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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极,这里是长安西市,可不是荒凉边镇,有什么可担心的?你该不会是想借此逃遁吧?之前你夸下海口,说与素叶居的霨郎君十分熟稔。这会儿就要到火锅店了,你却想临阵脱逃了?”有酒友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我赵无极是那种没胆的怂货吗?不过是群欺行霸市的混混,还难不住霨郎君。待素叶居将混混们打发走,某陪你们去见一见霨郎君。此刻某就站在这里,静观其变。”赵无极的语气很强硬,脚却牢牢站在原地,不再向前。
火锅店二楼雅间上,临窗的谋剌思翰最先听到了外面的喧哗。他先让亲卫谨慎地开窗瞥了数眼,才邀叶斛一起观望。
“叶斛殿下,看来有人嫉恨素叶居,要给霨郎君下马威。”谋剌思翰只瞄了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自量力!一群没有上过战场的混混,能当什么大用。有二十名回纥轻骑,吾足以荡平之。霨郎君的手下可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的百战老兵,岂会畏惧他们。”叶斛对下面的乌合之众甚是不屑。
“叶斛殿下,若是荒野相遇,百余名混混,确实不足道哉。可此乃长安,不宜冲锋躐阵。对方估计就是算准这一点,才会肆意而为之。”谋剌思翰想得要更深远些:“况且,某相信,对方必定还有后手。”
“后手?让某想想……”叶斛不甘人后,仔细盯着周围的街市,陷入了沉思。
叶斛和谋剌思翰于二楼雅间指点形势之时,素叶居大院两边的侧门中,忽然分别驶出十辆四**马车。两队马车后面,各跟着五十名服饰统一、手持长棍的武士。
马车奔驰如电,武士赳赳如山。
王准纠集起的混混们刚踏到火锅店前的空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上,就见数十匹骏马的拖拽着二十辆四**马车,如奔腾横行的山林猛兽,带着漫天灰尘,疾驶而来。
所有骏马的四蹄上都钉有坚硬的蹄铁,马蹄起落如雷,宽大的车身更是产生了巨大的压迫感,将冲在最前面的十余名混混吓得两股战战。
混混们不是没有见过钉着蹄铁的马匹,也不是没有见过四轮马车,可他们没有见过谁将大马车变成冲锋破阵的利器。
“素叶居的东主是谁啊?难道要用马车直接将混混们撞死?可真够霸道!”围观的路人窃窃私语、议论不休,有点惊诧于素叶居反击的果断和狠厉。
赵无极身量高大,虽然站的比较远,却也能将火锅店前空地上的风吹草动看得一清二楚。
“如此行事,不像霨郎君的风格啊!?”赵无极有点迷惑:“长安城可不是庭州,如此粗暴。动手,固然解气,却也必然会让人抓住把柄的。”
王准站在酒肆二楼,见对面烟尘滚滚,笑意更浓:“王霨,让你狂!看你一会儿怎么应对京兆府的盘问!”
围观路人被气势夺人的马车吸引住的时候,没有人留意到,不远处的街道上,一辆外观普通的四轮马车,静悄悄地停在了路边。不过,马车虽然毫不起眼,可环绕在马车四周的数十名精干武士,却透露出马车主人的不凡。
一位面白无须、满脸带笑的仆役,小跑着来到马车窗前,将素叶居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马车里的人。
马停车住,天地骤静。
混混们吓得正欲调头逃窜时,忽然感觉眼前一花,骏马收住了脚步,带着马车停在了前方百余步远的地方。
控驭马车的车夫,根本不拿正眼看来势不善的混混们,自顾自地吆喝着马匹,将四**车横了过来。
马车首尾相连,在素叶居前的空地上形成了一个半月形的防御圈,将火锅店遮蔽得严严实实。马车之间,留有几条通道,却都异常狭窄,堪堪够一个人侧身通过。
车阵后面,一百名手持长棍的素叶镖局武士,如迎敌的长枪兵一般,迅速结成大阵。斜指天空的长棍如果配上矛尖,就是令骑兵望而生畏的长枪大阵。
镖局武士的大阵结成之后,一股凛然肃杀之气从素叶居前的空地上冲天而起,将正当面的混混们吓得屁滚尿流,周遭围观的路人顿时也雅雀无声。
人群后面,赵无极不住点头称是:“我就说,霨郎君不会如此冲动,看来他只是想亮出实力,威慑一下混混们。”
“好大手笔!”叶斛拍窗大笑:“霨郎君竟然将战场厮杀的军阵摆出来了。无论对手是谁,都会被吓得肝胆欲裂吧。”
“威而不怒,以静制动,高明!”谋剌思翰轻笑道:“霨郎君已将陷阱布好了,就看对方会不会上当了。”
不远处的马车里,老者听了手下的汇报后,会心一笑:“小小年纪,鬼点子可真不少,实在有趣!”
