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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虎狼之国也,天下至强,所向无敌。吾韩国司马申戒,久闻赵国亦不能敌之,公子何以五十步笑百步。”韩国司马申戒反问道。
“先生之言亦谬矣,秦赵五战,秦三胜而赵二胜,秦稍占上风而已。今吾赵国新主将立,先扫除内患,后励精图治,终败秦以定九州之太平,此煌煌之业可预也。”赵捷夸夸奇谈道。
“赵使之言乃书生之言也。”司寇冯亭插嘴道:“不可言之于朝堂之上。”
“先生岂不闻兵家之言:‘思想上藐视敌人,行事上重视敌人。’若是连想都不敢想,何以付诸实践?”赵捷再次反问道,司寇冯亭陷入了沉思。
“既然赵使以为赵国可敌秦国,何以来吾韩国求取支持?”上大夫张叔奋问道。
“先生以为在下此来是为了求取支持吗?”赵捷哈哈大笑:“真可笑,难道韩国满朝没有一个智者能看出在下此来的诚意吗?”
赵捷放肆的笑引发了韩国朝堂上众人的愤怒,丞相张平见此情况打起了圆场:“赵使还没说此来所为何事呢?请快快明言吧!”
坐在王位上,长久不发一言的的韩王闻言也说道:“可有国书?快递上来。”
副使李兑将国书递给了宦者,赵捷继续说道:“在下此来乃是为了韩国的未来。”
韩王韩然急切的问道:“何以言之?速速为孤道来”(韩然死后的谥号为韩桓惠王,桓者克敬动民,惠者爱民好与,往好处说该谥号说明韩然是个善于纳谏,爱民乐施的君王,往坏处说该谥号说明韩然是个没有主见,没有改革魄力的君主。从韩然在位时韩国的情况推断,显然后者更接近现实。)
赵捷躬身一揖,然后回答道:
“昔者,晋三霸天下(晋文公称霸,晋悼公再霸,赵鞅三霸),诸侯皆朝于晋,三晋之地得以集天下之贤才,聚天下之财货,引天下之百姓,至今赵魏韩犹享其遗泽。”
“晋三霸天下之因有三点:一者表里山河:昔楚击秦,文公之叔子犯曾有言曰:‘战也。战而捷,必得诸侯。若其不捷,表里山河,必无害也。’。;二者楚才晋用,采天下之善政:蔡国大夫声子有言:‘虽楚有贤,晋实用之。’天下贤才的聚集给晋国带来了各国的善政,赵盾改革全国齐化,范武子改革以行仁义,赵武、叔向改革以行法治,赵鞅改革罢奴而行租庸;三者晋国上下面对外敌时皆上下一心,昔范文子士燮认为:晋国官民不睦,君臣不睦,诸卿不睦,但面临外敌楚国之时总能求同存异,团结在一起。”
“今强秦已过大河而入三晋之地,居高临下,呈高屋建瓴之态,韩赵魏三国之表里山河之势已失。今地利已失,而天时人不可测,三晋复强,唯人和可凭耳。今在下为王上计,有三策可献于陛下。”
“其一,选贤用能,虚上卿之位以待天下贤才,推行改革,练精兵,储粮草,行王霸之道。”
“其二,外结赵魏,互不侵犯,若三晋同声于天下,同战于公敌,则诸侯必莫敢侵。”
“其三,亲齐楚而远秦,集六国之力以抗强秦,不得于外交之上摇摆不定,否则后患无穷。”
“大王,此人乃赵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王断不可亲信。若我韩国远秦,必遭其侵,而五国不救,我韩国社稷危矣。”韩国上卿,投降派首领宋午出列疾呼道。
“宋卿先退到一边去吧!待赵使讲完再禀奏。”韩王摆了摆手,直截了当的说道。刚登基没几年,便屡遭秦国侵犯,这让韩王对投降派的主意产生了质疑,况且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美好的梦想,韩王也不例外,他也想要有所作为,复兴韩国,但国内投降派当道,无一贤臣给予他一个好的建议,因而韩王也无从下手。现在赵捷可以给他建议,因而他迫不及待的想听赵捷讲完,这样才好大干一场。
宋午被禁言,投降派感受到了寒冬的来临,纷纷没了反驳底气,大殿城了赵捷一个人的舞台。
