断臂,尸横遍野的惨烈场景,即便是刚刚看到食物的时候,他的胃都会不自主的翻腾。
心中曾无数次想要逃离,但理智硬生生的让他留在了战场上,他要适应战场,适应目前的身份。
可是真的进行杀戮争斗的时候,见到被自己杀死的尸体时,心中竟然还一度涌起了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说来好笑的是,当他面对活人之时,虽然心中隐隐害怕,可是一旦交手,顿时将所有的顾虑全部抛开。
然而一旦战争结束后,敌人死于自己之手,他却反而是有些儿双腿打颤了。
到底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宅男思想为主体意识,饶是融合了高郅之前战场厮杀的记忆片段,不过真正面临上阵杀敌这件事,依旧如同一座大山一样重重的压在高郅的心头,虽不愿去想,但又始终无法逃避。
说实话,其实高郅从不认为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名人,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人名罢了,而且在这兵凶战危的年代,他只想如同诸葛亮在《出师表》中写的那样,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
这并非是所谓的怂包思想,因为说实话,在刚刚见过乌桓暴行的他,也有过想要奋力厮杀一场的冲动。
热血他不缺,只是到底只是短时间的灌头罢了,冷静下来,重新回到现实中后,他又明白自己是没有那个能力的。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古往今来之训也!
毕竟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无论怎么说自己已经融合了高郅的战斗记忆也好,逐渐适应了三国古代的生活也罢。
骨子里,他还是那个没有放过血的宅男高郅。
就好似现实中很多时候,有记忆、有理论知识是一回事,真的动手去做,却又木然不知从何下手一样。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心理素质不过关!
正是因为,高郅他毕竟已经莫名其妙的死过一次了,通常死过一次的人都会明白生活的真谛,更加珍惜生命。
第12章 敌谋()
“md,贱妇,想死?”
“cao!老子让你自杀!让你自杀,想死?那老子就让你TM死彻底点!”嘴里喷着粗言秽语,带着满身酒气的坼将军,扒拉左右,走上前在妇人身上狠狠的踹跺几脚。
尚还余口气的妇人被其大力踹中,腹部凹下,脖颈上为刀锋所割划的血痕愈发破裂,大把大把鲜血,自她的咽喉、嘴角乃至口鼻处喷涌。
打过数个滚后,身体痉挛的抽搐数下后,脸上带着痛苦、解脱两种截然相反情绪的妇人,才最终咽气,一动不动。
只是那双眼睛,却犹自睁瞪得老大,面向坼将军的她,翻着白眼略微凸起的双眼眼球,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坼将军与一众乌桓士兵。
仿佛,是想要记住这个杀死她的凶手,要带着无尽的怨气前往地狱。
绕是那帮杀人无数的士兵,在与之对视的时候,也是看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心慌。
“将。。。将军,她死透了。”沉默了一小会儿,旁边一名乌桓士兵,指着死去的妇人尸体,突然出声道。
“废话!当老子看不见啊?老子TM还没有瞎!”坼将军反手一巴掌将那名士兵挥到一边。
士兵委屈却不敢反抗,捂着脸低头退到后方。
“呸!md,真他娘的晦气!来几个人,还不快把这贱妇拖下去,抛尸野外!”又在妇人身上大吐一口唾沫,满脸嫌弃的挥手,示意手下快速将眼前已经彻底死去的妇人尸体清理。
被妇人这么一闹,那坼将军貌似扫兴不已,嘴里骂骂咧咧的又胡乱咒骂了几句,把酒坛子摔得粉碎。
正要回营帐睡觉,忽然马蹄声起,两名斥候从西边快马而来。
“报告将军,吾等后方,发现汉人大部队,观其行军旌旗,领军似为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近前时勒马停下,从马背上跳下,那名斥候微曲膝盖,前膝跪地,抱拳恭敬道。
“什么!白马义从?!!”
“妈的,公孙瓒。。。。公孙瓒。。。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本来并不在意的坼将军,一听到公孙瓒的名字,顿时酒醒一半。
原本已经踏入到帐篷一半的脚,瞬间缩了回来,随后,破口大骂。
公孙瓒和白马义从的大名,于幽燕之地,尤其是乌桓、羌人、鲜卑等草原部落的活动范围内,那绝对是响当当的。
时幽州部落不知汉天子名号,唯独惧汉白马将军也!
仿佛天生和外族八字不合的公孙瓒,率领麾下白马义从,用对外的血腥手段,一刀一枪的,打出了白马将军的威名。
而作为当年曾跟随乌桓丘力居伙同渔阳郡的张纯张举,一同突袭幽州渔阳及其周边诸郡的坼将军,对于公孙瓒这个曾经交锋过的对手,自然铭记在心!
要知道当时还仅仅是身为骑都尉的公孙瓒,携其麾下刚刚组建不久的白马义从,便能在野战两日破当时张纯张举及乌桓的联军。
最后要不是公孙瓒杀敌心切穷追不舍,一路自渔阳郡追至辽西管子城,被丘力居设计所围,粮尽之时,才被迫退去。
否则,当时的坼将军,说不定都要死在那次追击战中!
别看他之前和手下吹牛打屁的时候,嘴里叫嚣说汉人军队太过羸弱,不够他打。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那话也就能骗骗手下那些在这几日被甜头迷住的没见识的乌桓士兵。
这一次他带领的乌桓士兵,总兵力虽有三万人,但是实际的乌桓士兵,也不过只有一万二千人,其余的一万八千人,更多是收拢其他小族和投降的汉人士卒。
并且由于他们进犯幽州的目的,明面上是为了发展,实则是需要为部落的部民们准备好秋冬的粮草。
是以,分开大首领带走分流掉的八千骑兵和五千充当辎重的士兵,现在在他手下所谓的“主力部队”,其实也不过四千乌桓骑兵,加上一万三的士兵。
其中这一万三的士兵,还需要留下五千留守后方,实际战力,也不过八千人。
更何况,在他们这些骑兵的眼里,平原对决的时候,步兵?不过是屠宰的草罢了!