(本章完)
。。。
第七十九章:西市暗涌火锅香(九)()
酒肆二楼,王准恨恨地将酒杯扔在地上,对家仆咆哮道:“一群胆小鬼,怕什么怕,那小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吗?王霨不过是摆个阵势吓唬人。 传我的话,别理会那些马车,只管往前冲,逼素叶居的人动手。无论出什么事,都有京兆府替他们兜着!”
混混本以为素叶居会发动冲锋,吓得魂飞魄散。可见对方列阵后毫无动静,心思渐渐安定下来。不少人还挥着棍棒大声鼓噪,嘲笑镖局的武士是花架子。
镖局的武士却如同泥塑的雕像纹丝不动,根本不理睬混混们的骂阵。
待王准的命令传递过来后,重新鼓起勇气的混混们挥着短棒,骂骂咧咧地向前冲去。乍,倒也有几分气势。
围观的路人们见双方马上要硬碰硬打上一架,兴奋地连连叫好。唯有赵无极在机警地搜寻撤离险地的最佳路线。
当混混们即将冲入马车通道的那一刻,在二楼观战的谋剌思翰呵呵一笑,对叶斛说道:“猎物掉入陷阱中了……”
叶斛迷惑不解地向外探见汹涌如潮的混混们被堤岸般的车阵拦住,变得愈发混乱。
有一小部分混混恰好面对着车阵中的通道,正艰难地通过狭隘的通道向里挤去。由于通道逼仄,混混们不时用棍棒敲打马车和马匹,试图拓宽通道。
其余大部分混混们因找不到缝隙,将心中的恶气全发泄到了马车之上。他们挥舞着短棍,朝马车和骏马砸去。有些混混更是跳到车辕上,试图从车夫手里抢夺缰绳。一时间,人喧马嘶,店前空地乱成了一锅粥。
“素叶镖局!反击!”一直在三楼观察局势的王霨见混混们开始动手砸车,高声喝道。
王霨一声令下,车夫们抄起手边的长棍,对挤在车前的混混们劈头盖脸砸去。负责御车的二十名车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军中马槊高手。一柄长棍在手,使得如同马槊一般,刺砸挑捅,密不透风虎虎生威,登时就将混混们压制住。
车阵之后,镖局武士列队向前。如林的长棍轮番攻击,将挤过车阵的十几名混混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
“恭喜小郎君,忍了半天,终于有了大义名分。”阿伊腾格娜开玩笑道。
“伊月,这就叫做‘坚决不刺第一枪!’”王霨想起前世国际政治中的腹黑之术,开心笑道。
“枪,难道不应该是棍吗?”阿史那雯霞有些不解。不过,她懒得计较章句文字,而是利索地抽出腰间长剑,伸手邀请道:“霨弟,我们下去大杀一番!”
“雯霞小娘子,你和小郎君都不宜出面动手,以免落人口实。”王勇怕她胡闹,连忙出言阻止。
“无聊透顶!”阿史那雯霞气哼哼地将青锋插回剑鞘。
“雯霞妹妹,霨弟早已安排妥当,咱们安心吃亏就是了。”张德嘉出言劝道。
“其实我也想下去揍那群家伙,不过,此地是霨弟的店铺,一切听霨弟的。”高仙桂亮了亮双拳,满脸憾色。
“雯霞姐姐,从明日起,只要没有特殊事项,某日日陪你对练半个时辰,如何?”王霨安抚道:“一别数年,我正想向姐姐讨教呢。”
“这还差不多!”阿史那雯霞转怒为喜,眉欢眼笑。
王霨喜吃瘪之时,王准正急声高吼:“素叶居的人动手了,快让衙役上场。”
混混们在镖局武士的攻击下,节节败退,已经快要退出火锅店前的空地了。若非镖局武士不欲伤人性命,有意控制力道手下留情,不少混混早就一命呜呼了。
“让开!让开!京兆府办案!”早就藏在附近街巷里的衙役们挥着横刀,穿破人群,疾步向空地上奔去。
“哎呀,对方这是下好套等素叶居钻啊!霨郎君究竟得罪哪位地头蛇了,竟然惹得对方动用京兆府的衙役。”赵无极役是有备而来,不禁替王霨着急。
“莫非这就是对方的后手?能够动用京兆府,难道是王鉷的人?”火锅店二楼雅间里,叶斛恍然大悟:“只是霨郎君该如何应对呢?”