“在下来韩之前,吾父曾嘱咐于我:‘韩氏于我赵氏有存亡断续之大恩,此乃难以报答之大恩,凡赵氏子孙需世代谨记。’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吾虽为赵氏,岂敢以以怨报得,以祸报恩。”
赵捷口中的存亡断续之恩乃是赵氏孤儿之事:春秋时代,赵氏家主赵盾秉国长达十几年,手握晋国兵权,弑君灭卿,使得赵氏雄踞晋国北方。古人云:盛极必衰,灾祸悄然降临到了赵氏的头上。晋景公之时,赵氏功高震主,且为诸卿所嫉,可谓举国皆敌。于是乎晋国司寇屠岸贾借晋灵公遇害之事而嫁祸先祖赵盾、剪灭赵氏,赵氏全族唯赵武一人得免,是为赵氏孤儿。由于屠岸贾背后有晋国重臣栾氏、三郤的支持,国内无人敢为其鸣冤。在这一重大事变中,唯有正公直,明大义,在朝在野声望甚佳的韩献子韩厥主持公道,先力主赵盾无罪,后又保护了先祖赵武,再后又力保先祖赵武重新得封。
》 “今韩氏遭难,我赵氏愿与韩氏再次结盟,共抗强秦,以全社稷,一如昔日之韩赵之盟。君上以为如何?”
韩氏起初只是晋国的一个稍有实权而封地不多爵位不高的寻常部族,与当时的赵氏(赵盾、赵朔)、重臣魏氏(魏悼子、魏绛)之权势封地尚不可同日而语。聪明的韩厥之子韩起在韩厥创造的韩赵蜜月期中,及时的与赵氏结成了坚实的政治同盟。借助赵氏在晋国上下浓厚的政治基础与遗产,韩氏一举奠定了自己在晋国政治基础,得到了在上流社会争权夺利的地位,遂成晋国六大部族之一,韩氏部族的根基由此而成。这是赵韩的第一次结盟,也是韩氏与赵氏的友谊的开始。
“我看可行,这件事便由张相全权负责,密约订立完成后交孤一观。”不待臣子反对,韩王便定下了盟约的基调。
“诺。”张平顿首接令道。
“外臣谨受命。”赵捷稽首应答道。
“众卿还有何事要奏。”韩王继续问道。
“臣有事要奏。”张平出列道:“秦攻魏之刑丘,取之,刑丘之民不愿为秦民,四处奔逃,越万余人已至韩境,请问君上如何处置。”
“发放种子与农具与流民,将其安置道上党郡,令其开垦土地以自食。”韩王吩咐道。
“不可。”赵捷出列阻止道:“流民据降秦国,由此可知此辈乃恨秦之人,君上可收其精壮,练以一军精兵,承诺助其复仇,则此军战秦之时,戾气可成,必前仆后继,战不畏死。”
“有道理。”韩王赞道:“张相,按赵使之言去办。”
“诺!”张平再次应达到。
“退朝!”宦者高呼。
“送君上!”众卿纷纷拜别韩王。
当韩王离开众人视线后,大殿中的诸卿纷纷站了起来,然后三个一群,五个一党的离开了朝堂,赵捷和李兑也紧随张平之后步出了大殿。
“赵使请留步。”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唤,赵捷转头看去。
流民()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有一个问题要请教赵使。”冯亭唤住赵捷,诚恳的问道。
“大人请说,在下必知无不言。”赵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笑着回答道。
“三晋结盟必须有魏国的加入,赵使有信心说服魏国吗?”冯亭小心翼翼的问道。显然,冯亭对赵捷的建议做了深刻的反思:没有魏国的加入,则三晋结盟名不副实,韩赵的联盟显得毫无意义,于局势无补,一旦有事,魏国将会像一根楔子一样,可以轻易的打破韩赵脆弱的联盟。因而魏国的加入与否十分关键,故而冯亭有此问。
赵捷呵呵一笑,平淡的说道:“在下还是那句话:事在人为,天下事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语气中么有一丝波澜。
“受教了。”冯亭拱手回应道:“在下还有一个问题:‘倘若三晋联合,谁为主,谁为次?再者若强秦衰败,不复有东向之力,则三晋联盟何往,解散抑或继续?”