能指望他们吗?没看见他们连随同驻营的资格都没有吗!
真要遭遇到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和大部队,别说能不能胜,就是能不能带着手下大部队顺利逃脱,他自己都没有多少的把握!
不过,上一次被公孙瓒狂追十余里,狼狈如狗般的伤痛和耻辱,还犹在坼将军的心头涌动。
加上不甘心的同时,坼将军他心里也清楚,此刻要是真的立即退兵对他威信折损无疑是会非常巨大的。
来回走动,坼将军有些暴躁的挠了挠头,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顿住步伐。
转身抓住那名斥候的衣领,急切的问道“公孙瓒的军队现在何处?可曾发现你们?”
“禀将军,公孙瓒大军距离吾等约十里,吾等只敢于远处徘徊,未曾惊动其麾下斥候。”斥候不敢不答,踮着脚赶忙回复坼将军的询问。
“十里。。。十里,还有十里,来人!”坼将军喃喃自语几句后,大喝一声,令手下亲兵赶来。
“你,前往西方鲜卑大营处,这里是我的手稿,让他们尽快出兵,就说,这是一次覆灭公孙瓒的好机会!”转身钻进帐篷,出来时递给先前那名斥候一份布锦。
“诺!”斥候恭敬接下,转身上马而去。
“你们也快点挑出五人,分别前往那几处步兵驻扎的地方,命令他们派兵阻拦公孙瓒的军队,同时主力向我的方向集合!”
见到手下亲兵赶来后,坼将军同样大手一挥,径直下达命令起来。
“诺”“诺”。。。。。
齐声应诺后,自亲兵当中分出五人,接过坼将军的手令,同样转身上马,分五路,出了营帐。
“公孙瓒。。。公孙瓒。。。”望着得令走远的烟尘,坼将军喃喃念叨几句,眼中怨毒神色,陡然变得浓郁。
“嘁嘁嘁,白马将军?这一次。。。。”坼将军背手转身,踏入营帐。
“这一次,就让你变成无头将军!”
第13章 秋风卷扫平山岗()
对于十里外,来自乌桓的曾经某个手下败将的幽恨执念,公孙瓒自是毫无所知。
此时的他,正忙着督军前行,沿着探马的线索,一路寻找乌桓主力,同时还兼顾了一把红十字会的工作……抢救沿途伤员。
由于沿途行军时,需要不断分出小股骑兵留守驻扎守护那些遭受乌桓蹂躏后的可怜百姓,兼之时不时需要料理下,突然冒出来的乌桓零星部队。
等再次聚军时,重新聚拢在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的人数,仅仅只有两千六百人。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如此军数,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追击人家乌桓上万大军的主力。
作为军事指挥者而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先等严纲、邹丹二人率领的后续部队回合后,再凝聚力量全力打过去,一战而定。
但是公孙瓒却并不愿意耗费太多的时间原地多等。
在他看来,此时此刻就应该兵贵神速,发兵直取乌桓主力,一鼓作气击溃他们。
不仅仅因为时机上容易打一个间隔差,还在于公孙瓒他自认为不值得去耗费大把时间,用于原地等待所谓的“机会”。
他的战斗信念,在于一往无前,在于奋勇当先。
对于公孙瓒而言,与其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机会,或是采取所谓十拿九稳的稳步渐进的打法,他更愿意自己亲击而往,一击破敌的快感。
加上对于自己一手组建的白马义从,公孙瓒无疑是最为自信,乃至有些自负的。
这种自负源于强烈的自信,源于长久以来,一场场征战搏杀,一次次的驱逐胜利的积淀。
自微末时白马义从组建起,公孙瓒散尽家财,尽选邻郡乡县善于骑射之士,专与胡虏征杀,追不虚发,同等军容下,几无敌手。
如同三国演义中,西凉羌胡素来亲服于马超,尊称马超为“神威天将军”一样,幽州“白马将军”的称号,同样是一种荣誉。
因为那是在战场上,凭借战绩生生杀出来的,沾染胡虏血淋淋鲜血的荣誉!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汉家儿郎,慨当以荣,封狼居胥!
可以说,这个称呼,同样也是公孙瓒这辈子,最为倚引自豪的名头!
要知道虽然名分上,公孙瓒他是出身从属于辽西贵族,但是由于他母亲不过是族中一名侥幸受到一夜临幸的奴婢,地位卑贱。
所以一开始,刚刚成年的他,也只不过是堪堪当了一名郡中小吏。
后来还是由于他姿貌雄伟,声音洪亮,机智善辩,受到了涿郡刘太守的赏识,并主动将女儿许配给他。
兼之机缘巧遇之下,又跟卢植于缑氏山中读书,粗通经传,被推举以孝廉为郎,除辽东属国长史,才有机会组装军队。
然后,靠自己的军事才能、对外强硬作风,磨砺数年才逐步作到中郎将,并凭借平反灭张纯、张举战功,达到如今的地位。
纵观他的军旅生涯,无不是靠着对外的战斗取胜,从而战功鼎赫,所向披靡。
是以,如今在面对曾多次被自己亲手击溃过的乌桓胡虏的时候,作战勇猛、威震边疆的公孙瓒,无疑是能够抱以一种高姿态的心理优势。
“来人,我们距乌桓主力,还有多远?”招来随军斥候,公孙瓒问道。
那名斥候也是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