“殿下可曾想过,霨郎君为何要将马车摆成车阵呢?”谋剌思翰点出了关窍所在。
“王勇叔叔,我们下去吧。”王霨见京兆府的衙役如期出现,知道自己该出场了:“高兄张兄,两位别因我得罪王准,就继续留在三楼吧。”
“霨弟,你这话就不对了。某早不顺眼了,和你没什么关系。”高仙桂晃动着大手,坚决要求下去。
“先桂兄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张德嘉懒洋洋道:“反正我是直接听命于高翁的,不用理会政事堂或京兆府。”
“多谢两位兄长!”王霨见盛情难却,不再坚持,转而对阿伊腾格娜吩咐道:“伊月,你留在店中,和若兮娘子再察店中布置。天近午时,一会儿就该开门迎客了,可不能因为这帮混混耽误正事。”
阿伊腾格娜心里清楚,小郎君是体谅她身份不便,不适宜过多抛头露面,特意为她找了个由头。
“霨弟,我陪你一起去!”阿史那雯霞见姐姐尚未赶来,阿伊腾格娜又不能出面,心花怒放。
“雯霞姐姐,十三娘和范秋娘那边,你不需知会一声吗?”王霨细心提醒道。
“霨郎君多虑了,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本就是吾辈之责。雯霞遇此,自当龙泉出鞘,岂能瞻前顾后。”安顿好孩子的苏十三娘和范秋娘携手来到素叶居三楼,恰好听到阿史那雯霞要下去助阵,就朗声说道:“雯霞且放心前往,某与秋娘为你压阵!”
王霨望了王勇一眼,见他欣慰地点点,就振臂呼道:“我们走!”
“大胆狂徒,天子脚下竟敢持械斗殴,还有没有王法了!快给我住手!”店前空地上,衙役们自持横刀在手,对场上对打的双方齐声吼道。不过,说是对打,其实是镖局武士追着混混们打。
“官差,素叶居的伙计如狼似虎无故伤人,你要给我们做主啊!”王准提前在混混中安排有几名心腹家仆,他们一见京兆府的衙役到来,就急忙跪地哀求。
“大胆素叶居,你们竟然当街伤人,实在可恶!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衙役们立即按照事先的安排,开始拉偏架。
“止!”王勇一声高喝,镖局武士立即快速收拢在一起,重新结成方阵,巍巍然站在空地正中。车夫们则重新跳到马车上,放下长棍,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遍地哭爹喊娘的混混们忽见对方收手,急忙滚着爬着来到衙役四周,惨叫连连。
“你们素叶居实在太嚣张了,竟敢打伤如此多无辜民众!还不快放下长棍,随我们去京兆府走一趟!”衙役们被镖局武士的方阵震慑,只敢虚张声势,却不敢真的上前抓人。
“敢问诸位官差?我们素叶居犯了哪条王法?”王霨大步上前,冷笑问道。
“你是哪里来的毛孩子?见吾等为何不施礼?”领头的一名宽脸衙役用横刀指着王霨,鸡蛋里挑骨头。
“某乃素叶居的东主,王霨。”王霨施施然道:“某有正七品官阶在身,见尔等自然不需施礼。反倒是诸位,得向某施礼。”
“空口白牙,有何凭证?”宽脸当然知道王霨是谁,但他故意打岔。
“啪”的一声响,一枚铜牌如飞刀般呼啸而来,向宽脸砸去,惊得宽脸连忙收刀护在胸前。
铜牌狠狠撞在宽脸的横刀上,将他震得虎口发麻。此时,宽脸才牌是枚鱼符,他赶忙强忍疼痛,抓住正在下坠的鱼符。
“某乃从五品北庭兵马使王勇,此乃吾之鱼符,还请查验。”王勇双手抱胸,冷笑不已:“此乃北庭王都护家的小郎君,汝可去吏部勘查,有正七品官阶。”
京兆府的衙役见多识广,一眼就能认出鱼符为真。他们本计划趁乱突入,借势压人,肆意捣乱一番。不料素叶居的武士阵型严整异常扎手,根本无隙可乘。此刻