“主次问题的解决之法可仿昔日晋国执政轮换之法,于三晋之地设一三不属之盟约之城,韩赵魏三国轮流为主一年,为主之国需派人总理盟约城之事,协调三国外交和战争,盟约城由三国驻兵守卫,听命于盟约城总理。为次之国也需派人前往盟约城监督并辅助总理行事,且有权反对总理之决定。”
赵捷顿了顿,咽了口水,继续微笑着说道:
“以上乃吾之初步想法,具体细节还要斟酌斟酌。至于强秦衰败,联盟去向,我觉得现在考虑还早了点,毕竟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毫无迹象可以表明强秦会衰败。”
“谨受教,谢公子指点迷津。”冯亭拜谢赵捷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赵捷谦虚的回礼道。
“他日一定要请公子至府中一坐,告辞了。”冯亭拜别道。
“告辞。”赵捷拱手道。随后冯亭大步流星的走下了台阶。
赵捷紧紧的跟着张平,一步一台阶,不慌不忙的行走在宫城中。
“你那句‘思想上藐视敌人,行事上重视敌人’到底是哪个古人说的,在下为何没听说过呢?”张平疑惑的问道。在韩国,张平素有无书不读的称号。
“这句话是由后世天朝太祖的经典语录改编的,你们这些古人当然没有听说过。”赵捷心中暗想道。
“这句话是一个北方游牧民族中的无名贤者说的,您不知道也不奇怪。”赵捷支支吾吾的撒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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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王宫,新郑的繁华景象映入眼帘,新郑的大街上依旧是那样的繁华,那样的人声鼎沸。在这繁华的景象的角落里,赵捷第一次注意到了那些社会底层的百姓,第一次发现了韩王口中的的存在。
“”是人类发展史中的一个历史现象。“年饥或避兵他徙者曰”。即由于天灾**,百姓为了生存,被迫背井离乡,逃往深山大泽,觅一栖生之地,这一现象称之为。
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无数的痕迹。历史上,大多数数农民起义军都是由组成的,他们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散发着无尽的戾气,推翻了一个个腐朽的王朝,因而古代所有政权都对他报以敌视的态度。关于如何处理问题,华夏第一相管子给出了解决方法:“禁迁徙,止,圉分异。”而这个方法也一直为历代王朝所使用。
“张相,你去办事吧!吾等识路,不必送吾等去使馆了。”赵捷真诚的笑着对张平说道。
张平闻言一愣,然后微笑着说道“那好吧,待吾办完事后便与使者您商议盟约的事情。告辞!”
“告辞!”赵捷拱手别道。
赵捷的话音刚落,张平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告别了张平,赵捷没有回使馆,而是走进了的队伍当中。
枯瘦的身体,破旧的衣物,可怜的外貌,不甘的神情,求活的意志,赵捷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末,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耗尽了秦帝国的最后一丝元气;汉末,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宣告了汉帝国的腐朽与不堪;南北朝,是他们在北方与异族殊死博斗,换得了文明的火种依旧燃烧;隋末、唐末,是他们宣告了腐朽朝廷不应该存在于世间;两宋之交,是他们浴血奋战,方保得宋室南渡偏安……
他们是一群无名的英雄,想着想着,泪水不知不觉的流出了眼眶。
“李兑,去使馆拿些钱来,买些食物分给这些可怜的人。”赵捷赶忙擦干眼泪,对李兑说道。
“殿下三思,那些钱是用来打点韩国上下的大臣的,岂能浪费在这些平民身上。”李兑闻言劝道。李兑此行出使韩国,随身携带了五百金,皆为贿赂韩国官员之用。
“让你干就干,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赵捷佯怒道。
“尊命。”李兑听命道,随后向着使馆跑去。而赵捷则用身上仅剩的钱在大街上买了几块大饼,分发给了饥饿的孩子们。
赵捷继续向聚集地深处走去,就在这时,一个少女的声音传到赵捷的耳边:“非儿,别乱跑。”与此同时,一个身穿锦绣华服,脚踩丝绸之履的少年撞入了怀中。
“呀!大哥哥,对不起,我撞到你了。”少年站定身子道歉道。
“没关系,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呀?。”赵捷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头。和蔼的问。
“我叫韩非,我今年6岁了。”少年掰了掰手指,微笑着回答道,口气中充满了稚气。
赵捷闻言满脸的惊讶。“韩非,这小孩竟然就是韩非。”赵捷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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